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不知道過去多久，病房內宗灝忽然咳嗽了起來，沈漫喜極而泣，心裏一急連忙跑去找醫生。
“醒了醒了……”陳楷整張臉幾乎都要貼在玻璃上，不停地衝宗灝擺手。
醫生護士迅速進來檢查了一番，“怎麽樣了？”林少陽問檢查完出來的醫生。
“患者沒有生命危險了，隻是還得住上幾天觀察觀察，如果確認沒事就可以轉入普通病房了。”
“那我們可以進去看看嗎？”林少陽急問。
“可以是可以，隻是患者受傷嚴重，你們要多加注意。”
“好好好，我們一定注意。”陳楷忙不迭地點頭。
林少陽和陳楷兩個人換了衣服進了病房，隻留下沈漫和沈澎還在外麵站著。
“你……”陳楷進來還沒對宗灝開口，反被宗灝打斷。
“我……這次真的要走實力派了……”宗灝淺淺笑著，反安慰起別人。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這樣。”林少陽俯身仔細觀察著宗灝的傷勢。
“會好起來的，隻是時間問題罷了。”
“恩。”宗灝虛弱地淺淺迴答著。
“其他人怎麽樣了？”
“秦致遠跟他朋友傷得沒那麽重，在普通病房。司機跟你一樣傷得特別重，還在icu裏沒醒過來。”
宗灝聽著，良久問道，“唐小曼呢？”
“還惦記她？”林少陽不悅地皺了皺眉，一點都沒有打算瞞著宗灝的意思，“她被人接走了。”
“接走了？”宗灝的目光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逝。
“姓徐的，別人家的金絲雀你就別惦記了。”
“車上的人不管是誰我都是要惦記的，跟唐小曼沒關係。”宗灝淡淡地說。
“我當然知道，你就是這種性子……但是我免不得擔心……”
宗灝看了看林少陽和陳楷兩個人問，“昨晚誰在這裏？”
“昨晚多虧了沈漫，第一時間趕到了現場。”陳楷說著指了指後麵。
宗灝往外看去，隻見沈漫一張小臉大概跟自己一樣看不下去，雙眼浮腫正焦急地望著自己。
“你也進去看看他吧。”林少陽和陳楷出來對沈漫說。
“恩。”沈漫點了點頭，換了衣服進去病房。
“謝謝你了，跟著我們忙活了這麽久。”林少陽挨著沈澎坐下。
“別客氣，這麽大的事兒就是陌生人該幫也得幫，更何況你們是我妹妹的同事。在貴陽可能人生地不熟，有什麽需要盡管跟我說。”
沈漫走到宗灝床邊，拉了椅子坐下。這是宗灝從救護車上下來她最近地看他。
“還疼嗎？”沈漫問道。
“有點兒。”宗灝微微笑了笑，身上的麻醉已經消退，不是有點兒，是特別疼。
“有什麽不舒服別忍著……”沈漫說，眼睛紅得跟隻兔子一般。
“哭什麽？嚇著你了？”
宗灝看著她那副手足無措的模樣，內心不可抑製地柔軟起來。
“醒過來就好，你一定要好好的……”
“你怎麽會在貴陽呢？”
“我家在這裏，迴來過年的。”
“是你一直陪著我？”
沈漫小聲恩了一下。
“我說呢有人抓我抓得那麽緊，那陣兒想昏迷都昏過不去……”
“當時情急，太擔心你了才……”沈漫急忙辯白道。
“我知道。”宗灝笑著，注視著沈漫。“沒事兒了。”
他沒說的是，人出事兒後反而有種靈魂出竅的感覺，知道自己出了事兒卻怎麽也睜不開眼睛，知道外界有許許多多人各種各樣的聲音，自己卻不能發出一點動靜。獨獨感受到有雙小手牢牢地抓著自己，她的顫抖和害怕，她的哭泣和擔心，還有她暖暖的淚滴，牢牢地牽絆著他，告訴他不能有事要活下去。這點令人安心的溫暖讓他有勇氣撐住了最後一口氣。
