“鹹陽?”幾個人詫異的看著扶蘇,隻見扶蘇點點頭,道:“現在我們得到的線索是,織娘很有可能在刑雲山,而伯先生未必知道,他隻能漫無目的的四處找尋,這也是令我們頭疼的一件事,然而,有次去鹹陽,有多條大路直往,途中可多番打聽,而鹹陽是一國之都,四通八達,我們要去也都方便。”


    “正文說得不錯,我們現在要找兩個人的確有些麻煩,隻能分頭行動。我這裏有兩隻天桑青羽,如果我們先找到任何一個人,就放飛他,一隻就會去找另一隻,這樣,我們就知道彼此的信息了。”女又不知從哪拿出兩隻比麻雀還大一些的青色小鳥,放在手裏把玩著。


    “可是,如果我們同時找到,同時放飛,豈不是迴不來了?”伯嬰問道。


    “無礙,隻要看大手裏有兩隻青羽或者一隻沒有,就代表另一撥人肯定找到了,就速到鹹陽匯合。”女又激動道。說著,將其中一隻青羽遞給了伯嬰,隻見那兩隻青羽一分開,就變成一塊刻著小鳥的青銅。女又又道:“這青羽平時可以放在袖中,如果需要傳達,就將他拋擲空中,叫他歸去即可。”


    “嗯,姑姑想得很周到。”


    “事不宜遲,我們收拾下東西,即刻出發吧!”伯嬰迫不及待道。


    “也好,反正我們也沒有什麽行禮,不過,詭將軍……”女又有點不知怎麽安排他的去向。


    “剛剛不是分派好了麽,我隨著伯姑娘去找織娘,我本來就身無長物,沒什麽要帶的,至於,畫情這丫頭~畫情,你是要在此等二殿下迴來,還是迴昆侖,你自己決定吧。”詭影冷冷道,他把畫情的去留留給她自己決定,畫情深諳詭影心思,隻見畫情作了個揖,婉婉道:“二殿下行蹤不定,向來都是無需記掛畫情的,畫情迴昆侖等待殿下便好。”


    “那,亦秋呢?”女又看著小書童亦秋問。


    “亦秋現在已了無牽掛,亦秋的命是蘇公子救的,今後便是公子身邊的侍候的人了,公子去何處,亦秋就去何處。”


    “可是,這裏是你長大的地方,也是……你真的舍得離開麽?”女又說話遲疑了,她本想說,是她父母家人葬身之處。


    “我爹和爺爺,本也不是這兒的人,爹曾無意透露他們原是鹹陽人士,此番跟著公子,也想迴鹹陽去看看爹和爺爺的故土。”亦秋笑著道,女又卻想:鹹陽,那是你爹和你爺爺千辛萬苦才逃離出來的魔窟,他們若是知道你現在要迴去,恐怕,即便是死了,也要揪心了。


    伯嬰隻帶上了自己的燈靈鏡和平時穿的幾套衣物,還有爹娘的傍身之物,把所有東西帶上,不過也就一個小包袱,她和詭影離開青龍所居的時候,伯嬰看了一眼自己家門上的匾,心中感慨萬千,女又她們幾個也收拾好了東西,馬車等應用之物都帶了,她們一個北上,一個南下,隻為了找兩個人。女又此時緊緊抱著伯嬰,伯嬰心裏不好受,女又也是,女又道:“好阿嬰,待我們將織娘大哥都尋了來,好好在鹹陽聚他一聚,百千年都不要離開,你說好不好?”


    伯嬰含淚點了點頭,女又又道:“你此去一定要珍重,詭將軍是信得過的人,如果你遇到了什麽危險,就放飛青羽,就算姑姑遠在萬裏之外火焰之中,也要飛到你身邊救你。”女又說完,像詭影使了個眼神,詭影點了點頭,離別之時,伯嬰並未說話,幾個人就這樣默然走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天都黑了,伯嬰的眼睛夜裏視物不敵白天,伯嬰和詭影在野外找處僻靜處露宿了下來。


    此時,伯嬰對著火堆,想著心事。詭婧烤了隻兔子,伯嬰隻說:“不餓。”


    “你若不吃,哪裏來的力氣再走這許多路?”詭影擔心道。


    “不知此去刑雲山還有多遠?”


    “以我們的腳程,再走兩日即可到達。”


    “等會兒我想入定修煉一會兒,明日我恢複本身,使開煙雲之法,這千裏路程,我想半日便到。”伯嬰從包袱裏拿出那麵燈靈鏡,呆呆的看著說。


    “什麽是煙雲之法?”詭影納悶道。


    “我恢複本身,將本身催化為煙雲,即可隨心而動,飄忽而至,比騰雲駕霧可快多了。隻是需要耗損我些功力,我這許多年荒廢了修煉,現在抱佛腳,不知道來不來得及。”說的有些無奈,詭影想起那日和伯嬰鬧別扭,看到伯嬰變成一隻黑貓,轉瞬落地變成黑煙消失不見,可能是就是煙雲之法。


    “如果我早你一步到刑雲山,可要先去問他們山主要人咯?”詭影調皮的說道,伯嬰看了一眼他,隻見他又說:“你有你的煙雲之法,我有我的縮土之功,我想,我們可以賽一賽,看明日中午,誰先到邢雲山。”


    “縮土之功?那是什麽?”


