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傭平日裏負責打掃房間的衛生,有開門的指紋,手指輕點就打開房門。


    隨著她把房間門口打開,另外幾個一早等在樓梯上的傭人一擁而入。


    “站住!”鄭雙依舊不慌不忙。


    她被時禦寒調集迴來,自然有她的過人之處,別說幾個傭人,就是再來十幾個這樣的,她都能輕鬆應付。


    “都是自己人,你把林月璿交出來,我們大家都好交差!”女傭道。


    “錯,是你們好交差,不是我!”鄭雙不等這些人動手,便先下手為強,踹向女傭。


    乒乒乓乓的聲響之後,女傭倒在地上,捂著肚子痛苦口申口今,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兒去。


    再看鄭雙一臉輕鬆,一手拎一個,把人拖出房間。


    林月璿坐在沙發上,看完鄭雙揍人的全過程,嘴巴撐得大大的,女人也可以這麽厲害!她要拜師,以後她也有這麽厲害……不可能的,能學到一點皮毛就不錯了,也可以有一點自保的能力。


    崇拜的看著鄭雙拎人扔出去,林月璿完全沒有注意到,一個身影悄悄的從陽台上爬了上來,舉起了槍。


    “小心!”


    “砰!”鄭雙飛撲過去,試圖用身體擋住林月璿。


    電石火花之間,林月璿卻抬手推開鄭雙。


    鄭雙被推開,身體隻是晃了一下,反應極快,抽出隨身配帶沙漠之鷹,射擊。


    重物落地的聲音之後,便是不絕於耳的慘叫聲。


    林月璿的右肩膀被子彈射穿,鮮血順著手臂落在地上,暈出一朵血紅的花。


    不知女傭是怎麽打掃的,時禦寒前兩天落在地上的血跡還在,已變成了褐色,她的血滴落在他的血滴旁邊,竟然有種患難與共的美感。


    鄭雙執行任務生涯多年,保護的人無數,還是第一次有被保護的人反過來保護她,感動、愧疚瞬間湧上心頭,橫抱起林月璿就往外衝,電話打不通,外麵的埋伏有多少,她顧不上了。


    ……


    時氏大廈。


    豪華的貴賓接待室內,時禦寒麵色冷冰冰,手指在桌子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敲,節奏分明,卻給人一種氣虛的壓迫感。


    對麵的合作夥伴壓力很大,不停的扯了濕巾擦汗。


    許久,時禦寒把合約狠狠往桌子上一摔:“要簽趕緊,不簽拉倒!”


    態度之強硬,大有站起來甩手走人的架勢。


    那人嚇的手一哆嗦,名字歪歪斜斜的寫上,再按下手印,雙方合作愉快。


    “時總……”那人哆嗦著,被時禦寒陰寒的眼光一掃,愣是沒敢說出剩下的話。


    軟軟的跌坐在沙發上,暗道完了,他沒有完成老夫人交代下來的任務!


    時禦寒把人扔給公關部經理和市場部經理,掉頭走人。


    任新跟在背後抹了一把汗,時總的氣場越來越強了,哪怕是時總這邊的人,都感覺有點hold不住,何況他方人員。


    時禦寒難得心情好,讓任新有機會蹭坐他的黑金法拉利,開迴海水天堂。


    遠遠看見十幾輛標誌明顯的奔馳,停在莊園門前的大路上,時禦寒的心髒猛地緊擰了起來,抓緊方向盤,油門轟到底,把車速提升到最高。


    他手裏有莊園的遙控鑰匙,遠遠打開大門,開著車子直衝海水天堂別墅。


    遠遠看見有個人趴在二樓的陽台上,時禦寒想也不想,掏槍射擊。


    法拉利尖銳的刹車聲唿嘯而過,那人落地,時禦寒駕駛著車子停在別墅門前,下了車,大吼,“你們想幹嘛!”


    對峙的人紛紛迴過頭來,卻依舊保持著對峙的姿勢。


    時禦寒火冒三丈,“都給我把槍放下!”


    不等那些人有所動作,他一個掃堂腿,直接掃倒了文柳慧的人,又和任新配合奪走了所有人的武器,這才站在別墅大門冷狠的來迴掃視這些人。


    “文姨!”


