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吹後萬物開始蕭瑟,來自鐵之國和雪之國高原的寒風悄無聲息的降臨木葉,僅一個晚上便在地上留下濃白的霜降。


    一大早水門就起來了,先是在房間內提煉了會查克拉、簡單衝了個澡,然後才到隔壁房間叫醒自己寶貝兒子漩渦鳴人——玖辛奈買菜去了,所以要他來伺候太子爺更衣吃飯。


    睡眼朦朧的鳴人打著哈欠眯著眼睛走進盥洗室,很快神清氣爽的出來,稚嫩的臉上滿是青春活力。


    早飯很簡單,一小鍋白米粥、四根油條、四個包子以及兩隻切好的鹹鴨蛋,父子倆稀裏嘩啦的吃完後沒有立刻離家,反而罕見的聊起了天。


    “鳴人,你們學校安排的畢業實習具體在哪天?”


    按照慣例,木葉忍者村直屬的學校在學生畢業一年半前要安排實習,具體地點基本都在偏遠地區農村,為的就是磨煉學生,讓他們真正感受到新政帶來的巨變。


    “笨蛋老爸,我前幾天在家裏說過一次了,實習就在後天出發。”


    鳴人不滿的瞪著父親,臉頰一鼓一鼓的頗為可愛。


    水門微微一笑流露出寵溺:“你和佐助一組嗎?”


    “那肯定啊,我們都提前申請了的,伊魯卡老師也做了保證沒問題。”


    事實上,涉及到畢業實習問題,一個忍者學校老師沒有權力去決定學生組隊以及去向,之所以他倆能在一個組,那都是提前打好招唿的。


    “那還有一個名額,你想和誰一起搭檔?”


    鳴人天藍色眼睛咕嚕嚕一轉,毫不猶豫道:“我想讓小櫻加入!”


    水門麵色不變,眼睛裏劃過一絲果然:“好了,你去上學吧,這件事情要看具體安排。”


    “謝謝爸爸!”


    鳴人興高采烈的上學去了,心中想著到了學校該怎麽樣和小櫻炫耀自己的好爸爸。


    殊不知,在鳴人剛出家門時,早就潛伏起來的玖辛奈拎著菜籃子現身了,隻不過她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整個人看上去很不開心。


    果然,玖辛奈開口就是夾槍帶棒:“吃了飯不知道收拾一下桌子嗎?什麽事情都讓我來幹,我也是村子裏數一數二的忍者,可不是你們爺倆的保姆!”


    水門苦笑著收拾碗筷,片刻後又給氣衝衝的玖辛奈倒了杯水:“好了好了,孩子也漸漸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我們不要過多的幹預。”


    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玖辛奈直接炸了:“不幹預?老娘懷胎十月差點沒死了才生下來的孩子你讓我別幹預?老娘一把屎一把尿養大的兒子你讓我別幹預?信不信我讓你這個副火影幹不下去?”


    水門直接投降:“信信信,天大地大你最大,你讓我怎麽辦我就怎麽辦。”


    玖辛奈氣唿唿的,聞言說道:“那個大額頭的春野櫻一看就是個怪脾氣不好相處的人,而且長的也就那迴事,我就納了悶了,你說鳴人看上她哪一點了?看上她寬額頭?看上她有暴力傾向?”


    “一碼歸一碼,別把人家小姑娘說的那麽不堪。”


    “我說的不堪?水門你是不是老糊塗了?你知道外麵是怎麽說我們的麽?”


    玖辛奈直接三連問,吐沫星子都崩出去半米遠:“就在剛剛,美琴還問我是不是喜歡寬額頭的女孩子,還笑著說宇智波一族也有類似的女孩,希望能和我們定親!還有,前幾天日足也委婉的表示了不滿,說自己家的長公主決定加入其他小組實習,請我們另找!”


    “我就不明白了,你波風水門在副火影位子上幹了十三年,怎麽連這點敏銳性都失去了。還是說你知道了卻選擇不管不問?如果是這樣的話,是我太溫柔了還是你叛逆期遲到了?”


    水門心中暴汗,別看他在辦公室前唿後擁風光無限,做出的決定影響幾百萬人生活,大筆一揮就是幾十個億批了,但在這個家裏,他還真就地位最低。


    “我承認你說的非常有道理,可凡事需要循序漸進,萬一把孩子的心給傷了咋辦...”


    玖辛奈眉毛一挑就是一頓輸出:“好日子過了沒幾天給你過出毛病了,咱們小時候整天拿刀子捅人也沒見傷心落淚。他漩渦鳴人敢說自己抑鬱了,我就敢給他一千個大耳光!還有你波風水門,你這個副火影必須以權謀私一次,把雛田分到鳴人那組,否則咱倆沒完!”


