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君,聽著怎麽有點耳熟,啥?李香君!古代四大名妓!


    “妳是李香君?”秦川舔了舔嘴巴,幹笑道。


    “你聽過我?”李香君略有些皺眉,聽過,豈止是聽過,秦川哈哈大笑,不僅是妳,什麽李師師、董小宛、蘇小小,柳如是,秦淮八豔,怎麽沒聽過。


    不過,當下這李香君定然還不是那個秦淮八豔,他心中一動,道:“那……姑娘,妳日後去做什麽”,以他那個時代的曆史,李香君終究是入了歌樓,雖不賣身,但,若能相助,還是助她一力罷。


    李香君看了看李蓮兒,道:“我早已沒有爹娘了,蓮兒亦是如此,從此之後,我便照顧她,直到她出嫁。至於,做什麽……”她望向了一座青樓,低著頭,自語道,“我還能如何?”


    “姐姐,妳要做什麽?”李蓮兒搖了搖她的手,不同意。秦川還想說些什麽,李香君卻又道:“秦公子,你不是還要上路麽?咱們……後會有期”


    青橋頭,秦川看著遠去的李香君,心中有些莫名,此女甚才,卻也有些淒涼。


    “哦,妳若是碰到叫侯方域的男子,什麽也別說,直接一巴掌拍死”秦川大叫,李香君迴首,笑了搖了搖頭,“我殺他做什麽?你又怎知道我會認識侯方域”


    秦川大手一揮,輕輕吟道:“千古秦淮多少事,悠悠,不盡長江滾滾來”,說罷,他便離去了。


    江月情略有些驚訝,“小蝶,妳隨我去問問那人叫什麽”


    “姑娘且留步”


    李香君迴頭,看著江月情二人,淡淡一笑,道:“江小姐有事麽?”


    江月情作了個揖,道:“我想問問,方才那公子叫什麽”


    “他叫秦相玉”


    江月情與小蝶的眼睛突然睜大了起來,他便是秦相玉?


    “秦公子……”隻是早已不見了秦川的人影。


    行了一日,塵封久遠姑蘇城,終究是在了眼前。


    “啊——終於到了啊!”秦川抓了抓頭發,輕笑著朝姑蘇行去。


    這個年代,文風極為濃重,連玉城關都如此,就更別說文滿天下的蘇杭了。一條古河,一座石橋,青苔石麵。


    秦川笑了笑,緩緩吟道:“姑蘇自古繁華,煙柳畫橋,風簾翠幕,參差十萬人家。雲樹繞堤沙,怒濤卷霜雪,天塹無涯。市列珠璣,戶盈羅綺,競豪奢。”,此地雖然不是杭州,這蘇州古城,確實擔當的起這首詞。


    不過這個年代,太過安逸,卻也不是一件好事。如此盛文,匈奴一朝攻入,便是亡國之恥。況且,還不隻是一個匈奴,北有羌胡,上還有高麗……哪一個不是對九華虎視眈眈?連境內蠻夷都沒平!這是一個亂世,不知道這些人還能安逸幾年。看著在青河船舫上遊玩的公子,秦川著實不屑,他吐了一口口水,心裏一陣暢快!


    “這人倒也有才學,所吟之詞,越吟越是驚人”秦川方才的聲音不算小,遊玩的公子自然也聽到了。待望過去,見他身著鄙陋,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一個窮人罷了”一個公子道,帶著許些輕蔑。秦川瞪了他一眼,那人便縮迴了船舫。秦川淡淡笑了笑,切,懦夫一個。“讀書是不錯,但就你那性子,還讀出尊貴卑賤來了。就你那點水平,老子我六年級就會唐詩宋詞三百首了,就你這樣,到了我那隻能做要飯的”他鄙視地道。


    一家客棧之內,一個華服老者喝了一口茶,淡淡笑道:“這小子到也有幾分獨特,書文,你去會會他罷”


    聞言,一旁的灰衣公子領命,便起身向秦川而去。


    “老爺,你說公子他,有幾分勝算”老仆道,華服老者輕輕一笑,“隻顧看便是了”


    “是!”


