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和梁三郎吵架打架的事情, 很快就傳到了喜家人耳朵裏麵。


    隻不過傳的內容有點兒讓人覺得匪夷所思,既有梁三郎跟外頭的野女人私會,也有杏花跑出去找閑漢睡覺。於是眾人議論紛紛,都在猜測到底這傳的話裏什麽才是真的,還有梁三郎跟杏花哪一個才是真正不清白的人。吃瓜群眾們爭論一番, 誰也說服不了誰, 於是就有人希望能碰見當事人, 委婉地求證一下。


    梁家是過完年才搬進汴梁城的, 做買賣不過半年時間,平時除了跟喜家走動密切之外,也沒跟別的人家往來。愛八卦的吃瓜群眾估計覺得直接找梁家人去問也是失禮,於是就有人跑去找到喜家的女人們打聽此事。


    喜家的女人們就說梁家人最近也沒上喜家來, 她們也不知道, 把人給打發了。


    吃瓜群眾們無奈隻能告辭而去, 喜家的女人們自己就議論上了。


    尤其是劉氏很想知道這梁家爆出的大新聞到底是怎麽起的,還有梁三郎和杏花誰才是那個跟外人勾搭的不清白的人。


    謝二娘發表意見說,她覺得應該是梁三郎出去私會野女人是真的, 杏花出去找閑漢睡覺不可能。


    她當然這麽說啦,因為她之前就從順娘哪裏聽到了梁三郎跟一個在梧桐巷有私宅的叫楊德儀的有夫之婦鬼混的事情。順娘在那個五品武官搬離梧桐巷的宅子時去接收宅子時,從那個五品官的嘴巴裏得知了隔壁那個鄰居是誰, 包括她的姓名,婚否,老爹是誰,做了多大的官這些。迴來之後, 順娘就告訴謝二娘說梁三郎傍上的富家女來頭不小,還是得罪不起的,所以,她們在處理搬家這件事情上謹慎是對的。


    劉氏卻不太讚同謝二娘所說,在她的印象裏,一向是對梁三郎印象更好的,覺得杏花根本配不上梁三郎,所以她認為一定是杏花不甘寂寞,跟外麵的閑漢廝混。


    齊氏在一旁站著一直沒發表意見,比較起梁三郎和杏花的八卦,她更擔心的是梁二娘,她覺得梁二娘怕是要被弟弟跟弟媳婦的事情煩死了。最近一段兒,梁二娘都沒來找她,她呢,因為最近一段兒慧兒病了,每天照顧女兒,也沒抽出空去瞧梁二娘。


    這會兒聽了梁家的八卦,慧兒也好些了,她倒想去瞧一瞧梁二娘了。


    隻是想到梁家地方逼仄,去找梁二娘,見到梁三郎或者杏花倒不好說什麽了,於是她就叫了杏兒過來,讓她跑一趟梁家豆腐店,傳個話給梁二娘,讓她這兩天下晌得空的時候來自己這裏一趟。


    杏兒答應了,就跑去梁家豆腐店把齊氏的話捎給了梁二娘。


    梁二娘一聽齊氏想見自己,就對杏兒說,她下晌就去喜家一趟。


    杏兒點頭,說她這就迴去迴覆齊娘子。


    等到杏兒走了,梁二娘去找到弟弟,說自己下晌要出去一趟,讓他守攤子。


    梁三郎沒說什麽答應了,可在下晌梁二娘去喜家之後,他卻進去找到他娘,讓他娘守下攤子,說他要出去送豆腐。


    柯氏見兒子要出去送貨,當然二話不說就頂替了他,把春生給杏花帶著。


    杏花抱著兒子站在豆腐店門口,看著梁三郎趕著騾車離開的背影卻隻是冷笑。


    那邊廂,梁二娘去了喜家見了齊氏,兩人就又去了東廂房的東屋說話,梁二娘提起弟弟和弟媳婦真是頭大。當齊氏把外頭傳的那些話說給梁二娘聽了之後,問到底梁三郎和杏花誰才是出軌的人。


    梁二娘道:“定然是那路娘子在外傳話,街坊鄰居才這樣胡說。”


    齊氏問:“難不成你都不曉得到底是誰的錯?你這個當大姐的總不能看著他們鬧得一個家雞犬不寧吧,你就不能管一管麽?”