    被點名的文姨嚇得一大跳,卻仗著自己是文柳慧身邊的老人,仰著頭,做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長輩樣,“時總!請不要任性!”


    “文姨覺得我這是在任性?”時禦寒有些陰陽怪氣的,生平第一次用嚴厲的目光盯視這個陪伴母親多年的老人,“那文姨這是在幹嘛,在拿我們的人自相殘殺?”


    文姨臉色有些發白,“我這麽做也是為你好,別讓……”


    他們的仇恨,隻有貼身的人才知道,文姨住嘴,沒有繼續。


    “我怎麽做自有分寸,你可母親隻管坐等就成!”時禦寒開始趕人,“管家,送他們出去!”


    “我看誰敢!”文柳慧忽然出現在眾人眼前,大墨鏡,黑衣衫黑頭巾,看不清表情,卻能從她的語氣裏感覺到:她很生氣!


    能不生氣嗎,她坐在奔馳上,就那麽遠看著時禦寒的車子一閃而過,為那個女人緊張,她的仇恨,就如同瘋長的野草,迅速蔓延!


    “媽!”時禦寒的臉色更黑,狠狠的掃了文姨一眼,敢慫恿他的母親,就要做好承擔後果的準備!


    “媽,你公然在海水天堂發動戰爭,你這是要把爸爸氣出來嗎?”


    “啊!”文柳慧聽到時禦寒搬出父親,腦中一遍遍閃現出當年時父在海水天堂慘死的場景,痛苦的捂住腦袋,情緒崩潰。


    文姨急忙過來攙扶文柳慧,不過時禦寒比她更快,在文柳慧暈倒前,接住她。


    看著懷著安靜的母親,時禦寒總算鬆了一口氣,吩咐任新,“去開車!”


    文姨亦步亦趨跟在時禦寒身後,就擔心文柳慧出事。


    忽然看見鄭雙抱著林月璿從樓上衝了下來,眼中的陰狠一閃而過,快速的朝他們射擊。


    時禦寒站在前麵,看不到文姨的動作,等他聽到聲響轉過身來,她已扣下扳機,他想也不想,快速轉身跨了一步,堵住子彈的軌跡。


    子彈沒入皮肉的聲音,時禦寒的身體一個趔趄,差點倒下,卻忍痛穩住,爆吼,“過來!”


    鄭誠最快趕過來從他手中接過文柳慧,失去重量,時禦寒捂住腹部,鮮血不停的從傷口處冒了出來,緩緩蜷縮著就要坐在地上,立即有保鏢送來一張椅子,扶他坐在椅子上。


    林月璿被鄭雙抱著,因為失血過多,意識開始模糊,卻能清晰的看到發生了什麽。


    看著時禦寒條件反射的堵住槍口,她的心口再次扯疼了起來。


    季淩風的話如同魔音般一遍遍在耳畔迴旋。


    “若寒真的要虐待你,你以為你還能活到今天?”


    “林月璿!你是最沒有資格恨時禦寒的人!”


    “但願你將來不會後悔!”


    那時的她恨時禦寒的不阻止,恨他的狠心,可如今,此時此刻,親眼看著他不顧一切的為她堵住槍口時,林月璿才恍然大悟!


    迴憶重逢以來的種種,不管時禦寒怎麽狠心,在最後關頭,他總會留她一命,而那些他眼中轉瞬即逝的溫柔真的不是錯覺!


    他!


    時禦寒!


    心裏真真切切的有她林月璿這個人!


    人啊,一旦被怨恨和仇恨蒙蔽了雙眼,就隻會看到怨恨和仇恨,而忽略了那些美好。


    現在想起來,若他真的要殺了她報仇,那次何必在鱷魚口中救下她?


    若要複仇的快感,隻要站在快艇上冷眼旁觀她被鱷魚撕碎就好,而不是冒著危險救了她。


    就連住在醫院裏,那些恍如夢的溫柔,隻怕也是時禦寒給的,而不是幻覺!


    一滴眼淚滾落,林月璿眼前一陣暈黑,慢慢失去了意識。


    時禦寒痛到說話都吃力,卻不敢馬上去醫院,靠在椅子上,“鄭誠你先把夫人送迴去,其他人都去保護夫人,文姨既然喜歡海水天堂,那就在這裏住幾天!”


