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守將孩子抱進專用椅子裏,自己則坐在他的旁邊。


    r先k一步,坐在了簡守左邊的空位上,阻隔了k企圖。


    考慮到他們並不會使用筷子,簡守在桌麵上擺放了叉子和勺子。


    色香味俱全的中式家常菜吸引了k的全部注意力,吃得十分專注,還時不時讚歎簡守的好廚藝。


    r看著那盤芹菜炒牛肉神色莫名,他說:“k不是討厭芹菜嗎?”


    簡守抬頭看k,疑惑道:“你不是說……”


    k馬上夾了一筷子的芹菜塞進嘴裏,含糊道:“哪裏,我吃得的。”可他近乎扭曲的表情出賣了他的本意。


    簡守默默地朝他遞了一杯水,k沒有拒絕老實地接了過來,白水流過喉嚨時發出了“咕嚕咕嚕”的聲響。


    r看著他逼迫自己和著白水咽下最討厭的蔬菜,微微有種苦澀的感覺。


    簡守在喂飽了寶寶後,才自己開始吃了起來,這時候r和k也吃得差不多了。


    r用紙巾擦了擦嘴,看著不時瞄簡守一眼的k,良久開口說道:“等下幫我出個任務吧。”


    k聳聳肩,拒絕了:“不去,我這不是休假嘛!”


    其實他隻是想要試探一下,這次的任務太過危險,他也不舍得讓k陪他去。


    於是r隻是點了點頭,向簡守告別:“謝謝你的款待,我下午還有事情,就先走了。”


    簡守連忙站起來,將他送到了門口:“再見,歡迎你的隨時到來,每一頓飯我都會用心去做的!”


    r說:“好的。”,最後他朝裏麵看了一眼,k背對著他正在專心地逗孩子,於是轉身離開。


    午後兩點半,人潮湧動的時代廣場裏,有一場屬於陰暗麵的角逐爭奪。


    對方的人也不多,可卻敢於在公共場所使用危險武器,r不停地躲閃著還要考慮路人的安危,始終處於被動的狀態,這場搏鬥一時竟讓他毫無辦法。


    對方使用了消音槍,當子彈深深地沒入皮下組織時,r才明白自己中槍了。


    手臂上的傷口發出劇烈的疼痛感,不斷往外冒著一股一股的鮮血,r咬牙躲過另一輪攻擊,現在他隻能選擇逃走保命,宣布任務失敗。


    k在簡守這裏吃完飯後賴著不走,簡守也沒有要趕他,最後還是自己坐不住告別離開了。


    他離開之後並沒有迴家,而是踱步到了r偏僻的診所。


    診所依舊是關閉的,k走上前去敲了幾下門,並沒有迴應,難道是還在出任務?


    k走下階梯背對著門口點了一根煙,直到指尖的星火燃燒殆盡,他還是沒有等到r。


    他繞到屋子旁邊,看到了一扇緊閉的窗戶,將手中的煙頭擰滅丟掉然後翻身而上,毫不猶豫地掰斷了鎖,打開窗戶跳進了房間裏。


    房間裏昏暗封閉,沒有任何聲響,然而k卻在手術室的地板上找到了已經完全昏迷過去r。


    r的眼鏡散落在一邊,側臥在冰冷的地上,手臂處簡單的纏繞上了繃帶,可是鮮血已經將其完全浸濕。


    k忽然覺得唿吸短促,他超乎意料的緊張擔心。


    他將r從地上抱起來放在手術台上,拿起剪刀撕掉了r身上的衣服,拆開繃帶後仔細一看才發現子彈還嵌在肌肉裏。


    往常都是r為他療傷,這還是第一次他為r處理傷口,他的技術並不好,可是常年的槍林彈雨也讓他懂得簡單的自救療傷之法。


    從鮮紅的血肉裏挑出子彈時,r難得呻-吟出聲,卻依舊沒有醒過來,k不自覺地放輕了手上的動作,連唿吸都放緩了。


    手術後k將r抱到了二樓臥室的床上,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他還是守在床邊,祈禱他不要發燒。


    r的身體素質很好,醒來的時候並沒有發燒,抬眼就看見了近在咫尺的k,他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麵容深邃而沉靜。


