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過後的李雨笛格外的忙碌。轄區內接連出了“黃金票案”和“傳銷案”。
李雨笛被派去傳銷窩點臥底。經過搜查、踩點、審訊、取證等工作，雲城經偵聯合多個派出所破獲了這起涉案金額高達2億元的傳銷案件。
而之後，非法吸收公眾存款的案件又接踵而來。
原本張清芳是想讓李雨笛元宵節帶方琴迴家來吃個飯的，可是李雨笛在外地出差，好幾天都聯係不上。
方琴則是跟文亞瑟他們在售樓處吃了碗元宵算是過了節。不過方琴沒有抱怨，每天給李雨笛發一點今天發生的好玩的事，或者告訴他自己今天吃了什麽，提醒他照顧好自己之類的話。
等方琴跟李雨笛再見麵，則是3月份的事情了。天氣都已經開始迴暖。
知道李雨笛要迴來，方琴特意休了兩天，給李雨笛做了一頓簡單的飯。這一個月，方琴晚上沒事就在家練習做飯，終於學會了幾個簡單的菜。
看著桌上的菜，李雨笛感覺幸福要滿溢出來了。
兩個人約好明天去雲城的植物園踏青遊玩，一同去的還有李雨簫和懷文遠。
2016年3月5日。
早上兩個人要出門的時候，李雨笛被派出所的電話叫走了。臨走的時候，李雨笛很抱歉地摸了摸方琴的頭發。方琴則是抱了抱他，讓他放心去工作，如果結束的早的話就過去找她。
等方琴到達植物園門口的時候，還沒到約定的時間，可是李雨簫和懷文遠已經在這裏等了好一會兒了。
今天他們兩個都是休閑裝的打扮，李雨簫看上去比平時輕鬆了不少。
知道要跟方琴一起踏青，李雨簫昨天晚上沒睡好，今天還早早地就起床，穿好衣服，讓桂姨做好幾個人的便當，就叫懷文遠過來接他了。
看著兒子的變化，張清芳很開心。雖然最近公司裏麵的事情很多，李雨簫也經常加班迴來到很晚，但是他臉上的表情，沒有以往那麽淡漠，感覺多了一些些的柔和。而且，兒子要去植物園了，他不怕花了。
張清芳不知道的是，這段時間，李雨簫隔三差五地會給方琴發微信，做一些簡單的寒暄。方琴每次收到都會給他迴信，讓他注意保暖注意吃飯什麽的。
被李雨簫這麽早就叫出來，懷文遠是有一點點抱怨的。但是李雨簫卻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看上去心情好極了。
看到方琴過來，李雨簫主動上前去給方琴打了招唿：“嗨，小琴。”
“嗨，李雨簫，文遠哥，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方琴笑著說道。
“沒有，我們也剛到。”李雨簫睜著眼睛說瞎話，“李雨笛呢？”
“被所裏叫去了。”方琴無奈地說。
“好吧。”李雨簫眼底有一絲絲的失落，今天約好是要三個人好好談一談的。不過一想到可以跟方琴一起春遊，李雨簫又開心了起來，“我們進去吧。”
剛要轉身進入植物園，李雨簫又突然想到了什麽：“文遠哥，你剛剛不是說公司裏麵有個項目需要去處理一下嗎？”
提著便當跟在兩個人身後正準備開心郊遊的懷文遠愣住了，但他轉瞬明白了李雨簫的意思，訕笑道：“是啊，所以我得先迴去了。不好意思了小琴，隻能下次再陪你出來玩了，你們兩個好好玩哈。”說著，心不甘情不願地把便當袋遞給了李雨簫，眼神裏是對李雨簫的控訴。
“這樣啊，那好可惜啊。那有空我們再約。”方琴一臉遺憾地跟懷文遠揮手作別。
看懷文遠走遠了，李雨簫對方琴說：“小琴，我們進去吧。”
“好。”
兩個人在植物園裏漫步了一段。
李雨簫一路沒有怎麽說話。
方琴則是一會兒“看，這裏開花了”“這個好漂亮啊”的像個小鳥一樣嘰嘰喳喳。
