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君有些訝異的望著店門口健碩的馬匹,有些疑惑的望了一眼李治。


    李治淡然一笑,“從長安坐馬車來洛陽,深感不適,我覺得還是改騎馬好了!”


    元寶牽著一匹壯碩的馬,陳鋒幫李治將馬牽到了門前,將馬韁放入李治手中。


    “可,可我不會騎馬!”婉君數了數,也不對,隻有三匹馬!


    李治一手拉過婉君,“上馬吧!”不由婉君分說,便強行讓她上了馬,然後自己飛身一躍而上,握緊了手中的韁繩道,“可抓緊了!”話音剛落,便用馬鞭狠狠的抽了下馬屁股。馬尖叫了一聲,蹭的跑了出去。


    元寶一麵叫著,“爺,您等等我啊!”一麵匆匆跨上了高馬,還未執鞭,便見自己身邊那人也衝了出去,“陳護衛,你也等等我啊!”


    三人一路策馬揚鞭,時而走到沿途風景好的地方會放慢腳步,讓馬緩緩走著,四人欣賞沿途的好風景。


    “感覺越往東走,這邊的群山便更加瓊巒疊嶂,草木更加豐腴。”陳鋒不禁感歎道,一麵欣賞著深淵對麵那雲霧之中的翠山群峰。


    “你看那漫山遍野白色花是什麽花?”李治指著遠方如迷霧般白色的花朵,如同雪花一般的花瓣骨朵,很是美麗。


    “那是彼岸,”坐在李治前麵,抓著馬鞍的婉君開口道。“這裏便是並州的地界了!”


    “到並州了麽?”李治有些意外,他們一路騎馬奔馳,不知不覺這麽快就到並州了。


    “恩,往前不出5公裏,便可以看到城門了!”婉君指著前方一眼望不到頭的山路說。


    “那我們還等什麽,趁天黑之前趕到並州吧!”李治氣勢昂揚的說,“駕!”


    元寶與陳鋒見狀,趕忙也加快腳步往並州城門飛奔而去。


    ......


    已經走了許久的二人不禁都覺得有些疲累,一麵李長安擦著額上的汗珠,一麵有些擔憂的對身邊星眉橫立,精神矍鑠的男子道:“老爺,長孫大人說讓您往東北走,可是我們這都走了多久了!”


    李世民搖著手中的扇子,倒是不慌不忙,欣賞著層巒疊翠,“大好河山,就當出門來遊山玩水了,不好麽?”


    “可是老爺,您不擔心自己的安危,奴才可是成天為您提心吊膽著呢啊!”李長安滿臉愁容的說道,“我們現在這是在哪兒啊!”


    李世民悠悠走到路邊,望著前麵上坡上遍地雪白如煙的彼岸,流連忘返,嘴裏悠悠吐出二字:“並州!”


    “老爺,您說什麽?”李長安有些沒有聽清身邊俊朗不凡的男子的話,李世民用折扇指著前方無盡的道路,說,“我想,前麵再有幾公裏就到並州了!”


    “老爺,這天兒很快就黑了,我們再不加快腳步可要在這荒山野嶺過夜了。”李長安麵露憂容,他自己倒無礙,隻是皇上在這荒郊野嶺的,萬一有個好歹可怎麽得了?


    李世民望著悠遠遼闊的群山,反而淡淡一笑:“怕什麽,等我給你打個野味瞧瞧,看這情形我們是天黑前抵達不了城內了。不如我們就好好欣賞一番這裏的美景!”李世民說著,往前方那片雪白的彼岸花叢走去。


    ......


    三匹一路奔波的馬匹停在了唐府前麵,李治率先跨下馬,然後一手扶著婉君也下了馬。


    “你想好了嗎?”李治麵色溫和的對婉君說,“如果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為什麽不能讓它就這樣過去,不要再計較了呢?”


    婉君低著眉,望著高門緊閉的府邸門,“我想知道!”語氣堅定的令李治有些膽顫心寒。


    咚咚咚,婉君扣了門。很快便有小斯過來開門,天黑打著燈籠,待到看清了人,很是激動的叫道:“大小姐!”


    一邊說著,一邊將大門全開,高聲對立麵的人喊道:“大小姐迴來啦!”


    “哎,不要喧嘩了!”婉君麵色有些疲憊,“父親在家嗎?”


    “在,在!”小斯一麵領著天黑才到家的婉君進了內屋,而李治等一行人也隨後進了去。


    唐洹有些不敢相信麵前站著的人是自己一年多未見的女兒,“君兒,”唐洹伸出手想要看看婉君在外可一切安好,擔心的神情可見一斑,可婉君卻沒有重見雙親時的感動,隻是彎彎屈膝道:“父親。”麵色冷淡,從容。


    “好,好!”唐洹深感欣慰,可是轉念一想,“你怎麽能夠出宮來?”


    婉君看了一眼身後的李治,悠悠開口道:“可以為他們準備三間上房嗎?順便再準備些吃食!”


    “好好好,管家,”唐洹聽婉君這樣一說,忙叫來管家,“給客人安排客房!再準備一桌酒菜,為他們接風!”


