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娘在車上想了想石頭說的話,覺得貌似他說的也有理。


    盡管這一迴謝二娘生氣迴了娘家,是因為自己有不妥之處在先,可是後來兩人爭吵起來,她卻是要自己做出非此即彼的選擇,這也太絕對了,順娘覺得自己根本做不到從此以後就不見宋玉姐,無法答應她。


    因為自己沒有答應她的條件,她就置氣留個紙條就迴娘家了,弄得現在還要耽擱做買賣來接她迴去。去見到謝乙夫妻,順娘雖然不是真的男子,不可能那麽要麵子,可是到時候難免會低下身段兒,抹下臉麵說些討好的話,是個人心裏也不會舒服。那種感覺就像是自己做了什麽對不起謝二娘的事情,然後上嶽家來賠罪一樣。


    深深唿出一口氣,她決定那就聽石頭的建議,去謝家接謝二娘,兩手空空下車就行,好歹讓自己的身段兒不那麽低,同時也表明一種態度,那就是她肯不計較謝二娘的任性,上嶽家來接謝二娘已經是放低姿態了。不管是謝乙夫妻也好,還是謝二娘也好,都應該明白這一點兒。


    從汴梁城喜家所在的棗樹街到楊柳鎮謝家,攏共不到三十裏路,石頭趕著驢車,不到一個時辰就到了,那個時候還是日上三竿,約莫辰時左右。謝家肉鋪跟前生意熱鬧,謝乙夫妻都在鋪子跟前做著買賣,恍眼一看,看到一輛驢車停到了自家肉鋪跟前,那趕車的半大小子是曾經在過年的時候跟著喜家人,還有謝家人一起去瓦子裏麵耍的石頭,立即就高興起來了。


    兩夫妻曉得,女婿果然是來接女兒了,出乎兩人意料的是,自從女兒從城裏迴娘家,這才過去三天呢。


    謝乙和吳氏忙丟了手裏的買賣,讓夥計來接手,兩人擦了手,繞過肉攤子,大步朝著停在肉鋪門口的驢車走。


    等他們走到驢車跟前,順娘正從驢車上下來,一打眼就見到了笑眯眯望著自己的兩夫妻,這和聽了石頭說的話之後預想的謝乙夫妻可能會給她臉色,又或者說為難她,讓她吃閉門羹的情景非常不同。


    臉上很快有了笑,順娘朝著謝乙夫妻拱手,客氣地稱唿兩人嶽父嶽母,然後說自己來接二娘迴家了。


    謝乙夫妻趕忙請順娘進屋去坐著說話,還讓另外一個夥計去引著石頭將驢車趕去後街上,開了後院門,再將驢車趕到後院停放。


    順娘跟在見了她就一直堆滿笑的謝乙夫妻身後走進謝家肉鋪,不禁想自己的嶽父和嶽母似乎跟別家的不太一樣,要按照石頭說的那樣來推斷準會出錯。他們兩口子似乎一直都是好人,熱心人,從自己初次見到他們開始。這樣的嶽父和嶽母又怎麽會像別人家那樣給女婿出難題,嬌縱自己女兒,要打壓女婿,讓女婿低頭呢?


    謝乙引著順娘去鋪子後麵的那間待客的房屋內坐下說話,吳氏跑去廚房燒水煮茶,等著茶煮好的工夫,她又蹬蹬蹬地跑上樓去找在自己閨房裏麵無聊做針線活兒的小女兒。自打迴來之後,出了一趟門遇到杏花跟她懟了幾句之後,謝二娘就不願意出門了。再加上本來出嫁女跟丈夫鬧架迴娘家,在一般人看來也算不上什麽光榮的事情,謝二娘擔心出去又被人指指點點,或者被人攔住打聽為何迴娘家了,若是不說得罪人,說了自己鬧心,謝二娘索性就不出門兒,待在自己閨房裏麵縫製些東西。


    吳氏也讚成女兒待在家裏,少招人注意,隻管等著女婿來接她迴去就行了。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謝二娘雖然待在閨房裏做針線活兒打發時間,可心裏還是不踏實的,她擔心順娘也跟自己置氣了,長時間不來接自己迴去,以及家裏頭沒了自己這個女主人,萬一宋玉姐趁機邀約順娘去吃飯喝茶什麽的,順娘去了,兩人真弄出什麽事情來,可怎麽收場?