    管家懂時禦寒的意思,過來架住文姨往暗室走,文姨很不服氣,還自以為長輩身份,開始勸說時禦寒,“少爺,那個女孩留不得,留下始終是個禍害,別忘了,若若才是你的未婚妻!”


    時禦寒向管家使了一個眼色,管家把文姨打暈,拖了下去。


    剩下的人看見文柳慧暈厥,文姨被帶走,群龍無首,自然乖乖的往莊園大門方向退。


    可惜他們想的太簡單了,時禦寒怎麽可能輕易讓他們離開,指著被拖過來的從二樓摔落下來的傷員,狠聲道,“你們給我聽著,現在時氏當家作主的是我——時禦寒,若以後不想像他那樣,都給我識趣點辦事!”


    他受傷,氣息有些弱,但那鏗鏘有力的語氣卻直擊人心,令人無法懷疑他說得出,做得到。


    剩下的人沒有底氣的小聲說:“知道了。”便快速撤離。


    隻是海水天堂卻沒有安靜下來,管家把文姨關起來之後,立即迴來處理混入海水天堂的人,這些人不是敵人,處理起來也麻煩,但有了這次教訓,加上親眼看到時禦寒對林月璿的態度——寧可自己麵對危險,也不願意林月璿麵麵對槍口!


    管家下定決心,以後非把文柳慧的人處理幹淨不可!


    該說的都說了,該做的也做了,時禦寒這才上了任新開過來勞斯萊斯幻影,前往煙城第一醫院。


    季淩風再次被時禦寒從被窩裏拉出來,恨得把時禦寒的祖宗十八代都挖出來罵了一遍,才解恨,卻認命的給林月璿做手術,而時禦寒找了其他醫生做的手術。


    術後,季淩風親自把兩個人安排到一個vip病房,窩在辦公室的休息室裏補覺。


    ……


    窗外的陽光很刺眼,林月璿本能的用手去遮住眼睛,卻扯得肩膀生疼,這才想起她受了傷。


    記憶逐漸迴籠,林月璿的思緒又迴到了海水天堂,時禦寒不顧危險的為她擋槍那一刻。


    他不願意傷害母親,又想保護她,所以選擇了自己受傷。


    受傷!


    林月璿心跳慌亂起來,她昏迷之前沒看到時禦寒的傷口,他傷到哪裏了?傷到要害了沒有啊!


    “醒了?”


    溫柔的聲音,卻很耳熟。


    林月璿疑惑的轉過頭來,差點撞到時禦寒那英挺的鼻尖。


    “你……”


    四目相對,臉靠得很近,心跳加速,她很緊張。


    緊張什麽,不自知。


    “餓了嗎?我讓鄭雙給你買點粥。”


    他的聲音好溫柔,林月璿有一瞬間的恍惚,仿若又迴到了很久以前。


    他也這樣,跟她說話的時候充滿了溫柔和寵溺。


    “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我叫淩風來!”時禦寒掙紮著起身,卻扯到傷口,疼得臉色有一瞬扭曲,卻很快恢複如常,下了病床,趿了拖鞋走了出去。


    林月璿沉浸在迴憶裏,沒有注意到他的臉,卻在他掀起被子下床的時候,感覺身邊的溫暖忽然消失,冷風順著掀開的被子灌了進來,冷了她一個哆嗦,迴過神來,連帶著聲音都有幾分清冷,“不餓,你……不必麻煩。”


    聞言,時禦寒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她就那麽討厭他,就連他買粥都不要?


    時禦寒轉過身,一臉怒容的盯著林月璿,想看看她究竟有沒有心,難道他為她擋子彈,就一點也不能打動她的心嗎?


    別說什麽我愛你,與你沒關係,我隻要看著你快樂,我就快樂!


    他時禦寒的字典裏沒有成全這兩個字,若愛,那就死也要綁在一起!


    就算你不愛了,恨了,他也要把你牢牢的禁錮一輩子!直到重新愛上他為止!


    這就是他時禦寒式的愛情,容不得拒絕!


