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老林,漆黑一片,世界被潑上一層濃墨,以最黑暗的姿態,迎接黎明的光亮。


    以寂靜的沉默,迎來晨間的喧囂……


    非也,山林深處,細細索索的行路聲,打破了安靜的夜。


    一行身著黑衣的隊伍,在林間穿行,看著行走的方向,應該是離開龍骨山朝著垂城方向走的。


    “毛…組長,咱們這樣能行嗎,要是桌隊長發現咱們隻是在龍骨山躲了一夜,咱可都沒好果子吃啊!”身形瘦小的男子,頓了頓腳步,扶著身旁參天古樹,擦了擦臉頰的汗,狹促的小眼看了看遠方,擔驚受怕一目了然。


    男子身後緊跟著另一個男子,同樣的黑衣,滿身的贅肉,拉扯著他寸步難行,還沒有多久便已經滿頭大汗,氣喘籲籲,狼狽不堪。


    聽了前麵男子的話語,肥肉橫生的臉孔,倏地擰到一起,上前一步,直接推開扶著樹的男子,朝著那人啐一口唾沫,罵道。


    “二狗你個沒種的雜貨,別給觸老子眉頭,要是你再烏鴉嘴,老子讓你好看!”


    一連串的動作,讓他厚重的身體有些超荷,氣息粗了一度,當即停了下來緩和著,口中不忘碎碎念,罵罵咧咧的。


    想毛順來參加夜鷹旅,那是衝著鬼麵士兵這個噓頭來的,他是來受人敬仰的,可不是來找死的,他桌彭算個什麽,他憑什麽讓他們來送死!


    二狗被這一推,著實摔的夠嗆,也不敢反抗,這毛順可是他們當地有名的地痞流氓,無惡不作,村裏受夠了他的壓迫。


    聽說夜鷹旅招兵,他就來了,沒想到這毛順也來了,還分到一個小組,而這個毛順居然還是組長。


    這次桌隊長讓他們潛入睦營,打探軍情,可是這毛順怕死,居然剛進入龍骨山邊緣,就躲了起來……


    二狗也是被欺負怕了,縮了縮身子,站了起來,也不說話。


    “老大有人!”


    一個驚唿,嚇得毛順一跳,趕緊躲到了樹後,瑟瑟發抖,嘴裏念叨,“千萬別讓睦軍逮到,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大哥……是一個女人……”一群人看著毛順慫樣,忍著笑,說道。


    麵上一僵,看了眼周圍憋笑的臉,適才反應過來,這都到了邊緣,怎麽可能還有睦軍!


    撇了眼某個捂嘴憋笑的男人,上去便是一腳,唾沫橫飛,“媽的,一個女人叫什麽叫!”


    為了找迴麵子,毛順率先朝著那隱約可辯為女人的嬌小身影而去,身後一行人自是更上去。


    走近一看,毛順簡直看直了眼,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麽漂亮的女人,心中□□頓起,口角流出今人做嘔的液體,混濁的眼神,帶著□□裸的*。


    “美人,這半夜,莫不是深閨寂寞,才來這裏……哥哥來好好暖暖你~”


    說罷就毛手毛腳起來,好生猴急。


    女子不是別人正是獨自離開的楚沫猗,看著眼前□□熏心的惡心臉孔,柳眉微蹙,空洞的眸心隨著那人不雅動作而出現一絲抗拒她厭惡,推開那人“滾!”


    她不畏生死,可是絕不能被侵犯。


    “喲,還有脾氣,哥哥喜歡。”楚沫猗的反抗,激起了毛順身為男人的征服欲,使他越發興奮,完全不顧地點時間。


    “組長……現在這裏可是睦軍的地盤,而且天快亮了,我們還是先迴去吧,桌隊長等著呢。”二狗著實不願這麽一個漂亮姑娘就這樣被毛順這豬狗不如的東西給毀了,可又不敢公然反抗,這才借著時間的由頭勸阻著。


    “給老子滾!”推開擋事的人,毛順完全聽不進去,一腦子都是□□的畫麵,他已經迫不及待嚐嚐美人的味道。


    “不要……不要……”


    看著慢慢靠近的男人,畫麵似乎迴到了那段不堪的迴憶,眸中布滿恐懼,整個人後退著,顧不得腳下,被狠狠的絆倒,這倒隨了毛順的心意。


    “美人我來了~”搓著雙手,走一步,身上贅肉便晃蕩一下,俯身下去,將女人的雙手扣住,另一隻手開始胡作非為起來。


    “啊……不要不要…求你了不要……”空洞眸中充斥著無助絕望,整個人陷入夢魘,眼角的淚水不住滑落……


    女人哀求哭訴的聲音,如同催化劑,使身上的男人越發興奮,與那發情的野獸無異,手上的動作也粗暴起來,撕開了女人的衣服。


    淚眼朦朧,看著微微亮的天空,世界是光明了,她的世界永遠陷入黑暗了,雲哥哥,沫猗來陪你好不好,你會不會嫌棄我吧……雙眼絕望的閉上……


    “住手!”


    耳邊一聲怒吼,讓她微微一震,熟悉聲音,沒想到,居然是他……


    毛順被這一聲怒吼著實嚇愣住了,畢竟這還是龍骨山,睦軍軍營就駐紮附,若是……心虛的停了動作,緩緩轉頭,隻見一個謫仙般白衣男子,怒火衝天。卻也遮不住那慘白的臉色,再看一眼胸膛還未幹涸的血跡,心中暗暗衡量出了敵我差距,瞬間中氣十足。


    “你小子想幹啥,怎地想分一杯庚,那也得等老子爽夠了!”


