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王剪確定的迴答,眾人的臉上全都露出期待之色。


    “什麽人?”


    眾人一齊問道。


    王剪微笑著說道:“清倌!”


    什麽!


    讓一幫在青樓這等風塵場所賣弄的女子,去教心靈純潔無瑕的稚童?


    讓青樓女子當私塾老師?


    韓國公說的是什麽胡話!


    一旦傳出去,恐怕會遭全天下的士子和百姓的唾棄和非議。


    戴胄疑惑問道:“王兄,你確定說的不是玩笑話嗎?”


    “讓一幫青樓女子去當先生,這是冒天下之大不韙啊!”


    一想到被天下士子和百姓戳脊梁骨,戴胄的後背就冒出一層冷汗。


    王剪正著臉色說道:“戴兄,你看我像開玩笑的樣子麽?”


    這...


    眾人全都想陷入呆滯中。


    閻立德啞然問道:“韓國公,讓一幫青樓女子去當先生,這會不會教壞孩子?”


    看到王剪的眉頭微微皺起來,閻立德接著解釋道。


    “韓國公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覺得青樓女子的作風可能不那麽好,她們的一言一行都會潛移默化影響著孩子。”


    “除此品德之外,私塾的教書先生需要較高的文學素養,青樓的女子能達到這個條件麽?”


    閻立德的這番話和戴胄心中所想一樣,都是認為青樓女子的德性和學識不夠。


    馬周作為最懂王剪的人,他知道王剪既然提出來,肯定有他的一番考慮。


    於是馬周好奇問道:“王兄,你選擇讓清倌當先生,理由是什麽呢?”


    萬事萬物均有緣由,就看說出來能不能讓人信服。


    王剪微笑著說道:“先說品德問題。”


    “這些清倌雖然是青樓裏麵的人,但是她們賣藝不賣身,靠琴棋書畫等才藝賺取銀子。”


    “她們付出了自己的勞動而賺取到相應的報酬,你們說她們的品德有什麽問題?”


    王剪的這番話,讓在座的幾人一下愣住了。


    好像挺有道理!


    閻立德皺眉問道:“韓國公,這幫清倌雖說靠才藝賺取銀子,可她們長期在那等汙濁之地,心靈始終會受到影響。”


    “師者,除了傳道授業解惑,還應言傳身教。”


    “如果這幫清倌帶著風塵場所的陋習,影響到這幫稚童,到時候大唐的未來恐怕就毀了啊!”


    閻立德和戴胄兩人都是四五十歲的人,他們從小接受的思想教育,極為古板嚴格。


    讓他們接受一幫清倌去當教書先生,其難度非常大。


    戴胄也附和道:“王兄,這幫清倌終非良人,還是換一些人吧。”


    他們兩人說不出這幫清倌的德性有問題,所以隻能從其他方麵進行反駁。


    王剪沉聲說道:“兩位大人之所以有這樣的擔心,是因為你們把清倌的女子,想成了那等風月場所的人。”


    “有了這種先入為主的想法,無論這幫清倌有多好,你們都會覺得她們肮髒。”


    “我和程處默、尉遲寶琪和房遺愛去過幾次春樓閣,那裏麵的清倌德行非常好。”


    “甚至比絕大部分的朝廷官吏,還要好上許多!”


    聽到王剪的這番話,戴胄和閻立德沉默了。


    古人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們兩人確實有先入為主的想法。


    而且對在青樓裏麵賣藝的人,持一棍子打死的態度。


    王剪接著說道:“現在說才能的問題。”


    “這幫清倌女子全都是官宦之後,她們自小學習琴棋書畫,文采雖沒有大儒高深,但是教導稚童完全沒問題。”


    “她們這幫大家閨秀,因為改朝換代等原因導致家道中落,不得已才淪落到青樓裏麵賣藝。”


    說到這裏,王剪停頓了片刻。


    等他們思索一番,重新把目光看過來時,王剪繼續說道。


    “這幫清倌女子,除了能教孩子讀書識字,還能教他們琴棋書畫。”


    “一個人就能頂幾個先生的工作,你們說還有比清倌還合適當先生的嗎?”


    臥屮艸芔茻!


    聽到王剪這番話,眾人驚訝的眼睛都快掉到地上。


    說的好有道理,他們竟然無言以對!


    李承乾張大著嘴巴說道:“王大哥,好像讓清倌當先生,真的是上上之選!”


    “給一個人的俸祿,能夠同時教孩子琴棋書畫,這樣全能的人點著燈籠都找不到啊!”


    李承乾現在作為一名學生,他每天都要去全國子監學習,除此之外還要跟隨房玄齡等老師學習。


    他知道學習經議很枯燥,聽著都想打瞌睡。


    如果除了學習經義,還能學習琴棋書畫以及騎射等,那該多有趣。


    因為感同身受,所以李承乾第一時間表示讚同。


    馬周也接著說道:“隻要能確保這些清倌的品德,我認為讓她們擔任教書先生最為合適!”


    戴胄撫須皺眉道:“王兄,老夫承認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你該如何說服陛下呢?”


    因為私塾由太子全權負責,這些事他們不需要通過官吏的認同。


    大不了擅自選清倌擔任先生,被百官在背後非議一陣罷了。


    王剪微笑著解釋道:“並不是讓所有的教書先生,都由清倌擔任,育才司需要對清倌的品德審查,以及才藝和學識的考核。”


    “合格了就讓她們去擔任私塾先生,不合格不錄用,這樣就能確保她們的品德和能力。”


    “除了清倌,我們還要招募有真材實料和高尚品德的文人士子,讓他們根據自己擅長的內容,去教導孩子。”


    “士子和清倌互相監督,互相配合,說不定會發揮意想不到的效果。”


    對於王剪提的這個辦法,眾人都認可地點了點頭。


    他們一開始還以為王剪全都選拔清倌去當先生,如果再招募民間士子,那就好很多。


    王剪把目光看向戴胄,接著解釋道:“如果陛下知道清倌的才能,以及我們對清倌品德和學識的把控,一定會支持我們的決定。”


    “諸位同僚,我們必須要有敢為天下先的精神才行啊!”


    對於說服李世民,王剪自認比較有心得。


    看到眾人都被王剪說服,李承乾直接拍板說道。


    “既然大家都讚同王大哥的建議,教書先生的問題,我們也解決了!”


    “現在大家商議一下,私塾該如何邁出第一步吧!”


    大的問題大家已經達成一致,現在就看具體的籌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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