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風什麽話也沒說,隻是閉著眼睛點點頭就接著睡了,娟子見狀也沒什麽意思也迴去了。


    以前他從來不覺得娟子對她不好,傻子的出現就讓他明顯的感覺到,對他最好的人就是傻子,是真的關心他,娟子則隻是關心他的錢,每次來都是要東西,拿到東西立馬就走,一分鍾也不多待。


    哥哥嫂子就更不用說了,見他往家拿錢少了立馬給他娶了傻子,然後果斷提出分家。


    他這幾天一想起這些事情,心裏就發寒。


    他睡了一覺就去打獵了,傻子跟著陳叔迴來的時候家裏已經沒有程風的蹤影了,傻子今天賣的也還行,中午的時候有一些帶孩子的城裏人買了點,一共賣了十根,還挺好,一共一百多個銅板。


    今天多虧了程風給她買的這件羊皮大衣,陳叔說了,這件大衣加圍脖得五兩銀子呢,難怪穿上風都打不透呢,除了大衣沉一點,其他的一切都好。


    她迴家堅持做冰棍,她相信,今天賣十根,明天也能,普通人吃不起,那就賣給有錢人好了。


    陳叔已經說了,就她賣的這些銅板他一天也賺不來,看樣子還挺羨慕傻子呢,到家的時候傻子就把冰棍給陳叔留了一些,讓他給家裏的孫女吃。


    她已經和陳叔說好了明天還坐他的馬車去城裏,看樣子明天程風肯定是不能去城裏了。


    第二天傻子又帶了一筐,她覺得多了也賣不出去,在外麵站一天是真夠遭罪的,就她這雙有凍瘡的手腳就能癢癢死她。


    今天比昨天賣的強一點,因為遇到帶小孩的,她就舉起一根好看的冰棍吸引孩子的眼球,但是這樣有點累還凍手,不過有點效果,今天賣了十二根。


    她今天迴來又買了一包桃酥迴來,這個桃酥沒想到那麽貴,要三十文錢一包,農村人還真吃不起,不過這個桃酥做的好不好吃她也不知道。


    她給自己弄了點吃的然後接著做冰棍,做模具,她對自己的冰棍有信心。


    第二天一早她又跟著陳叔去了城裏,陳叔對傻子讚不絕口:“傻子,你這孩子行,能堅持,叔以為你賣兩天就不堅持了呢。”


    傻子笑著說:“不會的,我以後得天天去城裏麵賣,我做出來好多冰棍了,這個冬天我都得把它們賣出去。”


    陳叔說:“好,隻要你去,陳叔就拉著你。”


    傻子笑著說:“多謝陳叔。”


    傻子今天賣了有二十根,傻子覺得是個好兆頭,以後肯定會更好,晚上迴家的時候,她想給程風做點好吃的,迴來的時候發現程風沒在家,傻子想,難道是程風又出發了,於是她又去了偏房,依然沒有獵物的影子,傻子想,看來這獵物確實有點難打呀。


    第二天傻子又帶著一筐的冰棍跟著陳叔走了,今天也還行,沒什麽大的突破,但是也賣了有二十根,她想了一下,她這樣把筐放在地上賣效果不好,她應該弄一個手推車,不要求走街串巷,但是擺在車上,再做一個小架子,把冰棍插上,這樣一走一過的都能看見她這冰棍長什麽樣子,她也好推銷。


    於是她晚上坐陳叔馬車迴來的時候說:“陳叔,您知道哪裏有賣手推車的嗎?”


    陳叔說:“你要什麽樣的手推車,要幹什麽用?”


    傻子說:“我想每天把筐放在手推車上,這樣高一點,把冰棍擺出來能好賣一些,不然大家都不知道我買的是什麽?”


    陳叔說:“叔家裏就有,好幾個呢,你去看看,相中哪個你用哪個,我家兩個兒子都是泥瓦匠,家裏少不了有手推車,冬天他們倆都沒活,所以東西都用不上,你一會去我家看看。”


    傻子一聽,真是巧了,她隨便問一嘴,就借到了手推車。


    晚上沒有先迴家,直接跟著陳叔去了,他們家確實有好幾個手推車,她找了一個最輕的說:“叔我就用這個。”


    陳叔笑著說:“行,明天我直接給你拉著。”


    傻子笑著說了聲謝謝就迴家了,迴家以後傻子又沒看見程風,她想,這個人天天這麽拚命,今天肯定打到獵物了吧。


    她去偏房一看,一個獵物也沒有,她突然意識到不對,她打開裝餃子的壇子,裏麵的餃子沒少多少,她以為這幾天程風已經把餃子給吃光了呢。


    她跑進屋裏麵一看,沒有程風迴來的痕跡,程風以前從沒空過手迴來過,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了,看來是自己粗心了。


    她趕緊穿上衣服往外跑,正好見到來他們家的娟子,她著急地對娟子說:“你這幾天看見程風了?”