    梁二娘攤手說自己管不了他們,她說她弟弟平時就是陽奉陰違的,什麽事都答應你,背過身去就不聽了。而且他那麽大人了,又成親生子了,管狠了,弟弟的麵子掛不住。至於杏花,她更沒法管,因為杏花腦子裏想的就跟一般人不一樣,完全交流不了。


    “這樣下去,兩人最終怕是要和離。”


    “和離不了,杏花要一千貫才肯和離呢。”


    “一千貫?她也真敢漫天要價。”


    “就是啊,杏花這樣擺明了是不想和離,然而,她現如今跟我弟弟就如同仇人一樣,在一個屋簷下過日子,居然也能過,我真是佩服她。”


    兩個人在這裏說梁三郎跟杏花和離的事情,另一個地方,也有人在說這件事。


    楊德儀新近花了二千八百貫錢在禦街附近的一個叫梅樹巷的巷子裏麵買了一個宅子,才收拾好,就約了梁三郎去了那裏相見。


    兩人見了麵先就**一番,這才抱在一起說話。


    梁三郎就說自己的那個鄉下娘子提了個條件,要給她一千貫錢她才肯和離,自己手上隻有三百貫,所以想請楊德儀暫借自己七百貫,他拿了這個錢去跟杏花和離。


    楊德儀對於杏花獅子大開口,一下子就要一千貫,也是頗有微詞。


    她說自己的錢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梁三郎那個鄉下娘子一開口就是一千貫,她也真敢提。


    梁三郎見她不太高興,便說自己打也打了罵也罵了,現如今都跟杏花像仇人一樣了,總不能弄死她吧。他說自己說借就是借,等和離了,以後跟楊德儀一起,他會想辦法弄錢把她給自己的錢補上。


    他這一說,楊德儀才臉色好看了些,隨即說要不是看在自己肚子裏的孩子需要他這個爹,她才不願意管他家裏的破事兒呢。


    然而她還是問梁三郎以後跟自己一起了,有什麽辦法可以賺到錢,把自己花在他身上的錢賺迴來,總不能靠著賣豆腐吧。


    梁三郎道:“賣豆腐那是我姐那樣的婦人做的事情,我看好了,做石炭買賣賺得多,到時候我就去做石炭買賣,你隻要讓你父兄跟一些正店的東家打個招唿,我去販了石炭迴來賣去那些店裏就行了。”


    “這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麽,還別說,你這賣石炭的法子倒真不錯。”楊德儀頭一次誇讚梁三郎,這讓梁三郎心裏相當得意。


    其實,他不過是看順娘時這麽做石炭買賣的,所以就依樣畫葫蘆說給楊德儀聽而已。


    既然梁三郎以後有辦法把自己拿出來幫他和離的錢補上,楊德儀也就鬆了口,答應明日就把錢給梁三郎準備好,讓他來拿去給那個胡杏花兩個人好和離。


    ……


    “齊娘子,不好了!梁家出事了!”易氏忽然跑了進來,還沒進喜家的東廂房東屋呢,就在外麵喊了起來。


    正在說著話的齊氏和梁二娘一聽都唬了一大跳。


    兩人忙起身往外走,碰見了跑到門口的易氏,還有後麵匆匆跟來的杏兒。


    自打劉氏能夠下地拄著拐杖行走之後,杏兒就負責去開內院門兒了,所以方才易氏在院外拍門,是杏兒去開的門兒。門一打開,易氏顧不上跟杏兒說話,就匆匆忙忙地跑進來了,連迴答杏兒什麽事情都沒顧得上。


    “易娘子,我家出什麽事了?”梁二娘忙問道。


    易氏喘著氣說:“梁娘子,你快迴去罷,這會兒你家豆腐店跟前圍的都是人。你弟弟被人打了,一身血扔在了豆腐店門口,那些人還衝進去把你家的店砸了,你家裏人也被打了……”


