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好了報名的人數,考試的日期,也是個大問題。


    這時候交通並不發達。想要考生們順利抵達金州府,最少要提前兩個月的時間。


    這樣算來,留給縣考,府考的時間,就不夠用。


    沒有辦法,五月初一的大考時間,隻能作為初考的選拔時間。


    然後,把府考定在次年春天。而大考則放在了秋天。


    這和宋庭的秋闈,春闈顛倒了一個位置。


    這樣一來,這一次大考,就由安國三年大考,變成了安國四年。


    鬧了這麽個大烏龍,諸葛瑞向潘小安請罪。


    這可是安國第一次大考,險些被他弄成笑話。這裏麵不確定的因素,實在太多。


    他們當初,還是把事情想的過於簡單。


    潘小安沒有責怪諸葛瑞。說起來,大家都不過是村裏的小農民。


    何曾經曆過這些事?沒有經曆過,又沒有管理過,如何能懂?


    “諸葛,你不要有心理負擔。大家都是在摸索學習,邊做事,邊積累經驗就好。


    隻是,以後提議題時,一定要考慮全麵。”


    諸葛瑞想了想,“小安大人,那些前朝官員,還有飽學之士,他們對於很多流程,更為精通。咱們可以…”


    “不可以”潘小安打斷了諸葛瑞的話。“諸葛,是誰讓你,來試探我的?”


    “這個…”諸葛瑞被嚇得夠嗆。他的冷汗流了下來。


    潘小安是溫和。可諸葛瑞卻沒有忘記,潘小安在戰場上的模樣。


    潘小安敬畏生命,他不願意安國百姓,有一人傷病。可他幾千幾萬殺人時,也從不手軟。


    “諸葛瑞,你迴去給我好好想想,我為何要建立一個,這樣的國度?”


    潘小安是真的生氣。他沒想到自己信賴的人,會變得迂腐起來。


    那些前朝官員,那些老學究,他們腐朽,頑固而又沒有操守。


    潘小安怎麽會用這些人?


    什麽是有經驗?什麽是完美流程?


    隻要保持公平公正,便是在茅草房裏考試,也沒有一個學子會發怨言。


    這世界,有什麽事情,需要靠腐朽的理論來解決?


    潘小安氣唿唿的迴到安王府。他坐在書房裏沉思。


    “月如姐,官人怎麽了?”安靜問道。


    張月如歎口氣,“官人說,打天下容易,治理天下難。


    打仗是與敵人對陣。治理天下,常常是與身邊人對陣。他最近有點氣不順,你去勸勸他吧。”


    安靜走進書房。她給潘小安端來一碗茶。


    “官人”她走到潘小安身後,想給他按按肩膀。


    安靜看見,潘小安的身體,繃得太緊。


    潘小安拉住安靜的手,把她抱進懷裏。“安靜,你怎麽這麽貼心?”


    安靜用下巴,蹭著潘小安的肩膀。


    “官人,你待我最好。我當然要待你最好。”


    “是啊。我對你好,你對我也好。這就是善。可惜啊,有的人,他不懂這個道理。”


    安靜沒有問是誰?她根本不關心。


    此刻的她,覺得這樣獨處的時光,才是最美好的。


    三日後,潘小安下達了,第一道罷免令:


    “吏部尚書諸葛瑞,本是百官之首,當心思縝密,做事周全。


    然而在大考之事上,錯漏百出,水平極低,令人失望。


    現免去諸葛瑞尚書之職,迴家自省。”


    這道罷免令一出,眾官皆驚。他們沒想到,潘小安的第一刀,就把宰相拿下。


    潘小安經過幾日思索,越想越覺得這件事情不對勁。


    諸葛瑞提出安國大考,這件事本身沒有問題。可選擇的時間點不對,下發命令,又太過快速。


    於是,這件事就辦的特別慌亂,錯誤百出。


    是因為諸葛瑞水平不行嗎?


    顯然不是。隻能說明,這個人有了私心。


    諸葛瑞的私心是什麽?他想拉攏前朝的文官和文人。


    但潘小安是不需要這些人的。


    他們如果有真才實學,怎麽能把好好的大宋,弄成這個模樣?把好好的遼國,弄成這個模樣?


    現如今,這些人看到安國穩定下來。他們又想出山,當家做主,作威作福。


    潘小安怎麽會給他們機會?


    諸葛瑞替他們當說客。不用想也知道,他們之間有利益來往。


    諸葛瑞接到命令,便收拾包裹,離開了安陸海。


    他並不感到害怕。整個安陸海,多半官員,都出自他的手下。


    諸葛瑞覺得,自己離開後,金州府的政令,將會無人實施。金州府將很快就會癱瘓。


    事實也是如此。為諸葛瑞求情的奏折,一封接一封。


    他們總體的論調就是,怎麽可以因為一點小事,就罷免當朝尚書?


    這樣做,有損潘小安的英名,會傷了百官的心。


    潘小安親自坐鎮安陸海。他看到這些為諸葛瑞求情的折子,哈哈大笑。


    “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連拉幫結派的手法都一樣。”


    這世界離了誰都一樣轉。就算沒有張屠戶,吃帶毛豬又怎麽樣?


    潘小安不會允許,有人來要挾他。


    什麽門閥世家,什麽門生故舊,什麽宗族家世,潘小安統統都不怕。


    他一個小農民,流血打下的天下,他能怕誰?


    潘小安便把奏折,全部返迴給各位官員。


    “我給你們奏折權,不是讓你們亂用的。有沒有結黨營私,你們自己心裏最清楚。


    再敢胡攪蠻纏,我便嚴厲處罰。”


    好吧,潘小安這一下,算是捅了馬蜂窩。


    這些官員不但不害怕,反而更加起勁的上書。大有不把他治服,不罷休的態勢。


    潘小安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也有點頭大。他在思索對策。


    望海潮酒樓。


    這座酒樓建在海邊,是一家高檔私人酒樓。想要進樓之人,非富即貴。


    而這座酒樓,也是諸葛瑞他們的秘密基地。


    “尚書大人”眾人見諸葛瑞到來,慌忙跪拜。


    “諸位大人,都起來吧。咱們安國可不興跪拜這一套啊。”


    “尚書大人,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沒有跪拜禮,如何區分等級?”


    “尚書大人,咱們都是飽學之士,禮不可廢啊。”


    諸葛瑞哈哈大笑,他很得意。


    這些人,都是他提拔的前朝文人。他們誌在恢複古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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