李雨簫就微笑著看著她，偶爾迴答她問題。
“這是什麽花啊？”
“梨花。”
“這個呢？”
“桃花。”
然後就會獲得方琴的一句讚歎：“李雨簫你好厲害呀。”
李雨簫唇角的笑意就會加深一點。
兩個人在一段長椅上並排坐下休息。看著來來往往在公園裏賞花踏青的人們，方琴很開心。
許久，李雨簫終於還是開口了。“小琴？”
“嗯？”雙手撐著長椅，開心地晃蕩著雙腿的方琴應了一聲。
“你還記得我嗎？”
方琴怔了一下，明白了李雨簫的意思。記憶的閘門開啟，是十二年前三個人在申城植物園春遊時的情景，她跟她的大米哥哥和小米哥哥一起嬉笑玩鬧，大米哥哥和小米哥哥都給她摘了一朵小花，別在她一側的頭發上。
“記得。”方琴輕聲地迴答。
“能再見到你，小米很開心。”
“嗯。我也很開心。”
“謝謝你。”謝謝你救過我。李雨簫在心裏說道。
“不用謝。”方琴明了。
“之前的事，你不會生我的氣吧？”
“都過去了。”方琴知道，李雨簫說的是那次望望西餐廳約會的事。
“這些年，大米他……很想你。小米也是。”最後那句話，李雨簫的聲音，輕得幾乎讓人聽不清。
“我也很想你……還有他。”聲音中，有些起伏和哽咽。這些年，每當學習累了受人欺負了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她都會拿出那個日記本，看著那張照片裏麵笑顏如花的三個人。幻想著她的大米哥哥和小米哥哥現在應該變成大帥哥了吧。
“你過得好嗎？”
“挺好的。”方琴收斂了自己的情緒。被舅舅救出醒來之後，她知道了父母去世的消息，默默哭泣了很久。最後，她選擇了忘記。她沒有直麵過往的勇氣，所以她隻能選擇忘記曾經的自己。江一琴在那場火災裏已經死了。她現在是方琴，開開心心努力過好每一天的方琴。
“能再叫我小米哥哥嗎？”李雨簫試探道。
“我有點餓了。”方琴調皮地說道，轉移了話題。
“我讓桂姨做了便當。”李雨簫沒有點破，從便當袋裏拿出吃的。
“看上去很好吃的樣子。”方琴眨巴著眼睛。
“是真的很好吃。”李雨簫微笑著看著她。
方琴從中拿出一塊壽司，丟進嘴裏，“嗯。真的很好吃。”
“那你多吃點。”
“李雨簫。”
“嗯？”
“其實你笑起來挺好看的。”
“那我就笑給你看。”李雨簫咧嘴，在臉上堆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咳咳咳，我錯了。”看著李雨簫那比哭還難看的表情，方琴被飯嗆到了。
李雨簫趕忙擰開一瓶水給她遞過去，拍了拍她的後背，“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方琴接過水喝了一大口緩過勁來。
吃完便當休息了一會兒，兩個人又在園子裏逛了逛。
“李雨簫。”方琴輕輕地開口。
“嗯？”
“小琴希望小米哥哥每天都能開心。”
李雨簫心中一片溫暖。
“小米哥哥也希望小琴能夠幸福快樂。”
兩個人就這樣，並肩行走，微笑在春風裏。
下午，李雨簫把方琴送迴了街心社區。
樓下，方琴解開安全帶要走。
李雨簫開口道：“小琴，跟大米談談。”
“嗯。”方琴下了車，跟李雨簫揮手作別，“路上小心。”
李雨笛忙到晚上才迴來。剛進門，就衝著屋裏喊道：“小琴，我買了小丸子。”
“真噠？”方琴從客房裏蹦了出來。
“喏。”李雨笛遞給她一根竹簽。
“李雨笛，你真好。”方琴甜甜地笑著。
洗漱完了坐在沙發上的兩個人，看著電視。
“今天跟李雨簫玩得開心嗎？”李雨笛摸著方琴的頭發問道。
“嗯。”方琴應道，然後轉臉看向李雨笛，“李雨笛，我想跟你談談。”一臉認真。