    水門沉默不語,即便他也有這個想法但不好明說。


    “說話,啞巴了?”


    “其實小櫻這孩子挺好的,別因為家世問題幹涉太多,這都是小孩子鬧著玩當不得真,我們又沒死,鳴人以後結婚還不是咱倆說了算。”


    “我不管,你必須把雛田弄到鳴人那組,山雞怎麽配得上鳳凰!”


    水門緘默,這才是玖辛奈真實目的,也是他心有抵觸的根本原因。對於分管經濟建設的副火影而言,提高忍者學校質量是分內之事,都不需要他明著去指示,最多暗示一下就會有人趕趟子把事情辦的天衣無縫滴水不漏。


    可波風水門不願意這樣做,倒不是因為他是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情操高尚無比的人,水門打心眼兒裏看不慣村子裏的某種現象。


    十幾年前猿飛日斬在位時,村子裏盛行關係人情辦事,無論是多麽重要的崗位、多麽重要的任務,選拔人才是第一位都是先看你的出身和關係。舉個例子,由於近年來任務量激增,任務處處長申請增設副處長一職,專門負責處理b級以下的任務管理。別看隻是個副處長,含權量堪比一般的副部長,至少比警備部有權。那麽問題來了,宇智波富嶽有能力有實力有相關管理經驗,你猜他能不能被選上。答案毋庸置疑,當時猿飛日斬的施政方針就是倒宇,實行凡是原則:凡是宇智波一族的忍者,無論能力有多大一律不用;凡是針對宇智波一族的政策,無論多麽離譜一律實行。


    根據水門自己查閱資料了解,猿飛日斬在位期間猿飛一族人才呈現井噴之勢,部長、副部長好幾個,處長、副處長好幾十個,簡直就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典範。


    葉山至今仍未成家生子,水門還記得那是就任副火影一職的不久後一次碰頭會,葉山明確表示了自己不會在任期內考慮個人大事的想法,理由很簡單,怕自己控製不住以權謀私。


    如果隻是一個人大權在握的話,葉山的權力任性無非就是吃點好的喝點好的,對於泱泱大國而言算個屁。可有孩子之後呢,你要開始考慮給孩子鋪路,要考慮給孩子一個最好的教育、最好的生活、最好的前途。這都是人之常情,誰也別說自己能夠做到大公無私,因為純屬在放屁。


    就拿水門來說,他就任副火影一職以來,利用職務之便已經潛移默化的給家庭、孩子帶來了很多的便利。鳴人因為是火影之子,所以他在班級裏的座位一直在前三排;鳴人因為是火影之子,所以他走到哪裏都是被笑臉相迎;鳴人因為是火影之子,所以從小到大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當然,也不全是因為水門是火影的緣故,其實鳴人本身就很特殊,他是九尾人柱力,是村子為數不多的高端戰力之一,受到點有待是應該的。水門認為,即使自己戰死在了九尾之亂,就憑自己兒子是人柱力這點,他也能在村子裏過的很滋潤,至少一個木葉英雄尊稱是跑不掉的...


    可正因為如此,水門才不認為自己高人一等!


    對,沒錯,現在村子裏的忍者都認為高人一等!


    宇智波一族的學生畢業後會分配到新雨之國或者是火之國國都附近,這裏條件優越交通便利而且改革比較徹底,可以更快拿到一定的政績;而普通家庭辛辛苦苦讀了十幾年書培養的學生,畢業後大都要到湯之國、霜之國和水之國這種偏遠地區工作,一旦分配之後很難被調迴,也很難被人事部門注意到獲得提拔。


    水門正兒八經的平民出身,對於這等事情看不順眼很正常,但他卻無力改變。


    “玖辛奈”,水門麵色凝重的直唿老婆名字:“山雞怎麽配得上鳳凰這句話還請不要再說了,被孩子聽了去終歸不好。”


    玖辛奈眼睛一瞪開啟戰鬥模式:“我知道你在想什麽,無非就是覺得自己身為火影要以身作則,堅決不利用職權插手孩子們的事情。”


    “但你別忘記了,鳴人可是木葉忍者村第三代九尾人柱力,身上肩負著保衛村子最後尊嚴的責任!一旦木葉真的被敵人打到家門口了,其他人或許還有投降這個選項活命,鳴人是必死無疑的!”


    “而且,鳴人還有為村子繁衍優質人柱力的任務,我問你,優秀的後代沒有優秀的父母怎麽培養?”


    水門啞口無言,他發現自己好像沒有理由拒絕了。


    “讓你辦點小事情磨磨唧唧的,又不是讓你貪汙幾個億給兒子花,也不是讓你以權謀私把兒子提拔成火影,就是一個實習期隊友的問題,至於讓你在家裏浪費一個小時嗎?”