    梁二娘沒聽完易氏的話已經白著臉跑出去了,齊氏隨後也跟著跑了出去。


    院子裏的動靜招來了謝二娘和劉氏,兩人就問易氏這是怎麽了,易氏就把剛才自己在外院聽到的話告訴了兩人。


    劉氏聽完,便讓謝二娘陪自己去看一看。


    謝二娘本來不想去湊這個熱鬧的,奈何婆婆要去,沒辦法隻能跟著去了,留下杏兒在家裏看著秀兒,可寧還有明萱三個小孩兒,易氏因為要守著外院門也沒有跟著去。


    梁家豆腐店門口,這會兒圍著裏三層外三層的人。


    梁二娘匆匆忙忙地跑到豆腐店門口,排開眾人,走進去一看,就見到豆腐店門口一片狼藉,豆腐攤子被人掀翻在地,豆腐還有豆腐幹豆腐乳這些都被人踩得稀爛。鋪子裏的那些裝豆腐的家夥什也被砸了,鋪子裏頭,老娘坐在地上,頭發散亂,臉頰紅腫,抱著全身是血昏迷不醒的弟弟嚎啕大哭……


    外麵的那些人卻是指著弟弟說他活該,說梁家被砸也是活該,因為梁三郎在外偷人,如今那女人的夫家捉住了他痛打一頓砸了梁家豆腐店出氣正是情理中事。


    梁二娘聽了這話,才相信了之前弟弟跟杏花吵架,兩人互相指責對方,杏花的指責才是真的,那就是弟弟跟外頭的野女人私會,以至於今日禍事上身。


    一時之間,她簡直氣得不行,這就想上去給弟弟幾拳,狠狠罵他一頓。


    然而,看到弟弟渾身是血的樣子,她又心疼得不行,隻能壓下怒氣,上前去問老娘有沒有事。


    柯氏搖頭說自己沒事,反而是兒子這樣昏著,不知道會不會出大事。


    梁二娘看弟弟滿頭滿臉都是血,雙眼緊閉也有點兒害怕,恰巧這個時候齊氏等人也跟著過來了,她便委托齊氏去把這條街上的大夫請來幫弟弟看看。


    齊氏答應了,疾步走出去請大夫了。


    梁二娘這才扶著老娘起來,跟她一起合力將昏迷的梁三郎扶起來,由她背著弄到後麵的東廂房裏去。


    進到東廂房,梁二娘才看到屋子裏也是一片狼藉,那些人進來將梁家人住得地方也砸了,屋裏的家具都被砸爛了。平時睡的兩張架子床都給拆了,隻剩下了床板,床上的被褥帳幔等也被撕爛踩踏。


    不得已,梁二娘隻得將弟弟放到床板上,將地上被撕爛踩踏的被子抖一抖替弟弟蓋著。


    此時的西屋裏,也傳來了大人小孩的哭聲,梁二娘便走過看,也是見到了西廂房一片狼藉,杏花跟老娘一樣發髻散亂,抱著放聲大哭的春生在那裏嚎啕。


    梁二娘不由得十分羞愧,她覺得自己的弟弟真是不像話,這下子可是害苦了一家人,梁家豆腐店怕是要關門了。


    她走進去,勸杏花別哭了,還說是自己弟弟對不起她,自己以前錯怪她了。


    梁二娘請杏花原諒自己弟弟。


    杏花隻是哭,並不吭聲,梁二娘不曉得該說什麽了,便走了出去,去打了水來,端著進東廂房,給滿頭滿臉是血昏迷著的弟弟擦拭頭臉上的血。


    外麵看熱鬧的人越聚越多,不少人還走進了院子來,路氏見了,就去把他們趕出去,並把外麵鋪子的門板上了,又將門關了。正關門的時候,齊氏領著這條街上醫館的大夫來了,路氏便放他們進來。