“嗯。我也有話要說。”李雨笛說道。
“那你先說。”
“小琴，送給你。”李雨笛掏出一個小盒子。
拆開包裝，裏麵是一個易拉罐環，上麵還刻著“qin”這幾個字母。
“喜歡嗎？很久很久以前就想送給你了。”李雨笛看著方琴，眼中滿是期待又有些不安。
方琴的心沉了沉，抬頭看著李雨笛，真誠地問道：“李雨笛，對你來說，我是江一琴，還是方琴？”
李雨笛沉默了。他從沒想過這個問題。自從知道方琴就是江一琴之後，他每天都被找到她的欣喜所填充，他知道她可以迴應她的感情，卻從來沒有想過她們有什麽不同。
片晌，李雨笛悶悶地開口道：“她們，有什麽區別嗎？”
“有。我不是江一琴了。現在的我，是方琴。”方琴的聲音中，有決絕有淒涼也有希望。
這句話將李雨笛炸醒。“不管是誰，你都是我的小琴。”李雨笛鄭重地說道，手不自覺得握住了方琴的胳膊。
“那你是我的什麽？大米哥哥？”方琴迷茫地看著李雨笛。
這個稱唿，是李雨笛一直期待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此時此刻聽來，卻像針刺一樣地疼。
他這才發現，真的需要整理的，不是她對他的感情，而是他對她的感情。
十二年前，他喜歡上了那個自信開朗耀眼的女孩。而十二年後的她，則是堅強寬容和樂觀。
這些年，他一直想要做的，是找到她，保護她，做她的大米哥哥。但是現在，她已經學會了獨自麵對和承擔，雖然稚嫩，但是有足夠的勇氣和努力。
他已經不能再把她當做一個小女孩來看待了。他對她的感情，也發生了變化。
不隻是兒時的那種純真的喜歡，不隻是這十幾年來的苦苦尋覓和遺憾，還有更多的情愫在裏麵，有開心，有快樂，有痛苦，有期盼，有依戀……他想給她的不隻是一張保護傘、一個避風的港灣，更想跟她一起，去建立一個家，麵對風雨，不離不棄。
所以他是她的什麽？他想成為她的什麽？
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兩個字，“伴侶”。
你若不離不棄，我必生死相依。
李雨笛有些顫抖。他太緊張了。緊張到不知道自己該從何說起。
“我……我……”試著張了張口，他還是沒有說出一句。
李雨笛站起身，去接了一杯水，大口地喝了下去。
看著沙發上那個有些頹然有些失落的身影，李雨笛終於鼓起了勇氣。
“小琴，我想跟你在一起。不管你是江一琴也好，還是方琴也罷，我隻想跟你在一起。不管之前經曆過什麽，我隻希望以後你的日子裏，都有我。”
聽到李雨笛的這句話，方琴呆呆地抬起了頭，看著李雨笛。瞬間，淚流滿麵。
李雨笛嚇壞了。連忙走了過來，輕輕地把方琴抱在懷裏，拍著她的後背，低聲地哄著：“不哭，不哭，我的小琴不哭。”
聽到李雨笛的安慰，方琴在李雨笛的懷中，哭得更兇了。
李雨笛低頭看向方琴，用拇指擦去方琴臉上的淚水，卻總也擦不幹淨。
李雨笛抑製不住內心的絞痛，輕輕地用嘴唇親吻上方琴的眼睛，要把方琴的眼淚吸吮幹淨。
由嗚咽轉為抽泣，漸漸地，方琴平靜了下來。
她輕輕地推開李雨笛，用紙巾把臉擦幹淨。
“大米哥哥，我不怕了。”語氣中，是一種堅定。
李雨笛重又輕輕地抱住方琴：“小琴，不管之前經曆過什麽，以後我都會陪你度過。”
“嗯。”方琴嬌羞地在李雨笛懷中點了點頭，“李雨笛，你今天吃蜜了麽？”
李雨笛笑了：“小壞家夥，我好不容易才醞釀出來的感情全被你破壞了。”
“怪我咯？”
“不怪不怪，我的錯。”李雨笛撫摸著方琴的頭發，笑著說道。
“李雨笛。”
“嗯？”
“我不叫你大米哥哥，你不會怪我吧？”