“不要和病人說太久了，他現在最主要的是休息。”護士進來提醒道。
“哦對不起，我這就出來。”沈漫忙起身衝護士微微點了點頭。
“那我先出去了，你別擔心，踏踏實實地恢複好。”
“好。”宗灝說著，目送沈漫出了病房。
/
好在病情持續穩定，宗灝終於在第六天出了重症監護室。
沈澎早就將住院所需要的東西給打點收拾你妥當，幾個人的心情都放鬆了開來，圍坐在病房裏。陳楷上上下下看著宗灝的傷勢，額頭還纏著紗布，胳膊腿部打了石膏吊著。
“你快嚇死我了你知道嗎？”
“行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休息休息就好了。”
“你看你額頭上還縫針了，這可怎麽辦？真不準備走偶像派了？”
“別大驚小怪的。”
“咱能不這麽心大嗎？在娛樂圈沒有顏值還怎麽混？”
“陳楷，少說兩句。這種事情不是宗灝可以控製的。”林少陽寒著臉打斷了陳楷，他明白宗灝，這事情他不可能完全不往心裏去。
“我……”陳楷麵上糾結，“我也是難受啊，你也知道現在是他的事業上升期……”
“說這個有什麽用？人沒事就好。你通知公關部，說人沒事兒讓他們看著處理吧。”
“是……”陳楷悶悶不樂地出了病房。
“他也是擔心你，你知道他性格急，忍不住責備你其實是害怕……”林少陽接過話。
“我們在一起這麽多年我當然懂。”宗灝勉強笑笑，“我頭上的傷真的很嚴重嗎？”
畢竟是自己身體上的傷，畢竟身為演藝人外表還是很重要的，他不想提但是他不可能不在意。他看出了沈漫的害怕，他也知道林少陽陳楷心裏的擔憂，他自己何嚐不是呢？
“你放心，多少錢我都願意花，一定想盡辦法不留疤。”林少陽肯定地說。
宗灝聞言笑了起來，卻搖了搖頭。“別告訴我爸媽……”
“伯父伯母在歐洲，這邊的新聞如果他們不刻意上國內的網搜索應該是看不到的……”林少陽說。
“還好他們並不喜歡看娛樂新聞……總之，利用下你的媒體手段吧，讓這件事情盡快過去，不要擴散了……”宗灝淺淺地說。
“我明白，我會處理好的。”
“那個……要不大家都先吃點東西吧？”沈澎提著好些東西進了房門。宗灝向沈澎投來疑惑的目光。
“哦這是我哥哥……沈澎。”沈漫忙介紹道。
“是他去機場接的我們，因為天氣原因害得他在機場等了一夜。”林少陽說。
“謝謝，真是麻煩你了。”宗灝衝著沈澎點頭。
“別客氣，大家還是先吃點東西吧。”沈澎說著，將大大小小的餐盒放在了一邊桌子上。沈漫將宗灝床上的桌板伸開，拿了粥和清淡的小菜一一擺放好。
“你現在很虛弱，多多少少吃點東西補充□□力吧。”
“恩。”宗灝笑著接過沈漫遞過來的餐具。
“你們在這邊吃，我去給秦致遠帶點兒。”林少陽說。
“那些記者還真是消息快，現在外麵給堵了個水泄不通，還好這醫院靠譜，保安都在外麵攔著呢。”陳楷手上還握著手機，推門進來。
“你別忙活了，過來吃點東西。”宗灝有些虛弱地招唿著陳楷。
“剛才是我說話沒注意分寸，你……”陳楷麵對宗灝有些尷尬。
“我還不知道你嗎？趕緊吃點東西吧。”宗灝說。
“哎各大網站上就你們車禍這事兒報道個沒完了，到現在還是頭條。那些人還添油加醋地寫……”陳楷說著看了眼沈漫，隻是這一眼卻沒逃過宗灝的目光。
“寫什麽了？”宗灝問。
“寫倒也不算是寫什麽，主要是你出事兒那天晚上……哎不說了這些事兒我來處理吧。你的微博要發個報平安的不？我來發還是你自己發？”