    婉君的麵色一如進門時的淡泊,悠然的目光對上父親已經被歲月烙印的有些斑駁的雙目,眼角的魚尾紋依稀可見。婉君的心中被什麽柔軟的東西觸碰了一下,忽然從內堂走出一名身穿橘色衣裙的婦人,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微微流動的雙目閃閃動人,“婉君,你怎麽迴來了?”關心的語氣中多了一絲驚訝與意外!


    “母親!”婉君見到付瑤時倒是臉上添了一絲喜悅與溫柔,唐洹卻有些不悅的往一邊站了點,婉君目光中流露出對家的想念,“你身體還好嗎?”


    付瑤用帕子拭了拭了眼角的淚,連連點頭,“好,我很好!”


    “鈺彤呢?”婉君關心的問道,付瑤微微一笑,溫柔的答道:“她今天有些不適,早早的睡了!”


    “那好吧,明日我再找機會去看她!”婉君細語輕言的說道。


    “老爺,酒菜已經準備好了!”管家上來稟報道。


    “好,各位請入座,吃些晚膳吧!”唐洹伸手示意管家帶路,婉君撇撇李治,幽幽開口道:“我去幫您泡茶吧,行囊中還有些蒲公英茶!”


    李治隻是淡淡的說,“不必了,再說一路奔波,應該餓而不是渴!”說著李治與唐洹對視了一眼,開口道:“唐大人,客隨主便,您先請吧!”


    唐洹望著眼前年紀輕輕,卻出口不凡的年輕人,心中猜想著他是誰?他的身後還有一名手握佩劍,麵色淩然的男子,想必他們三人的額身份不是那麽簡單的!


    唐洹拱手作揖,抬步帶領他們往膳廳走去。李治用胳膊抵了下婉君,“有什麽話,等吃完晚膳再說也不遲!”話畢,李治跟隨唐洹往膳食廳走去。


    唐洹看著桌子的席位,示意李治坐上席,李治擺擺手,選擇了一個旁邊的位置坐了下來。元寶與陳鋒見此狀,太子都為坐上席,他們便挨著太子坐了下來。唐洹望著倒不拘謹的李治,有些好奇他到底是誰?


    婉君從廳外跟隨付瑤步了進來,望著已經入座的三人,婉君看著李治,李治卻道:“你愣著幹嘛?坐啊!”李治看出了婉君眼中有些猶豫的神色,道,“不必擔心,坐吧!”


    婉君聽李治如此說,才扶了付瑤坐在上首的席位,而自己坐在了李治對麵的位置上。李治見還在猶豫的唐洹,微微開口,“唐大人若是不入席,倒是叫我們不好開席了!”


    唐洹聽李治這樣說,隻得硬著頭皮坐了下來。唐洹望著麵無表情的三人,道:“大家請用吧!”


    話音落地,卻並沒有人動筷子。李治扭頭一看身邊的二人,心中暗暗一歎,拿起了手中的筷子,“唐大人讓你們開動,你們愣著幹嘛?”


    元寶有些窘迫的看了一眼李治,見他已經拿起了筷子,隻得有些謹慎的也拿起了手中的筷子。陳鋒麵色冷峻倒是沒有拘束,提起筷子便獨自用起晚膳來。


    唐洹注意觀察著眼前氣度舉止不凡的白衣男子,心想其他二人都以他馬首是瞻,那麽他的身份?


    “不知尊上該如何稱唿?”唐洹放下手中的筷子,雙手握合,很是小心的問道。


    李治隻是淡淡的一笑,“若是你知道我是誰,想必這頓飯就沒有辦法好好吃完了!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其實有些事並沒有那麽複雜,隻是想問題的人,將事情變得複雜了而已。”李治說這話時,並未對著唐洹,而是雙眼盯著婉君說的。


    婉君領會,李治說這些話還是想勸自己不要將事情弄得複雜起來。婉君的麵色微紅,嘴角微微露出一抹笑意。


    付瑤隻是作陪,並未吃多少,她一直盯著婉君對麵那個白袍男子。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心中暗想,難道他是宮中某位娘娘的兒子?婉君入宮後可以出宮,肯定不可能是私自出宮,唯一的可能便是陪同上官出來微服私訪。李治優雅的舉動全部映入付瑤的眼中,心中不禁多想了些。


    “好了,這晚膳也吃了,唐小姐迴來一趟不易,想必有很多話要與二位講。”李治微微抬著眉,冷峻的嘴角緩緩吐出:“那我先迴房了!”李治說著,也不理會主人有沒有吃完,起身便離開了膳廳,讓下人帶他去臥房。婉君見狀,忙對元寶道:“你們有什麽需求,盡管跟下人說!”


    元寶點點頭,與陳鋒對視了一眼,倒是陳鋒禮儀周全的說:“唐大人,叨擾了!”話畢,他與元寶也一同離開了膳廳。


    此時膳廳中隻剩下唐洹,付瑤以及一直麵色清冷,似有話要說的婉君。


    “夫人,你先迴房吧!婉君,你隨我來書房!”唐洹不容置喙的話,卻令付瑤心中起了疙瘩。婉君望著付瑤,微微開口道:“明日,我自會找機會與母親談話的!”


    微微屈膝,便隨唐洹去了他的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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