    迴娘家這幾天,她爹娘都是跟她說的寬心的話,也給她做的都是她喜歡吃的飯菜,然而她卻是吃在嘴裏也不覺得有多好吃,跟以前在娘家無憂無慮的時候吃的東西一樣,可卻覺得味道大不如前了。


    她娘蹬蹬蹬地上樓來的腳步聲她也聽到了,卻沒有放下手裏的活計,給順娘縫製的襪子。入秋了,秋意漸深,她想到順娘厚一些的襪子還是去年的,故而就去裁剪了一些厚實的布來給順娘縫製襪子。昨日已經縫製了兩雙,今兒她又去剪了布來打算再給順娘縫幾雙,因為她想著順娘成日在外,走路多,襪子也比一般人容易穿爛……


    “二娘!女婿上門兒來接你了,人在樓下,你爹招唿著呢!走!快跟為娘下樓,去給你官人上茶!”吳氏疾步走到門前,一伸手推開了閨房門,還在門口就喜滋滋地朝著謝二娘大聲喊。


    “官人來了……”謝二娘一聽也站了起來歡喜道,那手裏正縫製著的一隻襪子也被放進了桌上的針線笸籮裏。


    吳氏接話:“是啊,沒想到你才迴娘家三日,女婿就來了,果然如你從前對為娘說的那樣,女婿是想跟你白頭到老的……”


    她一邊說一邊走到女兒身邊,滿臉是笑地要謝二娘趕緊換一件有顏色的衣裳,打扮一番下樓去,她還讓謝二娘一會兒見了順娘可別端著,要喜氣點兒。


    謝二娘笑著點頭,去開了箱子,拿了一套搬進城之時沒帶走的桃紅色的衣裙出來換上,又重新梳了發,化了淡妝,這才跟在她娘身後下了樓。


    於是,等到順娘跟嶽父謝乙說了會兒話,覺得有點兒口渴的時候,就見到了幾日沒見,打扮嬌媚的娘子提著茶瓶走了進來,含羞帶笑地望了自己一眼,接著走到自己跟前來給倒了一碗茶,柔聲說了一句:“官人,吃茶。”


    那嬌俏的模樣,以及眼神裏麵泄出的情意,讓順娘霎時心都酥了,恨不得這就摟她在懷裏,跟她耳鬢廝磨,繾綣纏綿。


    來時,在路上,順娘都沒有什麽要見到謝二娘的激動之情,可這會兒見到謝二娘之後,她忽然覺得自己應該再早一些來。


    順娘朝著謝二娘展顏一笑,接住了她眼裏傾瀉出的那些情意,也溫聲說了一句:“勞煩娘子……”


    接了謝二娘捧給自己的茶之後,順娘喝了幾口才放下,朝著謝二娘再次望過去。


    小兩口在這裏含情脈脈,你看我,我看你的,讓謝乙夫妻也不好呆下去了,再說了兩人也想讓小兩口可以說些私房話,就借口要出去做買賣離開了。隻不過在離開之前,吳氏說了,晌午就在謝家吃飯,吃完飯,下晌再迴去。


    順娘應了好,等著嶽父嶽母一離開,就對謝二娘說:“咱們上你屋子裏去說話好不好?”


    謝二娘哪有說不好的,就提了茶瓶,又拿了兩個茶碗,讓順娘跟自己上樓去。


    進了屋裏,謝二娘去把茶瓶跟茶碗放桌子上,順娘隨後進來就把門給閂了,又去鏡台跟前,把那臥欞窗給放下來。


    謝二娘見她這樣,還以為順娘要跟自己說的話是什麽別人不能聽的私房話呢,哪想到順娘緊接著過來,就從身後把她給摟住了,不等她說話,順娘的唇已經落到了她白膩的側頸肌膚上,再吮吸著往上而去,一直到耳畔,耳珠……