    “將腳下丈土縮之為寸,寸縮之為毫,千裏之遙,轉瞬可到。”詭影得意道,正說著,從百寶囊裏掏出一個錦盒,遞給伯嬰,道:“對了,給你個寶貝!”


    伯嬰將燈靈鏡放迴包袱,接過來問道:“這是什麽?”說著打開錦盒,隻看到錦盒裏用絨布裹著一顆金丸。


    “你說你這幾年荒廢了修煉,這到不打緊,這是我無極殿的聖物,無極金丹,詭帝親手所煉,吞服之後,可凡人成仙,仙家延壽,功力,自然是上漲不必說。你吃了這金丹,明日即可和我同時抵達了。”詭影話裏帶著笑意。


    “是詭帝煉的呀,那應當是最好不過的……”伯嬰看著那金丹,顯得有些落寞。


    “怎麽了?”


    “詭帝,他應該是個很複雜的神吧,每日被自己迫著做不願做的事。”伯嬰沒來由的一句話讓詭影有些納悶,他問:“何出此言?”


    “我想,我應該見過他,在我的夢裏,蒼白的頭發,年輕的麵容,一直在和我說好多故事,隻是,我記不起來了。”


    伯嬰此言一出,詭影倒是有些詫異,想來,他自己做無極殿二殿下也有許多年,隻是從未親眼見過詭帝的容貌,無極殿中,隻有大殿下詭兒當年從旁服侍詭帝,說到這裏,詭影也開始對詭帝有些好奇,詭帝到底是個什麽樣的神,是不是和自己聽到的傳說有些差別呢?


    “我隻覺得,詭帝,和二殿下長得有些像,不過,我是看不清二殿下的樣子的,也不能確定,我總覺得二殿下和詭帝似乎有種某種牽連?將軍,你在無極殿多年,可曾聽說?”伯嬰把目光投向詭影。詭影低頭沉思,想了一會兒道:“我身份低微,自然是沒有見過詭帝的,二殿下倒是見過一兩迴,那時總跟著大殿下身後也未曾仔細敲過,若真的說是牽連,隻能說他們之間是主仆關係吧。”


    “是麽?”伯嬰顯得更落寞了。


    “你似乎對詭帝和二殿下很有興趣?”詭影試探性的問道。


    “我總覺得,二殿下就是詭帝,這種氣息實在是太像了,我雖然看不清楚二殿下的樣子,卻記得詭帝的樣子,我曾經努力看清二殿下,實在是,太像了。詭帝手裏握著我和爹的命脈,我懼他,不過是懼他若是真是詭帝,哎……”


    “你說,詭帝和二殿下長得像?”詭影更加驚奇了,因為他知道,自己和詭起止是像,簡直是一模一樣,當年詭歎自己和天帝的聯係,在鏡中造就了詭婧,當初詭婧名為鏡子的鏡,隻是後來因為旁故改為詭婧,隻是知道他們長相一樣的,還真沒有幾個人。


    “罷了,反正,都和我是沒有關係的,我先休息,養足精神,明日還要去找幹娘呢。”伯嬰從錦盒裏拿出金丹,含在舌頭下麵,道:“謝謝你將軍。”然後微微一笑,找了處幹淨的草垛,就地而臥,睡去了。


    待伯嬰睡著,詭影將外套脫下披在伯嬰身上,自己獨自摘下麵具,從伯嬰的包袱裏拿出燈靈鏡看著那映不出自己映像的鏡子,想著伯嬰方才說的話,久久不能平靜。


    第二日醒來,是個豔陽高照的好天氣,伯嬰醒來的時候,詭影已經收拾好行裝,她看著此時的詭影,正在端坐在石頭上調息,伯嬰忽然想起自己昨日吞服的那顆無極金丹,隨即也盤腿調息起來。


    那金丹還真是好東西,伯嬰感受到了體內的能量的積聚,很豐滿,很舒服。


    伯嬰正想著,等會兒就施展開煙雲之法,能早點到達邢雲山救迴幹娘雲雲,可此時,她正閉目調息正到酣暢之時,隻感覺頭頂一黑,嘩啦一聲,不知道從哪裏來的‘瓢潑大水’,頃刻之間周身全被淋濕了,難得的豔陽天怎麽無端端下起雨來?


    伯嬰睜眼一看,竟然發現隻有自己頭頂飄來了一朵厚厚的雲,也隻有自己周身在下著雨,伯嬰正在納悶是怎麽迴事,但看到雲層中兩個笑眯眯的眼睛就明白了所以然。伯嬰大罵:“好你個袁厭崖,許久不見,才一來就弄濕我一身!”


    伯嬰的叫聲引來了詭影,詭影睜開眼睛,隻看到一朵厚厚圓圓的白雲飄在伯嬰腦袋上,而且在接連不斷的下雨,但看到伯嬰也不甘示弱,一個縱身鑽到白雲裏麵,隻聽到白雲的雨也不下了,乒乒乓乓幾聲過後,那白雲噗通變成一個穿著白衣白褲白發白眉毛的少年,少年被伯嬰打得鼻青臉腫,卻依舊哈哈哈的笑著,少年道:“這麽多年了,也沒見你長進長進,還是這上三招下三招的功夫,也就是我,換了別人才不讓給你白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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