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一直發著低燒,也不是辦法,”婉君有些擔心的說道,一麵幫他用薄薄的被子蓋了蓋。外麵下著暴雨,這屋內的地上更加的潮濕,他們都住在這裏,相比深夜裏會更加的寒冷,這樣子他們的身子怎麽吃的消啊!


    婉君看著周圍的人,也有臉色不是很好的,於是心中的善念迸發了出來,開始幫助他們一一診脈。良辰見狀,道,“你在做什麽?”


    “他們的臉色似乎不是很好,想必是營養不良與長期住在這有些陰冷潮濕的廟宇之中的緣故,我想看看他們有沒有什麽重病。”


    婉君十分平靜的說道,良辰聽著她的話,倒是注意到了她的最後一句話。


    重病?


    良辰會意,她是想看看裏麵的人之中還有沒有病患,或者是初期的患者。良辰點點頭,“我幫你吧!”


    “二位姑娘人真好,”一邊的男子感歎道,“如果不是環境不允許,我們一定會感謝兩位姑娘的。”


    婉君卻是不在意,隻是看他們生活的條件,可知艱辛。雖然不知道汾縣裏麵發生了什麽她們不知道的事情,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汾縣之中的病症是沒有傳染性的。既然如此,為何會從汾縣之中傳出得了疫情的消息?這樣子的消息傳出來有什麽目的,或者對什麽人有好處?


    婉君一麵排查著病患,一麵心中想著自己的疑惑。


    忽然,婉君看見一個與城門口的守城士官所描述的一樣子的情況,有一位男子的視線似乎有些模糊,他的眼神十分的渙散。婉君看著眼前的男子,似乎手微微有些顫抖。他的手邊放著一碗水,婉君有些好奇的問他診了脈,怎麽會這樣?婉君在心中燃起了這樣子的疑問。


    一邊良辰似乎看出了婉君遇到了問題,於是走了過來,問道,“怎麽了?”


    婉君示意她為眼前的男子診脈,她毫不猶豫的便照做了。婉君站在一旁觀察著男子病情的變化,似乎他身上還有些痙攣的症狀。


    良辰用微帶疑惑與質疑的神色看著眼前的男子,果然她與婉君診斷之後的神色有些相似,怎麽會這樣?


    她們心中的疑惑更加的濃厚了,看著眼前的男子似乎漸漸神誌有些不清了,他身邊的男子叫著他,可是他卻沒有了反應。


    “別叫了,又沒有用。”一旁的人感歎的說道,然後隻能默默忍受著身旁的同伴抽搐著,看他們的表情似乎已經習慣了。


    可是,剛剛她們明明已經驗證了這種病並沒有傳染性,如果是有傳染性的話,這一屋子的人豈不是應該早就全部傳染了?為何,現在又會多出一位病患來?


    婉君與良辰幫助屋內所有的人都診了脈,大家其實心中都多了一絲疑惑,這兩個女子倒像是醫者的樣子,隻是年輕的兩個女子讓人們都沒有什麽戒備罷了。


    婉君麵色沉重,倒是不知該怎麽辦,良辰也是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惑。


    婉君與良辰都坐到了牆邊,屋外的雨漸漸的小了,婉君低低的對良辰道,“你感覺到了嗎?”


    良辰微微失神的點點頭,以她們的醫術修為,應該不會不診斷出病症,看來她發現了與婉君一樣子的問題。


    剛剛,那名新患病的男子,在她們為其診脈之時,她們沒有發現他的生命特征。


    換一句話說,如果她們診斷的結果是正確的話,那名男子是‘活死人’。


    怎麽會有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


    這樣子的事情可能嗎?


    如果按照城門口士兵的說法,他這樣子的情況是病症初期,到了後期會渾身發腫然後就像是整個人全部都要爆炸開一般,渾身的血色全部湧現到皮膚表麵來。可是,如果病患初期就已經沒有了生命特征,到後期,他又是怎麽活過來的?


    “婉君,我現在有點害怕。”良辰微微有些呢喃的說道,她從未感到過的恐慌,不知為何,心中發慌,讓她難以平靜。


    實話說,婉君見過很多奇人異事,可是這樣子的情況也是第一次遇見。她也不知所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終於,聽到屋外的雨聲停了下來,婉君與良辰似乎一直在等著雨停下來。


    她們匆匆離開了破廟,不僅僅是因為剛剛發生的事情,也因為天已經黑了她們必須趕迴醫館去。


    良辰的心惴惴不安,婉君也是,可是就算是害怕也阻擋不了她們已經下定決心的事情。


    “我們迴去,再為那個病患診一次脈。”婉君在離開破廟之後對良辰說的第一句話便是這個,這也是良辰心中所思所想。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她不相信會發生在她的眼前。


    二人匆匆趕迴了醫館,高湛見到良辰露了麵,立刻迎了上去,滿目責備的說道,“你們去哪裏了?”


