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娘下晌迴來的時候已經過了申時(下午三點),要不是答應了今天下午要迴來麵試昨天棗樹街的鄰居舉薦的兩個願意來做雇工的年輕人,也不會這麽早迴來。她今天一早起來,就帶著石頭直奔城裏的兩家正店,韓家正店和劉家正店。前些日子,她終於和這兩家正店的負責采買的管事搭上關係,請人家吃了幾次飯,還送了一些禮,然後這兩家正店的管事同意向他們的東家引薦下順娘,不巧兩家正店的管事定下的時間都是今天,她就像趕場似地去見了兩家正店的東家。


    因她之前在給宋家正店和魏家正店送著種生和石炭,故而韓家正店和劉家正店的東家對她具備給他們的酒店送貨的能力倒是一點兒都不懷疑,隻是種生和石炭,他們也有別的供貨商在送著貨,並且這送貨的商人跟他們還沾親帶故,要讓他們選擇順娘的貨那就肯定要壓價。順娘想了想,同意若是答應她給他們的店送貨,她可以比別人少三分之一的價錢,如此一來,相當於往兩家正店送的貨都不會賺錢了。隻是她附帶有一個條件,若是這兩家正店的東家接受了她的便宜的種生和石炭,那麽就要派出他們店中的一個管事跟隨自己和石頭去向在他們正店裏麵拿酒的小腳店推銷她的種生和石炭。


    韓家正店和劉家正店的東家聽了,表示他們要考慮下才答覆順娘,如果他們能夠接受順娘的條件,過幾天就會讓手下的管事來通知順娘,讓順娘去跟他們草簽個協議文書,把這事情給定下。


    石頭當時跟在順娘身邊,聽到順娘跟韓家正店和劉家正店的東家說的話之後,出來就問順娘她這麽做就不怕虧本嗎,送種生都還好,少三分之一的價錢就跟成本差不多,不賺錢可也不會虧錢。但是那石炭,要是少三分之一的價錢,他害怕要虧本。順娘聽了微微一笑,就算賬給石頭聽,如果韓家正店和劉家正店一樣每月要用一千五百斤左右的石炭,本來他們要付三千文錢才可以買到,如今隻需要兩千文就可以買了。而原先順娘可以在一家正店每月賺上一千五百文,除去雜費還可以收入一千文。那麽要是按照少三分之一的價錢算,現在她往韓家正店和劉家正店送一千五百斤的石炭,就隻能夠賺五百文,這五百文拿去支付雇工的支出,她就一文錢不賺了。


    盡管在韓家正店和劉家正店這兩家正店不賺錢,但是這兩家正店的底下可有三四百家腳店,那麽這些腳店裏麵即便有一半進她的貨,也有將近二百家,這二百家小腳店如果每一家每個月用五六百斤石炭,就能帶給她五六百文的收入,一年下來就是六七貫錢,兩百家就是一千二百貫以上。因此,不在正店身上賺錢,但在底下的小腳店那裏賺到錢,這也是很劃得來的。


    石頭聽了順娘算賬不由得恍然大悟,伸出大拇指,連稱順娘果然有頭腦,能夠想到一般人想不到的地方。


    隻是他又想到了一點,若是魏家正店和宋家正店的東家聽到了她給了韓家正店和劉家正店優惠,會不會找她重新定下協議要優惠呢。


    順娘道:“若是韓家正店和劉家正店接受了我的條件,那麽不用他們來找我,我也會給他們同樣的優惠,接不接受就看他們的了。這樣一來,顯得公平,也讓人放心,以後跟我做買賣的人一點兒都不擔心在我這裏買貴了東西。”


    “東家高明!小的受教了!”石頭再次向順娘豎起了大拇指。


    順娘拍了拍他的肩膀,扔下一句話:“好好學著點兒,學會了以後好獨擋一麵,這汴梁城裏有七十二家正店,咱們現如今才跟四家打交道,你想,若是這七十二家正店裏麵有一半跟咱們做買賣,咱們在種生和石炭上該賺到多少錢?”