    林月璿隨口迴答之後,感覺氣氛有些不對,病房裏的氣溫驟然下降,時禦寒板著一個冰箱臉盯著她看,看得她頭皮發麻,卻想不出自己做了什麽,惹得這位霸王脾氣上火。


    “林月璿,你是不是還想離開我?”


    做夢都想!


    林月璿下意識點頭,卻還記得問她的是時禦寒,真要點頭,時禦寒得把她給撕了。


    不顧時禦寒的情緒是一迴事,為了自己的小命又是另一迴事。


    林月璿搖頭,卻發現肩膀的傷,牽連著脖子都疼。


    時禦寒的臉色更冷,一步跨到床邊,俯身覆在她身上,顧及到她的肩膀,用手撐著床,避免壓到她的傷口,把眼睛湊到林月璿的眼睛邊上,“我告訴你,想都別想,這一輩子都別想!”


    不顧腹部的傷,單手強行把林月璿摟入懷中,扯得兩個人的傷口都疼。


    “你隻能是我的!不許離開我!”


    沒心的女人,把他弄傷了弄疼了!


    既然不心疼他,那就大家一起疼!


    “瘋子!”林月璿肩膀疼,不敢亂動,隻能一遍遍的罵時禦寒,“你這個瘋子,快放開我!”


    “我是瘋了!”


    他是瘋了,從愛上林月璿的那一刻就開始瘋了。


    時禦寒貼了上去,攫住林月璿的唇,啃噬、掠奪。


    “咳咳……來得不是時候!”季淩風戲謔的說著,退了出去,又重新打開門,“雖然你們恨不得我馬上消失,我還得提醒一句,以你們現在殘破的身體,不適宜做劇烈運動!”


    “誰要跟他做劇烈運動!”林月璿臉皮厚,沒有半點不好意思。


    時禦寒卻勾唇一笑,“沒關係,我要跟你做劇烈運動就行,反正要出力的是我!”


    林月璿,“……”


    難道是受傷之後腦袋也被洗了,居然會笑,還會開玩笑,還是帶顏色的玩笑。


    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她帶著探究、又有些許懷疑的眼神,愣愣的看著他。


    此時,林月璿在下,時禦寒在上,保持著半撐在她身上的姿勢。


    她懵然的雙眼就在眼下,她的皮膚很細膩,近距離看,能看到細細的軟軟的透明的絨毛,就像是新生兒的肌膚一般,嫩得能掐出水來,雙頰因為失血顯得有些蒼白,配合著那雙濕漉漉的大眼睛,茫然的看著她,令他忍不住生出一種咬一口的欲望來。


    這樣想,就這樣做了。


    “咳咳……”


    煞風景的咳嗽聲打斷時禦寒,他很不爽的起來,幫林月璿把被子拉好,這才慢慢的坐起來,坐在床邊上,陰沉沉的怒視季淩風。


    後者完全沒有打擾人家好事的知覺,還笑了起來


    平日裏的他清清冷冷的,也隻有在時禦寒這裏才會扯皮搞笑一段。


    林月璿還處在一種暈乎乎的狀態中,這二位平時就是大冰山啊!難道今天地球反轉了,這二位忽然都變·性了?


    時禦寒迴頭,看見林月璿呆呆的望著季淩風,原本不好的心情瞬間變得更糟糕,索性被子一拉,把林月璿蓋得嚴嚴實實的,讓你看!


    季淩風,“……”


    認識時禦寒多年,第一次見他做這麽幼稚的事情,果然愛情就是毒藥,讓人變得又聾又瞎還很傻!


    錯愕一陣之後,季淩風沒忘記來這裏的正事,“趕緊的,換藥了!”


    換藥是大事,時禦寒再不舒服,也隻能讓季淩風進來。


    林月璿掀開被子,這才看到時禦寒受傷的地方,眉頭一皺。


    “沒事,不是要害!”時禦寒說了一句,算是安慰。


    林月璿不作聲,不是要害就好。


    季淩風給時禦寒換了藥,滿臉戲謔的盯著兩人看,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林月璿想起那天季淩風的話,拳頭一握,有些話不問出來,她不舒服,“季醫生,那天你說時禦寒有他的難處,能告訴我嗎?”


