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鬧鍾響起,簡守立刻反應過來,伸手關掉後就從被窩裏鑽了出來,腳落地時才想起來今天不用上班。


    不過也沒要迴去睡個迴籠覺的想法,這個時間孩子應該也快醒了,他要去為孩子準備早餐了。


    果然奶粉兌好後,就聽見年年“咿呀,咿呀”的自言自語聲。


    簡守從小床上抱起他,蹭了蹭他肉肉的臉頰:“寶寶叫papa吧~”


    軟糯糯的聲音:“pa…papa!”孩子笑得甜甜的,簡守頓時覺得心滿意足了。


    小孩能吃,一天要吃好幾頓飯,不過早晨喝點先奶粉墊墊胃就好了。


    難得清閑,簡守自己簡單地吃完早餐後就陪著孩子玩耍,耐心非常,見證孩子點滴成長讓他覺得幸運。


    將近中午十一點,簡守將孩子背在了背上,準備做中午飯,可是一打開冰箱,就看見了空空蕩蕩的隔間,已經沒有剩下的菜了。


    這時門鈴突然響起,簡守關了冰箱急急跑過去,從貓眼裏一看發現是k就立刻打開了門:“老板?”


    k穿了一件黑色的牛仔大衣,一條寬鬆的牛仔長褲,他的手插在褲袋裏,深邃的眸子盯著簡守,說得自然:“我來蹭飯,當做你的償還。”


    這樣的償還很劃算,簡守卻沒有立刻答應下來,他笑得有點不好意思:“可是我家裏的冰箱裏已經沒有做飯的菜了。”


    k想了想:“我才搬過來,家裏也沒菜,不如我們一起出去采購吧。”


    簡守:“你等等,我馬上來。”他得進屋給孩子添一件衣服,以防感冒。


    超市裏家並不遠,還是很方便的,這是他第一次帶著孩子跟他人一起逛超市,k會很照顧他,看他抱著孩子不太方便,就主動推車將他選好的菜放進購物車裏。


    k看著簡守挑菜時認真的側臉,柔和精致似有醉人的光,讓他覺得移不開眼睛,簡守轉過頭來問他:“你吃得來芹菜嗎?”


    他順著手看去,是一把清油油的芹菜,白玉青蔥般的手指覆在上麵,讓人食欲大增,於是他答:“很好吃。”


    這是什麽迴答?不過簡守隻好把他理解為能吃芹菜的意思了,午飯就可以做一盤芹菜炒牛肉了。


    在熱鬧的超市裏,孩子顯得比平時更活潑,身子不斷向地外傾,手撲騰著想要去抓那些花花綠綠的包裝,小嘴砸吧砸吧:“要,要……papa要!”


    簡守抓迴他的手,無奈道:“爸爸不要,寶寶乖,這個不是玩具啊。”


    還好孩子並沒有不依不饒,轉身趴迴簡守的懷中,頭搭攏在簡守的肩頭以一種完全依賴的姿態。


    站在他們身後的k看見年年神色厭厭,嘴巴吐出一個個小小的泡沫,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懂事的孩子,不開心卻不會吵鬧。


    k朝孩子吹起口哨,將口哨聲吹得很有節奏感,一邊又擠弄著臉上的表情,很快便引起了年年的注意。


    孩子覺得有趣,彎起月牙般的眼睛,“咯咯”地笑出聲來。


    簡守轉過頭來就看見k這麽一個大男人在認真地逗小孩子笑,動作有些生疏笨拙,卻讓他很感動。


    突然k的眼角一跳,他不動聲色地收起表情動作,將衣服上的帽子戴上,並拉倒了眼簾上,他對簡守說:“買得差不多了,我們就迴去吧。”


    簡守看了一眼購物車裏的菜色,也覺得夠了,就點頭說“好。”


    那道視線極其隱晦,卻一直跟隨著,k敏銳非常,自然知道這是有人跟蹤他了。


    路上也帶著簡守加快了步伐,不知道對方是什麽人,也無法完全防備,隻好選擇快點迴家。


    迴到家裏後簡守先為k切了一盤水果,讓k坐在沙發上等半個小時,他又將孩子放進了鋪著毛絨地毯,攔著圍欄的遊戲區域裏,並請k稍稍看著孩子就可以了,k答應下來,覺得這並不是什麽難事。


    簡守做的全是簡單中餐小菜,芹菜炒牛肉、魚香肉絲、西紅柿炒雞蛋、爆炒腰花、皮蛋黃瓜湯,還是怕k會吃不習慣,又為他做了一份意大利麵。


    炒菜的香味很快從廚房裏蔓延到客廳,k的鼻子就算不敏感,都完全無法忽略這美食迷人的香味。


    不知不覺地就溜進了廚房,香味就更濃鬱了,縈繞在鼻間,k不自覺地吞了吞口水,他說:“需要幫忙嗎?”