“我自己發吧。”宗灝說。
/
吃完飯，醫生們來給宗灝再次檢查的時候秦致遠的家人也都趕了過來。
醫生把報告等東西各自向林少陽等人解釋了一番。畢竟在貴陽行事確實有諸多不便，在和北京貴陽兩地的醫生一再確認下，才決定轉院迴北京。
林少陽忙著去辦各種手續，陳楷則要飛迴北京代替宗灝開一個新聞發布會，完事兒後再迴來。於是隻剩下沈漫在病房照顧宗灝了。
“迴北京就好得多了，什麽都方便，什麽都熟悉。”沈漫坐在宗灝床邊。
“在這兒也不差啊。”宗灝看著沈漫眼瞼下一片烏青。他蓋著沈漫的毯子，比醫院的被子暖和柔軟得多。
“聽到新聞的那一刻我以為聽錯了……但是這麽個獨一無二的名字……真希望錯了啊……”沈漫現在想起來還在後怕。
“要不是你，我估計現在感覺更糟糕。”
“怎麽，你現在覺得難受嗎？”沈漫聽到這話忙探身過來摸了摸宗灝的額頭，仔細端詳著他。
“沒有。”宗灝笑著，看著沈漫臉頰旁的發略微淩亂地垂著，外麵的陽光灑進來，照在她的發絲上。“以後再碰見什麽事兒別往前衝了，動起手來你也吃虧何必呢？”
知道宗灝說的是沈漫跟別人動起手來的事，想到當時的情景就氣不打一處來，“那些記者也太會見縫插針，剛出事才多久他們竟然就摸到了醫院。當時你還正在動手術，我要死的心都快有了他們竟然還要求去拍照，我真是都要氣炸了！”
宗灝聽著沈漫的抱怨，捕捉到了幾個詞匯，看她一臉怒容不由再次柔聲說道，“新聞你也都看見了吧，這樣對你沒有好處的。我不想因為我，你被牽連。”
“我不在乎。隨便他們怎麽寫吧，不是你牽連我倒是因為我反而寫了你許多不是。”沈漫麵上有一絲抱歉。
“沒關係。”宗灝微微一笑。
沈漫掖了掖宗灝的被角，將窗簾放下，“你睡會兒吧，這段日子多休息，順便也多補充補充睡眠。我去接點水來。”
宗灝點了點頭，合上眼睛。
“去哪兒啊？”林少陽來病房恰巧看見沈漫出去。
“去接水。”沈漫指了指手裏的水壺。
“恩去吧。”林少陽點點頭推門進了病房。
“感覺還好吧？”
“恩還好。”宗灝說，“怎麽了？一副看誰不爽的樣子？”
“看你不爽。”林少陽吐出一口濁氣。“我剛才才知道你是因為護著唐小曼才傷得這麽重的？”
“算是吧。”宗灝睫毛低垂有些懶洋洋地迴答。
“什麽叫算是？你自己算算，你倆分開有多少年了？當初為什麽分開你還不夠清楚嗎？”
“我那天不是跟你說了，不管是誰我都會作出這樣的反應的，隻是剛好那個人是唐小曼罷了。你放心，我和她真的真的不會有什麽關係了。”
“你對她的用情我太清楚不過，可是我並不確定你是不是真的看得開。”林少陽說，“看你現在在這兒躺著，唐小曼就已經活蹦亂跳我心裏能好受嗎？”
“我們就事論事別老扯上她，怪沒意思的。”宗灝半眯著眼說。
“感情上的事我不好多幹涉你，隻要不是唐小曼那種貨色，其他的你開心就好。”
“是啊我們林總一向是開心就好，你不喜歡唐小曼那種人，但其實身邊鶯鶯燕燕也圍了不少那種人，你當真做得到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嗎？”
“宗灝，咱倆不一樣。我知道的是我不可能對她們用心，我有別的路要走。可是你，是太容易用心。用心就會傷心。”
“所以你不要傷心，從一開始就拒絕了動心嗎？”宗灝說，“你拒絕得了嗎？”
林少陽的腦海裏浮現出那個高挑的身影，心裏略略刺痛了下，不再說話。
