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輝,不愧為麟南第一,厲害!嗬嗬!”


    就在眾人陷入死寂,震撼於張輝的強大,連斬洪州三大頂尖高手之時。人群的最後,一道聲音突兀響了起來,言語中頗有挑釁的味道。


    循著聲源望去,一個負劍的青年,步履輕鬆奔著張輝走來。“羊城鼇佰見過輝爺。”


    “羊城鼇佰?”


    “遠在千裏之外的羊城,怎麽也會來到此地?”眾人疑惑不解。


    “怕是來者不善吧!”


    看鼇佰那盛氣淩人的架勢,恐怕不會是來賀喜張輝收徒,頗有上門尋仇的嫌疑。


    “慢著!”


    有贛東武界武者說道:“鼇佰,鼇戰……前兩個月,輝爺在贛東殺了鼇戰,這鼇佰,八成是鼇戰的師兄弟,此番前來,定是尋仇來了。”


    有人搖頭苦笑,心道;‘輝爺還真是仇人滿天下。’


    張輝擰著眉頭,注視著鼇佰,聲音冷淡。“有事?”


    人群散開,讓出一條道來,鼇佰赤腳負劍,大步走來,在張輝麵前一丈範圍左右,停下腳步。


    他站在那,就像是一柄出鞘的寶劍,鋒芒畢露,寒光冷冽。


    張輝打量鼇佰的同時,鼇佰也盯著張輝,上下掃了一眼。旋即,鼇佰嘴角微微上揚,浮現一抹如劍刃般冰冷的笑容。“你殺我師弟鼇戰,你說我找上門來,有沒有事?”


    最鋒銳的不是鼇佰的劍,而是他的雙眸,透著滲人的冰寒。“接我一劍。”


    “死,是你罪有應得。”


    “不死,此事就此揭過。”


    鼇佰取下背負的劍,隻看得到古色的劍柄,劍身裹了一層層帆布,即便如此,張輝仍舊能感受到鼇佰的劍,散發出的陣陣寒意。


    “劍名青霜。”


    鼇佰堅毅的臉龐有著淡淡的倨傲。“能讓我鼇佰拔劍的人,不多,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才好。”


    人群目光一凝。“這負劍赤腳的青年,好強。”


    鼇佰取下青霜劍時,他的氣勢陡然變化,劍,未出鞘,卻已然是劍氣衝天。


    “青霜劍?”


    眾人記住這把劍的名字,未出鞘已是劍氣盈天,倘若出鞘,怕是那冰冷的劍氣也能傷人性命。


    “既是鼇戰師兄,定是師從鼇塵了。難怪年紀輕輕便如此可怕!殊不知,鼇塵可是上個世紀羊城十虎之一!更是前朝第一人漠北狂尊的弟子。”


    “這下,張輝有難了。”


    張輝半眯著雙眼,目光一凝。“一劍?你確定?”


    鼇佰親眼目睹他連斬祁固,謝雄和王三喜,卻仍舊要跟他一戰,切承諾一劍。


    可見鼇佰對自己的實力有多自信。


    “殺你,一劍足以。”鼇佰手臂一抖,堅韌的帆布,一寸寸碎裂,三尺青峰,劍氣逼人。


    青霜劍,劍長三尺,劍身青藍,揮動間,宛如一泓清泉潑向張輝。


    劍氣如同萬年寒霜,冰冷徹骨。


    周圍的一花一草,立即鍍上一層寒霜,蒼茫一片。


    “一隅之地,也敢自詡第一。”


    “看劍。”


    “咻——”


    青霜劍刺破虛空,攜帶著陣陣冷冽寒意侵襲而來。


    劍鋒直指張輝胸口。


    劍刃未至,張輝便已然感受到劍鋒所散發的寒意,如萬年的寒冰,凍的人渾身直哆嗦,連靈魂都跟著直顫。


    “好淩厲的劍氣!”張輝暗忖。


    王三喜的混元太一掌,雖然聲勢浩大,但遠比不上鼇佰的青霜劍更來得致命。


    他所有的內力和真元,全部凝聚在一個點上,直指張輝要害。


    “這把劍,也是寶貝。”


    光是劍刃散發的寒意,便令人一陣陣的心悸。


    張輝臉色凝重,目光灼灼。“你的境界不如王三喜,但是,你的劍鋒更銳利一分。”


    “嗬嗬!”