    石頭便說順娘野心大,順娘微微笑:“這算不上野心,要說野心,我想要這汴梁城裏的百姓一半以上都燒我賣的石炭,並且一年四季都燒,那才是野心呢。”


    汴梁城裏一半的百姓就是五十萬人,如果一年四季做飯都用石炭,平均到每人的頭上一天用一斤石炭,一天就是五十萬斤,順娘要是一天賣出去五十萬斤石炭,一天就會有五十萬文的利潤,相當於一天純收入好幾百貫,具體來說,兩天可以在汴梁城裏買一個院子。而普通百姓一家辛苦一輩子才有可能攢下錢買到的院子,順娘兩天就能買了。


    石頭想通了這一節,就也承認了這樣的目標才叫做野心,要是自己幫著順娘達到目標,那麽以後他也在汴梁城裏有個院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東家,我一定跟你好好幹,讓你的野心成真,到時候也弄上一個房子住一住,好讓我爹養老。”


    “我看,還有一句你沒說吧,再娶上一個好媳婦兒,生兩個娃……”


    “嘻嘻。”


    “哈哈哈哈!”


    今日去拜訪韓家正店和劉家正店的東家,順娘去長租了一輛驢車,讓石頭趕著去見兩人,迴來的時候也是石頭趕車。


    到了位於棗樹街的宅子,石頭把驢車從西邊直通牲畜欄的角門趕了進去,順娘下得車來,石頭爹就過來了,告訴她那兩個來應征夥計的後生來了,正在鋪子裏麵等著呢,還有,今日從楊柳鎮來了姓梁的婦人,還有一個老婦和一個小女娃,都叫齊娘子迎進去了。


    順娘說聲曉得了,拍了拍身上的袍子,就讓石頭爹在前引路,她跟著去鋪子裏瞧瞧那兩個後生。


    到了賣石炭的鋪子裏麵,順娘就見到了來應征雇工的兩個年輕男子,一個約莫十六七歲,一個大約二十歲左右。


    順娘去鋪子裏的一把椅子上坐下,然後讓這兩個人過來介紹下自己姓甚名誰,家在哪裏,家裏幾個人,以前做過什麽,可有家室?還有他們來自己這裏幹活想要多少工錢?


    那個十六七歲的男子先上前一步來自己介紹說,他姓童,在家排行第三,家人都叫他童三郎,之前他在一家小腳店裏麵跑堂做夥計,一個多月前那家小腳店關門了,他就失業了。還有他就住在這棗樹街尾,他姑父家中,至於他爹娘則是在離汴梁城一百多裏地外的一個村莊裏種地為生,家裏還有大哥,二姐,四弟。


    順娘見他口齒伶俐,十分機靈的模樣,便也有幾分喜歡,隨即問他在這裏來幹活想要多少工錢。


    童三郎說之前他在那小腳店裏麵跑堂做夥計,老板管他一日兩餐,另外三貫工錢,若是順娘這裏也能管飯,還能有三貫錢他就幹。


    順娘笑:“我這裏管一日三餐還管你住,隔三差五有肉吃,另外還給你三貫錢。若是你幹得好,來年就給你漲工錢,還有年節上我這裏也有賞錢給你們。隻是我先跟你說一聲,我這裏送種生起得早,你要能起早,不過,一天裏頭也就是晌午之前忙些,下晌之後就不忙了,可以歇一歇,剩下就是一些泡發豆子,給豆子澆水的活兒幹了。還有,要是碰上我運送石炭需要人手,你也得聽我調遣,幫著去送石炭。大概也就是這樣了,你若是願意就點點頭留下來。”