不知道過去多久，病房內宗灝忽然咳嗽了起來，沈漫喜極而泣，心裏一急連忙跑去找醫生。
“醒了醒了……”陳楷整張臉幾乎都要貼在玻璃上，不停地衝宗灝擺手。
醫生護士迅速進來檢查了一番，“怎麽樣了？”林少陽問檢查完出來的醫生。
“患者沒有生命危險了，隻是還得住上幾天觀察觀察，如果確認沒事就可以轉入普通病房了。”
“那我們可以進去看看嗎？”林少陽急問。
“可以是可以，隻是患者受傷嚴重，你們要多加注意。”
“好好好，我們一定注意。”陳楷忙不迭地點頭。
林少陽和陳楷兩個人換了衣服進了病房，隻留下沈漫和沈澎還在外麵站著。
“你……”陳楷進來還沒對宗灝開口，反被宗灝打斷。
“我……這次真的要走實力派了……”宗灝淺淺笑著，反安慰起別人。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這樣。”林少陽俯身仔細觀察著宗灝的傷勢。
“會好起來的，隻是時間問題罷了。”
“恩。”宗灝虛弱地淺淺迴答著。
“其他人怎麽樣了？”
“秦致遠跟他朋友傷得沒那麽重，在普通病房。司機跟你一樣傷得特別重，還在icu裏沒醒過來。”
宗灝聽著，良久問道，“唐小曼呢？”
“還惦記她？”林少陽不悅地皺了皺眉，一點都沒有打算瞞著宗灝的意思，“她被人接走了。”
“接走了？”宗灝的目光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逝。
“姓徐的，別人家的金絲雀你就別惦記了。”
“車上的人不管是誰我都是要惦記的，跟唐小曼沒關係。”宗灝淡淡地說。
“我當然知道，你就是這種性子……但是我免不得擔心……”
宗灝看了看林少陽和陳楷兩個人問，“昨晚誰在這裏？”
“昨晚多虧了沈漫，第一時間趕到了現場。”陳楷說著指了指後麵。
宗灝往外看去，隻見沈漫一張小臉大概跟自己一樣看不下去，雙眼浮腫正焦急地望著自己。
“你也進去看看他吧。”林少陽和陳楷出來對沈漫說。
“恩。”沈漫點了點頭，換了衣服進去病房。
“謝謝你了，跟著我們忙活了這麽久。”林少陽挨著沈澎坐下。
“別客氣，這麽大的事兒就是陌生人該幫也得幫，更何況你們是我妹妹的同事。在貴陽可能人生地不熟，有什麽需要盡管跟我說。”
沈漫走到宗灝床邊，拉了椅子坐下。這是宗灝從救護車上下來她最近地看他。
“還疼嗎？”沈漫問道。
“有點兒。”宗灝微微笑了笑，身上的麻醉已經消退，不是有點兒，是特別疼。
“有什麽不舒服別忍著……”沈漫說，眼睛紅得跟隻兔子一般。
“哭什麽？嚇著你了？”
宗灝看著她那副手足無措的模樣，內心不可抑製地柔軟起來。
“醒過來就好，你一定要好好的……”
“你怎麽會在貴陽呢？”
“我家在這裏，迴來過年的。”
“是你一直陪著我？”
沈漫小聲恩了一下。
“我說呢有人抓我抓得那麽緊，那陣兒想昏迷都昏過不去……”
“當時情急，太擔心你了才……”沈漫急忙辯白道。
“我知道。”宗灝笑著，注視著沈漫。“沒事兒了。”
他沒說的是，人出事兒後反而有種靈魂出竅的感覺，知道自己出了事兒卻怎麽也睜不開眼睛，知道外界有許許多多人各種各樣的聲音，自己卻不能發出一點動靜。獨獨感受到有雙小手牢牢地抓著自己，她的顫抖和害怕，她的哭泣和擔心，還有她暖暖的淚滴，牢牢地牽絆著他，告訴他不能有事要活下去。這點令人安心的溫暖讓他有勇氣撐住了最後一口氣。
