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澤對於唐伯虎的詩作雖然感興趣,但是也僅僅限於有些感興趣而已,就算唐伯虎贈給他首詩,他也沒什麽用,這玩意兒畢竟是些虛的,又不當吃、不當喝的,不過這畫作就不一樣。


    沈澤今日之所以一見唐伯虎就熱情異常,拚命的套近乎,其實是有目的的。因為沈澤其實是想求唐伯虎給自己畫幅畫。


    雖然如今這個年代,唐伯虎的畫作算不上太出名,但是在後世沈澤的生活那個年代,因為唐伯虎的名氣實在太大,連帶的他的畫作也是超級值錢。


    呃……當然唐伯虎本身的畫功也是非常了得的,不然他也不能在繪畫上與沈周、文徵明、仇英並稱“明四家”。


    沈澤記得五百年後、他生活的那個年代,紐約蘇富比拍買公司舉行的一次書畫拍賣中,唐伯虎的一幅立軸《廬山觀瀑圖》,曾經拍得五億九千萬美刀的天價,創造了中國古代書畫的拍賣紀錄,可見其畫作的價值。


    近六億美刀啊,換算成人民幣,這得多少錢啊,反正沈澤有點眼暈,不敢算了。


    雖然現在求唐伯虎畫幅畫,值不了太大的錢,但是可以當做傳家寶啊。五百年後,這個是國寶級的畫作啊,倒是可是能賣大價錢的。到時自己在這畫上蓋上自己的鈐印,五百年後自己的子孫還得感謝自己的這老祖宗呢!說不定,自己還能接著這幅畫,在後世留個名呢!傳到後世,那些在《清明上河圖》蓋章留印的人物,個個都被研究來研究去,也是在曆史上留了名了。


    如今唐伯虎說認定自己為兄弟了,這求畫的時機似乎成熟了。當下沈澤笑著道:“久聞伯虎兄是丹青妙手,既然伯虎兄是想要四處遊曆,順便鬻畫籌錢買那桃花塢,不如就給小弟做上一幅吧!嗯,這畫資伯虎兄盡管開口!”


    唐伯虎聽了沈澤的話,不由變臉道:“文浩你這是什麽話,咱們兄弟談什麽畫資,你這不是打為兄的臉嘛!你能看上為兄的話,就是給為兄麵子了,以後再也休提這銅臭之事。”


    沈澤一聽唐伯虎這話不由的大樂,就知道你不好意思要錢了。都恭維你這麽久了,你再要錢,豈不是顯得我的恭維人的功夫太差勁?!呃……當然,你要是要錢的話……哥們也沒有!哥們的錢都在清風鎮時積了德了!


    唐伯虎當下問道:“文浩想畫幅什麽畫呢?”


    沈澤問道:“伯虎兄最擅長畫什麽呢?”


    一聽沈澤問起他的丹青之技,唐伯虎不禁很是神采飛揚,當下道:“為兄對山水畫、花鳥畫和人物畫都算是頗有涉獵,要說最擅長什麽,那應該是人物畫了。嘿嘿,不是為兄自吹,為兄的仕女圖在江南可是很是搶手的!”


    沈澤笑道:“那伯虎兄就給小弟畫一幅山水畫吧!”


    “呃……”唐伯虎有些懵逼,自己都說了最擅長人物畫了,這文浩老弟怎非要這山水畫啊。你不畫我最擅長的,問我最擅長畫什麽幹嗎?當下唐伯虎強調道:“為兄最擅長的可是人物畫啊,特別是仕女圖,文浩你要山水畫可是就舍長取短了。”


    沈澤笑道:“小弟還是喜歡山水畫,不如伯虎兄就給小弟即興畫一幅這大明湖的風光吧!”沈澤想得很簡單,他認為作為傳家寶,還是山水畫比較合適。畫個美女,不認識的沒意思;認識的,現在又沒在身邊,還是別畫了。再說到時畫個美女迴去,萬一被高盈看見了,怕是有些說不清啊。