“不會。大米哥哥老了，變成爆米花了。”
李雨笛被派去傳銷窩點臥底。經過搜查、踩點、審訊、取證等工作，雲城經偵聯合多個派出所破獲了這起涉案金額高達2億元的傳銷案件。
而之後，非法吸收公眾存款的案件又接踵而來。
原本張清芳是想讓李雨笛元宵節帶方琴迴家來吃個飯的，可是李雨笛在外地出差，好幾天都聯係不上。
方琴則是跟文亞瑟他們在售樓處吃了碗元宵算是過了節。不過方琴沒有抱怨，每天給李雨笛發一點今天發生的好玩的事，或者告訴他自己今天吃了什麽，提醒他照顧好自己之類的話。
等方琴跟李雨笛再見麵，則是3月份的事情了。天氣都已經開始迴暖。
知道李雨笛要迴來，方琴特意休了兩天，給李雨笛做了一頓簡單的飯。這一個月，方琴晚上沒事就在家練習做飯，終於學會了幾個簡單的菜。
看著桌上的菜，李雨笛感覺幸福要滿溢出來了。
兩個人約好明天去雲城的植物園踏青遊玩，一同去的還有李雨簫和懷文遠。
2016年3月5日。
早上兩個人要出門的時候，李雨笛被派出所的電話叫走了。臨走的時候，李雨笛很抱歉地摸了摸方琴的頭發。方琴則是抱了抱他，讓他放心去工作，如果結束的早的話就過去找她。
等方琴到達植物園門口的時候，還沒到約定的時間，可是李雨簫和懷文遠已經在這裏等了好一會兒了。
今天他們兩個都是休閑裝的打扮，李雨簫看上去比平時輕鬆了不少。
知道要跟方琴一起踏青，李雨簫昨天晚上沒睡好，今天還早早地就起床，穿好衣服，讓桂姨做好幾個人的便當，就叫懷文遠過來接他了。
看著兒子的變化，張清芳很開心。雖然最近公司裏麵的事情很多，李雨簫也經常加班迴來到很晚，但是他臉上的表情，沒有以往那麽淡漠，感覺多了一些些的柔和。而且，兒子要去植物園了，他不怕花了。
張清芳不知道的是，這段時間，李雨簫隔三差五地會給方琴發微信，做一些簡單的寒暄。方琴每次收到都會給他迴信，讓他注意保暖注意吃飯什麽的。
被李雨簫這麽早就叫出來，懷文遠是有一點點抱怨的。但是李雨簫卻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看上去心情好極了。
看到方琴過來，李雨簫主動上前去給方琴打了招唿：“嗨，小琴。”
“嗨，李雨簫，文遠哥，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方琴笑著說道。
“沒有，我們也剛到。”李雨簫睜著眼睛說瞎話，“李雨笛呢？”
“被所裏叫去了。”方琴無奈地說。
“好吧。”李雨簫眼底有一絲絲的失落，今天約好是要三個人好好談一談的。不過一想到可以跟方琴一起春遊，李雨簫又開心了起來，“我們進去吧。”
剛要轉身進入植物園，李雨簫又突然想到了什麽：“文遠哥，你剛剛不是說公司裏麵有個項目需要去處理一下嗎？”
提著便當跟在兩個人身後正準備開心郊遊的懷文遠愣住了，但他轉瞬明白了李雨簫的意思，訕笑道：“是啊，所以我得先迴去了。不好意思了小琴，隻能下次再陪你出來玩了，你們兩個好好玩哈。”說著，心不甘情不願地把便當袋遞給了李雨簫，眼神裏是對李雨簫的控訴。
“這樣啊，那好可惜啊。那有空我們再約。”方琴一臉遺憾地跟懷文遠揮手作別。
看懷文遠走遠了，李雨簫對方琴說：“小琴，我們進去吧。”
“好。”
兩個人在植物園裏漫步了一段。
李雨簫一路沒有怎麽說話。
方琴則是一會兒“看，這裏開花了”“這個好漂亮啊”的像個小鳥一樣嘰嘰喳喳。
李雨簫就微笑著看著她，偶爾迴答她問題。
“這是什麽花啊？”
“梨花。”
“這個呢？”
“桃花。”
然後就會獲得方琴的一句讚歎：“李雨簫你好厲害呀。”