    一邊,吟非也很是擔心,“是啊,你們去了哪裏,知不知道大家見你們不見了,有多擔心?”


    婉君知道,吟非肯定是等著急了,於是拍拍她的肩膀,“對不起,”


    高湛看著良辰,其實他的心中不是想要責備她們,隻是關心則亂,這麽晚了,她們兩個獨自離開了醫館,若是遇上壞人或者是山匪,可怎麽好?


    婉君與良辰對視了一眼,點點頭,於是她們不顧高湛的驚愕,便往醫館裏麵走。


    她們有一些事情,必須要立刻求證。


    “婉君,良辰,”吟非試圖叫住她們,可是卻完全沒有用處。”


    煒信正在屋內研究此次汾縣的疫情,聽到了外麵的動靜,知道肯定是婉君與良辰迴來了,於是走了出來。


    可是,不想剛剛湊出屋子的煒信便見婉君與良辰往今早他們所見的那個病患的屋子走去,“唉,你們要幹什麽?”煒信十分詫異的看著她們沒有穿任何的防護衣服便進去了,心中大驚,她們不要命了,瘋了嗎?


    “她們瘋了嗎?”煒信對匆匆趕來的高湛等道,高湛似乎也沒有想到婉君與良辰會作出如此瘋狂的事情,很是焦急,有些失神的他差點也隻身往裏麵趕去。


    “你瘋了,良辰不顧死活,難道你也要跟著學嗎?”煒信責備道,婉君與良辰今晚的舉動實在是太過分了。


    汾縣的疫情那麽嚴重,她們這是想幹什麽?


    雪梅匆匆拿來了防護的衣服,她知道眾人肯定不會放心婉君與良辰就這麽進去了。


    婉君與良辰步入了屋內,雖然屋內一股藥味,但是這並不代表眼前的人就是患有傳染性的病症。


    婉君與良辰要賭一把,婉君點點頭,與良辰走到了床邊,看著床上奄奄一息似乎有些疼痛的人,看著她的樣子,眉毛似乎還在微微闔動,婉君心中存了疑惑,一定要驗證一下,她搭上了該女子的脈搏,與今日早晨的脈搏一樣,還是原來的特征,隻是此時她的表情則有些變了。


    婉君放開了眼前的人,對良辰道,“你試試看,”


    良辰心中還有些惴惴不安,但是看著眼前麵色有些發紫的人,還是為其斷了脈。她竭力迴想著今早的情狀,忽而她似乎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她驚詫疑惑驚愕的望著婉君,婉君點點頭。


    “不會吧!”良辰也有些疑惑不可置信的呢喃道,正在此時,高湛等人也進來了。


    他急切的說道,“你們在幹什麽?這是疫症,你們難道不要命了嗎?”


    良辰見高湛急迫的樣子,不想搭理他。她恁著眉,看著眼前躺在病床之上一動不動的人,心中很是疑惑,於是她親手掀開蓋著她身子的被子,用手掌貼合著她的心胸,微微用了力。良辰大驚,失神的看著眼前的人,婉君詢問的目光看著良辰,良辰終於緩緩的點點頭。


    婉君的心沉了下來,眼前的病患竟然早已經是一個假死人了!


    “你們到底在做什麽?”煒信見良辰與婉君二人似乎不言而喻在說些什麽,隻是他們這些外圍的人看不懂而已。“難道你們真的不要命了嗎?”


    “放心吧,這病症是沒有傳染性的。”良辰低低的說道,但是她的樣子是完全失神的,這也是她行醫以來遇見過的最最詭異的病症。


    周圍的人露出十分驚詫的表情,婉君見周圍人十分訝異,擔憂的神色,對他們道,“我們出去說吧!”


    高湛見良辰一直恁著眉,似乎與汾縣的疫情有關,看來她們發現了十分嚴重的問題。


    幾個人圍坐在桌邊,“現在你們可以告訴我們,為什麽要那樣做了吧!”


    婉君將下午十分,她們的發現,還有經曆告訴了眾人。


    大家聽後都覺得十分的詫異,都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我知道,你們肯定難以相信。”婉君自嘲道,“我們又何嚐不是?”


    “你們的意思是,如今病床上的人其實已經死了。”高湛還是不解,“什麽時候?”


    婉君低著眉,是良辰迴答的,“在她剛剛發病的時候。”


    良辰的麵色有些不好,高湛疑惑,“剛剛發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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