    童三郎一下子都沒有猶豫,立馬答應了,說他願意留下來跟著順娘幹。


    順娘便讓他站到一旁去,接著把那個二十出頭的男子叫過來,同樣要他按照自己剛才要求童三郎說的那樣介紹自己。


    這個二十出頭的男子自我介紹說他是這條街上高家的老大。


    高家往上數三代就住在這棗樹街,他家的宅子是祖宅,臨街一個小門臉房,她娘平時在那小門臉房裏守著,賣些雜貨賺些小錢補貼家用


    其父三年前過世,因為家貧,尚未娶親。之前,他是跟著其父去打零工賺錢,在其父死後,也就自己去打零工討生活了。昨日,他老娘應邀來喜家赴宴,聽說喜家要招雇工後就迴去跟他說,要他來應征夥計,說她看過了,喜小官人和他娘子都是好相貌的善心人,跟著喜小官人幹準沒錯。再說了,在喜家幹活離家近,也不用四處奔波,他娘就替他做主,讓他今日來應聘了。


    順娘看著高大郎,身材適中,麵相普通,雖然不像童三郎看起來那樣伶俐,可做個雇工還是綽綽有餘,再加上她一心想要跟棗樹街的街坊領居們搞好關係,本來打算雇一個夥計的,此刻就改變了主意,願意把這高大郎也一並雇了。


    點頭,她對高大郎說:“既是街坊鄰居,你又有老母要奉養,我就留下你了,工錢還是跟童三郎一樣。最好你也搬到我這裏來住著,好給你家省下些糧食,也好學著發種生送種生,你若是想你娘了,每日下晌沒事的時候跟我或者曲大郎打了招唿就可以迴去瞧瞧她了。”


    “是,東家,小的一切都聽東家安排。”高大郎哈腰恭聲答應。


    順娘已經決定把發種生和送種生的事情交給曲大郎負責了,然後這兩個新雇傭的夥計,就讓曲大郎和黑娃帶著他們一陣子,直到他們能夠單獨泡發種生送貨,然後就把黑娃調過來,跟自己和石頭一起跑石炭買賣。明日這石炭鋪子打開之後,先把曲大郎調過來跟石頭爹一起負責石炭零賣的生意。她讓曲大郎負責賬務,石頭爹負責管理石炭,每三天她會去核定下賬目,讓石炭這個實物和賬冊上記載的數目,以及售出石炭所得的銅錢相符。


    隻不過,她也曉得,小打小鬧,她可以這麽幹。可要是石炭銷量多了,買賣大了,她就還要請人,請賬房先生,請管事,請夥計,配齊所有的人馬,那也是不少人,要開出去不少工錢的。


    曲大郎留守在家裏,一方麵照應著石炭買賣,一方麵管著泡發種生和送種生的事情,新來的兩個夥計有什麽事也可以找到頭兒問詢。不至於自己不在家裏,遇到事情沒人負責。


    雇了童三郎和高大郎之後,順娘便讓石頭來把這兩個人帶下去,帶到前院,指給他們兩個住一間倒座房,缺什麽,就跟曲大郎一起去買來,完了跟自己報賬。


    然後順娘就安排石頭爹去買明日開張需要的鞭炮等物,定下日子明日辰時正式開張零售石炭,以及在這一日會給來買石炭的顧客們怎樣的優惠。


    把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安排完,順娘才往後院走。


    後院的門一般情況下都是關著的,也是因為後院住著女眷,而前院除了曲大郎的娘子易氏,其餘都是男子的原因。在搬進來之後,順娘要求前院的雇工們不能隨便來敲後院的門兒,更不能隨意進入後院。要是有什麽事,或是有什麽來客,都先去告訴易氏,然後由易氏來拍門通稟。


    其實最穩妥的安排,當然是在內院裏安排一兩個婆子專門守門,負責來開關內院的門兒,隻是這才搬進城裏,順娘要鋪開生意,要投入不少的錢,所以她還暫時沒有這種雇婆子婢女的打算。隻不過等到買賣做大,賺了錢,她一定會做這樣的安排的。


    “砰砰砰!”順娘抬手拍門,來給她開門的是齊氏。


    為何內院的門響,一般來開門的是齊氏呢,主要是齊氏住的東廂房離後院的門兒近一些,謝二娘所在的正房遠,有時候聽不到門響。另外就是西廂房住著的劉氏盡管離院門也近,但她是長輩,不可能她來開門而齊氏這個媳婦不來開門的。


    齊氏一見到順娘,就笑著問:“叔叔迴來了啊?想是已將外院的事情安排妥當了。”


    順娘告訴她已經前來應征夥計的兩個年輕人雇下來了,明天石炭鋪子開張的事情也安排好了。


    齊氏便道:“辛苦叔叔了,對了,今日梁二娘還有柯娘子以及秀兒進城來恭賀咱家喬遷之喜了,叔叔要不要見一見她們?”


