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這位保衛麵熟的很,李守良還有些許的印象。應該是破獲‘賈東旭偷盜軋鋼廠行動’的一員,就是叫不上名字來了。


    李守良點點頭,對著這位大哥道了聲謝:“麻煩你跑一趟了。你先迴著,我去我們主任那請個假,就過去。是正門吧?”


    保衛大哥說道:“是,是正門,說是有些急事,也沒說到底是什麽事,隻說讓我一定把你叫出去。那您忙著,李師傅。我就先迴崗上了。不然人少了再有個什麽事,崗上忙不過來。”


    李守良說道:“你先忙,我隨後就過去了。謝謝你了。”


    保衛大哥擺了擺手,說道:“嗨,本職工作,這值當什麽。您忙。”走了。


    李守良把他送出車間,來到了主任的辦公室,說明了自己的情況,有點急事,要請個假。


    主任自然笑著答應了。還和李守良調笑道:“正好你也歇歇班。看把你那徒弟使得。看不出來啊,守良。你還是個嚴師呐。”


    李守良也笑道:“主任,嚴師出高徒嗎。哈哈,走了。”


    除了車間,李守良直接大步跑了起來,關大爺都找到這裏來了,這是有什麽事啊。這麽著急。


    來到門口,就看到站在門口的保衛給李守良指了指保衛室。


    李守良趕緊進去了,就看到關大爺在那正襟危坐。還是一樣的麵無表情。


    李守良先是和裏麵的保衛大打了個招唿。


    隨後說道:“關大爺,這是什麽事啊?這麽著急?”


    關大爺站起來說道:“請假了嗎?”


    李守良說道:“您第一次找到這來,肯定是急事,我還能不請假。您說。”


    關大爺點點頭道:“走著說。”


    說著兩人出了軋鋼廠的門,帶著李守良坐上了公交車。


    在車上,關大爺揭開了謎底。


    自工廠複工以來,本來關大爺韓大爺和那幾位大爺商量好的,要帶他去見見世麵。


    什麽是世麵——就是從各地進京的文物。


    由他們來進行甄別和鑒定存檔,再返迴原‘博物館’。


    結果出差錯就出在這裏。


    一句話從前往後,從上到下傳達,過了第三個人,要表達的意思和精神就有可能出現差錯了。


    更別說層層下達了。


    這個年代的人普遍沒有什麽文化,對文物就更談不上重視。隻當是一些普通的東西。甚至還因為這次的行動和任務,各地方領導覺得有點‘勞民傷財’,百姓連飯都吃不飽了,上麵還有心思弄這些不能吃的玩意兒?


    所以帶著氣子來解決這個事,自然下麵的人就會不把這當迴事。


    裝車,運送,都保存的額很粗拉。即使是不帶氣子的辦這事的各級部門,也是很簡單的進行了裝車,不曾有一些保護性質。偏偏老幾位也是第一次進行這麽大型的活動,都有疏忽。就忘了囑咐了。


    結果呢。


    其他項,諸如雜項、青銅器之類的都沒什麽事。


    瓷器組還沒有行動,就書畫組首當其衝的遭到了破壞。


    第一批到了地方之後,尤其是津天的,先進京來整理存檔,結果。嗨。損毀的不少。


    韓大爺本身是津天藝術博物館副館長。平常對這些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東西都是有著深厚感情的。


    結果一看怎麽變這樣了。本來身子骨就不好,氣急攻心,直接就給吐了口血。


    這還不算完,休息了兩天,最近一批博物館的也來到了,同樣有不同程度的損毀。


    韓大爺的身體直接就受不住了。病灶一朝得勢就沒有停下自己的腳步。直接把韓大爺打倒了。


    書畫鑒定小組的成員就剩張恆謝柳二人緊急的進行竭盡全力的補救。幸在有劉大爺幫著忙,還算補救及時。


    也因此叫停了‘文物進京’的行動。


    可韓大爺的身子骨卻實實在在的一天比一天差。眼瞅著一個年前還算精神的消瘦儒雅老頭,眨眼就到了這個地步,真不能不說是世事無常啊。


    韓大爺病成這樣,關大爺每天都去看著他。


    這也是幾人沒有帶著李守良見見世麵的原因。誰也抽不開身來了。


    再加上現在韓大爺總感覺他是津天書畫的損毀是他的責任,心病太重。


    關大爺也是病急亂投醫,找到了李守良去開解開解。


    李守良自無不可,剛認識一個挺好玩的小老頭,眨眼間就病重了誰也接受不了,李守良聽完了這事就在心裏盤算著去了該怎麽說了。


    很快的,爺倆倒了兩輛車就到了。


    跟著關大爺步履如飛的來到了韓大爺的病房。


    別看關大爺腳底下虎虎生風的,可推門的時候卻很輕,好像怕吵醒了韓大爺一樣。


    李守良跟著輕手輕腳的進去,慢慢的關上了門。


    轉過頭來,結果發現韓大爺沒睡。正看著他們倆呢。


    韓大爺開口道:“你怎麽把小朋友叫來了。今天不是上班的時候嗎?”


