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君點點頭,“我們詢問了守城的士官,他們所描述的病症,便有病患剛剛發病之時的情狀。眼睛視力會變的模糊,整個人會抽搐,在那之後,人會漸漸變得發紫,出現水腫。”婉君詳細的描述著在城門口聽到的話語,眾人一個個都是目瞪口呆,因為他們實在難以相信,他們今日觀察了一天的病患是一個‘假死人’。


    眾人聽著婉君所說的話,心中覺得有些詭異,尤其是煒信與高湛,“今日,趙僉正一直在尋找醫治疫情的法子,可是按照你們的說法,倒是完全想錯了方向,汾縣中出現的病症根本不不是疫情,”高湛的神色十分的凝重,“可是,如果你們所說的話是真的,汾縣為何會在幾日之內死了那麽多的人呢?”高湛想不到,如果不是發生了大的災情,怎麽會死傷那麽多人的?


    一邊,婉君與良辰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一直理不到頭緒。


    “這件事情會有一個解釋的,”婉君低眉,微微說道,其實她已經做好了準備,想要再迴一趟廟宇之中,她想問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因為隻有他們那些從汾縣之中跑出來的人才知道,汾縣之中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你想再去一趟破廟?”良辰低聲問道,其實在婉君說出她的想法以前,良辰便有這樣子的打算。不過,她的心中多了一層擔憂,便是她總是覺得破廟之中的人有些異常的舉動,雖然說不出那座廟宇到底哪裏奇怪,但是她的心中就是覺得有什麽地方是脫離了節奏的。


    婉君點點頭,高湛道,“這樣子,我去與趙僉正說一下如今的情況,我想他應該會同意給予幫助的。”


    “你是想直接通過醫館這邊?”煒信有些擔憂,“可是,萬一我們的推斷是錯誤的呢?”


    “你看她們現在不是也沒有什麽事情麽?”高湛反駁道,“如果疫情真的像外界說的那樣子嚴重,她們應該在下午的時候就沾染了疫情,才不會等到現在,依舊安然無恙。”


    煒信見著完好無損,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的二人,雖然心中存有疑慮,但是一時半會兒也沒有理由來反駁高湛,“既然如此,我們便去與趙僉正商量一下此事,畢竟現在已經天黑了,時辰也不早了。這件事情,最早也要到明日才能夠有一個結果。”


    眾人點點頭,煒信的話在理,於是眾人便商議了一番明日的作為之後,散了。


    婉君與良辰二人對事情最為了解,所以還是待在了一處,良辰說出了心中的疑慮,“我還是覺得今日的事情有些奇怪,”良辰有些不放心,“為什麽我們在去的路上並沒有看見那座廟宇呢?”


    “許是我們疏忽了吧!”婉君幫她解釋道,“如果你實在是放心不下,明日我們大家一起去就是了。也不至於那麽大的一座廟宇就憑空消失了吧!”


    婉君淡笑著安慰道良辰,如今頂頂重要的就是該如何找出法子醫治這種病症,雖然這種病症是不具有傳染性的,但是肯定有傳染源。今日下午十分,那名男子究竟為何會忽然暈倒發作,這件事情她們一定要查清楚。


    深夜,婉君始終睡不著,她還在想著白日裏麵想的問題。她總覺得這樣子的病症在哪本書上看見過,可是印象不是十分的深刻。


    到底在什麽地方看過呢?


    第二日,高湛一行人早早的便起身了。


    “怎麽,你也睡不著?”高湛出了門,便看見了站在原地來迴跺著步子的煒信,煒信點點頭,“是啊,汾縣的事情如此焦急,哪裏還有心思睡覺呢?再說,昨日婉君與良辰所說的話,我倒是不盡信,所以我特別想要快點求證一番。”


    “你就是這樣。”高湛笑到,“總是想要親眼去求證。”


    “你不也是?”煒信也是微微笑道,“其實我覺得你比我更較真,昨日良辰沒有迴來的時候,你急切的樣子,我都不好意思提了。”


    “去去去,哪有。”高湛有些傲氣的說道,但是其實他的心中倒是有些忐忑的,雖然煒信的話中帶著開玩笑的意味,但是話卻是說的心裏話,高湛對良辰的意思是大家心知肚明的。隻是良辰一直對高湛的感情淡淡的,有事甚至還帶有一些敵對的情緒,這讓高湛心中有些忐忑,摸不清底。


    他們二人來到了趙僉正的屋子,沒有想到,竟然有人比他們來得還要早。


    是良辰,趙僉正見高湛與煒信來的也這樣子早,便道,“你們還真是心有靈犀啊!”其實,他隻是單純的想要表揚一下,他們心懷汾縣的萬千百姓,不想在他們聽來,不知是不是有別的意思了,所以臉色微微變紅了。