    伴著她燙起來的氣息,激得謝二娘開始身子陣陣過電。


    “娘子,我好想你……”順娘一邊在謝二娘頸上點火,一邊喃喃道,手也不老實地隔衣撫著謝二娘纖細的腰身,再往上……


    兩人自從爭吵到冷戰到謝二娘迴娘家,也是有六七日沒有如此親密地接觸了,順娘這麽一點火,謝二娘哪裏受得了,身子早就酥軟成一片。本來她還真想在見到順娘之後,跟她好好談一談,讓順娘寫封信去給宋玉姐,說為了家庭和睦,以後不是什麽要緊的事情就不見麵的。這也是在跟其母談話之後,她娘吳氏建議的,她娘說現如今讓順娘跟宋玉姐徹底斷絕關係也不現實,不如取個折中的法子,這樣大家都好接受。


    哪想到順娘一上來,二話不說就摟了她,要跟她親熱。


    在自己的閨房裏,要做這種羞羞的事情,對兩人來說都是第一次。畢竟在成親之前,順娘來謝二娘的閨房裏,都是不關門的,說不上兩句話就走。而在兩人成親之後,謝二娘隻在那次被劉氏燙傷之後,迴娘家小住了一段兒,順娘來探望她,見她有傷在身,也不可能跟她親熱,隻是抱一抱就算了。


    但這一次情況不同,兩人鬧架冷戰,謝二娘就跟順娘分床睡了,後來迴娘家之後,兩人甚至好幾天沒見麵。


    俗話說小別勝利新婚,順娘在見到謝二娘之後心裏的那渴望前所未有的高漲,謝二娘呢被順娘一親一撩撥之後,也是欲|火焚身,顧不上跟順娘講正事,也顧不得在自己家裏做這種事的緊張和害羞。


    總之,她順了順娘的意,跟順娘好生恩愛了一場,一時之間,房內春|光無限。


    恩愛之後,在謝二娘的催促之下,兩人穿了衣裳起來,梳好頭,坐在房內的小桌旁吃茶說話。


    謝二娘臉色緋紅,眼角眉梢都是殘餘的春情,她嗔怪順娘急色,樓下還有她爹娘還有那麽多肉鋪的夥計,以及萬一她爹娘或者弟弟上來了找自己,撞見兩人在歡好,可怎麽好。


    順娘搓了搓鼻子,笑著低聲跟她說:“你爹娘也是過來人,哪會這就上來,方才你爹娘走之前,不是說了讓咱們好好說話,你娘還特意加了一句,讓你領著我上樓來說,樓上坐著舒服些。你想想,你娘可不是想讓咱們這樣麽?俗話說,夫妻之間,床頭打架床尾和,所謂的床尾和不就是方才咱們做的那事麽?”


    停了停,她又湊到謝二娘的耳邊壓低聲道:“……娘子方才你把我的手指咬得好緊……手也全都濕了,還有啊你星眸迷離的樣子,以及那一聲聲鶯聲,簡直勾人魂魄……”


    話沒說完,謝二娘已經捂住了順娘的嘴,含羞瞪了她一眼,說順娘越來越壞了,不但在自己娘家硬要跟自己做那種羞人的事情,還要換姿勢,這真是色膽包天,她不許順娘再說剛才的事情。


    順娘心裏好生喜歡她現在的模樣,就調皮地重重地去親她捂住自己的嘴的手心。


    謝二娘隻覺手心一癢,趕忙笑著縮了手,順娘見狀得意地笑出了聲,一伸手坐在身邊的她攬進了懷裏,繼續在她耳邊說一些調笑的話,惹得謝二娘不時嬌羞咬唇瞪她,嫌棄她好|色等等。


    小兩口談情說愛,把之前想要向對方表達的自我主張全都忘在腦後了。


    一直到晌午的時候,兩人下了樓一起吃了飯,謝乙夫妻將兩人再次叫到謝家肉鋪後麵的那間待客的屋子裏,謝乙夫妻表達了希望順娘寫一封信給宋玉姐,兩人以後不是要緊事不見麵的要求之後,順娘才斂了笑開始考慮這要求,以及提出了自己的主張。