    當著時禦寒問,若他不願意說,會阻止季淩風,若他願意讓她知道,會保持沉默。


    季淩風為難的瞟了時禦寒一眼,見他不說話,搖頭,溜之大吉,“有話還是問寒吧!”


    季淩風一走,病房裏的空氣變得黏稠起來,林月璿躺著,糾結的盯著雪白的天花板,問?還是不問?


    不問,她不死心,可問,從何問起?


    時禦寒顯然不願意跟林月璿說得太多,揉揉她的腦袋,“別胡思亂想,先休息一會兒,我去給你買點粥。”


    病房裏隻剩下林月璿一個人,空氣裏都是清冷的味道,她依舊在糾結。


    她承認,在時禦寒毫不猶豫的堵住子彈的那一瞬間,她的心悸動了。


    為他!


    可他卻能那麽狠心的對自己,難道真如季淩風所說,有他的難處?


    可什麽樣的難處需要傷害一個人,才是對她真正的好?


    若真的需要傷害才算是愛,那樣的愛她要不起。


    林月璿想:他曾經傷害他,她曾經恨了他,這次的救命,就當作是過去的恩怨扯平了吧。


    但她真的累了,不恨了,也不愛了,更不想再繼續了,不管時禦寒會不會放手,她都會想辦法離開。


    ……


    煙城第一醫院另一個vip病房,藍若妍拿著手機放在耳邊,不知電話那頭說了什麽,臉色十分難看。


    “什麽!不可能!”


    意識到尖叫聲會引來護士注意,藍若妍又放低聲音,“我再試試。”


    掛了電話,再試一次,顯示賬號被凍結。


    她用的是時禦寒的副卡,最誇張的一次刷了百萬的包包,時禦寒都沒有說過什麽。


    可今天賬號居然被凍結了!


    隻要時氏不倒閉,時禦寒的卡是不會被凍結的,除非時禦寒親自動手。


    藍若妍把手機砸了出去,麵色猙獰。


    林月璿!


    一定又是你在搞鬼!


    手機砸出去的瞬間,門被打開,傅立笑眯眯的走進來,差點砸到他臉上,不過他反應及時的接住手機。


    “若若這是怎麽了,在醫院裏覺得悶?傅立哥哥帶你去玩吧!”


    藍若妍看見傅立,原本怒火滔天的臉色立即緩和下來,“傅立哥哥,你說寒哥哥是不是不喜歡我了,居然凍結了給我的卡!”


    “怎麽會,估計是被黑客攻擊了吧,過一段時間就好了。”傅立歎息一聲,“現在時總受著傷,沒時間管這些,等他好起來,一定會幫你解決的。”


    “真的?……寒哥哥的身體一向很好,怎麽會受傷?”


    “說起來都怪林月璿,好好的在莊園呆著就沒事了,非要跑出莊園,結果遇上仇家,結果時總為了救她受傷了。”


    傅立故意把文柳慧帶人去海水天堂的事情說成仇人複仇,激起藍若妍的嫉妒,果然得逞了。


    “傅立哥哥,寒哥哥被她迷惑,我們不能看著她害了寒哥哥是不是,你幫我除掉那個女人好不好。”藍若妍巴巴的盯著傅立,像極了討糖吃得孩子。


    可是,有哪個孩子一出口就是討要人家的命呢?


    傅立茶色眼鏡下的眼神深了深,“若若不要亂說話,這可是犯法的事情啊!”


    “傅立哥哥不要再裝了,這種事情你們做得還少嗎?”


    傅立似乎在猶豫,好一會兒,才說道,“為了若若妹子,傅立哥哥豁出去了,要怎麽做?”


    藍若妍招招手,傅立把頭湊到藍若妍身邊,兩人低聲說了一陣之後,傅立出去,不多時推進來一個輪椅。


    盯梢著等時禦寒離開,便把藍若妍推到林月璿的病房門前。


    正要進去,被保鏢攔住,“站住!”


    “是我!”藍若妍衝保鏢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我是藍若妍啦!”


    時禦寒貼身的保鏢都知道藍若妍的存在,猶豫之後,拒絕,“時總有令,任何人不得進入病房。”


    “寒哥哥怎麽會禁止我進入呢?他派了那麽多人保護我,說明我是很重要的,算不得任何人中的那一個,我隻是想給寒哥哥送點東西,一會兒就出來了,傅立哥哥你們也知道的,寒哥哥最得力的助手,都不是外人!”


