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皇叔!你在幽州抗敵不力,現在攪亂了冀州,如今誇大高麗胡虜,不過是為自己脫罪,秦戈橫行鄉裏,兗州人人皆知,你不聞孔融先生肺腑之言”袁愧不屑的冷笑道。


    劉虞從懷中取出一塊留影晶石,大殿之上瞬間出現了秦戈遠征雪狼穀的畫麵,高麗胡虜所過之處屍橫遍地、到處是殘肢斷臂,一些士族哪裏見過這等場景,有些甚至壓不住腹中翻滾直接嘔吐起來。


    落雁湖上三萬血浮屠折戟,風雪夜中大漢騎兵突騎異族營帳,夜色之下雪狼堡的誓死血戰,雪狼窟無數大漢冤魂遮天蔽日,雪狼堡上北征軍將士的拚死血戰,在麵對百萬高麗大軍,秦戈四肢被邪術所害,將自己綁在軍旗上的那驚天戰吼,以及最後以身為餌誘殺五十萬高麗精銳山洪之後化為廢墟的雪狼堡。


    一幕幕血戰,讓在場的朝廷百官無不色變,一些場景甚至因為太過血腥,讓一些文官癱軟在地。


    劉虞深陷的眼窩中流出血淚道:“這留影晶石上的一幕幕,老臣每次看都不忍留下眼淚,如今幽冀能夠保存,都是因為秦戈率領遠征軍將士舍棄生死用血換來的,如此英雄如今生死未卜,你們覺得他的血流盡了,再也沒有利用價值,就對他大肆攻殲,若是我大漢皆是如此忘恩負義之輩,那將真正的氣數已盡!”


    袁紹望著那留影晶石發呆,良久歎道:“當日在洛陽花會,秦戈舍生取義的豪勇,我評之為虓虎,今日一見,恐怕當年西楚霸王也不過如此啊!”


    雖然進化者中流傳著秦戈抗敵的視頻,然而那些都是片麵剪輯,此時整個北征軍遠攻雪狼堡的一幕幕徹底公之於天下。


    劉宏不知是不是受到了什麽刺激,七竅滲出了鮮血,奮力的掙紮著從龍椅上站了起來,渾身閃耀著九條金色龍影飛舞,仰天發出一聲咆哮道:“殺!”。


    眾臣見此紛紛驚得跪了下來,而張讓和王允眼中紛紛閃著不可思議,不過劉宏似乎猶如迴光返照,又直挺挺的栽倒在龍椅上。


    一眾十常侍連忙將劉宏圍了起來,張讓看著有些驚慌的眾臣道:“今日陛下身體有恙,三日後再議!”說完蹇碩背起劉宏離開大殿。


    而滿朝重臣則神色各異的低著頭離去。


    而何進則摸著下巴忍著惡心的望著依舊在閃爍的留影晶石,雙目中閃爍著異樣光芒,沒想到秦戈竟然如此的悍勇,硬生生的憑借著那支拚湊起來的雜兵扭轉乾坤。


    此時大漢各方勢力已經被高麗韃虜駭破了膽,此時若是趁勢平定幽州,那代表人臣至極的九錫不就唾手可得!


    “妹妹真是神機妙算……嗯……我要去找她好好謀劃一番……”何進臉上露出難以壓抑的狂喜,向著大殿之外行去。


    此時各方勢力各懷鬼胎,無意此次攻訐秦戈的事情算是胎死腹中,劉岱和孔融二人見此,隨著各方勢力灰溜溜的離開大殿,這次他們二人是丟人丟大發了。


    劉虞也被天子劉宏的反應給驚呆了,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他沒想到天子竟然如此脆弱,竟然受到了留影晶石的刺激,竟然直接昏死過去。


    劉虞跪在大殿上正不知所措時,兩隻有力的大手將他扶起來,劉虞迴過頭隻見攙扶他的正是袁紹和曹操!


    ……


    風雪中,趙雲策馬而行,目光在風雪中漫無目的搜尋,身後一匹戰馬相隨,戰馬上赫然跟著身穿大號騎兵鎧甲,活脫脫像是一隻烏龜的趙雨。


    “哥哥!我聽他們說秦將軍已經葬身……”趙雨已經隨著趙雲在風雪中漫無目的的搜尋了半個月。


    這半個月趙雲就如同一個瘋子一般不眠不休,中途甚至遇到了烏丸騎兵,如今他們已經深入高麗文明淪陷區,在如此危險的環境中如此漫無目的亂闖,如非趙雲強大的武力,他們恐怕已經死了十多次。


    趙雨的話還未說完直接被趙雲一聲怒斥打斷道:“閉嘴!秦大哥不會有事的……絕對不會……”


    趙雲眼睛充滿血絲,聲音有些嘶啞,猶如一頭瘋狂的野獸。


    趙雨從小到大還沒有被趙雲如此吼過,此時趙雲如此瘋狂憤怒,嚇得趙雨將頭縮進了盔甲,隻留下一隊眼睛驚恐的滴溜溜轉。


    看到妹妹如此,趙雲情緒逐漸得到控製,不過依舊拉著臉道:“你這次擅自混到騎兵隊伍中出征,按照遠征軍的軍法,是要斬立決的!”


    趙雨看到趙雲神色緩和,吐了吐舌頭道:“我又不是你們遠征軍,你的軍法管不了我的!”


    趙雲望著雪狼堡方向,眉頭緊鎖遲疑良久道:“我必須要到雪狼堡看看,否則我這一輩子也不會安心,我這就送你迴冀州,到時不能再任性了!”