    順娘一早起來奔波一天,迴來又安排了許多雜事,本來這會兒就想迴屋去喝幾口茶,再躺著歇一會兒的。隻是她也曉得,自己現如今作為喜家的一家之主,不管來了什麽客,不見一見是說不過去的,故而就答應了齊氏,說自己這就去正房的堂屋裏坐著,讓她將梁二娘等人帶來相見。


    “好。”齊氏答應了,自去請人。


    順娘迴身把後院門關了,徑直走向正房,進了堂屋後,見堂屋裏沒人,便朝著樓上喊了聲:“娘子,我迴來了!”


    謝二娘那時候正在樓上的起居室裏麵做針線呢,吃完晌午飯之後,劉氏攜著柯氏的手,齊氏挽了梁二娘各自迴屋去,她跟著去也插不上話,就迴房去拿出針線活兒來做打發時間了。


    她也曉得順娘今日要早些迴來看那兩個應聘的夥計,所以一邊做著針線一邊想順娘可曾迴來了。


    聽到順娘在樓下喊她之後,謝二娘抿唇笑了笑,快活地答應了一聲,放下了手裏的針線活,提著裙子下樓來了。順娘在樓梯口等著她,等她走到跟前,一伸手抱住她的纖腰,將她給抱了下來,順便在她臉上吧唧了一口。


    此舉逗得謝二娘咯咯笑,輕輕伸手戳了她額頭上一指頭,嗔怪她沒正經,然後讓她快把自己放下來,一會兒讓人看見就不好了。


    順娘嘿嘿笑,將謝二娘放到地上,接著拉著她的手去堂屋裏正中間那張矮榻上坐下,接著問她今日可招待了梁二娘等人什麽好吃的。


    謝二娘問她:“嫂子已跟你說了梁二娘等人進城來恭賀咱們喬遷之喜了麽?”


    順娘:“方才嫂嫂來給我開門說的,她還說帶她們來見一見我。”


    謝二娘撇撇嘴,道:“嫂嫂也是,我見了梁二娘等人也就是了,何必非得讓她們見你,這裏頭又沒有男客。”


    “都是街坊鄰居,以前在楊柳鎮,畢竟梁二娘等人跟嫂嫂和老娘處得好,我見一見,也是個不忘舊的意思,顯得鄭重。再說了,人家好不容易來一趟,咱們合該待人熱忱些。”


    “那……就依你罷,我去煮些茶來,再擺上些點心果子,像你說的,顯得鄭重些。”


    謝二娘睨順娘一眼,起身去小廚房煮茶了,順娘拿了個幹淨的茶碗來,倒了一碗涼茶喝著解渴,一麵等著嫂子去將梁家人請來。


    不多一會兒,梁二娘帶著自己的女兒秀兒跟在齊氏身後來了,柯氏也在劉氏的陪同下來到了正房的堂屋。


    順娘站起來請她們坐下說話,梁二娘等人推辭一番就也坐下了。


    坐下之後,寒暄了幾句,謝二娘就已經煮了茶來,給眾人倒了熱茶,有劉氏和齊氏在中間穿針引線,大家倒也談笑風生。


    說笑了小半個時辰之後就到了要做晚飯的時間了,又是謝二娘去做飯,齊氏和劉氏陪客,順娘呢,則是借口去換便服,上樓去躺著歇一會兒。


    晚飯照例豐盛,吃罷飯,順娘逗著可成和慧兒還有秀兒三個孩子玩了一會兒,這才迴屋去吃茶。


    謝二娘洗完了碗擦幹淨手,也迴了屋,在正房堂屋裏麵陪著順娘吃茶說話。


    “官人,婆婆適才跟我說,她邀柯娘子和梁二娘在咱家多住幾日才走,讓我這幾日把待客諸事安排好,你說,除了飯菜豐盛些,咱們還帶她們去逛一逛不?”謝二娘坐下後端起一碗茶喝了一口看向順娘問。


