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成淡淡的瞄了晏權一眼,“你大概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東西。”


    晏權也不說話,就那麽注視著沈秋成。


    沈秋成也不鹹不淡地瞟著晏權。


    對視,對視,對視——


    傳菜員進來打破了僵局。


    沈秋成和晏權不約而同地在大圓餐桌邊坐了下來。


    一盤盤豐盛的美食端上桌,之後傳菜員就離開了包廂。


    晏權摸著下巴,裝模作樣的端詳了沈秋成一陣子,眼神越來越深沉,那欲說還休的德行真讓人想揍丫一拳。


    沈秋成給自己倒了一杯清酒,但隻是放在一旁。


    晏權提起筷子,環視了一圈桌子上的美食,挑了一筷子菜放在沈秋成麵前的碟子裏,漫不經心地說:“嚐嚐這個。”


    沈秋成看了看晏權,又看了看那個棕色的說不清是什麽鬼東西的菜,稍作衡量後,夾進嘴裏,還沒等嚼就直接吐了出來。


    晏權看到沈秋成的反應,嗤嗤地笑個不停,那樣子就像個惡作劇成功的幼稚鬼,“哈哈哈哈——苦吧?我第一次吃的時候苦得舌根麻了十分鍾!不過再吃第二口,其實還不錯哦~”


    信你才有鬼!


    沈秋成端起清酒,將滿滿一杯全都灌了下去。


    晏權開了一瓶二鍋頭,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又給沈秋成倒滿清酒,然後強行拽起靜坐在旁邊的的沈秋成,一杯白酒一杯清酒碰在一起。


    不知道為什麽,今天的酒似乎度數高得嚇人,平日差強人意的清酒,此刻卻讓他暈頭轉向。


    沈秋成晃晃悠悠的站起來,茫然的向洗手間走去,連開門的手柄都七八個重合在一起,好不容易打開門,走了兩步便跪倒在地,抱著馬桶瘋狂的嘔吐起來。


    十幾秒過後他便覺得不對勁,迷糊的甚至抬不起頭,這顯然已經超出了正常醉酒範圍,他用力咬破舌尖,用痛楚才勉強保持一絲清醒,奮力翻過身躺在冰冷的地磚上,眼前一片幻影憧憧。


    洗手間的門再一次打開,進來一個身形修長的人,那人微微一頓,然後飛快的跑過來抱起他。


    “秋成?”


    磁性的聲音很好聽,卻又那麽如夢似幻。


    是你嗎,晏權?


    又是一場冗長的夢。


    媽媽走後的童年再也沒有了色彩——沒日沒夜的被爸爸高強度訓練,那些日子很近,仿佛是昨天的事情,又很遠,仿佛是上輩子的過往。


    他拚命學習,用學習用書本來麻木自己,逃避所有的不開心。


    日子不鹹不淡的過下來,爸爸死了,大哥也死了,媽媽……


    思緒終於迴來一些,沈秋成感覺到有人緊緊抱著他,抽走了他腰間的皮帶,然後扒了他的褲子,他的毛衣,他的襯衫,他的……


    身上的布料越來越少,直到最後一塊也離開他。


    “大哥……”沈秋成輕啟雙唇,呢喃了一句。


    接著就有另外一張嘴堵上他的,帶著酒精的*氣息,卷起他的舌頭瘋狂的吻,那種瘋狂好像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今天要燃燒掉生命、靈魂、意念,以及心底最後一點能量。


    之前舌尖咬破的傷口被狠狠刺激,因為有了痛感,思維漸漸迴攏。


    沈秋成微微眯開眼睛,一片氤氳的白霧,什麽都看不清。這一刻他終於可以確定了,他是被人下藥了。


    唇上的吻越來越深入熾熱,冰涼的指尖在他的腰間徘徊遊走,馬上觸到危險地帶的時候,那人突然停止了這個昏天暗地的親吻,手指也不情不願的離開他,幽幽的長歎聲傳進他的耳中,接著那人啃上他的下巴,也不知道是吻還是舔,總之口水沒少流,一滴滴的落在他的胸膛。


    良久,沈秋成用氣聲緩緩說:“晏……權……你這……小人……”


    晏權頓了頓,聲音黯啞的細語:“如果我說不是我,你會相信嗎?”