李雨簫唇角的笑意就會加深一點。
兩個人在一段長椅上並排坐下休息。看著來來往往在公園裏賞花踏青的人們，方琴很開心。
許久，李雨簫終於還是開口了。“小琴？”
“嗯？”雙手撐著長椅，開心地晃蕩著雙腿的方琴應了一聲。
“你還記得我嗎？”
方琴怔了一下，明白了李雨簫的意思。記憶的閘門開啟，是十二年前三個人在申城植物園春遊時的情景，她跟她的大米哥哥和小米哥哥一起嬉笑玩鬧，大米哥哥和小米哥哥都給她摘了一朵小花，別在她一側的頭發上。
“記得。”方琴輕聲地迴答。
“能再見到你，小米很開心。”
“嗯。我也很開心。”
“謝謝你。”謝謝你救過我。李雨簫在心裏說道。
“不用謝。”方琴明了。
“之前的事，你不會生我的氣吧？”
“都過去了。”方琴知道，李雨簫說的是那次望望西餐廳約會的事。
“這些年，大米他……很想你。小米也是。”最後那句話，李雨簫的聲音，輕得幾乎讓人聽不清。
“我也很想你……還有他。”聲音中，有些起伏和哽咽。這些年，每當學習累了受人欺負了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她都會拿出那個日記本，看著那張照片裏麵笑顏如花的三個人。幻想著她的大米哥哥和小米哥哥現在應該變成大帥哥了吧。
“你過得好嗎？”
“挺好的。”方琴收斂了自己的情緒。被舅舅救出醒來之後，她知道了父母去世的消息，默默哭泣了很久。最後，她選擇了忘記。她沒有直麵過往的勇氣，所以她隻能選擇忘記曾經的自己。江一琴在那場火災裏已經死了。她現在是方琴，開開心心努力過好每一天的方琴。
“能再叫我小米哥哥嗎？”李雨簫試探道。
“我有點餓了。”方琴調皮地說道，轉移了話題。
“我讓桂姨做了便當。”李雨簫沒有點破，從便當袋裏拿出吃的。
“看上去很好吃的樣子。”方琴眨巴著眼睛。
“是真的很好吃。”李雨簫微笑著看著她。
方琴從中拿出一塊壽司，丟進嘴裏，“嗯。真的很好吃。”
“那你多吃點。”
“李雨簫。”
“嗯？”
“其實你笑起來挺好看的。”
“那我就笑給你看。”李雨簫咧嘴，在臉上堆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咳咳咳，我錯了。”看著李雨簫那比哭還難看的表情，方琴被飯嗆到了。
李雨簫趕忙擰開一瓶水給她遞過去，拍了拍她的後背，“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方琴接過水喝了一大口緩過勁來。
吃完便當休息了一會兒，兩個人又在園子裏逛了逛。
“李雨簫。”方琴輕輕地開口。
“嗯？”
“小琴希望小米哥哥每天都能開心。”
李雨簫心中一片溫暖。
“小米哥哥也希望小琴能夠幸福快樂。”
兩個人就這樣，並肩行走，微笑在春風裏。
下午，李雨簫把方琴送迴了街心社區。
樓下，方琴解開安全帶要走。
李雨簫開口道：“小琴，跟大米談談。”
“嗯。”方琴下了車，跟李雨簫揮手作別，“路上小心。”
李雨笛忙到晚上才迴來。剛進門，就衝著屋裏喊道：“小琴，我買了小丸子。”
“真噠？”方琴從客房裏蹦了出來。
“喏。”李雨笛遞給她一根竹簽。
“李雨笛，你真好。”方琴甜甜地笑著。
洗漱完了坐在沙發上的兩個人，看著電視。
“今天跟李雨簫玩得開心嗎？”李雨笛摸著方琴的頭發問道。
“嗯。”方琴應道，然後轉臉看向李雨笛，“李雨笛，我想跟你談談。”一臉認真。
“嗯。我也有話要說。”李雨笛說道。
“那你先說。”
“小琴，送給你。”李雨笛掏出一個小盒子。