“不要和病人說太久了，他現在最主要的是休息。”護士進來提醒道。
“哦對不起，我這就出來。”沈漫忙起身衝護士微微點了點頭。
“那我先出去了，你別擔心，踏踏實實地恢複好。”
“好。”宗灝說著，目送沈漫出了病房。
/
好在病情持續穩定，宗灝終於在第六天出了重症監護室。
沈澎早就將住院所需要的東西給打點收拾你妥當，幾個人的心情都放鬆了開來，圍坐在病房裏。陳楷上上下下看著宗灝的傷勢，額頭還纏著紗布，胳膊腿部打了石膏吊著。
“你快嚇死我了你知道嗎？”
“行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休息休息就好了。”
“你看你額頭上還縫針了，這可怎麽辦？真不準備走偶像派了？”
“別大驚小怪的。”
“咱能不這麽心大嗎？在娛樂圈沒有顏值還怎麽混？”
“陳楷，少說兩句。這種事情不是宗灝可以控製的。”林少陽寒著臉打斷了陳楷，他明白宗灝，這事情他不可能完全不往心裏去。
“我……”陳楷麵上糾結，“我也是難受啊，你也知道現在是他的事業上升期……”
“說這個有什麽用？人沒事就好。你通知公關部，說人沒事兒讓他們看著處理吧。”
“是……”陳楷悶悶不樂地出了病房。
“他也是擔心你，你知道他性格急，忍不住責備你其實是害怕……”林少陽接過話。
“我們在一起這麽多年我當然懂。”宗灝勉強笑笑，“我頭上的傷真的很嚴重嗎？”
畢竟是自己身體上的傷，畢竟身為演藝人外表還是很重要的，他不想提但是他不可能不在意。他看出了沈漫的害怕，他也知道林少陽陳楷心裏的擔憂，他自己何嚐不是呢？
“你放心，多少錢我都願意花，一定想盡辦法不留疤。”林少陽肯定地說。
宗灝聞言笑了起來，卻搖了搖頭。“別告訴我爸媽……”
“伯父伯母在歐洲，這邊的新聞如果他們不刻意上國內的網搜索應該是看不到的……”林少陽說。
“還好他們並不喜歡看娛樂新聞……總之，利用下你的媒體手段吧，讓這件事情盡快過去，不要擴散了……”宗灝淺淺地說。
“我明白，我會處理好的。”
“那個……要不大家都先吃點東西吧？”沈澎提著好些東西進了房門。宗灝向沈澎投來疑惑的目光。
“哦這是我哥哥……沈澎。”沈漫忙介紹道。
“是他去機場接的我們，因為天氣原因害得他在機場等了一夜。”林少陽說。
“謝謝，真是麻煩你了。”宗灝衝著沈澎點頭。
“別客氣，大家還是先吃點東西吧。”沈澎說著，將大大小小的餐盒放在了一邊桌子上。沈漫將宗灝床上的桌板伸開，拿了粥和清淡的小菜一一擺放好。
“你現在很虛弱，多多少少吃點東西補充□□力吧。”
“恩。”宗灝笑著接過沈漫遞過來的餐具。
“你們在這邊吃，我去給秦致遠帶點兒。”林少陽說。
“那些記者還真是消息快，現在外麵給堵了個水泄不通，還好這醫院靠譜，保安都在外麵攔著呢。”陳楷手上還握著手機，推門進來。
“你別忙活了，過來吃點東西。”宗灝有些虛弱地招唿著陳楷。
“剛才是我說話沒注意分寸，你……”陳楷麵對宗灝有些尷尬。
“我還不知道你嗎？趕緊吃點東西吧。”宗灝說。
“哎各大網站上就你們車禍這事兒報道個沒完了，到現在還是頭條。那些人還添油加醋地寫……”陳楷說著看了眼沈漫，隻是這一眼卻沒逃過宗灝的目光。
“寫什麽了？”宗灝問。
“寫倒也不算是寫什麽，主要是你出事兒那天晚上……哎不說了這些事兒我來處理吧。你的微博要發個報平安的不？我來發還是你自己發？”
“我自己發吧。”宗灝說。
/