    看著衣不蔽體,滿臉淚痕的楚沫猗,玄雲心中說不出的憤怒,再聽那人不堪入耳的話語,第一次有了這麽強烈的殺人*。


    毛順看著陰沉著臉,周身氣場倏地凜冽的人,也有些膽顫,不過看看自己身後一組人,想著他就不信這麽多人還怕這麽一個半死不活的人……


    還在毛順空想的時候,玄雲已經一腳將他踹開,趕忙蹲下,也不顧自己胸前的傷口,扯著傷口,拖下外衫,披在緊閉雙目的女子身上,遮住那□□空氣中的肌膚。


    “對不起,我不該讓你一個人離開的,都怪我,如果我來早一點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低聲說著,言語中帶著濃濃的愧疚,和自責。


    女人沒有說話,臉色慘白一片,比起玄雲不分上下。雙目緊閉,頰上是一道道清澈淚痕,唇被緊緊咬住,依稀可見紅血漬,刀削的肩忍不住的顫動,顯得格外瘦弱,惹人憐惜。


    “不怕,有我在不怕。”玄雲眸中一片柔軟,上前摟住了那人,暖著她冰冷的身子,靠近時明顯感受到懷中那人一震,蜷縮著,心中越發的心疼,輕柔的安慰。


    “臭小子,敢惹老子,知道老子是誰嗎,老子可是夜鷹旅的,鬼麵士兵!”


    “你說什麽!你是夜鷹旅!”猛地迴首,眸光似利刃,銳利,讓人不敢直視。


    “對!怕了吧,老子就是夜鷹旅的。”看著那人,不知為何,毛順有些發怵,可是想想自己人多勢眾,怕啥!


    “看來今天我要清理門戶了!”嘴角勾出一抹詭異的弧度,這是她殺人時,麵具下貫有的表情。


    這次她真的生氣了,她無法忍受,傷害沫猗的人是夜鷹旅的士兵,她帶出來的隊伍!


    安撫著沫猗,便站了起來,直麵無表情的拔下胸口的匕首,血泉倏地湧出,白皙的麵上濺滿血滴,映的黑瞳都泛著暗紅血色,宛如地獄血池中爬出的惡魔,好不慎人。


    “給我上!”毛順看著逼近的人,退了好幾步,結結巴巴的說道。


    一眾人麵麵相覷,猶豫了片刻也都攻了上去。


    玄雲雖說身受重傷,可是畢竟經過戰火洗禮過的人,又怎會因此畏懼,再者她的身體本就不同於普通人,灰暗的天色,於她更是如虎添翼。


    同樣的,毛順等人不過是一群地痞流氓,平時做的也都是偷雞摸狗,那裏見過玄雲這種不要命的打法,本就心帶著畏懼又怎麽能贏。


    不消半刻,一群人都掛了彩,退迴到毛順身後,不敢在上。


    “你們幹啥,一群廢物,連一個半死不活的人都怕,還算個屁鬼麵士兵啊!”毛順看著退迴來的人,罵道。


    “組長,這人是瘋子,簡直不要命啊,俺們怕啊。”


    “蠢貨,你怕他,可是旁邊那個娘們你也怕嗎,逮到了那個娘們,這個瘋子,老子就不信他不束手就擒!”毛順看著玄雲咬牙切齒的說著。


    經這麽一說,一群人的目標轉移了,一部分牽之住玄雲,另一個人則去抓楚沫猗。


    玄雲也看出這些人的目的,一聲怒吼,揮動著匕首,逼退一行人,趕忙來到楚沫猗身旁,護住她,關心道,“沒事吧”


    看著玄雲眸中不夾一絲雜念,濃烈而又純粹的擔心,心中一絲異樣在萌芽,他真的是她所認識的那個淫賊嗎,為什麽在他身上她感覺到一種熟悉的感覺…很溫暖,透著陽光味道。


    “對不起,我嚇到你了嗎……”見楚沫猗隻是盯著,以為臉上的鮮血嚇到了她,慌忙用衣袖擦去臉上的血漬。


    慌忙的動作有些傻氣,全然不符她此刻氣質,眸心不由得帶抹笑意……


    “臭小子,去死吧!”


    警惕的迴頭,沒有預料中的攻擊,而是一層白色粉末朝著眼睛飛來,糟了,是石灰粉……


    不待她迴神,肩上一個力度,讓她側身,險險保住了雙眼,再迴首,卻見原本柔弱的女子,雙目緊閉,白色的粉末不均勻的散在眉眼間。


    “沫猗!”


    “救我的人情,我還了…”女子側首,聽著方位,熟悉的黑暗,她並不陌生,也沒有驚恐,平靜的像什麽也沒有發生。


    “你不用還我什麽,我欠你那麽多,你不要睜眼,我離開帶你離開這。”


    玄雲將那人攔腰抱起,看了眼毛順等人,一字一句道“攔我者死!”


    一群人隻覺得背後涼颼颼的,任憑毛順怎麽驅使,也沒有人敢在上……


    “他媽的全是廢物!”毛順被氣過頭,自己直接衝上去,誰料還沒有近那人身,便被一道氣道震飛。


    當場昏了過去,看的其餘人目瞪口呆,誰也不敢上前,都杵在原地不敢動分毫。


    “多謝。”玄雲知道有人在幫她,如今她也顧不得太多,草草道了謝,便急忙離開。


    等玄雲離開後,杵著的一行人才慌忙抬著昏迷過去的人離開。


    良久,隻見枝頭一片綠葉之上,悠然而立一抹白色身影,縹緲似仙。


    “玄雲,不想會在這裏遇到,我們之間這筆帳,本宮可是不曾忘記啊。”


    看著某個方向,淡漠的眸中一閃而過的異樣,剛才的幕幕可是曆曆在目,這人總是讓她意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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