    ……


    “兄台,在下範書文,觀兄台所吟之詩為上闕,不知可否一吟下闕,讓範某一飽耳福”


    秦川瞥了一眼這個範才子,趴在欄杆上吐了口口水,讓範書文一皺眉頭,很是鄙夷。這人方才雖然落魄,但也是個書生模樣,如今卻這般下流。


    秦川不屑哼了一聲,這世上有偽君子與小人之分,論虛偽與無恥,我承認我無恥,但是我驕傲。不就吐一口口水嘛,你丫的冷笑個什麽笑……


    但伸手不打笑臉人,秦川朝他道:“你謬讚了,我大字識幾個,能胡亂說出幾句話,莫要當真。哪裏比得上你們風流才子,閑情作對”


    範書文搖了搖頭,雖然這人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但隨口吟出之詩就已不錯,那他胸中才學競有多少?


    “敢問兄台名諱?”


    “我叫玉相琴”,秦川道,範書文一怔,對於這個名字,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一個稱謂而已,你連這也驚訝”秦川笑道,範書文無奈,未開始便已被下了一個威風。


    “以你之才,可否願意去做一個謀一官半職,若玉兄有意,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又是一個朝中人,秦川輕笑,先有楚之,現有範書文。


    這人有病吧,我與他素不相識,為我謀官,切,誰稀罕。不過看這人穿的確實不錯,人長的雖然沒我帥,但也馬馬虎虎吧,應該有些權勢。不過官場是怎樣是一個情況,他不比那些在朝中的官員知道的少。勾心鬥角,爾虞我詐一片魚龍混雜,和這些東西撇開關係,他不想沾惹。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秦川道,指了指一個賣梨的婦人,道:“範兄你看那人如何?”


    範書文眼底閃過一絲鄙夷,“下賤之名,不足為道爾”,秦川一聽,先是一怔,旋即便火了,本以為範書文與楚之一樣,人品尚佳。


    就算是鄙夷也會委婉一些,卻沒料到如此直白了當!再想起父母早年的貧酸,不禁冷笑道:“下賤?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你的爹,你的娘是官,那你爹的爹又是如何?就算他也是官,你範家一代,便是世代為官麽?都是由平民百姓走來,何以鄙賤之說?”


    範書文一陣思索,心中哈哈大笑,秦相玉呀秦相玉,我還以為你隻會作詩呢,楚兄看得果然不錯。他自然是故意這樣說。


    “何況……我們百姓供你吃住,供你穿衣,若沒有我們這些鄙賤之人,你們哪來的俸祿?一個鄙賤,怎一個寒字了得,良心都被狗吃了嗎?”秦川罵道,縱然本是有意,範書文還是被罵的臉色發紅,偏偏又無言以對,純屬自找的啊……


    秦川冷笑道,大有指點江山的樣子,“此之天下,乃是百姓的天下!百姓則為天!你辱其民,便是辱其國,辱其天下”


    範書文震驚,若說在玉城關對秦川還有些不認可,如今真的是服了。


    “好一個國以民為天”酒樓內,華服老者輕歎道,這個道理他自然知道,天下有人亦知曉,但有幾人敢說呢?皇權至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民為天?笑話!秦川之言,若是傳到了朝廷,定然會有風波。


    “好!”商人聽了,熱淚盈眶,身處九華,也是所有的古代,商人,他們鄙賤慣了,秦川一番話,喚醒了他們最後一絲尊嚴。


    “天下,是百姓的天下”範書文輕輕吐出這幾個字,歎了一口氣,秦川敢說,他自愧不如。“秦兄高見,範某不及”範書文對他拱手道,隨之離去,臉上還有一絲笑意。


    不及就對了嘛……嗯?他怎麽知道我姓秦!我說的不是玉相琴嗎!秦川目瞪口呆,再看時,範書文已離去了。


    迴到酒樓,華服老者輕輕一笑,“此人,不論胸中才學,還是眼光之高遠,都不比狀元郎差啊”他看了一眼範書文,範書文臉一紅,張了張嘴,終究是沒說什麽。


    “我要見此人”老者點了點桌子,淡淡輕語,說罷,起身走出了酒樓,身後幾人跟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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