吃完飯，醫生們來給宗灝再次檢查的時候秦致遠的家人也都趕了過來。
醫生把報告等東西各自向林少陽等人解釋了一番。畢竟在貴陽行事確實有諸多不便，在和北京貴陽兩地的醫生一再確認下，才決定轉院迴北京。
林少陽忙著去辦各種手續，陳楷則要飛迴北京代替宗灝開一個新聞發布會，完事兒後再迴來。於是隻剩下沈漫在病房照顧宗灝了。
“迴北京就好得多了，什麽都方便，什麽都熟悉。”沈漫坐在宗灝床邊。
“在這兒也不差啊。”宗灝看著沈漫眼瞼下一片烏青。他蓋著沈漫的毯子，比醫院的被子暖和柔軟得多。
“聽到新聞的那一刻我以為聽錯了……但是這麽個獨一無二的名字……真希望錯了啊……”沈漫現在想起來還在後怕。
“要不是你，我估計現在感覺更糟糕。”
“怎麽，你現在覺得難受嗎？”沈漫聽到這話忙探身過來摸了摸宗灝的額頭，仔細端詳著他。
“沒有。”宗灝笑著，看著沈漫臉頰旁的發略微淩亂地垂著，外麵的陽光灑進來，照在她的發絲上。“以後再碰見什麽事兒別往前衝了，動起手來你也吃虧何必呢？”
知道宗灝說的是沈漫跟別人動起手來的事，想到當時的情景就氣不打一處來，“那些記者也太會見縫插針，剛出事才多久他們竟然就摸到了醫院。當時你還正在動手術，我要死的心都快有了他們竟然還要求去拍照，我真是都要氣炸了！”
宗灝聽著沈漫的抱怨，捕捉到了幾個詞匯，看她一臉怒容不由再次柔聲說道，“新聞你也都看見了吧，這樣對你沒有好處的。我不想因為我，你被牽連。”
“我不在乎。隨便他們怎麽寫吧，不是你牽連我倒是因為我反而寫了你許多不是。”沈漫麵上有一絲抱歉。
“沒關係。”宗灝微微一笑。
沈漫掖了掖宗灝的被角，將窗簾放下，“你睡會兒吧，這段日子多休息，順便也多補充補充睡眠。我去接點水來。”
宗灝點了點頭，合上眼睛。
“去哪兒啊？”林少陽來病房恰巧看見沈漫出去。
“去接水。”沈漫指了指手裏的水壺。
“恩去吧。”林少陽點點頭推門進了病房。
“感覺還好吧？”
“恩還好。”宗灝說，“怎麽了？一副看誰不爽的樣子？”
“看你不爽。”林少陽吐出一口濁氣。“我剛才才知道你是因為護著唐小曼才傷得這麽重的？”
“算是吧。”宗灝睫毛低垂有些懶洋洋地迴答。
“什麽叫算是？你自己算算，你倆分開有多少年了？當初為什麽分開你還不夠清楚嗎？”
“我那天不是跟你說了，不管是誰我都會作出這樣的反應的，隻是剛好那個人是唐小曼罷了。你放心，我和她真的真的不會有什麽關係了。”
“你對她的用情我太清楚不過，可是我並不確定你是不是真的看得開。”林少陽說，“看你現在在這兒躺著，唐小曼就已經活蹦亂跳我心裏能好受嗎？”
“我們就事論事別老扯上她，怪沒意思的。”宗灝半眯著眼說。
“感情上的事我不好多幹涉你，隻要不是唐小曼那種貨色，其他的你開心就好。”
“是啊我們林總一向是開心就好，你不喜歡唐小曼那種人，但其實身邊鶯鶯燕燕也圍了不少那種人，你當真做得到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嗎？”
“宗灝，咱倆不一樣。我知道的是我不可能對她們用心，我有別的路要走。可是你，是太容易用心。用心就會傷心。”
“所以你不要傷心，從一開始就拒絕了動心嗎？”宗灝說，“你拒絕得了嗎？”
林少陽的腦海裏浮現出那個高挑的身影，心裏略略刺痛了下，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