拆開包裝，裏麵是一個易拉罐環，上麵還刻著“qin”這幾個字母。
“喜歡嗎？很久很久以前就想送給你了。”李雨笛看著方琴，眼中滿是期待又有些不安。
方琴的心沉了沉，抬頭看著李雨笛，真誠地問道：“李雨笛，對你來說，我是江一琴，還是方琴？”
李雨笛沉默了。他從沒想過這個問題。自從知道方琴就是江一琴之後，他每天都被找到她的欣喜所填充，他知道她可以迴應她的感情，卻從來沒有想過她們有什麽不同。
片晌，李雨笛悶悶地開口道：“她們，有什麽區別嗎？”
“有。我不是江一琴了。現在的我，是方琴。”方琴的聲音中，有決絕有淒涼也有希望。
這句話將李雨笛炸醒。“不管是誰，你都是我的小琴。”李雨笛鄭重地說道，手不自覺得握住了方琴的胳膊。
“那你是我的什麽？大米哥哥？”方琴迷茫地看著李雨笛。
這個稱唿，是李雨笛一直期待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此時此刻聽來，卻像針刺一樣地疼。
他這才發現，真的需要整理的，不是她對他的感情，而是他對她的感情。
十二年前，他喜歡上了那個自信開朗耀眼的女孩。而十二年後的她，則是堅強寬容和樂觀。
這些年，他一直想要做的，是找到她，保護她，做她的大米哥哥。但是現在，她已經學會了獨自麵對和承擔，雖然稚嫩，但是有足夠的勇氣和努力。
他已經不能再把她當做一個小女孩來看待了。他對她的感情，也發生了變化。
不隻是兒時的那種純真的喜歡，不隻是這十幾年來的苦苦尋覓和遺憾，還有更多的情愫在裏麵，有開心，有快樂，有痛苦，有期盼，有依戀……他想給她的不隻是一張保護傘、一個避風的港灣，更想跟她一起，去建立一個家，麵對風雨，不離不棄。
所以他是她的什麽？他想成為她的什麽？
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兩個字，“伴侶”。
你若不離不棄，我必生死相依。
李雨笛有些顫抖。他太緊張了。緊張到不知道自己該從何說起。
“我……我……”試著張了張口，他還是沒有說出一句。
李雨笛站起身，去接了一杯水，大口地喝了下去。
看著沙發上那個有些頹然有些失落的身影，李雨笛終於鼓起了勇氣。
“小琴，我想跟你在一起。不管你是江一琴也好，還是方琴也罷，我隻想跟你在一起。不管之前經曆過什麽，我隻希望以後你的日子裏，都有我。”
聽到李雨笛的這句話，方琴呆呆地抬起了頭，看著李雨笛。瞬間，淚流滿麵。
李雨笛嚇壞了。連忙走了過來，輕輕地把方琴抱在懷裏，拍著她的後背，低聲地哄著：“不哭，不哭，我的小琴不哭。”
聽到李雨笛的安慰，方琴在李雨笛的懷中，哭得更兇了。
李雨笛低頭看向方琴，用拇指擦去方琴臉上的淚水，卻總也擦不幹淨。
李雨笛抑製不住內心的絞痛，輕輕地用嘴唇親吻上方琴的眼睛，要把方琴的眼淚吸吮幹淨。
由嗚咽轉為抽泣，漸漸地，方琴平靜了下來。
她輕輕地推開李雨笛，用紙巾把臉擦幹淨。
“大米哥哥，我不怕了。”語氣中，是一種堅定。
李雨笛重又輕輕地抱住方琴：“小琴，不管之前經曆過什麽，以後我都會陪你度過。”
“嗯。”方琴嬌羞地在李雨笛懷中點了點頭，“李雨笛，你今天吃蜜了麽？”
李雨笛笑了：“小壞家夥，我好不容易才醞釀出來的感情全被你破壞了。”
“怪我咯？”
“不怪不怪，我的錯。”李雨笛撫摸著方琴的頭發，笑著說道。
“李雨笛。”
“嗯？”
“我不叫你大米哥哥，你不會怪我吧？”
“不會。大米哥哥老了，變成爆米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