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來有些顛簸,可是楚沫猗能夠感受到那人的小心翼翼。


    耳旁是那人有些粗的唿吸聲,以及濃烈的血腥味,似乎能夠想要那人此刻的模樣,眉頭緊擰著。


    這人真的是她原來認識那個淫賊嗎,思緒有些飄遠,她本是無憂無慮,不諳世事,卻被那人囚禁牢籠,因為知道了她驚天的秘密,被毀了貞節,奪了光明,永遠活在黑暗和恐懼中。


    她不能理解,同樣是女子,那人怎能和男子一般的冷血,鐵石心腸,荒淫無道!!


    她恨她,她甚至決心要將她的秘密昭告天下,讓所有人知道,她是一個女王爺,多麽荒謬的事。


    迴去後,她多次想要揭穿了玄雲的身份,可是,轉念一想,無憑無據,誰有會信。


    後聽聞她死了,也覺得沒有必要,可是天意弄人,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再次見麵,誰曾想過這般光景……那人竟舍身相救。


    感受著那人微微顫抖的手臂,自己明顯不太穩定的步伐,可她卻固執的不放下自己……心中劃過希望的清流。


    是錯覺嗎……為何在她身上她有一種熟悉的溫暖和安全感,這種感覺,在失去視覺後越發的上強烈。


    潛意識裏,她不願去深究這份熟悉感,她擔心,結果是她不能承受的。


    “你先休息……”


    耳邊是那人低沉無力的聲音,罷了身體被輕輕放下,這是哪裏?


    “這是哪裏?”即便是看不見,她也知道,這裏絕不是睦營,更像……一個山洞。沒有恐懼,隻是疑惑。


    或許她自己都不曾知道,自己竟然如此信任那人了。


    一語罷了,迴答她的是靜默,以及那細快的唿吸聲,咯噔一聲,心知出事了,在熟悉的黑暗中摸索,總算是的碰觸到了那柔軟的身軀。


    “玄雲…”搖了搖那人,沒有迴應,果真出事了。


    手順著身體,試圖尋著那人的手腕,胡亂中碰到了一團緊實的柔軟,觸電般的收迴手,臉色微微泛紅。


    輕輕搖搖頭,揮去腦中莫名的羞澀,稟著醫者仁心,再次探出手去。


    這次顯然是小心翼翼,避開胸前柔軟,觸到那人光滑的手腕,不由的鬆了一口氣,然在搭上脈搏的瞬間,臉色一暗,柳眉緊蹙。


    這人的脈搏好生虛弱,然最令她驚訝的是,這脈象竟然是陽脈,一時間,她竟然辯不準這人的性別。


    這是怎麽迴事……壓下心中的疑惑,現在還是先幫著止血。


    憑著記憶,熟稔的找到傷口,按壓止血,扯下裙擺,簡單包紮著。


    一片黑暗中,她也辯不的方向,自然不會貿然出去,忽然想到什麽,從腰間掏出一個精致的瓷瓶,她倒是忘了這救命的東西。


    於掌心倒出一粒,一陣藥香飄逸開來,這葯乃是上百中名貴藥材煉製而成,其價值可見一斑,乃是楚飛以防萬一,特地為楚沫猗購得。


    也不多想,便喂了那人下去,一番下來,額前已是布滿了晶瑩,無力癱坐於一旁,黑暗中聽著那人緩和的唿吸聲,心也慢慢放下,伴著思慮陷入了沉睡。


    狹小的山洞,一抹白色身影飄然而至。


    夜靈掃了眼山洞境況,秀眉微蹙,隨即又鬆開,了然中帶了一絲意外的目光落在了昏迷的人兒身上。


    隻見那人白色裏衣早已染成血色,麵色慘白,雙目緊閉,唇緊咬著,泛著一絲血絲。


    隻見她緩緩蹲下,撈起那人有些冰冷的手,搭上腕,淡漠的眸中沒有太多情緒,不消半刻便鬆了手,玉手微轉,蔥指間便出現了一顆藥丸,張開那人緊抿的唇,喂了去。


    再看一眼靠在洞壁的女人,眉頭微不可察的擰了擰,後從血勾玉中拿出一件女子的衣衫,放下地上。


    起身,居高臨下俯視著那人,目光漠然無情…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對於夜靈而言,玄雲是一個背叛者,如今她出手相助,已是破例,因為背叛她的人,她又怎會讓她這樣輕而易舉的解脫。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是她的原則,而玄雲還有利用價值,她從來就不是一個好人。


    一陣冷風撫過,自腳底卷起一席冷意。


    似乎看到什麽,眸光陡然凜冽,俯身下去,微微掀開那人袖口,一赤紅的火焰印跡清晰映入眼簾。這個,她曾經在那位鬼麵將軍右手見過……


    夜靈整個人的氣場冷了幾度,麵紗之下,唇角輕揚,勾出一個冷冽弧度,淡漠的墨瞳中,染著絲絲冷意和嘲諷。


    若是世人知道,鬼麵將軍便是他們口中唾棄辱罵的淫王,多麽諷刺。


    有意思,越來越有趣了,玄雲你還真的每次都能給本宮帶來意外。


    玄國出了一支鬼麵軍團,無論是於夜國還是睦國,皆是一個疙瘩,可是若這鬼麵將軍是玄雲,那就禍福難定。


    美目微微眯起,彎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灑下一片陰影,遮去了眸中的千絲萬縷。


    由遠即近細微的腳步聲,讓夜靈收了思緒,深深的看了眼地上的男子,隨即收了視線,轉身消失,天仙一般的來去無蹤。


    “旅長?”