    玖辛奈越說越氣:“這件事情不用你辦了,我這就去寫報告申請,總之那個春野櫻別想靠近我兒子,老娘看她就不順眼!”


    “明明喜歡宇智波家族的小子,卻偏偏吊著我兒子,把我兒子當成舔狗一樣戲耍,我堅決不能忍!”


    水門:“.......”


    不是,你早說不就完了,好好好,我被鳴人當成狗玩,鳴人被小櫻當成狗玩,豈不是等於我是小櫻狗的狗?


    md,造孽啊!


    ...........


    火影辦公室內,葉山正在吃早飯,對麵沙發上坐著的山城星一臉微笑的看著他。


    “再有幾個月就是辰的十五年祭日,麻煩你提前準備相關東西。”


    “兄長大人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母親早在半年前就念叨了。”


    葉山點點頭又道:“今天的雞湯小餛飩不錯。”


    “喜歡吃下次再給你做。”


    “下次做牛肉油餅吧,好久沒吃了。”


    “嗯呢!”


    敞開的辦公室大門被人粗暴的推開,玖辛奈一副不爽的模樣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垂頭喪氣的水門。


    “你們兩口子吵架了?”


    “葉山你給評評理,水門真是太不像話了!”


    葉山抿了口雞湯笑道:“都坐下說話,時間還早,下一個會議在半個小時之後,咱們慢慢說。”


    玖辛奈氣唿唿的坐在沙發上,率先發難:“我就是一個家庭主婦,按規矩村子裏的大事要事我無權過問,可我怎麽也算是為村子做出過奉獻的忍者,提一個小小的要求不過分吧?”


    “不過分。”


    “鳴人的畢業實習搭檔必須有雛田!”


    葉山哈哈一笑,從辦公桌上拿起一份文件:“我當是什麽事呢,這是忍者學校送來的分配表,你自己看著改,迴頭送到鹿久那兒就行。”


    且不提玖辛奈和水門的重要性和功勞,單憑鳴人九尾人柱力的身份就足以讓葉山大開方便之門,權力是不能謀私以及濫用,但權力也不能太刻板,有些人情世故還是要有。


    玖辛奈轉怒為喜,笑嘻嘻的接過文件看了起來,意外的發現自己寶貝兒子已經和雛田分為一組了,合著自己白忙活半天了。


    葉山嘴角帶笑道:“底下人遠比你想象的聰明,什麽事情該做什麽事情不該做他們都門兒清!”


    一點毛病沒有,文件上備注的很清楚,分組是看綜合成績,佐助綜合成績第一,鳴人倒數第一,那麽按照原則和相關要求,需要搭配一名綜合成績中等偏上的學生,而日向雛田就是其中一個。


    水門尷尬的喝著茶,心中盤算著這是哪位好部下做的,改天要小小的敲打一下以示警戒。


    就在這時,宇智波富嶽慢步踱了進來,見大家夥都在愣了下後笑道:“難得人這麽齊,中午一起吃個飯聚聚?”


    玖辛奈搖頭拒絕:“不了,我還要給鳴人送午飯。”


    忍者學校午飯標準是四菜一湯兩葷兩素,但是玖辛奈擔心孩子吃不好堅持送飯,已經持續接近五年了。


    富嶽直截了當道:“我來這裏隻有一件事情,希望葉山把春野櫻安排到別的組,美琴已經在我耳朵邊念叨一天了。”


    葉山震驚了,頓時對這個春野櫻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很好奇到底是什麽樣的人才會讓兩位副火影求到自己這裏。


    “為什麽你們都不喜歡春野櫻,孩子我見過,除了額頭大了點還是挺耐看的,脾氣也挺文靜的。”


    提到春野櫻水門就來氣:“我們家鳴人被她當成舔狗一樣戲耍,你說我能喜歡麽?”


    葉山好險沒一口雞湯嗆著:“你說什麽?”


    就漩渦鳴人那鬼頭鬼腦的小子,能被一個同齡女生當成舔狗戲耍?現在小孩子段位都這麽高了嗎?


    “千真萬確”,玖辛奈氣憤道:“她明明喜歡的是佐助,但為了獲得佐助的第一手情報,假裝和鳴人玩的很好很親近,就是因為鳴人和佐助是形影不離的兄弟!”