    關大爺說道:“這小子找我的時候,問我啥時候能帶他見見世麵,我心思著這事總歸還得找你。就帶他來了。”


    李守良強笑著說道:“韓大爺,這是怎麽著了?過年的時候見你那出,中氣十足的。怎麽這會兒給躺在這了。怕不是不想帶我去‘見見世麵’,在這假裝騙我呢。”


    韓大爺笑著指了指李守良說道:“小子,我怕是要食言了。不能帶你去見見世麵了。不過你放心。韓大爺說話算話。等我給那天你見到的張大爺啟大爺說一聲。


    到時候讓姓關的帶你去看看。”


    這話說的,李守良隻能說道:“看您說的,一事不煩二主,我還就隻找你了。我給你說,我可是練過的,勸你不要不識抬舉,趕緊的歇兩天就起來帶著我去見世麵。”


    說著還舉了舉自己的膀子。一副要打人的架勢。


    這話似乎戳中了韓大爺的笑點,見不到笑模樣的韓大爺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咳嗽的很厲害。


    李守良趕緊過去幫韓大爺拍了拍背,順了順氣,幫著韓大爺坐得高一點兒。


    然後又拿起旁邊的水杯打開,倒了一點出來試了試水溫,正好。遞給了韓大爺。


    韓大爺含著笑看著李守良這細心的動作,很是滿意。


    接過來喝了一口,遞給李守良放下去後。


    笑道:“小子,自我在你關大爺這裏見到你,剛開始就是把你當小輩看。先是見識到了你那廚藝。對你這個小朋友有了好奇。後來看著你和姓關的互動好像忘年交一樣。


    看著他提問,你對答如流的模樣。又從他這聽說了你的事兒。就有了收你為徒的心思。你關大爺也是知道我的心思的。


    但是並沒有阻攔,就算是默許了。這就是我在那幾個老朋友,在你關大爺那裏見麵的時候。試探你有沒有換工作的心思這個事。


    當時提了一嘴,後來想著帶你‘見世麵’的時候再說這個事,順便的提收你為徒的事兒。並借著這個機會給你換了工作,帶著你學習書畫方麵的知識。


    正好學習和實踐相結合,你要是有天賦,不出兩年絕對出師。就是達不到我們幾個的地步,也是個書畫方麵的專家,以後再文物商店幹個內賓,輕輕鬆鬆一個月不愁吃喝,不用在鋼廠幹這麽累的活。


    結果沒想到,哎,我是津天文物的罪人啊。”


    這段話說的,讓李守良嗓子眼像是堵住了什麽。就見過幾麵的一個‘老朋友’,卻對他有這樣好的心思。這實在是讓他不知道該說什麽。


    隻能是不斷的說道:“韓大爺,這,這,謝謝你,謝謝你。我實不知您還有這樣的心思。我。”


    韓大爺擺了擺手道:“這就是一個想法,我現在這個樣子也不知道能教給你什麽了。精力跟不上了。不過趁著今天還精神。


    我是有幾句話想要囑咐你。這文物博大精深,一學啊就是一輩子的事兒。別人看不明白,我卻看的明白。亂世黃金、盛世古董。咱們這個國家越來越好,這文物啊,隻會越來越值錢。


    你要是能學到其中一兩項,就夠你一輩子衣食無憂了。”


    李守良點點頭,韓大爺的思想很前衛、眼界很長遠。


    又聽著韓大爺說道:“你關大爺在書畫上雖不如我,但也是一把好手,其他方麵更是勝於我,隻能讓他以後教你了。我卻有幾句秘訣告訴你。


    第一要有好記憶力,如沒有好的記憶力,那一定學不會,這是個根本,沾事則忘,那就學不了鑒定的;第二要多讀書,熟悉曆史和曆代有名的書畫家。了解他們生前身後事及他們的風格;第三要真假好壞都得看,有比較才有鑒別。


    時刻做到這三點,書畫這方麵就是其他方麵,你都能走的很遠了。”


    李守良不斷點著頭,心裏默默的把這三句話記得牢牢的。


    看著韓大爺有些精神不濟。說道:“您啊,就得好好休息,我的記性不好,您就趕緊的站起來時刻敲打著我點啊。我要是不聽話還得讓你狠狠的教訓教訓我。”


    韓大爺哈哈一笑道:“行,那我就爭取養好身體,多提點你一陣子。”


    這會子進來了一個護士,說道:“病人需要多休息,您兩位誰是陪護?另一位就出去吧。”


    李守良看向關大爺,關大爺說道:“今天就到這吧,你先迴吧,迴頭有空再來。”


    李守良對著韓大爺道:“您多休息,趕緊起來,我怕我忘了那秘訣。”


    韓大爺笑著點了點頭。


    李守良對著關大爺說道:“那我先迴了?”


    關大爺點點頭,李守良衝兩位‘老朋友長者’作了個揖。走了。


    坐在公交車上的李守良五味雜陳,心裏像是壓了千斤重的東西,想說又說不出來。


    四月的天,總感覺還這麽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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