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有兩名文書交換個眼色,垂下頭去,安分做手頭的事。


    一個時辰後,京城百姓發現街上來來往往都是官兵,一個個鎧甲鮮明,縱馬奔馳。而在昨日起各城門已經開始嚴查出城之人,今日索性關了九門。


    這般動靜定是出了什麽大事,百姓們紛紛議論猜測。直到後來,發現這些官兵針對的是大名鼎鼎的伍九爺,俱都放下心來,更有人議論,這伍九早該抓了。


    外麵發生了什麽獨孤維唯不清楚,在家乖乖呆了一天,直到天黑也沒等來她爹。隻得睡了,第二日起來時她爹已經出門了。


    獨孤維唯急於了解事情進展,派阿捷出去打聽情況。


    迴來說刺客招出了伍九,王爺調了豹韜衛把伍九和他的人都下了獄,鋪子也封了。


    獨孤維唯聽著伍九這個名字耳熟,似乎在哪裏聽過,還是阿捷提醒一句:“小姐,您忘了,那年上元節,咱們逛花燈,遇到他的小妾在樓上賣弄風騷,您還把她牙齒打掉了。”


    “哦----想起來了。都這麽久了,難道是記恨我打掉了他小妾的牙齒?那伍九狡猾的狠,不像是為個女人能做出這樣的事,難道他們兩個是真愛?”獨孤維唯嘀嘀咕咕道。


    城裏鬧哄哄兩日,獨孤紹棠也兩日不見蹤影,蕭恪也沒再上門。


    好在第三日沈氏的“病”終於好了,獨孤維唯也不用再在家裏侍疾,打算去京兆府看看事情進展。


    但沈氏嚴令她不許出門,說是事情還沒查清,誰知道會不會還有人等著再給她來一次刺殺。


    獨孤維唯暗想,她又不是什麽重要人物,哪有那麽多人等著要她的小命。


    但沈氏做出一副決不妥協的姿態,她也隻好抓抓頭發繼續在家數螞蟻。


    午後臨淮伯世子夫人突然登門,哭得跟死了娘似的,進門就跪在沈氏麵前不起來。


    沈氏氣的一張臉發青,什麽人啊,一路哭進人家家裏,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家裏有人亡故了。好歹是親家,還得忍住氣勸解。


    林雅菡聽到消息趕過來,跟沈氏一起勸臨淮伯世子夫人。


    哪知二人越勸越是哭得厲害,臉上又是鼻涕又是眼淚,糊的妝也花了,狼狽得不忍直視。


    林雅菡一個新婚小媳婦,在夫家腳跟未穩,被娘家人這麽一鬧,臉上就有些下不來,一張臉青青白白,難堪異常。


    臨淮伯世子夫人跟一灘爛泥似的哭倒在地上,任誰都拉不起來。


    沈氏跟林雅菡被她鬧得沒了耐性,索性不管她,任由她哭個夠。


    別人不管她了,她反倒不哭了,抽抽搭搭說要見獨孤維唯,求獨孤維唯放她女兒一馬。


    沈氏聽得莫名其妙,臨淮伯世子夫人見沈氏沒動,又“哇”一聲大哭,斷斷續續道:“不是我家芙兒做的……一定是誣陷……是伍九那個狗東西誣陷……夫人,求你讓二小姐出來吧,求你救救我的芙兒吧……”


    沈氏也聽說了行刺她女兒的人跟什麽伍九有關,臨淮伯世子夫人提到伍九,便想大約是因為女兒遭人行刺的事情,但怎麽跟林四小姐有關了?


    她也摸不清頭緒,隻得派人去叫獨孤維唯過來。


    獨孤維唯尚未邁進門檻,臨淮伯夫人便撲過去抱住她的小腿哭訴:“二小姐救命啊!求你跟王爺說說,真不是我家芙兒做的呀,我的芙兒跟你無怨無仇的怎麽會讓人行刺你?一定是搞錯了,求你救救她吧!”


    獨孤維唯聽了她的話,大約猜出事情估計牽連到了林雅芙,但內情如何她也不清楚,也不能承諾什麽,再者這臨淮伯夫人一個長輩這麽撲在她腳邊也太不成體統。


    吩咐阿敏阿捷:“扶世子夫人起來!”一邊朝一側的座椅努努嘴。


    阿敏阿捷會意,她們兩個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一邊一個提溜著人直接放到椅上。


    沈氏忙吩咐下人去打水給她淨麵。


    阿敏阿捷在左右按著,丫鬟上去飛快地幫她擦臉,整理首飾。


    沈氏看著無可奈何隻得配合讓人給她收拾的臨淮伯世子夫人,心裏頗解氣的想: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好好的勸你你不聽,非得叫人收拾一通才罷。


    獨孤維唯在另一側的椅上坐了,道:“林大伯母有話好好說,您這樣子也說不清楚不是?到底怎麽了,怎麽就關林四小姐的事了?”


    “對呀,我這幾日身子不大爽利,維唯一直在家伺候我了,外麵的事情我們也不清楚。你看你這一上門就哭,鬧得我們也是一頭霧水。”沈氏溫言細語,慢慢騰騰道。


    臨淮伯世子夫人聞言眼圈又是一紅,一拍腿又要哭。


    獨孤維唯慢聲細語道:“林大伯母這是情緒太激動了,娘,您讓人給林大伯母準備間房,好讓林大伯母緩緩,我有事要先出去一趟,估計等我迴來,林大伯母就緩過來了。”


    獨孤維唯這麽一說,臨淮伯世子夫人哪敢再哭,急慌慌擦掉淚水,一疊聲道:“不用,不用,已經緩過來了,緩過來了!”


    林雅菡又覺得丟人,又有些好笑,默默吩咐人上茶去了。


    “二小姐你可一定要跟寧王爺說說,我們芙兒小姑娘家家的,哪有能耐去做買兇殺人的事,她跟二小姐也不熟,更別提什麽仇恨了,定是別人誣陷她的。”臨淮伯世子夫人不敢再哭,好言好語道。


    “這麽說來,現在是查到林四小姐頭上了?您細細說來,事情到底怎麽牽涉到林四小姐頭上的?”獨孤維唯問道。


    “我哪知道是怎麽迴事?上午府裏突然來了一隊官兵,拿著寧王爺的手令把芙兒帶走了,說是伍九家的管事招供是芙兒出銀子讓他找人行刺二小姐的,我們家鋪子也叫王爺給封了……”


    她這麽一說,獨孤維唯猛然想起,刺客行刺的地點挑的正是臨淮伯世子夫人的產業。難不成真跟林四有關。


    臨淮伯世子夫人說著說著又激動起來:“天殺的混蛋,跟我們芙兒有什麽關係!他就是一條瘋狗,急了亂咬人……”


    沈氏皺皺眉頭,林雅菡忙將一杯茶遞到她麵前,打斷道:“大伯母,請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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