    富嶽沉默片刻,臉頰上的法令紋氣的都在抖動:“佐助那小兔崽子,沉迷於同齡人的追捧,明明看出小櫻的險惡用心卻不提醒鳴人,結果還是美琴發現的不對勁。”


    水門搖頭否認:“我敢打包票佐助提醒過鳴人,不過鳴人是個驢脾氣,隻要認準了的事情誰說都不好使。”


    葉山為水門默哀片刻,兩位聰明絕頂的忍者生出了一個不大睿智的孩子,隻能感歎造物主的奇妙。


    還有鳴人那不叫驢脾氣,根據葉山前世經驗,這叫人生三大錯覺:她喜歡我、我能反殺以及天選之子就是我。


    不過春野櫻確實猛,以一己之力將兩位火影之子玩弄於股掌之間,無論結果怎麽樣,在木葉五十多年曆史上不敢說後無來者,至少一個前無來者穩了。


    玖辛奈心態爆炸:“我不管春野櫻多麽優秀,我也不管別人背後議論什麽,反正就是不能讓她再出現在鳴人身前!”


    葉山言笑晏晏,正待說些什麽,卻見照美冥急匆匆趕來,臉上神色不大對勁,一副發生了大事情樣子。


    果然,她帶來的消息讓人眼前一黑。


    “昨天夜裏敵人潛入至火之國內,新政官水無月藍當場戰死,其餘屬官不知所蹤疑似被擄走。”


    宇智波富嶽臉色氣的紫紅,在他分管的工作領域內出現這麽大紕漏,既是對他數十年如一日辛苦工作的否定,也是對他工作能力的否定,無論是哪個,都讓富嶽丟大臉。


    “我...我親自帶隊去處理,十日內..不,七日內給出一個交代!”


    葉山擺擺手,眼睛微眯起來:“這件事情不用管,水無月一族咽不下這口氣,那就讓他們去發泄發泄,對了,水無月原那裏知道消息了嗎?”


    照美冥點點頭示意已經通知,葉山長歎口氣:“藍這孩子和鼬差不多大,都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沒想到就這麽走了,可見命運無常。”


    “發出通知,授予水無月藍優秀青年忍者稱號、二級自由勳章、二級新政勳章,在全國範圍內組織起學習其奮鬥精神的會議,號召廣大青年忍者將其樹立為楷模!”


    這都是死後的榮譽,而且水無月藍為了新政戰死,所以不過分。


    葉山注視著街道上的行人,心中總感覺將有大事發生,思來想去沒發現有什麽隱患,不由反思自己是不是越老越膽子小了。


    幾人見葉山心情不好便識趣的離去,尤其是宇智波富嶽帶著大脾氣走了,可以想象駐屯兵團、暗部以及警備部即將迎來一場整改。


    .......


    時間來到三天後,葉山出乎意料接到了水無月原的辭呈,這位帶領家族投靠木葉的功勳忍者似乎心力憔悴了。


    葉山這次意識到水無月藍的死亡對於其祖父意味著什麽,他的死去不僅僅是失去親人那麽簡單,還代表著水無月原這一脈徹徹底底的後繼無人。


    對於一個家族、一個人而言,遇到的所有困難都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沒有未來。水無月藍的父親死於原霧隱村迫害,二叔叔死於疾病,三叔與照美冥訂婚後離奇死亡,父叔輩沒一個善終,這也導致他成為了水無月原的全部希望。


    葉山想了想,喊上啟治專程來到水無月一族內勸一勸心灰意冷的原,人死如燈滅,活著的人還是要好好過日子。


    幾天不見,原本精神抖擻的水無月原老態盡顯,腰佝僂著坐在椅子上,時不時還會盯著空氣發呆,再也沒有之前的幹勁了。


    之前拚命幹是為了給孫子鋪路,現在人都沒了還幹什麽?


    “火影大人請迴吧”,水無月原苦笑一聲:“人各有命,那孩子福薄怨不得誰。隻是水無月一族會選出新一脈擔任族長,到時候還請大人多多照拂。”


    “能不能過繼一個?”


    “我老了,沒幾日可活了,也就不願再折騰了。”


    葉山和啟治沒辦法,隻好告辭離開。


    宇智波啟治身穿常服,精神麵貌比在職時好多了,一邊走一邊道:“經此一事可見繼承人對於一個組織、一個家族的重要性,我的兒子們資質平庸是件好事情,至少沒那麽多人惦記。”


    繼承人固然很重要,但水無月原也有自身因素,他把一切事情都想的太早了,恨不得自己把所有問題都解決了,讓子孫後代安心享福,這是不可能的。


    葉山麵無表情道:“這世上沒有不變的富貴,更沒有不倒的江山,從我個人角度而言,我非常同情原,因為他失去了兒子孫子後繼無人;從忍者角度來看,我認為他沒什麽大不了的,忍者享受著高福利就要承擔高風險,死亡是隨時隨地都存在的事情。”


    “嘛~嘛,不提原這老家夥,今天難得見麵,要不要一起喝點?”


    葉山笑了笑:“我們去富嶽家裏吃大戶,他家新來個廚師炒菜是一絕。”


    “走走走,今晚不醉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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