    唐伯虎聽了沈澤的話,還是執著的道:“為兄覺得既然要畫幅畫作,就給你畫最好的,不然對不起你我之間的兄弟情深!嗯,對了,為兄這裏還有一副剛完成的畫作,你先看看。為兄這仕女圖真不是吹的,絕對讓你過目不往。”


    唐伯虎邊說著,從他剛才手中持得那畫筒中拿出一幅畫好的仕女圖來,慢慢展開來給沈澤看,嘴中還兀自不停得講道:“美女鍾天地靈氣,本身便是一幅美煥絕倫的畫,為兄隻是以手中筆,繪其風情之萬一罷了。美女之靜,嫻雅幽潔,美女之動,翩若驚鶴,其發,其眉、其眼、其唇、其膚、其頸、其腰、其足無處不可入畫,其美可以入詩、可以入畫,可以入酒,可以入夢矣。正是是因為美人之靈秀,所以為兄最愛畫仕女圖!”


    沈澤沒想到這唐大才子談起女人來竟也一套一套兒的,不過他卻沒怎麽聽明白,隻是大約聽出他話裏的意思是說,美女入畫是他的最愛。


    高昱也是頗為擅長丹青的,對於畫道理解也是不凡,他聽了唐伯虎話中之意,不由的連連點頭,倒是對唐伯虎的人物繪畫技巧頗為讚同。


    唐伯虎把那幅話在旁邊展開來,沈澤一看那畫兒不由的一呆,隨即眼睛大亮。


    那畫兒並非是水墨畫,而竟然上了各色顏料的,當然,這事兒還不是最重點的。最重點的是,唐伯虎的這所謂仕女圖,呃……竟是一副旖旎動人的春~宮圖。


    隻見那畫中,在一方池塘邊,花枝掩映下,一個體態曼妙動人的美女,身上披著一襲輕紗,但是雪白的肌膚若隱若現,薄薄的輕紗根本遮不住那美人的身體。那美人腰間搭著一段紅綾,一隻手扶著一棵花樹,另一隻手掩著羞處,纖腰微塌,美臀微翹,嬌眸迴轉。而其後邊一個男子,正把著她的翹臀,呈合~歡狀。隻是那男子的臉旁及身體被花枝遮擋,隻露出一隻健壯手臂把這那美人的翹臀,讓人能夠意會出他們是在幹什麽。


    這幅畫的旁邊留白處,還龍飛鳳舞題有兩行小字:“半似含羞半推脫,不比尋常浪風~月。迴頭低喚快些兒,叮嚀休與他人說。”


    沈澤看了這幅畫後,不禁目瞪口呆地盯著那圖,指著畫兒說道:“這就是伯虎兄所謂的仕女圖?仕女畫不應該都是那種溫雅不俗、繾綣可人的那種形象嗎?小弟對畫作了解有限,伯虎兄不要騙我。這……這分明就是一副春~宮畫嗎嘛?!”


    唐伯虎笑道:“嗬嗬,這隻要是畫得美人,就可以叫做仕女畫嘛!你看這這畫上,可沒有畫出那俗不可耐的男子。嘿嘿,當然你要非得叫它是春~宮畫,也完全可以。不是為兄跟你吹,為兄畫的這春~宮畫在江南可是很搶手的。再說,繪這畫兒也沒甚麽,其實在我們江南之地許多大家閨秀也傳抄臨摹這春~宮畫兒呢,而出自兄之手的可都是堪稱珍品的,在江南坊間閨閣之中爭求的很呢。”


    沈澤一陣大汗,張口結舌了好半晌兒,才呐呐的道:“伯虎兄這一路鬻畫籌款,不會賣得都是春~宮畫吧?!”


    唐伯虎毫不在意的隨口答道:“也不全是吧,偶爾為兄也會替別人一兩幅山水畫或是花鳥畫的!”


