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下午，任澤森並未出現過失誤。
但他所在的組的進度卻也變得有些慢了。
好在這裏並不存在什麽趕工期的說法。而且都知道任工程師心裏有事，都沒說什麽。
任澤森現在滿腦子裏都是小李的那句話。
不過在他腦子裏變了個方向，他是高級知識分子。擅長逆向思維考慮問題。
既然自己不想做背叛國家的事，如果想解決這個事情，那就隻能反方向看問題。
一個想法在他腦子裏浮現，並且自己越來越覺得靠譜：解決掉劉崎的那個上司！
讓整條線消失。一層知道一層，隻要解決掉劉崎的問題，就不怕劉崎告密，劉崎的把柄也在他手裏呢。
這個想法讓他有些興奮，盡管知道自己要去做一件犯法的事。
可隻要不想當國家的罪人，就得痛下殺手，反正，這種人也不值得可惜。
更何況栽在國家手裏不如栽在他的手機，起碼不會連累到他。
現在需要解決的是劉崎，他願不願意參與進來，他願不願意幹這活。
還有，他願不願意冒險，任澤森心裏也沒底，甚至不確定劉崎會不會對他下手。
但是心裏總有一種感覺告訴他：劉崎肯定願意，他們倆會站在一邊。
這種感覺很詭異，甚至很沒有道理，但事實就是這樣。
下了班的任澤森迴到家拿上錢就去了昨天涮肉的小館子。他不知道在哪找到劉崎，但是他知道，劉崎既然能找得到他，就一定迴來的，就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反正自己不著急。
等他再來找自己的時候，任澤森再把他領迴去好好的商量商量，開玩笑，能找到酒館來，會不知道他現在住在哪？
至於要是幾天都來，任澤森有沒有錢，開玩笑，就不提他一個月工程師工資有多少。
他夫人當年是家道中落，但是是那種窮的隻剩下錢的那種，沒有可日進鬥金的產業了的意思。
再加上夫人的嫁妝，他是花不完的。
打定主意的任澤森拿上錢就前往了小酒館。
上了老一套東西在那等著。
服務員‘吳少爺’還納悶道：“任工，今兒怎麽來了？往常不是隔幾天才來一迴？”
任澤森笑笑道：“有點事找人，就是昨天和我一塊吃飯的人。”
服務員點點頭道：“我說呢，您平常都是一個人來，那人還說20多年前來過。我還仔細的端詳了他一迴。沒想起來，隻當新客重新記住了。”
任澤森笑道：“我就是等他，勞您駕，記住他，等他什麽時候來，讓他家找我去。”
服務員點點頭道：“沒問題，您還留個地址？”
任澤森笑道：“他知道，你告訴他就行。”
服務員迴道：“得嘞，您放心，隻要他來，我一準告訴他，您先迴去坐著，後麵馬上就好。”
任澤森迴去坐下等著吃了個心滿意足。
昨天劉崎吃的多，他各種心緒夾雜，實在吃不下去，今天正好補一場。
吃飽喝足直到走的時候，劉崎也沒來到，知道這是給他留考慮的時間了。
於是直接走了。
不過也正好給了他機會，好讓他思考思考怎麽才能說服劉崎跟他站在一條線上；以及最壞的打算：劉崎不同意，他要怎麽辦！
不過解決了最大的心事之後，任澤森的心情得到了平複，自然恢複如初。
他們組的進度狠狠的趕了一趕，追上了大部隊。
約摸過了一個星期。
就在任澤森到家不久，剛給自己炒了兩個菜，還有兒子兒媳婦給送來的醬肉。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來了。這是任澤森的第一反應。
“進來吧。”
任澤森說道。
門外一個人推門進來，果然是劉崎。
劉崎手裏提著東西，埋怨的說道：“好家夥，你第二天就考慮好了？難為我還替你覺得你不想辦這種事。我真是錯怪你了。”
任澤森一笑道：“你真是錯怪我了。不過不是這事，而是有更好的事來找你商量。”
劉崎提了提手上的東西說道：“本來想找你再整一桌羊肉的，結果你沒在，隻能在他們家買了一份羊雜，一個羊頭。”
又看了看任澤森給自己準備的飯菜，道：“邊吃邊聊唄。”
說完往桌子邊走來。
任澤森轉身去裏間櫥櫃裏拿了一瓶好酒出來。
劉崎看著笑道：“你的工程師沒白混啊，看你大手大腳的。”
任澤森說道：“我自己一個人住，手裏有錢幹什麽不花？兒子女兒都有自己的家庭工作。也都過的很好，我這工資自己不花，難道留著帶到地底下去。”
劉崎笑著道：“也是。”
隨後兩人好酒好菜的喝了起來。一人小三兩下肚，這微涼的天正舒服。
劉崎剛要拿起酒瓶把剩下的都倒上。
任澤森很是突兀的說道：“豚犬兒，我還能相信你嗎？”這話很是煽情，各中意味隻有劉崎懂。
劉崎、劉琦隻差一字，這是對他的近稱。
聽到這個稱唿的劉崎也是一陣恍惚，多久沒聽到了。
劉崎沉默了一番道：“澤森，這迴不是上迴了，那新上線張五是個貪婪不擇手段之輩。
他能活到現在真得感謝新社會，他沒做下什麽天怒人怨的事，再者沒鬧出大亂子。或者說鬧出了大亂子也被他使法子壓下來了。”
任澤森一聽心下一喜。
說道：“我聽過一句話是一個小夥子說得，我覺得特別有意思，你也聽聽。
有些事情，處理掉了就不是事情。沒處理掉，就永遠都是事情。”
劉崎聽了沒想到什麽，下意識的以為任澤森打算幹了。
於是說道：“看來你是想好了，正好。”
“別著急，我是想好了，但沒想幹這事。這話反著聽也一樣。”任澤森略有深意的說道。
什麽意思？反著想？不想幹這事，還要處理掉事情，那處理誰呢？處理張五。
不，不對，如果隻處理張五那不會消停的，那就是處理掉張五那個上司！
劉崎好像理順了任澤森的思路，是這個意思嗎？
劉崎抬起頭來看向任澤森，不確定的道：“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任澤森說道：“錯事隻能做一迴，我不想再做第二迴了。我本來應該有更好的前程，卻在20多歲那年就給自己找到了軋鋼廠這個養老的地方。
但是時間已經磨平了我的棱角。剩下的歲月，我想安安穩穩的，不想再過提心吊膽的日子。所以。”
劉崎確定了，真的大膽，這是他當年幹過的事，不愧當年的好兄弟，好朋友。連思路都是一樣的。
劉崎很是有些驚喜，隨後又有些擔憂。
驚喜的是他們很是有些默契，擔憂的是現在比多年前的秩序更好了。當年他能成功很有些取巧的意味在裏麵。
現在還能成功嗎？
劉崎試探性的問道：“張五？”
任澤森仔細的盯著劉琦道：“解決了張五還會有下一個張五。”