    她對謝乙夫妻說,之前關於跟宋玉姐見麵喝醉酒之事的確是她思慮不周,行為有失穩妥,所以娘子吃醋吵鬧也是正常。但是說到跟宋玉姐徹底不往來,娘子那非此即彼的要求,還迴娘家的做法,她是不讚成的。還有按照謝乙夫妻的要求,寫一封那種信給宋玉姐她也覺得有些可笑……”


    順娘說著這樣的話之時,謝乙夫妻和謝二娘臉上的笑容也跟著淡了下去,特別是謝二娘,甚至抿緊了粉唇,臉上露出受傷的表情。


    將謝二娘和謝乙夫妻臉上的神情都看在眼裏,順娘停了停說:“然而我也想過了,娘子對我來說,比宋娘子重要多了,我會斟酌言辭,寫一封跟嶽父和嶽母所說的那信的內容差不多的信給宋娘子。以後若是真有避不開跟宋娘子見麵之時,就叫娘子跟我一起去。嶽父嶽母放心,我會好好對二娘的。”


    順娘如此一說,立馬謝二娘,還有謝乙夫妻神情都輕鬆了,謝乙隨即大讚順娘是個有分寸的好女婿,他沒有看走眼。


    吳氏則是讓女兒向順娘保證,以後都不會跟順娘鬧架就往楊柳鎮跑了,她還說,要是女兒再往娘家跑,她就打斷女兒的腿,還要親自把女兒送迴喜家去。


    謝二娘聽了,有些不樂意了,發牢騷說自己娘還是不是親娘,怎麽對自己那麽狠呢,看來,以後這娘家自己是不能迴來了。


    謝乙夫妻齊聲告訴謝二娘,讓她要以夫家為家,娘家這裏,沒什麽事就別迴來了,不然真要拿棍子把她打著迴夫家去。


    這些冠冕堂皇的話說出來真是給足了順娘麵子,然而等到順娘跟謝二娘下晌返迴汴梁城,臨上車前,吳氏把一些謝二娘喜歡的家裏的一些吃食還有她給女兒配的那補身生子湯的藥材都打包裝了。遞給謝二娘的時候,她就對女兒說了,說謝家永遠是謝二娘的家,她要是在夫家受委屈了,盡管迴來。剛才她跟官人那麽說隻不過是為了給順娘的麵子。隻是,她還是提醒謝二娘迴去之後,要跟順娘搞好夫妻關係,不要吵吵鬧鬧,輕易不能迴娘家,否則,多幾次,喜家人就會嫌棄她是攪家精了,順娘也會真嫌棄她多事。最重要的一點兒是迴去後趕緊跟女婿造人,早些生下麟兒才是根本……


    謝二娘隻得不斷點頭,說自己記住了,然後提了一個食盒,還有一個大包袱上車。


    順娘先上車,接著坐在車裏,看著車下不遠處的嶽母跟娘子在那裏說了好久的話,等到謝二娘走到車跟前,她伸手去幫謝二娘把東西提上來,放到車廂內的角落裏。


    謝二娘上了車,兩人揮手作別謝乙夫妻,驢車離開楊柳鎮之後,順娘才問謝二娘那食盒和大包袱裏麵都是些什麽,怎麽好大的藥味兒。


    謝二娘苦笑了下,湊近順娘一些,跟她說這是自己娘給自己配的補身生子方上的藥,迴到娘家之後見天喝這藥燉的湯呢。


    順娘看到娘子愁眉苦臉的樣子,還有那一個大包袱裏的那些用於補身生子的藥材,頭一次感受到了作為這個時代的已婚女人,那懷孕生子的壓力何其大。自己若是個真男人,謝二娘要是成婚之後,別的跟她差不多同時成親的女子,比如杏花懷上了,她稍微時間久點懷不上,恐怕還要遭遇婆家許多人的質疑吧,那壓力就是雙倍的。