    娟子說:“沒看見呀,我這兩天早上來他都沒在家,他現在在家嗎?”


    傻子說:“程風可能出事了,他已經三天三夜沒迴來了。”


    娟子一點都沒有被傻子的話影響到,輕飄飄地說:“不可能吧?”


    傻子語速很快地說:“沒什麽不可能的,打獵本來就很危險,這天氣狀況又不好,不排除有意外發生。”


    娟子不是好眼神地看了著傻子說:“你這是見不得程風賺錢給我花吧?”


    傻子沒時間和她強,她說:“你快找幾個人上山去找找程風。”


    娟子說:“有什麽大驚小怪的嗎,他不能出事。”


    傻子看著娟子就跟看傻子一樣:“三天三夜,你說他沒事?”


    娟子說:“你懂什麽,我讓他少睡覺多打獵,他這是聽了我的話才在山上沒迴來的,既然他不在家,那我就先迴去了。”


    傻子一看指望不上娟子了,隻好往陳叔家跑,她站在院子門口就喊:“陳叔,陳叔......”


    很快陳叔就披著衣服出來了:“傻子,這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傻子著急地說:“程風已經三天三夜沒迴來了。”


    陳叔臉色大變地說:“啥?”


    傻子說:“是我這幾天大意了,以為他是夜晚打獵,其實人壓根就沒迴來。”


    陳叔臉色不是很好看,他跑迴院子,敲了敲東側的窗戶大喊到:“老大,老大,快出來。”


    然後又敲了一下另一個窗戶:“老二,老二快出來。”


    不一會他們全家都出來了:“怎麽了爹?”


    陳叔快速地說:“程風可能出事了,帶上家夥咱們上山找,再去叫幾個人。”


    很快陳叔的兩個兒子迴屋穿上衣服拎著棒子就出來了,這是傻子第一次見陳叔的兒子,以前都是聽陳叔說,長得和陳叔挺像,但是性格看著要比陳叔好很多。


    他們把左右的鄰居都叫了出來,鄰居家的男人都出來了,各個拎著東西,玉華的相公和公公也出來了,他們拎著東西就要出發,這時程風的哥哥和嫂子也來了。


    他哥哥要跟著去,她嫂子說:“這麽多人用的著你嗎,再說他以前打獵不也有一天一夜不迴來的時候嗎,有什麽可奇怪的。”


    程老大語氣很重地說:“這不都三天了嗎?”


    劉大蘭說:“你們還真信一個傻子說的話呀,她知道三是多少嗎,你趕緊跟我迴去,不然你以後就別進咱們家門了。”


    陳叔一聽,臉一黑說:“不願去的留下,願意去的跟著走。”


    然後陳叔就拎著棒子走在了最前麵,到最後也沒看見程老大的蹤影。


    山挺多,大家也不知道程風在哪個山上打獵,陳叔說:“就這座山,我最近聽風子說了,他來這裏比較多。”


    往山上走了一段路,大家就見程風扛著一隻野豬下來了。


    程風看著眼前這些人說:“怎麽了?你們怎麽來了?”


    陳叔說:“傻子說你三天三夜沒迴來了,大家不放心想上山找找你,怎麽迴事,是遇到什麽了嗎?”


    程風平靜地說:“遇到狼群了,我在山上多呆了兩天。”


    陳叔說:“我一猜就是。”,他轉身對自己家的老大說:“老大,你幫程風扛著野豬,讓程風歇歇。”


    把野豬交給陳叔的大兒子的時候,程風才看見傻子,但是兩個人什麽都沒說。


    在門口的時候程風和大家道了謝,然後接過野豬進院子了,他已經沒有體力了,一進院子就跪倒在了院子裏麵,傻子趕緊上前扶起了程風,程風這時走路已經不走直線了,傻子勉強把程風扶到了床上。


    她趕快給程風煮了點粥,然後喂給了程風。


    晚上程風發了高燒,怎麽叫人都不醒,傻子隻好給他物理降溫,但是作用不大,一大早她就在門口等陳叔,陳叔見了傻子以後說:“你的冰棍呢?”


    傻子焦急地說:“陳叔,程風生病了,高燒,我今天不能賣冰棍了,我去城裏給他買藥。”


    陳叔這個人是真講究,推了一個活,把傻子給送迴來了,在大門外傻子就聽見他們家的院子裏麵有很多的人,她進去一看,該來的不該來的都來了,大家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搶程風打迴來的野豬。


    程風也在院子裏麵,他看見傻子就說:“你去哪裏了?”


    傻子提著藥說:“我去給你買藥了,你高燒的很厲害,你趕快進屋躺著,我給你煎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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