    簡守搖頭,笑道:“不用了,我馬上就要做好了,老板去幫我看看孩子吧。”


    “哦,哦,好的!”他已經忘記照顧孩子這個重任了。迴到客廳一看,年年手裏抓著玩具,自己玩得不亦樂乎。


    米飯也已經蒸好,簡守拾掇拾掇碗筷,將菜一盤盤地端上了飯桌,剛準備走過去叫k就聽見了門鈴聲。


    簡守隻好先去開門,奇怪,平時都沒有人會找他啊。


    放在門把上的手突然被k握住,k對他說:“我來吧。”


    簡守點頭,退了一步,滿足了k的請求。


    k沉下眼色,緩緩地把門打開了,卻看見r站在門口,驚訝地問道:“怎麽會是你?”


    簡守早就從貓眼裏知道了外麵的人就是當初救他的診所醫生,還以為是k請來的呢。


    r站在門口,眼鏡背後的雙眼閃爍了一下,他說:“我是來取得報酬的。”


    簡守都還沒有緊張,k卻搶先問道:“什麽報酬?”


    r深吸了一口氣,嗅到了空氣裏飯菜的香味,迴答道:“當然是請我吃飯了,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嗎?”


    “當然沒有了!快請進。”把客人攔住門口真是不禮貌的行為,簡守連忙請他進來。


    r牽起嘴角:“謝謝。”


    在經過k的時候,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


    真是片刻沒有留意,狗狗就快被別人牽走了。


    可惜k沒有看到,他隻是在想,所以剛剛跟蹤他的就是r了?害他擔心了半天……


    ﹍﹍﹍﹍﹍﹍﹍﹍﹍﹍﹍


    手術的確很成功,在第三天時嚴緘就被轉到了簡守待的這間vip病房。


    當醫生護士們散去,房間內就隻剩下他們兩人了。


    簡守看見嚴緘睜開了眼睛,就連忙湊過去握住他的手,緊張地問道:“嚴緘,你痛不痛啊?”


    麻藥消散後,疼是自然的,背上就像有了一群螞蟻又咬又爬,可他卻不願意說出來讓簡守擔心:“不痛的。”


    簡守果然鬆了一口氣,手也放開了。


    嚴緘墨色的眼睛落在簡守的臉上,巴掌大的小臉沒有什麽血色,額頭上還有一大塊醒目的紅腫。


    他艱難地伸出手靠過去,手指摸在少年柔嫩的臉頰上,輾轉後輕輕點在了簡守受傷的額頭上。


    他的眼神溫柔專注,語氣中藏有密密麻麻的心疼:“這傷怎麽來的?”


    這麽一問,就讓簡守有點想哭,當時他拚命地磕頭,是多麽希望嚴緘能自己逃走啊,可他偏偏還受了這麽嚴重的傷,於是賭氣道:“因為很擔心你,所以頭都大了!”


    嚴緘的嘴角微不可見地向上翹起,他說:“以後不讓你擔心,也不讓你頭大了。”


    “嗯嗯,我記住了,你可不能忘記了!”簡守甜蜜地想今天的嚴緘話真多啊,他好喜歡。


    走廊的盡頭,簡玦和delia站在一起,卻是一個對立麵。


    簡玦想去牽她的手,卻被躲過了,他無奈道:“delia,你別這樣。”


    delia皺起眉頭不可思議地說:“我到底怎麽了?我隻是一個想要保護我孩子的母親而已!”


    簡玦:“綁匪們已經被好好處理了。”


    delia:“那主謀呢?明明說好結果很快就會知道,現在我懷疑你是不願意告訴我!受罪的是你的親兒子,你就不心疼不想讓罪犯付出代價?”


    簡玦閉眼,終於說了出來:“可如果罪犯是我的親姐姐呢?”


    delia差點站立不穩,聲音顫抖:“你說的是姐姐?簡丹!”


    簡玦痛苦地看著她:“delia對不起,我做不到。”


    做不到什麽,delia想她終於懂了,做不到把親姐姐送進監獄。


    可是為什麽呢?“為什麽要綁架小守?”


    簡玦:“因為她想除去小緘。”


    delia倒吸一口涼氣,捂住嘴巴,她怎麽沒有看出來簡丹有這麽惡毒的心思,竟然可以□□!


