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維濯聽得終於有些了悟,狐疑得看看蕭恪,看看兄長,不知道兄長從哪裏看出來的。


    “維濯你還愣著作甚!臭小子他欺負了維唯!”獨孤維澤吼了一句。


    獨孤維濯反應過來,有些熱血衝頭,能借機跟寧王打一架,想想都叫人熱血沸騰。至於妹妹被他欺負了,他倒沒什麽想法,畢竟是未婚夫婦,遲早的事,也沒什麽。


    蕭恪愕然,旋即恍然大悟,大略這未來的妻兄見妹妹行動不便,又不願解釋,所以誤會了。


    “維唯騎了幾天馬,腿磨破了。”蕭恪一邊應付瘋了一般的獨孤維澤,一邊淡淡道。


    “啊?”獨孤維澤一愣神的功夫,感覺一股大力襲來,健壯的身軀被帶著轉了兩圈,暈頭轉向被甩出門外,連翻了幾個跟鬥才停住。


    他的理智被跌地迴了籠,苦笑一下,這是上將軍懲罰他無禮呢。不過隻要他沒欺負維唯,摔就摔吧。


    獨孤維濯袖子還未挽起,跟上將軍動手的機會已經稍縱即逝,頗遺憾地放下卷了一半的衣袖。


    “迴去校場上跑一百圈!”蕭恪負著手轉身離開之際,頭也不迴吩咐道。


    “是!”獨孤維澤大聲應命。


    那麽大一個校場,一百圈跑下來人就成死狗了。真狠呐!還不如打一百軍棍呢!哦,臭小子定是怕身上有傷被維唯看出來,還真是狡猾!


    “殿下,我沒動手啊!”獨孤維濯望著遠去的蕭恪的背影叫道。


    迴頭問乃兄:“我這到底是跑還是不跑?”


    “跑!為什麽不?”


    “可我沒動手,我冤枉啊......”


    ***********


    好好的人無病無痛的在床上躺兩天不是獨孤維唯的風格,次日傷口有點起色便躺不住了。


    蕭恪為她準備的住處就在他院子的隔壁,衣物鞋襪,從上到下,從裏到外都是提前叫人備下的。


    等他帶著提了食盒的花青過來時,獨孤維唯已經梳洗好,穿了一身居家的素紗窄袖袍,腰上簡單束了根絲絛。


    那素紗輕薄透亮,裏麵鵝黃的小衣若隱若現。


    蕭恪接過花青手裏的食盒,吩咐道:“你不用進來。”


    迴頭把食盒交給迎上來的阿敏,看著衝他笑得異樣燦爛的姑娘道:“怎麽起來了,不是讓你多躺兩日嗎?”


    獨孤維唯抱著他的手臂,不樂意道:“老躺著不動,身體都生鏽了,我才不要跟病人似的呢!”


    蕭恪把手臂掙出來,繞到她身後摟住細腰,把人往餐桌旁帶,一邊道:“又上藥了嗎,有沒有結痂?”


    “那藥是加快傷口愈合的,已經結了痂就不用上了。”


    |阿敏擺好了早餐,轉身出去了,有王爺在,不用她伺候小姐用飯。


    “聽說你捉了個太監叫人送給阿鐸?這太監有什麽不妥?阿鐸是不是懷疑皇嫂的死有蹊蹺?”蕭恪一邊照顧她用飯,一邊問道。


    獨孤維唯咽下口中的食物,仰頭道:“太子和永嘉有些懷疑,也沒什麽證據,唯一的疑點就是先皇後當時懷像很好,太醫也說胎位很正,沒道理難產。至於那個太監有沒有不妥,暫時還不知道,先捉了再說。”


    “你怎麽看?”蕭恪用拇指幫她擦掉唇邊的湯汁,順便勾起下巴,在唇角親一下道。


    獨孤維唯“咭”的一聲笑,道:“這事說不準,我沒見過先皇後,沒有親曆先皇後生產,不好妄下判斷,隻有查了才知。”


    “皇嫂是個大度寬和的人,性子果敢堅毅,很是叫人敬重。她的死因若有蹊蹺,你受點累,幫她昭雪。”


    獨孤維唯乜他一眼:“瞧你說的什麽話!別說看在太子和永嘉的份上,就是個不相幹的人,我也會伸手管一管。”


    蕭恪立刻笑著又親她一口,認錯道:“是我說錯話了,咱們維唯俠肝義膽,古道熱腸,最見不得人蒙冤不白。那什麽善仰縣的林姓商人不就是例子?”


    獨孤維唯斜睨他,口氣忿忿道:“李景就是個吃裏扒外的!”


    蕭恪對她沿途的作為了如指掌,不是李景通的風報的信才怪!


    蕭恪伸手把她摟過來,索性抱到腿上箍緊,頭湊近她頸間,悶悶的笑道:“別怪他,是我下的令,他不敢不聽。”


    獨孤維唯也不是真生氣,蕭恪也是關心她而已。


    卻故意裝作生氣,小手推著蕭恪的俊臉,道:“你有沒有背著我做什麽壞事?譬如說跟別的女子勾勾搭搭。”


    蕭恪失笑,扣了她的後腦勺,在臉上胡亂親了幾下,笑道:“我隻跟你勾勾搭搭。”


    二人正嬉鬧,簾外響起阿敏的聲音:“稟王爺,小姐,王員外的太太小姐求見二小姐。”


    蕭恪皺皺眉:“不見!”


    迴頭跟獨孤維唯抱怨|:“這花青怎麽辦的事?交代了誰都不見,還來稟什麽稟!”


    “大略是覺得人家好歹也是這裏的主人,殿下住在人家家裏,不好不見主人。”獨孤維唯替花青說了句話。


    其實花青也挺冤枉,王家母女軟磨硬泡,好話說盡,還說帶了大夫來給二小姐瞧病。這別院的管事是王家派來的,自然也幫著說話,花青也是卻不過情麵,才答應讓人來通稟一聲。


    “本王借他房子住兩日是看得起他!”蕭恪強調一句。


    大魏一個親王不論到了哪裏,都是爭著搶著請他去住,哪怕把自家人都挪出去,耗費巨資布置房子也在所不惜。所以蕭恪這話理所當然的,的確沒錯。


    若不是想著獨孤維唯愛熱鬧,王家這別院在繁華地段,他也不會選擇這裏。


    想到這裏,問道:“你若是悶了,我帶你出去走走。”


    獨孤維唯再次斜睨他:“你確定出的去?”


    這大門外人山人海的,走到哪裏圍著一群人,還有什麽意思。


    蕭恪不以為然:“你當她們都是磚頭瓦塊就行了。”


    寧王殿下一貫就是這樣,自己舒坦就行,可不會考慮別人的感受。這般是眾生若無物的態度,也隻有皇家能養的出來。


    可臣妾做不到啊!


    “算了,休整兩日該去辦正事了,皇上該等急了。”獨孤維唯是隻要蕭恪在身邊,去哪裏都一樣,又道:“你不見見當地官員?”


    應酬這種東西,寧王殿下最是厭煩,想都不想迴道:“有什麽好見的,不見!”


    他才不在意別人說他孤介傲岸,跟丫頭好久沒在一起,都還稀罕不夠呢,哪有時間跟他們虛頭巴腦應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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