    “王三喜,他不配稱之為武者,充其量就是一個精於權術的太監。而我鼇佰醉心劍術,此間,不出其二。”鼇佰一直以劍修自詡,提起劍術,他頗為倨傲。


    “你的不敗金身雖然堅若磐石,不過,我的青霜劍更加鋒銳。”


    “我這一劍,名為刺殺術,劍身一抖,麟川誰人敢阻?”鼇佰言畢,青霜劍劍身散發出的劍氣,愈發濃烈。


    “嗖!”


    鼇佰的劍,快到極致,肉眼幾乎看不到劍刃,隻見一瓢水攜帶著致命的危機,灑向張輝。


    “死!”


    鼇佰眼角挑出一縷殺機。


    “不愧為羊城十虎鼇塵的弟子,這一劍,端的是石破天驚。要換做是我,恐怕這會兒已然倒在血泊中了,他出劍的速度,太快,根本反應不過來。”


    “嘶!這劍氣,隔著數百米之遙,都叫人渾身泛起一層雞皮疙瘩,何況張輝首當其衝。”


    張輝不動如山,他站在原地,黑色的皮膚猶如一尊鐵塔,屹立千百年之久,亙古不變。


    “劍,是好劍。”


    “你的修為也不弱,可以稱的上是真正的武修。”


    “然而,還不夠。”


    突破築基中期後,張輝的五官感識異常敏銳。


    鼇佰速度雖快,猶如浮光掠影,但他的一舉一動,盡在張輝眼瞼之中。


    “別說你,即便你師尊鼇塵在此,也妄想傷我性命。”張輝有著十足的底氣。


    等收徒完畢,下一件事就是催促華春雪重啟硫鐵礦,挖掘庚金。待日後,融合庚金,重塑身軀,鑄就不滅金身一重·聖王怒。


    “也許過個幾天,普天之下,唯有前朝的漠北狂尊,興許能傷我性命。”張輝並非自傲,而是對上古傳承不滅金身信心滿滿。


    “你找死。”鼇佰怒了,張輝竟敢直唿他師祖的名諱。


    此刻,鼇佰眼中殺機更濃,手中三尺青鋒,也已然貼上張輝胸膛。


    放佛下一秒,青霜劍便要洞穿少年胸膛,飄落一泓血花,取走他的性命。


    就在這個時候,張輝終於有了動作。


    兩根手指輕蔑的一夾,向前刺出的青霜劍驟然停了下來,鼇佰氣血翻湧,鬱悶的想要吐血,放佛一頭撞在牆壁上。


    鼇佰目光一凝,眸中掠過一抹驚駭。


    他的青霜劍,張輝竟然用兩根手指扣住他的青霜劍。


    “這不可能……”


    不管鼇佰多麽的不可置信,事實就是如此。


    隻不過,這青霜劍的確是個寶貝。


    張輝逆轉丹行,施展金身不滅時,連三爪黑蛟的獠牙都刺不破他的皮膚。可是這會兒,張輝兩指之間,卻有著一抹血絲沁了出來。


    “好鋒銳的劍!”


    若不是修煉不滅金身,隻怕這兩根手指要被齊齊削斷。


    “錚!”


    張輝手指在青霜劍劍刃一彈,劍走偏鋒,朝著一邊刺了出去。鼇佰順著劍鋒的走勢,一個踉蹌,幾欲跌倒,顯得好不狼狽。


    鼇佰臉色潮紅,有些不甘。


    他大意了。


    真要廝殺玩命,鼇佰自信自己絕對能輕鬆將他斬於劍下。


    “嗡——”


    青鋒劍一甩,劍刃上的血跡匯成一顆血珠子,甩了出去,三尺劍刃再度化作一抹清澈,純淨的清泉。


    鼇佰冷哼一聲,臉色陰沉著,轉身離去。“下個月初一,羊城小唐會,師尊讓我通知你參加。”


    “羊城小唐會?”


    張輝擰著眉頭,愣了一下,旋即衝著負劍青年的背影喊道:“慢著!誰讓你走了?”


    突然跑來刺自己一劍,張輝豈能放任他就這麽離開?


    殊不知,張輝可不是一個大氣的人。


    有仇必報。


    “想走,先吃我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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