    趙雨想反駁,不過看到趙雲的眼神,縮了縮脖子低下了頭。趙雲勒馬策馬向冀州方向行去,他準備先將趙雨安頓好之後,孤身遠赴雪狼堡去搜尋秦戈,即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趙雨無奈隻能勒馬跟上。


    ……


    冀州城外,遠征軍臨時營帳,大帳中徐庶和田豐二人對坐,圍著篝火正煮著茶,二人忙裏偷閑竟然幹起了雅事。


    徐庶品了一口茶道:“正是將帥無能,累死三軍!劉皇叔本來一片好心,怎麽將冀州搞成如此一鍋粥,亂民失控街市昏暗,冀州軍隊四分五裂,冀州士族紛紛逃離,如今的涿郡這個橋頭堡若非異人撐著,恐怕早就崩潰了!”


    田豐品了一口茶灑然一笑道:“劉幽州,雖然是一代賢者,但是他禮於士,而傲於寒,貪於名,而空於行;知於勢,而弱於力;明於時,而缺於決!猶如將一個千斤重鼎壓到書生身上,他知道這個鼎有多重,但是卻隻能被鼎壓死!冀州若是指望他抗擊胡虜,恐怕結局和幽州沒有什麽兩樣!”


    田豐曾經在劉虞帳下任職,對於劉虞的能力和性格深有了解,所以說的比較透徹。


    徐庶聞言思索良久,從腰間拔出寶劍長歎道:“寶劍鋒氣寒,無客空自吟!”說完將出雲劍插迴劍鞘,端起茶杯道:“還是元皓先生看的透徹!”


    田豐眉頭深皺道:“如今大將軍何進的急速崛起,已經打破了朝堂的格局,秦將軍已經成為他們扳倒何進的突破口,不過何進目光短淺,恐怕將舍棄秦將軍,希望我們的留影晶石能起到作用,劉虞雖然昏聵,但是還算重情重義,這次秦將軍給他擦屁股,希望他能念及舊情,能保秦氏忠魂!”


    徐庶沉默良久道:“如此滅絕人性的朝堂,真是該絕滅了!”


    田豐冷笑一聲,壓了一口茶,兩位智者相對無言,但卻心中湧起了驚濤駭浪般的思緒。


    ……


    明月下,羿孤身坐在船舷上,不遠處甲板上,秦戈正與夜皇、錦毛虎、虎鯊、徐盛等一眾水兵舉杯暢飲。


    這時隻見秦戈喝的醉醺醺晃晃悠悠的走過來,解開褲腰帶,站在船舷上對著大海開閘放水。


    “還在想族人你們的族人魂歸族地,我無法用鳳凰涅盤重生他們!留下了你孤苦無依!”秦戈露出舒爽的表情,係上腰帶坐到羿的身側道:“你放心,我對你的承諾從來沒有忘,等我有足夠的力量一定助你族脫離苦海!”


    羿長歎道:“主人的心意,羿心理清楚,當日我和眾兄弟從族中逃出時,就已經做好了赴死的覺悟,我不過是有些傷感了,主公已經派遣巫角先生去幫助我的族人,一個巫角先生可以頂一萬個我,主公對我的大恩大德,羿沒齒難忘!隻是現在有些傷感罷了!”


    羿擁有恐怖的成長潛力,隨著跟隨秦戈成長,如今已經是武力一流巔峰強者,而且統帥、政治和智力都達到了一流,經曆雪狼堡的洗禮,此時可以獨自指揮弓弩軍團!


    秦戈拉起羿道:“逝者已去,負重前行,不要將自己封閉,未來還要展望!我可以向你保證,最遲十年!我必然會拯救你的族群!好了!放開一切,好好享受這難得的歡愉吧!”說著將羿拉到了人群中暢飲。


    此時,就連自閉號稱從不飲酒自律到苛刻的高順,也被秦戈拉到一起灌酒,夜皇與一眾義子更是聚在一起稱兄道弟,這便是自由軍的老傳統,以前老白虎與眾將士歡聚,人人見了都稱兄弟。


    此時眾人在大海上,吹牛、行令、對飲好不快活,秦戈似乎迴到了當年的起義軍。


    典韋很是享受這種氛圍,一壇又一壇的酒狂灌著,看著眾人也罕見的發出大笑。


    ……


    “開門!開門!”儒家學院中央書館,寂靜的氛圍被一陣劇烈的敲門聲打斷。


    書館內,荀彧正在校書,被劇烈的敲門聲打斷,皺了皺眉眉頭,整理了一下有些淩亂的衣角,掌起一盞燈,打開門隻見曹操一身酒氣的撞了進來。


    荀彧連忙扶住曹操讓他到一旁坐了下來,連忙倒了一杯茶道:“怎麽喝了這麽多!”


    曹操灌了一口茶手指這房頂道:“滿朝之上,皆為鼠輩!庶子不足與謀也!不足與謀也!”


    荀彧將曹操放下,坐在一旁取出一卷古書開始翻了起來,曹操伏在床榻上看到荀彧老神在在的讀書,一把將古書奪過來扔到一旁,醉眼朦朧的瞪著荀彧喝道:“文若難道也不懂我心乎!”


    荀彧彎下腰將古書撿起來,將羊皮卷用手撫平,看到曹操又要借酒發瘋,荀彧連忙告饒道:“好了!我說!所謂時勢造英雄,英雄是由時代磨練出來的,而時代也需要英雄支撐!秦戈不過是踏上了一條英雄之路,鯉魚躍龍門,這是他必須承受的刮鱗拆骨之痛!秦戈的龍吟已經聲震九霄了!我們家的友若兩天前留下一份書信,偷偷的跑去冀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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