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是刑龍罰?你說啊,你快說啊!”伯嬰急了,一邊搖著畫情一邊說。詭影阻止伯嬰,詭影道:“你別急,她那是嚇暈了,我知道,什麽是刑龍罰。”


    “什麽是刑龍罰?”伯嬰快急哭了。


    “先把這姑娘抬倒床上再說吧,伯嬰你也別急,事情,總有解決的途經。”扶蘇道,伯嬰隻得點點頭。


    畫情被安置到她自己的床上,千雨千寒陪著她,經過這幾件事,伯嬰顯得很疲累,織娘沒找迴來,伯桑又下落不明,此時的她,倚靠這女又,女又也緊鎖雙眉,這時詭影從房裏出來,道:“畫情已經沒事了。”


    “你說啊,什麽是刑龍罰?”女又不客氣道,她對這個通身穿著黑衣臉戴麵具的男子不禁有些敵意。


    “很簡單,剝龍鱗,抽龍筋,去龍骨。不過,院中隻有龍筋和龍鱗,想必,伯先生還有龍骨尚存。”詭影緩緩道。


    “什麽……”女又驚歎了,就連一旁的扶蘇也驚訝得合不攏嘴,扶蘇問:“那,伯先生還能活著麽?”


    “當然,任何刑罰,目的,隻會讓人疼痛,並不會致命,經過這次,伯桑先生怕是已經從此在龍族中除名了,若還活著,恐怕,頂多也隻算是個半仙之人;畫情還在天宮之時還隻是主公身邊的一個小宮女,見過幾條神龍受刑之時的慘狀,心裏留下的陰影,所以方才才暈厥而去,若不是她提及,恐怕我都想不起來。”


    “隻要我爹還活著就好,龍身沒了也沒有關係。”這時伯嬰癡傻道,但見她目光呆滯,女又心急道:“阿嬰,你也別太難過了,大哥龍骨尚在,不是沒有……”


    “姑姑不必勸我,我沒事,爹說過,隻要我們還活著,就有相聚的一天,我不知道為什麽事情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不過,我已經決定,一定要將爹娘都找迴來,無論麵對多大的困難。詭是誰我不知道,如若將軍日後見到詭,請代我謝謝他,留我爹一命。”這時伯嬰站起來,說罷,緩緩走出門去,詭影還想好言幾句,被女又阻止了,女又道:“讓阿嬰一個人靜一靜吧,現在大哥下落不明,是要想個好法子才是。”


    “現在伯桑先生身受重傷,想必走不遠,我們何不趕快追去,想必能夠找到。”扶蘇補道。


    “伯先生有心避開我們,不會這麽容易讓我們找到。”說話的正是扶蘇新收的書童,呂原的兒子亦秋,女又點了點頭,道:“此事還是等伯嬰心性平複再說,我雖然不知道詭和大哥說了什麽,不過……”


    “不過什麽?”扶蘇問,隻見女又抬眉看著那個渾身黑衣的詭影,詭影也察覺到了,有些不自在的看著女又,幹幹笑了幾下,女又道:“正文,你和亦秋先迴去,我有事要和詭將軍說。”


    扶蘇嗯了一聲,帶著亦秋走了。


    女又此時雖然已經穿好了衣衫,可是發髻有些散亂,她繞著詭影走了幾個圈,上上下下裏裏外外看了詭影好幾十眼,愣是把詭影給看毛了,實在忍不住,問:“姑娘何以用這眼神看在下?”


    隻見女又悶哼了一聲,左手一擺,大門緊閉,右手一擺,後門緊閉,他們二人所在的屋子四麵緊鎖,好似一個密室。


    “姑娘這是何意?”詭影更加心虛了。


    “沒人能在我麵前編的了任何謊言,二哥,你說謊的功夫還嫩著呢,你該和我多學學!你若是想扮成別人,何必要戴塊麵具,直接變作他人其不容易。”女又此言一出,詭影馬上感覺矮了半截,她是最了解女又的,女又見詭影眼神飄忽,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你這麵具我倒是從來沒見過,可否借給我玩玩?”女又調皮的說,然後伸手去搶,詭影迴防,幾招下來,詭影本就沒想好要怎麽瞞她,心虛木訥,三下兩下便叫女又把麵具搶了去,女又把玩這手中半塊麵具,笑著道:“你還不將手拿下來!”


    隻見詭影大歎一聲,將捂住左臉的手拿了下來,頓時露出本來麵目,女又這下卻不高興了:“真的是你?怎麽會是你呢?你怎麽要假說你是什麽詭將軍?”


    “我若對你明說,你要保證替我保住這個秘密,永遠不能對外人言講,我是詭影。”


    “這……好吧,你說吧,我保證,我絕對不告訴別人你就是我二哥。現在可以說了吧!”女又將麵具還給詭影,詭影皺著眉,忽然不知道該從哪裏開頭,隻得道:“是為了伯嬰。”


    “為了阿嬰?”女又不解的看著詭影。


    “嗯,倘若我以無極殿二殿下的身份接近她,她勢必會疏遠我。”詭影道。


    “為什麽?”