    說著推開保鏢往裏麵擠,傅立借機把輪椅往裏麵推,留下兩個猶豫不決的保鏢。


    才走進去,便被鄭雙攔住,“站住!”


    暗罵外麵的保鏢不會做事,把人放進來。


    “雙姐姐,你怎麽在這裏?”藍若妍自來熟的拉著鄭雙的手,笑得十分甜美可人,就連聲音都是軟軟的,“好久不見雙姐姐,雙姐姐又漂亮了!若若好想雙姐姐。”


    鄭雙是鄭誠的妹妹,彼此認識,傅立衝鄭雙笑笑,算是打招唿。


    “你們還是迴去吧,時總有令,我隻是按照命令行事。”鄭雙不動聲色的把手抽出,退後一步。


    藍若妍似乎一點都不在乎鄭雙的冷,依舊笑著說,“雙姐姐真會說笑,你什麽時間看見寒哥哥把我當成外人了!我……聽說寒哥哥喜歡那個女的,我來看看。”


    藍若妍收斂了笑容,難過的低下頭,仿佛聽到丈夫在外麵有了小三的正妻,難過,卻不敢爭什麽,睫毛眨了眨,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閃著水光,好不可憐。


    任誰看了都會心軟。


    鄭雙卻不為所動,她性子本來就冷,加上帶著幾分男子的陽剛,十分不喜哭哭啼啼的女生,看家藍若妍一副快要哭了的樣子,一個頭兩個大,“想哭外麵哭去!”


    “雙姐姐,我就看一眼,保證不找麻煩。”藍若妍舉起手做出發誓的樣子。


    鄭雙依舊堅持,“你跟時總打電話,讓他來說,你可以留在這裏。”


    藍若妍心虛,怎麽敢給時禦寒打電話,在心裏狠狠的罵鄭雙不識時務,嘴上大聲喊道,“林月璿,你個賤人,搶了我的未婚夫,難道你就一點愧疚感都沒有嗎?還是你也想像你那不要臉的媽一樣,明明離婚了,還要強留在林家十幾年!”


    從小的生活環境所迫,林月璿一般不計較別人說的話,說就說唄,反正她的名聲已經被趙冬梅搞臭了,不在乎多說一點。


    可她見不得有人說簡丹半句,蹭的坐起來,不顧肩膀的傷口,赤腳跑到藍若妍的輪椅麵前,一腳踹了出去。


    誰都沒想到林月璿會如此暴力,猝不及防,藍若妍被踹翻,驚慌得哭得稀裏嘩啦,“救命啊!殺人啦!”


    林月璿生氣了,也就不顧一切的踹了藍若妍,可踹了之後,牽動傷口,覺得肩膀真特麽疼,疼得五髒六腑都要扭曲了!


    可看著藍若妍四腳朝天躺在地上爬不起來的樣子,她覺得再疼也值得。


    若非藍若妍的算計,或許現在她已經跟母親到風華國,過上快樂的日子。


    不夠解氣,林月璿趁著傅立扶起藍若妍,沒有注意時,又一腳踹到藍若妍打了石膏的腿上。


    “啊!”


    一聲慘叫,震得千山鳥飛絕,慘絕人寰。


    但林月璿卻充滿了快感,終於出了一口惡氣!


    讓你算計!


    “傅立哥哥,你幫我打她!”藍若妍被傅立扶起來,又被林月璿踹倒,索性坐在地上耍賴不起來。


    “這……”傅立似乎顯得很為難,“時總已經很不喜歡我了,要把我調去非洲,若我打了他最心愛的女人,隻怕……”


    鄭雙走到林月璿身邊,護著她。


    傅立的話明顯在激怒藍若妍,雖然不明白傅立的用意,她還是小心為上。


    “傅立哥哥,她怎麽可能是寒哥哥最心愛的女人,難道你忘記了,他隻是寒哥哥用來吸引仇恨的靶子,是我的替身!寒哥哥最喜歡的是我!”藍若妍瘋狂的叫囂。


    在外人看來,這樣的她就像是一個不懂事的孩子,雖然不喜歡她,卻會拿她當成是孩子,覺得她說的不過是氣話,不會太過計較。


    藍若妍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傅立茶色眼鏡下,眼珠子轉了幾轉,依舊是很為難的樣子,“可時總為了救她受了傷,這……”