    沈澤聽到自己心目中,江南第一才子的形象瞬間倒塌的聲音。


    沈澤見到唐伯虎的這春~宮畫,有些大驚小怪的樣子,倒是一向儒雅翩翩的高昱這次卻沒有什麽驚訝之情,反而一直在仔細欣賞這副唐伯虎的春~宮畫!


    當然,到底自己這大舅哥是在以純藝術的眼光欣賞,還是以比較那個猥瑣的眼光欣賞,沈澤就不得而知了。


    高昱見沈澤見了唐伯虎的這副春~宮畫,有些大驚小怪的樣子,不由的笑道:“文浩太少見多怪了。嗬嗬,這種春~宮畫的流行,其實何止是在江南,就是京師附近對這春~宮畫也是風氣襲然呐,據說天津衛的手巧女子大多精於此道,不但平時繪畫,每至年底之時,還會繪出這春~宮畫兒,拿到市集上出售,當地文人雅士稱之為“女兒春”,很是受士子歡迎的!


    嗬嗬,對此大驚小怪,文浩就有些著相了,不過是一幅畫作而已。你看子畏兄這幅畫作畫筆細膩,人物傳神,布局合理,實在是一幅難得的上佳之作啊。”


    唐寅聽了高昱的話,不由的大笑道:“時庸兄說得對,真乃子畏之知音也,當為此浮一大白!”說著,唐寅舉起舉杯,遙敬高昱一下,一飲而盡。


    高昱也笑著同唐寅共飲。


    沈澤聽了唐寅和高昱的話,不由的翻翻白眼。笑話,哥們少見多怪?!哼哼,哥們後世可是達到“閱片無數,心中無碼”境界的“高人”,你們見過的沒穿衣服的女人有我多?我這不是因為自己大舅哥在這裏,表現的老實點,所以才對這春~宮畫表現的有些驚訝嘛!


    當然,沈澤之所以有些大驚小怪,主要還是是眼前這叫唐寅的家夥和他心目中的江南第一大才子,實在是有些出入太大。這家夥的詩,呃……就不說。這畫,唉……沈澤更不知道怎麽說好了!總之,是顛覆形象啊!


    不過沈澤聽了自己大舅哥對那春~宮畫的評價,心中也是隱隱有些高興,原以為自己大舅哥是個古夫子般的謙謙君子呢,沒想到也不是那麽古板嘛,嘿嘿,以後約著大舅哥一起風~月場所花差花差,看來有戲啊。


    唐伯虎的詩引沈澤為知己,至於這畫嘛,沈澤一點都不懂,而且剛才一見到這春~宮畫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子,不由的在畫道一途把沈澤屏蔽在知己之外,反倒於畫道引高昱為知己。


    唐伯虎和高昱一杯飲盡,不由的道:“時庸兄,於畫道一途,看來也是頗有見地啊。好畫送知己,這副‘花枝後庭圖’就送於時庸兄吧!”


    高昱笑道:“那小弟就多謝子畏兄了!”


    沈澤在旁見自己被無視,不由的有些鬱悶了,明明是我在求畫好不,怎麽把畫送給自己大舅哥了?!哥們剛才把你一頓猛誇,可是著實費了不少腦細胞和唾沫的,你不給畫幅畫,就太不講究了吧。


    當下沈澤在旁搓手道:“哎,伯虎兄,那小弟的畫呢?”


    唐寅翻翻白眼道:“文浩你不是非要這山水畫嘛,一會兒為兄就給你畫。嘿嘿,不過不要為兄的仕女畫,可別後悔。等會兒咱們飲宴完了,把這酒席撤了,我就在這石桌上給你畫。不把酒席撤了,為兄也沒地畫啊!”


    “嘿嘿,那多謝伯虎兄了!”沈澤心道:你這什麽“仕女畫”,我其實也很想要啊,不過這山水畫,是要當傳家寶,必須得求到。至於這春~宮畫嘛,日後再找你要吧,反正也不晚!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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