    “我一直也沒告訴你,無極殿,乃是詭帝在人界劃下的一個結界,無極殿隻屬於詭,而我們幾個所謂的殿下,和詭是沒有任何關係的,不過,我們必須受詭帝管轄,服從詭帝號令,而詭帝對我的要求很簡單,就是當四靈獸受劫之時,由我們代他審判。”詭影一一道來,女又聚精會神的聽著,隨即問:“你說的,是千年結?”


    “不,在千年結之前,還有許多劫難,其中,大多是詭帝對四靈獸的管束,比如玩忽職守或者異心有存,單是詭絲的牽製還是不夠,這時,我就會出麵,審判四靈獸,你想想,伯嬰的爹,哎……我……我實在不想伯嬰因為我的身份,而有意和我疏遠。”


    “二哥,你喜歡她?”女又試探一問,隻見詭影的額頭鎖得更緊了。


    “我也不知道,我隻是很不喜歡她用厭惡的眼神看著我,不想和我說話,每次看到她不開心,我也會不開心。伯桑這件事,我想多半,是因為主公因為我的請求,沒有通過我審判伯桑,然而……”


    “你和詭帝說過此事?”


    “嗯,我求他,可不可以晚些時候再審判伯桑,因為伯桑,並未做錯什麽。誰知道……”


    “我想,並不是你的錯,時候到了,該來的,擋不住。”女又意有所指的說了一句,看上去平淡無奇,心裏卻起了波瀾,玩忽職守麽?那自己離開南疆那麽多年,算不算玩忽職守呢?詭,會給自己什麽樣的審判呢?如果有一天,詭影真的在自己麵前審判自己,該如何處之?女又將麵具還給了詭影,詭影輕輕戴上,二人各懷心事,誰也不再說話。


    在千雨千寒的幫助下,伯嬰已經將院子裏的血跡打掃幹淨,龍筋龍鱗都已經收集迴來,她將龍筋龍鱗都放在一個木箱子裏,然後用藥粉封好,在後院挖了一個深坑,撒上許多石灰,將箱子埋進去。心想著,如果有一天能用上,希望還有用。


    清晨的時候,大家圍坐在一起,一言不發,近來發生了太多事,都不知道該怎麽辦。


    “姑姑,二殿下還沒迴來麽?”伯嬰忽然開口,問女又,女又隨即看了一旁的黑衣詭影一眼,道:“我也不知道,二哥行蹤飄忽不定,怎麽了,你找他有事?”


    “我……我其實,是想見見詭帝,不過,還是算了,就算見了又能怎麽樣呢?”伯嬰低下了頭,女又又問:“那,阿嬰,現在大哥和織娘都離開了,你有什麽打算麽?”


    “我自然是要找他們迴來的,可是,該上哪裏去找呢?”


    “去刑雲山,你忘了麽?前幾日晚上那群人,是刑雲山的人。那天晚上到底是怎麽迴事,你怎麽會和他們起了衝突?”黑衣詭影開口問。


    “我……那天傍晚,我在找幹娘的去處,在那個山的懸崖邊上,發現了織娘的行李,我預感不好,縱身跳下懸崖,隻看到懸崖下有一棵被砸彎了的樹,樹上有血跡,我並未發現幹娘,順著血跡,我一路找到了那個山坳,小小的山坳裏,居然有士兵把守,我變迴原身進去打探,隻見他們的人進進出出,丫鬟們手裏都端著血盆,幾個大夫忙得焦頭爛額,看得出,他們的人在為誰醫治,恍惚間,我模模糊糊看見了幹娘,我確定那個人是我幹娘,錯不了的。”


    “那天我趕到的時候,說三日後我要登門造訪,帶迴織娘,他們也未加否認,可見,受傷的是個女子,伯姑娘的猜測,可信幾分。”詭影道。


    “刑雲山?離這裏又多遠?”女又問。


    此時扶蘇道:“離此地足有千裏之遙,以此北上,要走上幾日的。”


    “可是,你說三日之後登門造訪,他們就算此刻動身前往,也未必趕得到刑雲山,他們會不會有別的處所?”女又道。


    “不管怎樣,刑雲山終究是鄒氏的府邸,我想親自登門問問。”詭影道。


    “我要親眼見見幹娘,問她為何不要我們。可是,可是爹他……”伯嬰急了。


    “不如這樣,又兒和我去找伯先生,伯嬰姑娘你和這位詭影將軍去找織娘,隻是,我們找到之後在哪匯合呢?”扶蘇提議到,可是說到後麵,為了匯合的地點犯了難。


    “在我家匯合如何?”伯嬰道。


    “不,他們二人既然都已離家,想必就是不想再迴到這個地方,勢必會為了心中一個氣字背離家鄉,越遠越好,我們還是在別處匯合為好。”女又道,她深知離家出走的心態,當初她也是這麽一個心態。


    “那我們找到之後,在哪裏匯合呢?”伯嬰犯了難。


    “在鹹陽如何?”扶蘇又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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