    順娘道:“你是咱家的主家娘子,這些瑣事你安排了就是,要去逛,就帶上幾貫錢去……”


    謝二娘又撇嘴了,不滿道:“你這語氣真像是大財主,動不動就是帶上幾貫錢去逛。幸好喜家在楊柳鎮來往的人家不多,否則個個進城,你都叫花上幾貫錢帶去逛,我看要不了多久,這家底兒也得空。”


    順娘搖頭:“我不是接著你的話說的麽,如今你又怪我窮大方了,我一再說,這家裏的事情就是交給你做主的,你又喜歡問我,哎……”


    謝二娘:“好了,我不問你了,我就自己做主,我看帶著去逛一逛就不必了,若是嫂嫂和娘想要帶她們去逛,就自己個兒花錢吧,反正每月我都給了她們錢的。”


    順娘正想接話,卻見到嫂嫂出現在了堂屋的門邊,往裏張望。


    不等順娘說話,謝二娘也看到了,就搶先開口請齊氏進來說話。


    齊氏進屋之後,在左手邊的一把椅子上坐下,輕咳了兩聲,才把自己的來意說了。


    原來她是為了梁二娘做說客來的,下晌梁二娘跟她說過想要進城來做豆腐買賣,還想利用順娘送貨的路子買豆腐之後,她就答應了幫梁二娘來說服順娘幫忙。


    之所以挑兩夫妻都在的時候來,齊氏還是考慮到,此事讓謝二娘知道比較好些,畢竟謝二娘如今可是喜家的主家娘子,是管家的女人,幫梁二娘的事情不可能不讓她知道。


    若是順娘沒有告知謝二娘就同意了,到時候她這個幫梁二娘的說客就要招致謝二娘的討厭了。


    順娘聽完嫂子的話之後,倒是十分爽快地答應了,她說:“都是街坊鄰居,她求我相幫的事情也是順手之勞,隻不過我覺著她做這事情有些冒險。”


    “冒險?”齊氏看向順娘皺眉問。


    順娘徐徐道:“是啊,有些冒險。嫂嫂,你聽我說,我覺著梁二娘或許想得太簡單了。你也曉得這做豆腐很是累人,即便梁家有驢子幫著磨豆子,梁家人也要在我嶽父殺豬的時辰起來,一家人幹上好幾個時辰,才能做出三四百塊豆腐來。要是翻倍,他們是不是就要通夜不睡呢?或者,他們可以請人,再去弄個大石磨,再去弄一頭毛驢來幫著磨豆子,但這裏麵不是又得花進去不少的錢麽,把這些錢除掉,梁二娘又能夠賺多少?汴梁城裏的房租又貴,她若是貿然賣掉楊柳鎮的房屋進汴梁城裏來,萬一買賣不賺錢,一家人又靠什麽過日子呢?再有,豆腐這東西,秋冬兩季還好,到了夏日,要是做出來不快些送到,不快些賣掉,那可就要餿了。最後,做出來了豆腐還要送去那些酒店,這又得雇人雇車吧?這些不又是一筆開銷麽?”


    這一連串的疑問倒也問住了齊氏,她眉頭擰緊了,沉默了半響,問順娘:“那麽,梁二娘就不能進城做豆腐買賣了麽?”


    順娘接話:“不做豆腐還可以做其它的,她想把豆腐買賣做大也沒錯,隻是,我就好奇了,以前她沒想過把豆腐買賣做進城裏來,怎麽咱們喜家才搬進城來,她就想著要把豆腐買賣做進城裏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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