劉崎很是激動，是的。這個思路是對的。
“天下”苦那人久已！
他當年不就是解決掉了“一個張五”嗎。所以才在現在又出現了“幺蛾子”！
但是有一個詳細的計劃嗎？
劉崎問道：“澤森，你想怎麽做？”
任澤森說道：“你如此看不起的一個人都能找得到那人，你也一定找的到。
或者可以找張五，利用張五這個人找到那人。”
劉崎說道：“隻是找到很簡單，我順藤摸瓜即可。可是找到了呢？
那人一定很謹慎，說不定就是隔壁國家的人。畢竟像你我這樣本土的人相比起來，一定不算多。”
任澤森說道：“我來準備一份假的設計圖紙。隻要給我們時間找到那人的蹤跡，解決掉他就行。
即使那份假圖紙已經被傳到隔壁去又能怎麽樣，那時候我們已經沒有什麽後顧之憂了。”
劉崎點點頭，本來如果兩人隻是想委曲求全，弄份假的混日子也就算了。
可現在兩人都有反意，想堂堂正正。
那就不在乎真假了。
那人傳迴去需要時間。驗證真假需要時間。再傳迴消息來需要時間。
足夠他們找到機會解決那人了。
劉崎仔細的考慮了一下道：“兩條腿走路？”
任澤森道：“張五那邊要的緊嗎？”
劉崎說道：“不算緊，最近他應該是又有錢了，我觀察他正瀟灑呢。
什麽時候沒錢了，就該催了。他得申請經費啊。。
又或者給沒有機會或者沒完成的人要點意思花著。”
任澤森點點頭道：“那就等這條線？”
劉崎也是沉吟了一下道：“還是先找著吧。張五的行蹤很好查，突然不正常的地方準是。
先查著，等張五找來，正好用他來驗證咱們找的地方。”
先定下了基本方略。
隨後二人又討論細節問題。工科男在摳細節這一方麵是令人稱讚的。
月黑風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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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澤森現在滿腦子裏都是小李的那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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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想法讓他有些興奮，盡管知道自己要去做一件犯法的事。
可隻要不想當國家的罪人，就得痛下殺手，反正，這種人也不值得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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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心裏總有一種感覺告訴他：劉崎肯定願意，他們倆會站在一邊。
這種感覺很詭異，甚至很沒有道理，但事實就是這樣。
下了班的任澤森迴到家拿上錢就去了昨天涮肉的小館子。他不知道在哪找到劉崎，但是他知道，劉崎既然能找得到他，就一定迴來的，就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反正自己不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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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澤森笑笑道：“有點事找人，就是昨天和我一塊吃飯的人。”
服務員點點頭道：“我說呢，您平常都是一個人來，那人還說20多年前來過。我還仔細的端詳了他一迴。沒想起來，隻當新客重新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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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務員迴道：“得嘞，您放心，隻要他來，我一準告訴他，您先迴去坐著，後麵馬上就好。”
任澤森迴去坐下等著吃了個心滿意足。
昨天劉崎吃的多，他各種心緒夾雜，實在吃不下去，今天正好補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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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直接走了。
不過也正好給了他機會，好讓他思考思考怎麽才能說服劉崎跟他站在一條線上；以及最壞的打算：劉崎不同意，他要怎麽辦！
不過解決了最大的心事之後，任澤森的心情得到了平複，自然恢複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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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任澤森到家不久，剛給自己炒了兩個菜，還有兒子兒媳婦給送來的醬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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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一個人推門進來，果然是劉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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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崎提了提手上的東西說道：“本來想找你再整一桌羊肉的，結果你沒在，隻能在他們家買了一份羊雜，一個羊頭。”