    耳邊的唿喚,讓她的意識一點點迴來,努力睜開沉重的眼皮,入目是鄧亞舟那張清秀的臉。


    “軍師,你怎麽在這……”有氣無力的問著,同時支撐著自己起身。


    “旅長大人,您是不是糊塗了,不是你讓我來的嗎?”鄧亞舟嘴上好不客氣的說著,可還是小心翼翼的扶了吧手,讓那人安全的靠在洞壁上。


    短暫的短路後,玄雲這才想起來了,趕忙側首,看到不遠處半靠著的女子,不由鬆了口氣。


    這一幕,鄧亞舟可是看在眼中,神色有些不懷好意“旅長,這位是夫人?”


    不顧形象的翻了個白眼,以前怎麽沒發現這貨這麽八卦。也不接他的話,反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在這?”


    她本來是想帶沫猗會睦營,可是考慮她二人這番處境,若是讓人看了去,怕是流言蜚語止不住,這對女人家的名節怕是不好,同時沫猗的石灰迷了眼睛,耽誤不得,就近要迴這垂城,同時打開鄧亞舟給的第二個錦囊。


    是一個瓷瓶,打開小瓷瓶,並沒有任何奇特之處,心中暗罵一聲這個鄧亞舟不靠譜,出於無奈,便找了一個相對安全的山洞,做歇腳地方,誰知她剛放鬆了意識便昏了過去。


    醒來便發現鄧亞舟已經找來了,感覺到身體已經好了很多,隻當是鄧亞舟尋了藥救她。


    “天機不可泄露!”鄧亞舟神秘一笑,故作玄虛。


    說話間,撿起地上的裙衫,給女子披上。


    “鄧亞舟,發現你還是一個如此細心的男子,不錯,以後本旅長一定給你找一個好媳婦。”心中流著暖意,暗暗感動這人心思細膩,不過嘴上卻故意調侃,顯然是在不滿這人的故作玄虛。


    “旅長莫要多想,這衣服可不是在下拿來的,小人不過是借花獻佛。”鄧亞舟何等聰明,一聽便知道,那人誤會了這衣服是拿來的。


    “不是你拿來的?”心中微微詫異,莫不是有人來過這裏,會是誰了……


    “衣服不是我帶的,不過這卻是我帶的,迴頭旅長不要忘了給我記上一功。”


    隻見鄧亞舟,掏出一瓷瓶,自裏麵倒出清澈液體,清洗著女子被石灰迷了的雙眼。


    懸著的心,慢慢放下,唿了一口濁氣。


    似乎想到什麽,眉頭一皺,聲音鄭重其事“軍師,夜鷹旅是不是招兵了。”


    “旅長消息靈通啊,如今夜鷹旅可謂是一戰成名,榮華富貴,名利雙收,招兵買馬,擴大陣營自然是理所當然。”話雖這般,可他言語中的諷意卻是顯而易見的。


    消息靈通,眸中一閃而過的冷意,都欺負到她頭上了能不靈通嗎。她能夠理解他言語中的嘲諷。


    一夜暴富的人,一般都沒有什麽好下場,而夜鷹旅本就是一群貧民百姓,昨日還是低下命懸一線的誘餌,而今天卻是人人敬仰,榮譽富貴接踵而至的人上人,這天壤之別的差別待遇,有誰能後保持本心,早已被那些個榮華富貴,奪了心神,忘卻所以,自命不凡,開始淪落……


    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結果,可是,夜鷹旅正在這樣淪落,她不能說所有人,可是不下一般人是經受不住誘惑!


    “軍師,太子的傷怎樣了。”一方麵她不能眼睜睜看夜鷹旅毀了,可是,另一方麵,她又不能置太子生死與不顧。


    “你不知道?”


    “什麽?”


    鄧亞舟頗是詫異的撇了某人一眼,也不奢望她能知道了,便道“太子之毒,已經被夜國三公主解了,不過怕是終身站不起來了。而且,睦國也送來了合談文書。”


    “什麽,何時的事情,為何我一點不知道。”既然穆惜顏已經決定合談,為何還不放她迴去,還莫名其妙的將她關了起來!


    “太子之事已經有一段時日,而文書則是昨日的事,而且,對方使者還帶了穆惜顏的話,說您老重傷了她的師傅和她的心腹,所以放你迴去不得。”玄雲的茫然,讓鄧亞舟心生戒備,莫不是這些都是穆惜顏胡鄒的借口,故意留下眼前之人,可是目的為何,若是隻是基於她鬼麵將軍的身份,到還好,若是……


    眼中微不可察掃過一絲殺意。


    這個穆惜顏,竟然瞞了她這麽多事,還以這些個理由,關押了她著實可恨。


    “不要……不要……”


    身側人的驚恐的低唿,打亂了她的思緒。


    隻見女子雙目緊閉,周身瑟瑟發抖,怎麽也喚不醒,深深陷入了夢魘。


    玄雲自是心疼不已,忍著不是,靠近她身旁,輕輕摟著她的肩旁,將其帶入懷中,另一隻手緊握著女人冰冷的玉手。


    “不要怕……沫猗,不要怕,有我在呢……”聲音溫柔,仿佛在哄著小孩一般。


    看著這一幕,鄧亞舟半晌迴不過神,他何曾見過這樣的玄雲,低首,壓住心底的驚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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