    “那是寒哥哥舍不得讓她死,要是她死了,以後誰來替我擋那些危險,傅立哥哥快動手!有事我擔著,別忘了,寒哥哥要把你調去非洲,我一句話就能把你調迴來,寒哥哥會聽我的!”藍若妍恨不能說時禦寒把她寵上天,要什麽都給。


    林月璿的臉色慘白,藏在寬大病號服袖子下的手指都在發抖。


    鄭雙緊張起來,眼看著林月璿和時總的關係,總算有緩和的機會,被藍若妍這麽一說,若林月璿信了她的話,隻怕兩人和好之日遙遙無期。


    若換做別人,她早就把人扔出去了,但隻要是時氏核心一點的員工,都知道,藍若妍是時禦寒母子倆心中特別的存在,都不會主動去招惹她。


    傅立這才陰笑著走近林月璿,“得罪了!”


    “傅立,你不是我的對手!”鄭雙冷哼著,先下手為強,不等傅立動手,便先一腳飛踹出去。


    不得不說為了保持安靜vip病房的隔音做得很好,裏麵鄭雙和傅立打得翻天覆地,外麵的保鏢卻一點動靜都沒聽到,隻是筆直的站著,從外麵看去,似乎一切風平浪靜。


    藍若妍坐在地上,笑得十分陰險。


    她算計過林月璿一次,卻試探出時禦寒舍不得殺掉林月璿。


    她也衝動過,沒能殺掉林月璿,反而把自己的一條腿賠了進去。


    再算計,卻把自己的經濟命脈搭了進去。


    這一次,她不會再從時禦寒身上動手,更不會傻傻的拿槍指著林月璿要她的命。


    這樣隻會把時禦寒從她身邊推離。


    隻要占著時禦寒未婚妻的身份,有文柳慧的撐腰,哪怕時禦寒的感情在林月璿身上,最後時總裁夫人的位置還是她的!


    她隻需要在林月璿心中種下懷疑的種子,等到有一天這顆種子發芽,長大,最終離開時禦寒!


    到那時,離開了時禦寒的林月璿還是她的對手嗎?很多年前不是,以後也會輸得徹底!


    眼看著傅立在鄭雙手裏節節敗退,藍若妍眼中閃過一抹著急,卻很好的掩飾了,笑得好不囂張。


    “林月璿,你也可以認為寒哥哥很在乎你,甚至為了救你不顧一切,然後感動,深深的愛上寒哥哥,留在他身邊。


    可我也不怕告訴你,若真的奮不顧身,為何他傷得那麽輕,你還住在這裏,他卻能到處跑,你知道風哥哥和寒哥哥的關係吧,寒哥哥的傷是輕是重,還不是風哥哥一人說了算。


    我是不在乎的,你死了,甚至我恨不得你快點死去,免得看著心煩,大不了我站出來陪著寒哥哥一起承受危險。


    可寒哥哥在乎啊,他說他舍不得讓我害怕,所以一定要留下你。


    看著你傻傻的被騙,真的很好玩。


    林月璿,要怪就怪你命不好,沒有一個那麽那麽愛你的寒哥哥,注定成為我的笑料。


    不信你想想,為什麽我才是寒哥哥的未婚妻,而他承諾過你什麽?


    不信你就等著,看今天時哥哥會不會緊張我。


    忘了說,我就住在隔壁!”


    林月璿沒有打斷藍若雅,她倒是要看看她能說出什麽來。


    等藍若妍說完,她才舉起手來,啪啪,鼓掌,“說得真好,連我都差點被感動了呢,有一個那麽愛的寒哥哥。”


    林月璿話鋒一轉,“不過,你確定你不是患了妄想症?”


    “你說時禦寒那麽那麽愛你,你跟他上過床嗎?沒有吧,如果一個女人連男人的衝動都勾不起來,那算什麽愛?


    別說你們是柏拉圖式的愛情。


    因為就在這裏,這個病房病床上,昨天他還不顧傷口跟我做了呢!