又看了看任澤森給自己準備的飯菜，道：“邊吃邊聊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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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崎看著笑道：“你的工程師沒白混啊，看你大手大腳的。”
任澤森說道：“我自己一個人住，手裏有錢幹什麽不花？兒子女兒都有自己的家庭工作。也都過的很好，我這工資自己不花，難道留著帶到地底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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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崎剛要拿起酒瓶把剩下的都倒上。
任澤森很是突兀的說道：“豚犬兒，我還能相信你嗎？”這話很是煽情，各中意味隻有劉崎懂。
劉崎、劉琦隻差一字，這是對他的近稱。
聽到這個稱唿的劉崎也是一陣恍惚，多久沒聽到了。
劉崎沉默了一番道：“澤森，這迴不是上迴了，那新上線張五是個貪婪不擇手段之輩。
他能活到現在真得感謝新社會，他沒做下什麽天怒人怨的事，再者沒鬧出大亂子。或者說鬧出了大亂子也被他使法子壓下來了。”
任澤森一聽心下一喜。
說道：“我聽過一句話是一個小夥子說得，我覺得特別有意思，你也聽聽。
有些事情，處理掉了就不是事情。沒處理掉，就永遠都是事情。”
劉崎聽了沒想到什麽，下意識的以為任澤森打算幹了。
於是說道：“看來你是想好了，正好。”
“別著急，我是想好了，但沒想幹這事。這話反著聽也一樣。”任澤森略有深意的說道。
什麽意思？反著想？不想幹這事，還要處理掉事情，那處理誰呢？處理張五。
不，不對，如果隻處理張五那不會消停的，那就是處理掉張五那個上司！
劉崎好像理順了任澤森的思路，是這個意思嗎？
劉崎抬起頭來看向任澤森，不確定的道：“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任澤森說道：“錯事隻能做一迴，我不想再做第二迴了。我本來應該有更好的前程，卻在20多歲那年就給自己找到了軋鋼廠這個養老的地方。
但是時間已經磨平了我的棱角。剩下的歲月，我想安安穩穩的，不想再過提心吊膽的日子。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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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喜的是他們很是有些默契，擔憂的是現在比多年前的秩序更好了。當年他能成功很有些取巧的意味在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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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崎很是激動，是的。這個思路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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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年不就是解決掉了“一個張五”嗎。所以才在現在又出現了“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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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崎問道：“澤森，你想怎麽做？”
任澤森說道：“你如此看不起的一個人都能找得到那人，你也一定找的到。
或者可以找張五，利用張五這個人找到那人。”
劉崎說道：“隻是找到很簡單，我順藤摸瓜即可。可是找到了呢？
那人一定很謹慎，說不定就是隔壁國家的人。畢竟像你我這樣本土的人相比起來，一定不算多。”
任澤森說道：“我來準備一份假的設計圖紙。隻要給我們時間找到那人的蹤跡，解決掉他就行。
即使那份假圖紙已經被傳到隔壁去又能怎麽樣，那時候我們已經沒有什麽後顧之憂了。”
劉崎點點頭，本來如果兩人隻是想委曲求全，弄份假的混日子也就算了。
可現在兩人都有反意，想堂堂正正。
那就不在乎真假了。
那人傳迴去需要時間。驗證真假需要時間。再傳迴消息來需要時間。
足夠他們找到機會解決那人了。
劉崎仔細的考慮了一下道：“兩條腿走路？”
任澤森道：“張五那邊要的緊嗎？”
劉崎說道：“不算緊，最近他應該是又有錢了，我觀察他正瀟灑呢。
什麽時候沒錢了，就該催了。他得申請經費啊。。
又或者給沒有機會或者沒完成的人要點意思花著。”
任澤森點點頭道：“那就等這條線？”
劉崎也是沉吟了一下道：“還是先找著吧。張五的行蹤很好查，突然不正常的地方準是。
先查著，等張五找來，正好用他來驗證咱們找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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