    “大人,我們想今日去那座廟宇看看,”高湛看出了趙僉正已經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後果,趙僉正點點頭,“是啊,是要去瞧瞧,可是不僅僅是你們。”三人的麵色之中露出一絲驚訝,“我也去!”趙僉正麵色十分的凝重,“皇上與上官大人對此次的事情十分的重視,如果不是如此,也不會讓你們一同出宮來了。”


    “可是,大人,我隻怕這件事情不像想象的那樣簡單,”煒信倒是不忘記提醒趙僉正道,他覺得事情有些蹊蹺,但是其中奇怪的地方沒有好意思與趙僉正細說。趙僉正明白,煒信這是小心謹慎的做法,“如今事態緊急,也顧不得許多了,我叫上程大人,與我們同去。”


    “程大人?”高湛頓時有些狐疑。“是不是皇上極為信任依重的程峰大人?”高湛倒是之前就聽說過他的名字,他與皇上相交多年,而且他之前一直沒有留在京城之中,但是就就算是如此,大家都還是知道這個人的名字。


    趙僉正點點頭,“這下子,你們知道,事情有多麽棘手了吧!我們必須趕緊找出解決疫情的法子。”


    高湛心中想著,看來皇上果然將雙目緊緊的盯著汾縣,看來就算汾縣不是發生了極為嚴重的疫情,也是發生了大事,才會讓上麵一直緊緊的盯著它。


    於是,大家經過簡單的收拾之後,便一起踏上了前往破廟的路途。


    婉君見到程峰倒是不覺得意外,昨日大雨,他肯定十分擔心自己。所以在今日見到他的時候,他的神色之中很明顯多了一層放心的意味。


    昨日下過雨,地上的泥土還沒有幹,所以路途十分的泥濘曲折,不好走。


    雖然路途艱辛,但是大家的決心與目的十分的明確,所以泥路途沒有阻擋大家前進的腳步。大家在坎坷之中前進著,趙僉正額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對婉君與良辰道,“你們肯定是這個方向嗎?”趙僉正往前方看去,似乎並沒有看見廟宇,“可是,似乎前麵並沒有廟宇,再說,再往前走,可就要到城門口了。”


    良辰也覺得有些悶熱,雖然雨停了,可是天氣又恢複了先前的悶熱狀態,額上露出細細的汗珠,她不斷用袖子擦拭著額上的汗水。


    一邊高湛見良辰似乎十分的幸苦,便將隨身帶的水壺遞了過去,良辰微微一看,沒有結果手。雖然此時她已經十分饑渴了,汗流浹背的她顧不上喝水,便與趙僉正說,“昨日,風雨十分的滂沱,我與婉君可能走錯了方向。”


    “是啊!”婉君四下看了看,好像不是昨日的地形,“昨日風雨很大,我與良辰都是睜不開眼睛,所以看見眼前的廟宇便迫不及待的趕了進去。”


    “這樣子吧,我去前麵城門的守衛那裏問問,他們是汾縣的人,應該對這裏周圍的地形十分的熟悉,以昨日的風雨,你們所說的廟宇,應該不會距離超過這裏五公裏。”


    “嗯,這樣也好。”婉君點點頭,程峰大哥總是可以想到十分周全的法子,“你們在這裏休息吧!”程峰見幾位醫女都已經十分疲累了,“等會兒若是遇到病患,你們還有精力醫治病患嗎?”


    程峰尤其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婉君,婉君淡笑,其實她十分清楚的可以感覺到程峰的關心,於是對他點點頭,她希望他萬事能夠當心。因為周圍有很多人的目光,她不便多說什麽。


    “我跟你一起去,”一邊高湛終於讓良辰接受了水,便說出了讓良辰微感意外的話,高湛不以為然,便走到了程峰的身邊,“我對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十分了解,我隨你一同去,可以描述的詳盡一些。”


    程峰略微思索了一番,點點頭,這樣子也是可以周全一些,於是他便同意了。


    良辰走到一旁的樹邊上,坐了下來,一路上深一腳淺一腳的,實在也是十分的疲累了。


    吟非與雪梅二人互相支撐安慰著,婉君則是站在樹旁,手扶著一旁微微粗的樹幹,她的雙眸凝視著眼前的道路,心中燃起了一絲疑惑,如果說她們在去城門口的路上沒有遇到那座廟宇,說明那座廟宇並不在她們去的那條路上,看著周圍細密的樹木,似乎不像是昨日見到的樹木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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