    大夫走入東廂房,仔細替昏迷的梁三郎檢查了,說梁三郎主要是因為頭被砸破了出血太多,以致昏迷。另外,他身上還有不少被打的淤痕,乃是拳腳所致,好在對方下手有輕重,梁三郎的手腳都是好的,沒有被打斷。至於是否還有內傷,要等梁三郎清醒了,再替他診治才能得知。


    替梁三郎包紮了傷口,又開了些藥後,大夫就告辭而去。


    梁二娘送了大夫出去,便把門口掃了下,鋪子裏也整理了下,齊氏走出來幫著她一起收拾。


    後來,又進去幫梁二娘收拾東廂房,看看收拾得差不多了,梁二娘叫她迴去,說她也在這裏耗了一下午了,家裏還有孩子,一會兒要做飯了。


    在離開梁家之前,齊氏問梁二娘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梁二娘黯然道:“這豆腐店怕是要關一陣兒了,等我弟弟好了再說罷。”


    齊氏便說:“也好,若是你缺錢,我那裏有一些,你隻管來拿就是,別跟我見外。”


    “好。”梁二娘點點頭,唇邊擠出一絲笑說,“好在有你,不然我……我……”


    齊氏見她紅了眼圈兒,安慰她道:“沒事,沒有過不去的坎兒的,你先把家裏的事情理順了,再說做買賣的事情吧。再有,有什麽難處就來找我,我想,不管是我,還是喜家人都可以幫你們的。”


    梁二娘又點點頭,親自送了齊氏出去,迴來在院子裏看見路氏。


    路氏倒好像在那裏等著她一樣,一見她走迴來,便上前去說:“梁娘子,我看你們還是另外找個地方做買賣吧,我把你們這剩下的租房的錢都退給你,你們到九月初之前就搬罷。”


    “……路娘子,你……”梁二娘咬了咬唇,想起自己弟弟惹下的禍事,也不好求人家路娘子,讓梁家繼續留在這裏做買賣了。今日發生的事情,不管是哪個房東恐怕都會不歡喜的。


    “哎,梁娘子,你是個好人,可惜了,你那個弟弟還有弟媳婦真是……我也活了半輩子了,今日可被嚇得不輕,你們快些搬走罷,太嚇人了。”路氏撫著自己的胸口道。


    梁二娘垂眸點點頭,低聲道:“……行,那我們就在八月底之前搬走。”


    路氏哎一聲,轉身迴屋了。


    迴了屋,梁二娘才問老娘,今日上門來砸鋪子的人那些人是什麽來曆。


    柯氏搖頭說不知道,不過看起來像是大戶人家的人,十來個人由一個公子領著,到了梁家豆腐店門口,先就把已經被他們打昏的兒子從騾車上扔到豆腐店門口,緊接著這些人就從幾輛騾車上下來,過來砸店了。她上前去攔著他們,質問他們為何在光天化日之下打人還砸店。一個領頭的就說兒子偷人,跟他們家的娘子私會,而他們家娘子是有官人的。那人還說,要是兒子再去跟他們家娘子私會,下一次就不會這樣輕省了。接下來,那些人就把裏裏外外都砸了,還打了攔住他們的自己跟杏花。


    最後揚長而去的時候還撂下一句話,說不要想著去告官,告官梁家會更慘。


    “看來,隻有等三郎醒了,才能曉得這些人到底是什麽人了。”梁二娘聽完,轉臉看向還沒醒過來的弟弟。


    梁三郎是在第二日清早才醒過來,醒過來之後就看到了自己姐姐在一邊守著,便讓她扶著自己起來。


    梁二娘見弟弟醒了,心裏先是一喜,後麵又生氣,讓他躺著起來幹嘛,再說了,他這樣子也起不來。接著,她就問他到底跟哪個女人鬼混,招惹了禍事,人家不但打了他,還把梁家給砸了。


    “把咱家砸了?”梁三郎喃喃道,接著轉動眼珠,看了看屋子裏的情形,然後說,“姐,咱們的豆腐買賣是不是做不成了?”