    良久,k睜開眼睛看見r已經醒過來便問道:“醒了多久了?怎麽不叫我。”


    r:“醒來很久了,想要多看看你。”他說這話時語氣平靜,仿佛隻不過是一個陳述。


    k看著他瘦削的臉沉默了一下,然後起身離開。


    r看著他消失不見的背影,終是露出一個苦澀萬分的微笑來,果然還是不能被試探嗎?


    k端著粥進來時就看到了r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頓時皺眉道:“傷口很痛嗎?”


    r猛然轉頭:“我以為你走了……”


    k:“我走了,你豈不是會被餓死!我問你傷口很疼嗎?”一邊將他扶了起來,就著勺子吹了下熱氣,喂了r一口粥。


    r含住粥,笑得清淺:“不疼。”好像有點兒甜。


    ﹍﹍﹍﹍﹍﹍﹍﹍﹍﹍﹍﹍


    嚴緘在b市的f大念碩博連讀,常年不著家,簡守那叫一個急啊,萬一嚴緘談戀愛了該怎麽辦?


    所以經過不懈的努力,他終於考上了f大!


    高考結束得早,成績出來後大學都還沒有放假,簡守卻完全等不及了,想要快點告訴嚴緘這個喜訊,想要快點見到嚴緘,於是收拾好行李,馬不停蹄地趕往了b市。


    大學裏的氛圍是與中學不一樣的,林蔭道上隨處可見成對的男女,處處洋溢著青春的氣息。


    簡守不再隻是懵懂的少年,他出落得更加耀眼明媚,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更有甚至偷拍了他的照片發到了校園貼上。


    嚴緘在圖書館裏待了一上午,這時就準備收拾好書出去吃飯了。


    在經過一個女生時他突然停了下來,女生正在電腦上刷帖子,畫麵停留在那一頁,女生捂住嘴巴小聲地嘟囔:“我的天,好帥的混血兒!”


    畫麵中的男生穿著淺粉色的衛衣,背了一個小小的牛皮背包,金色的軟發白晢的肌膚和熟悉的美好笑容,他正走在學校裏的林蔭道上,一切直擊嚴緘的心髒。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嚴緘突然彎下腰嚇了女生一大跳,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嚴緘看到貼子的時間就是在剛剛發出來的,於是連忙跑了出去。


    女生在嚴緘走後,立刻倒吸了一口氣,臉頰變得通紅,媽呀剛剛那是男神學長吧!嚶~他是不是暗戀我啊?


    簡守不過在嚴緘前方的十米開外,他的步履輕快,貌似興致高昂,嚴緘跟在他的身後,如果仔細一看就會發現他們連左右步子都是一樣的。


    嚴緘看見簡守被人搭訕後禮貌地拒絕,他收緊了懷裏的書虛起眼睛,似乎是自己的珍寶被人所覬覦了。


    嚴緘看見簡守掏出了手機,於是自己也掏出了手機,果然幾秒後手機開始震動,有了來電顯示。


    嚴緘滑動屏幕上的綠鍵,將手機放到了耳側,他聽見了簡守清脆歡快的聲音,如淋甘露。


    簡守:“嚴緘,你現在在哪呢?”


    嚴緘:“我在學校。”


    簡守:“嘿嘿,那你猜猜我在哪裏呢?”


    嚴緘沉默片刻,似乎是在思考:“在家?”


    簡守:“嗯哼,先不告訴你,不過你們學校的經貿學院在哪裏啊?”


    嚴緘:“你先左轉,看到了一個路口吧?”


    簡守老實的點頭:“是啊,有一個路口,然後呢?”


    嚴緘:“然後右轉,那裏有條小過道。”


    簡守聽話右轉,走進了小過道:“然後呢?走進來幹嘛?”