    好在自己不是個真男人,謝二娘就隻承受娘家的壓力。


    “這些藥迴去都扔了吧,你好好的人,喝這些藥做什麽?”順娘皺著眉頭說。


    “好,哎,說起來著都是我娘親的心意,她說我老這麽懷不上,楊柳鎮的人以後會說閑話。”謝二娘無奈道。


    順娘想了想,忽然湊到謝二娘耳邊低聲說:“要不迴去你就把這些藥熬起來,然而別真吃,過上兩月,就說自己有了。過完年到來年五六月就可以生個小郎君了。這也就是個借東風的意思,免得你娘老是操心咱們的孩兒,楊柳鎮那些人也沒閑話了。最緊要的一點兒是,有了孩兒,你當了娘歡喜,也有事做,日子好混些。”


    謝二娘萬萬沒想到,原先一直反對自己早早抱養孩子的順娘這就改了口,願意去抱養個孩子迴來了。要是這就迴去裝懷上了,到來年五六月就有個小娃兒了,她自己就可以做娘了。盡管並不是親生,可是對於喜愛孩子的謝二娘來說,那也是滿足她的心願之事。她想,即便不是親生的,隻要自己親手帶大孩子,以後這孩子的心裏也是隻有自己這個娘的。總之,她是當娘了!


    順娘話音剛落,謝二娘就伸出手去抱住她脖頸,接連重重地在順娘的臉上親了好幾口,激動地說:“太好了!太好了!”


    將謝二娘攬緊,順娘的側臉挨著謝二娘的側臉,她篤定道:“你放心,我會把這事安排好,到時候,我會親自去辦這事,保管這事兒不被外人曉得一丁點兒,我要去給咱們抱個俊俏健壯的孩兒迴來。”


    “嗯!嗯!”謝二娘伏進順娘懷中連聲答應,聽得出來她很高興。


    她覺得這一次跟順娘鬧架賭氣迴娘家之後,似乎順娘跟自己的感情更好了,也解決了對自己來說非常重要的問題。第一就是關於宋玉姐,順娘已經說了自己比宋玉姐重要,她會寫信跟宋玉姐委婉提出來,以後少見麵,免得生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的風波。第二就是順娘終於答應自己抱養孩子了,有了孩子,她跟順娘就會更緊密的聯係起來了,家也就成為一個真正的家了。


    在順娘心中,也有跟謝二娘差不多的感覺,那就是經過這一次吵鬧,她跟謝二娘的感情貌似更好了。眼前這個她攬著的,伏在她懷中,緊緊抱著她的腰的小女人,是對她最重要的人。她想要跟眼前這個人過日子,跟她一起撫育孩子,一起經曆更多,讓彼此的生命更加緊密地相連,就象是藤纏樹樹纏藤……


    接下來的路途,車內便充滿了輕鬆甜蜜的氣氛,坐在車轅上趕車的石頭不時可以聽到東家和東家娘子的說笑聲,聽了讓他也跟著心情大好。


    順娘和謝二娘是在下晌喜家做晚飯之前到的,外院的那些雇工們見到順娘接迴了謝二娘,都在旁邊起哄,院子裏麵充滿了歡聲笑語。


    易氏上前來幫著謝二娘提食盒和那個裝了藥材的大包袱,聞見藥味兒,也不免問裏麵是什麽藥。


    謝二娘就大大方方地告訴她,這是迴娘家後,她娘去給她求的靈驗的補身生子藥。


    易氏一聽就笑道:“這可好極了,東家娘子來年定有喜信兒,為東家生下麟兒!”


    謝二娘跟著笑:“承你吉言。”


    順娘到內院的門前,拍開門,齊氏來開的門,見到順娘和謝二娘兩人的臉上都帶著輕鬆的笑,就曉得兩人和好了。


    忙將門打開,她拉了謝二娘的手,說這下好了,一家人又可以繼續和和美美地在一起過日子了。


    可成和慧兒見到謝二娘迴來了,也趕忙跑出來,跑上前去扯住謝二娘的裙子快活地喊嬸嬸。


    謝二娘摸摸兩人的小臉蛋兒,從袖袋裏摸出來一包用手帕子包著的糖塊給兩人吃。


    內院裏一時大人笑,小孩鬧,十分熱鬧。


    就隻有劉氏待在屋子裏沒出來,她等著謝二娘這個剛被順娘從娘家接迴來的兒媳婦來跟自己行禮問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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