    梁二娘“嗯”一聲告訴他,不但豆腐買賣做不成了,路氏還讓梁家人搬家,下月初之前就要搬出去。


    梁三郎皺起了眉,臉上也有愧色,說自己這是害了家裏人。


    梁二娘氣憤道:“你還曉得你害了我們啊?之前你跟杏花吵鬧我跟娘信了你,可如今,我們才曉得原來杏花說得是真的,你真得做出了對不起她的事,她沒有冤枉你。三郎,你這是被豬油蒙了心了麽,你成親了,有妻有子,為何要去跟外麵的婦人鬼混,還是有夫之婦。人家打了你,你也是活該,這條街上的人都曉得了你做出了醜事,被那婦人的夫家的人打,你還有臉出去見人麽,梁家人還有臉在這裏住著做買賣麽?老實說,路娘子不讓咱們搬走,我們也得搬走……”


    說到後麵,梁二娘的聲音低下去了,聽得出來,她很難受。


    “姐,你別氣,也別慌,我跟你說,過了眼前這一關,以後你再也不用起早貪黑做豆腐了。我一定會讓你,讓娘享受榮華富貴的。”


    “你這是說得什麽話?你瞧瞧你這樣了,還說這些。”


    “姐,我沒有胡說。既然此事已經這樣了,你們也曉得了,我不妨對你說實話。我是跟一個有夫之婦來往,她懷上了我的孩兒,她官人是個病癆鬼,撐不過今年。隻要他一死,我就能做楊娘子的官人。她爹可是當朝的二品大官,她是她爹娘的掌上明珠,他們對她百依百順的。我成了她的官人,榮華富貴指日可待,還用得著做豆腐賣麽……”


    “你住口!三郎,我真沒想到,你會做出如此厚顏無恥之事!你曉不曉得你有妻有子,她有夫,你們私通,要是被抓住了,可是要坐牢的。”


    梁三郎聞言哼笑一聲,說:“姐,你曉得狄家人為何不敢去抓奸麽,而是在我從梅樹巷出來才抓住我動手的?因楊娘子的爹可是當朝二品大官,狄讚的爹隻是五品官。他們若是敢進去抓楊娘子,得罪了她,或是讓這事走漏風聲,讓楊娘子的爹丟了臉,狄家不會好過。再說了,狄讚都快死了,他一死,狄家跟楊家就不是姻親了,若是得罪了楊家,狄家就等著倒黴罷。楊娘子肚子裏有我的孩兒了,我做她的官人做定了。”


    梁二娘聽了梁三郎的話,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此時,睡在屋子裏另外一張床板上的柯氏醒了,聽到了兒子跟女兒的話,便裹著被子坐起來,問梁三郎:“你想去做那楊娘子的官人,可杏花呢,你現如今可是她的官人呀,還有春生……”


    “娘,你別提那個賤人了,我猜,這一迴我挨打,咱們的鋪子被砸,就是那賤人幹的。”梁三郎咬牙切齒道。


    柯氏:“你說是杏花幹的?”


    梁三郎冷聲說:“那賤人這一段兒日子不是常常跑出去麽,我想應是她跑去打聽了楊娘子的底細,然後去狄家報信兒,說我跟楊娘子來往。狄家曉得了,因怕明目張膽地來抓我跟楊娘子,得罪楊家,故而就隻朝我動手泄憤。杏花那賤人乃是蛇蠍心腸,想讓我跟楊娘子被狄家抓到,身敗名裂不說,還想讓我吃牢飯。可她沒想到,狄家害怕得罪楊家,根本就不敢進去抓我們。”


    “真……真得是這樣?”柯氏聽完也覺得一口氣堵在了心口,聲音都發抖了。


    梁三郎很肯定地說:“錯不了。她想讓我坐牢吃苦頭,想讓我跟楊娘子因此分開,可沒想到這算盤打錯了……”


    複又恨聲道:“胡杏花,狄家,都給我等著,這一迴的事我記住了,等我得勢之日,我會讓你們後悔算計我,得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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