    嚴緘:“等人。”


    簡守:“啊?等什麽人?”簡守終於開始覺得奇怪,“欸,不是,你怎麽知道我該往哪裏走的啊?”


    疑惑使他忍不住轉頭,果然就看見了站在他身後的嚴緘,許久不見還是這麽的好看,一雙黑色的眼珠韻-味非常。


    嚴緘朝他招了招手裏的手機,坦然道:“要等的人是我。”


    簡守看著他這份輕描淡寫的模樣,就鼓起了腮幫子:“所以你是一直看著我走?”


    嚴緘點頭承認:“是。”


    簡守氣勢洶洶地朝他走去,突然靠近,“啪”的一聲將手撐在了嚴緘背後的牆上,給人一種他壓著對方的直觀視覺。


    簡守危險地眯起眼睛:“所以你是故意看我笑話咯?虧我還想給你一個驚喜呢!”


    因為身高和體型的差距,讓簡守維持這個動作有些困難,手掌一寸寸地往下滑就快要支撐不住了,卻偏偏固執地不肯輸了氣勢。


    嚴緘雖然臉上依舊沒有什麽表情,眼裏卻竟是醉人的笑意,他護著簡守的背,在對方完全反應不過來的時候迅速調換雙方的了位置。


    他的小臂曲起靠在簡守耳邊的牆上,是完全壓在簡守身上的強勢姿態。


    兩人隔得很近,嚴緘微微垂眸就可以看見簡守不停撲閃的睫羽,挺翹的鼻頭和紅潤的嘴唇。


    嚴緘的聲音低沉且飽含了認真,他說:“我很驚喜。”


    距離太近,簡守甚至能感覺到嚴緘的唿吸拂在自己臉頰上的酥麻。


    他開始變得結巴:“嗯,哦……”並且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嚴緘的頭越靠越近,簡守緊張不已,卻沒有要躲閃。


    最後,嚴緘的吻落在了簡守的唇上,輕柔的純粹的,仿佛害怕嚇到了身下的人。


    簡守踮起腳尖,主動加深了這個吻,生疏卻可愛。


    嚴緘默默地勾起嘴角,磨蹭、吮-吸,認真地品味牢記這個獨一無二的吻。


    一切美好始於嚐試美好。


    ﹍﹍﹍﹍﹍﹍﹍﹍﹍﹍﹍


    因為徐瑩瑩一個人的意念,簡氏和徐氏開始了頻繁的合作,每次合作的指定代表人就是嚴緘。


    久而久之,就有了嚴緘攀上高枝兒,成為徐大小姐男朋友的傳聞了。


    嚴緘不會主動解釋,徐瑩瑩也樂得誤會。


    又是一場飯局後,其他人員都了解地將喝醉了的嚴緘扶上了徐瑩瑩的車。


    酒不醉人人自醉,嚴緘喝醉後並不會撒酒瘋,他隻是安靜地沉沉睡去。


    徐瑩瑩將嚴緘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刻意放輕了動作。


    嚴緘身上的酒氣,似乎也熏醉了徐瑩瑩,她將紅唇印在了嚴緘的嘴上,試探性地伸出了舌頭。


    嚴緘依舊沉睡,徐瑩瑩閉上眼睛,吻得忘我。


    直到嚴緘突然張開嘴巴,主動接納起她的吻,兩人靠在密閉的空間裏,唇-舌交纏廝-磨。


    這是嚴緘第一次主動吻她,徐瑩瑩簡直幸福地要掉下淚來,她已經不年輕了,二十九歲快奔三的年紀,讓她迫切地想要安定下來,這麽多年一個人的堅持說不累是假的。


    她摸出手機,紀念下這一刻,至少現在她看到了希望。


    嚴緘極盡迫切地索取著這個吻,隻有醉酒後他才可以放縱自己漫無邊際的思念。


    嘴邊吐露的終是:阿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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