    相信或者不相信,沈秋成都無法迴答他了,因為他又昏了過去。


    晏權頓時有些咬牙切齒。


    不是他,不是他,不是他!確實不是他給他下的藥,看他暈倒在那他比誰都著急。怎麽又莫名其妙的被遷怒了呢?百口莫辯啊……


    隻是當成上帝送他一個意外的禮物,好幾次想做下去,可是沈秋成的腰部上有舊傷,他是知道的——奸屍不僅沒情趣,還容易給沈秋成搞得舊傷複發。


    真他媽的是夠了……


    晏權放平沈秋成,從床上跳下去,摸了一根煙出來,坐在沙發上一口接一口的抽,抬眼看著一丨絲丨不丨掛的沈秋成,煩躁起來。


    抽完一根,剛要燃第二根的時候,晏權歎了口氣,把香煙和打火機都扔在旁邊的茶幾桌上。


    走到浴室,擰開水龍頭往浴缸裏放水,晏權蹲在浴缸旁,一邊試著水溫一邊止不住的歎氣,水線差不多了,出去攔腰抱起沈秋成,小心翼翼地放進浴缸中。


    晏權拉過一把小椅子坐在浴缸邊,挽起袖口,拿著花灑給沈秋成衝頭發,衝了一分鍾停了水,從浴架上抓起一條浴巾,抹上點浴液,一手扶著沈秋成的肩膀,一手給他搓背——目前也隻有這樣才能讓他快速清醒過來。


    過了兩三分鍾,打量著沈秋成被水蘊開更像水墨畫緊閉的眉眼,晏權自怨自艾起來,老子什麽時候這麽伺候過人啊!


    也就他妹妹晏琳小時候他給洗過澡……別人哪有這待遇?!就算他想給他們洗,估計都沒人敢用他。


    沈秋成忽然掙紮起來,可是四肢乏力,隻能在浴缸裏瞎撲騰,水花四濺,弄了晏權一臉加一身。


    晏權本來就氣不順,男人嘛,肉在嘴邊嚐不到,箭在弦上發不出去的感覺,真是比吃了屎還難受,沈秋成又在這折騰,晏權把浴巾往浴缸裏一摔,“我他媽不管你了!”


    晏權緊咬著下唇怒氣衝衝地走出浴室,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又開始抽煙。


    可是也不能真把人曬著,一身泡沫,水溫肯定越來越低,再病了就不好了。


    晏權認命地歎了口氣,抄起電話給服務台打過去,“上來個男的,老子需要服務!”


    兩分鍾就有人敲門,晏權掐了煙過去開門,是個有些壯實的男人,晏權指了指浴室,不耐煩地說:“裏麵。”


    那人“嗯”了一聲,換好鞋剛要過去,晏權喝道:“等一下。”然後跑過去往浴室裏一看,果然——


    沈秋成兩條白花花的大長腿搭在浴缸邊緣,晃來晃去,閉著眼睛迷迷糊糊的,四肢並用的想要往外爬……


    晏權咽了口吐沫,迴手指著門口的人,“去去去,用不著你了,你走吧!”


    那男人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晏權。


    “我讓你走沒聽到嗎?快點給我滾蛋!”晏權瞪著眼睛吼,好像要殺人一樣。那男人嚇個夠嗆,甩了拖鞋拎起自己的鞋,頭也不迴的跑了。


    晏權衝進浴室抱住沈秋成,輕輕放了迴去,埋怨道:“小心點你的腰啊。”


    沈秋成似乎不領情,閉眼坐在浴缸裏麵無表情地直哼哼。


    晏權往浴缸裏放了些熱水,抓起剛才丟在一旁的浴巾,接著蹭了起來,唉聲歎氣:“我他媽可能也是遭劫了!”


    手上動作一頓,掐了下沈秋成泛紅的臉頰,“你他媽還狗咬呂洞賓!”


    折騰了半天終於洗好了,打開溫水從上到下衝了一遍,擦擦幹淨,晏權從櫃子裏抽出一件浴袍,把沈秋成裹得嚴嚴實實,抱到床上放好,拽過棉被悉心蓋起來,摸了摸沈秋成光滑的額頭,低笑著說:“就不給你吹頭發,明天頭痛死你才好。”


    燈光下沈秋成的睡顏看起來十分溫和輕柔,絲毫沒有平日“生人勿近”的高冷氣場,晏權坐在床邊靜靜看了幾分鍾,笑了一下,撿起一地淩亂的衣褲,疊了幾下放在沙發上。


    晏權正在櫃子裏翻找吹風機的時候,沈秋成蘇醒了過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據說他們一本正經地搞基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不晚睡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不晚睡並收藏據說他們一本正經地搞基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