    簡玦走過去將妻子抱進懷中,手撫摸著她的背部,承諾道:“delia,我保證以後一定會好好保護孩子們。”


    delia眼角泛著淚花,她想也隻能這樣了,她不能逼迫丈夫將他的親姐姐送進監獄,簡玦夾在中間也讓她心疼。


    她的頭靠在簡玦的胸口,微微點頭:“我相信你。”


    孩子們得健健康康的長大啊。


    楓葉在頭頂打轉,再落下來給地上鋪了一層橘黃色的地毯,嚴緘穿著病號服獨自一人坐在長條木椅上。


    微涼的秋風吹動著耳邊微長的墨黑發絲,微光灑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泛著金色的光,他微微吸了一口氣,空氣中有秋天獨有的清爽氣息。


    就算來人很小心,腳踩在樹葉上還是發出了脆脆的聲響,是熟悉和親切的腳步聲,嚴緘適時的配合著閉上了雙眼。


    果然一雙微涼的小手就覆在了他的雙眼上,和刻意變粗的稚嫩聲音:“猜猜我是誰?”


    嚴緘停頓了一會兒,才貌似不確定地迴答道:“是阿守嗎?”


    簡守拿開手跳到嚴緘的麵前,開心地笑道:“嚴緘你好笨啊!這麽久才猜出來。”


    少年笑得甜美,湛藍色的雙眼彎成月牙,紅潤的嘴唇完成可愛弧度。


    嚴緘坐在椅子上仔細地看他,不肯錯過一點一毫,直到簡守問他:“嚴緘,你吃午飯了嗎?”


    老實搖頭:“還沒有。”在等你。


    “好巧耶,我也還沒吃,我們一起去吃午飯吧!”少年伸手將嚴緘從椅子上拉了起來。


    嚴緘點頭說“好”。


    兩人在種滿楓樹的過道上並行,簡守低了嚴緘一個頭,牽著他的手蹦蹦跳跳。


    他們越走越遠,以後路未知,手卻一直連在一起,墜落的楓葉在他們的身後織成一幅美好的背景畫。


    ﹍﹍﹍﹍﹍﹍﹍﹍﹍﹍﹍


    簡丹將嚴緘視為變數和隱患,她沒有想到女兒口中崇拜喜歡的人竟然就是這個孩子,不過事到如今該唱的戲還得唱下去。


    她將接過來的果籃遞給傭人,並吩咐傭人泡三杯茶來。


    三人坐在沙發上,氣氛看似融洽。


    嚴緘不多說話,徐瑩瑩替他介紹道:“媽媽,這就是我常與您說起的人了,現在他在簡氏工作。”


    簡丹握著茶杯的手指收緊:“哦?在簡氏工作啊,那你從事的是什麽職位呢?”


    嚴緘:“不過是個小職員。”


    徐瑩瑩連忙道:“但是嚴緘很有才能的,一定會很快升職的,舅舅明明是在培養阿緘嘛!”


    “是麽……”簡丹垂下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怨毒,她的弟弟真是一個蠢蛋啊,這麽多年的家業就準備拱手讓人嗎?可別忘記了,這簡氏還有她的一份呢!


    簡母抬頭笑著對徐瑩瑩說:“女兒,客人來了也不知道照顧,快去廚房切幾份水果吧,記得多切幾種啊。”


    徐瑩瑩一拍大腿,恨自己忘了這一茬兒,連連答應:“好的!”


    看到女兒完全走進廚房後,簡丹才放下茶杯,直接問道:“不知道,今天小緘是為什麽來拜訪呢?”難道真是以女兒男朋友的身份?


    嚴緘直視她:“隻是想請教一下夫人,您還記得多年前我和簡守被綁架的事情嗎?”問得那麽直接,簡丹差點沒有反應過來。


    她說:“當然記得,聽說是我那弟弟的仇家找上門綁了我那侄兒吧,還得多虧你拖延時間,讓我們小守活了下來!”


    所以你為什麽不在當初就死去,不是受了很嚴重的傷嗎。


    嚴緘:“可是當初並沒有捉到那個所謂的仇人。”他當時聽得清楚,阿守並不是他們想要捉拿的人。


    徐瑩瑩差點冷笑出聲:“小緘究竟想要知道什麽呢?這犯人沒有抓出來,可不關我的事呢!”


    她的笑容裏透著一絲得意:“說不定是你的好養父想要包庇什麽呢~”


    嚴緘沉下臉色,包庇的是什麽東西,讓他的命不值一提,還讓他的阿守處於絕境。


    徐瑩瑩眼珠隱晦地一轉,溫聲安慰道:“雖然我們家簡玦對不起嚴家夫婦,可是這不也是好好地將你培養成人,貌似還想用簡氏當做償還呢,這心意你可不能不認。”


    嚴緘的雙拳緊握,父母是他的禁地,他一直不敢去想父母的死亡會與簡家有什麽關係。


    看著簡丹虛偽的嘴臉,嚴緘告訴自己要冷靜,不要被人牽著鼻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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