    他很熱情,傷口都裂開出血了,至於你說的傷得很輕,傷得再輕也是為我受傷!


    他為你受過傷嗎?聽說隻有你為他受傷的份吧!


    至於未婚妻,這個世界結婚了又離婚的多了去,何況你隻是一個掛名的未婚妻!”


    藍若妍站不起來,就那麽仰著頭,眼看著林月璿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說出一堆戳中她痛點的話,怒到恨不得把林月璿撕碎,卻無可奈何。


    自從遇到時禦寒之後,就沒有人敢這麽氣她!


    可林月璿,她最害怕的存在,卻一席話說得她啞口無言。


    她喜歡時禦寒,唯一的願望就是能嫁給時禦寒,林月璿卻說他們之間的情事!


    腦補一堆林月璿和時禦寒抱在一起雙人運動的場麵,藍若妍被氣得生生噴了一口血,暈了過去。


    傅立見狀一個走神,被鄭雙一腳踹翻,疼得捂住肚子蜷縮起來。


    “還不把人帶走叫醫生?等時總迴來繼續裝可憐嗎?”鄭雙諷刺道,過去扶著林月璿,語氣稍微溫和了一點,“你先去躺著,別動氣。”


    傅立艱難的爬起來,沒有力氣扶起藍若妍,打開門衝出去,“醫生!醫生!”


    醫生很快把藍若帶走,急救。


    鄭雙把林月璿扶上床之後,便開始收拾打架後的殘局。


    林月璿躺在床上,千頭萬緒。


    ……


    鄭雙不是收拾房間的好手,時禦寒買了粥迴來,病房裏依舊亂糟糟的,一片狼藉。


    “你的老相好來過,說林小姐隻是替身,是靶子,是笑料,我看不慣,就打起來了。”鄭雙說得風輕雲道,似乎在說拍了一隻蒼蠅。


    她雖然聽命於時禦寒,但仗著自己的本事,一點麵子也不給時禦寒。


    “你說若若?你照顧來林小姐。”時禦寒一聽就明白其中的關鍵,放下粥走了出去。


    林月璿睜眼,看著時禦寒風風火火的背影,心裏漣漪陣陣。


    他果然還是很在乎藍妍!


    “林小姐,起來喝點粥嗎?”鄭雙扶林月璿起來。


    “以後叫我月璿或者月月吧。”林月璿道。


    麵對鄭雙的關心,想到剛才她的維護,她的心防放下了一點點。


    “你呀,別把藍若妍的話放在心上,她就那樣,虛偽!”鄭雙利索的把粥倒到碗裏,又捧到床前,舀了一小口。


    林月璿不習慣被人喂著,“你把桌子拿過來,我自己來。”


    受傷的是右肩膀,她可以用左手吃。


    鄭雙做不來這麽細致的事情,隨了林月璿,把粥放好。


    喝了一碗粥,林月璿坐了一會兒,睡不著,“我想出去走走!”


    反正受傷的是胳膊,她的腿腳很好。


    出去走走有助消化,鄭雙幫林月璿穿好鞋子,便出了門,守在門口的保鏢立跟在後麵。


    能出去走走林月璿的心裏是竊喜的,是不是時禦寒不再囚禁她了?


    路過隔壁,門口半掩著,想起藍若妍的話,不知怎麽的,林月璿腳步停頓下來。


    一個溫柔的聲音從房間裏傳出來。


    “怎麽會,若若別多心,隻有你才是我唯一的未婚妻。”


    “真的隻是留著以後給你做靶子的,不然留她有什麽價值?”


    “你放心,我們隻是逢場作戲,不然你以為我們在一起那麽久,一個孩子也沒有?”


    “我以後的妻子隻有一個人,那就是你藍若妍!”


    這個聲音溫柔得能溢出水來,能感覺語氣裏滿滿都是寵愛、遷就和討好。


    而這個聲音,曾經是她的惡夢,那就是時禦寒的聲音!


    林月璿感覺落入深淵,深不見底,周圍是冰冷的風,吹得她渾身都疼。


    “月月,你別多想,這個聲音有些怪,不像是時總。”鄭雙有些擔心的解釋。


    是嗎?真的不是時禦寒?那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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