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不敢再托大,指揮著飛劍護住全身,口中念念有辭,大喝一聲:“五丁六甲,神甲護體!”

    隻見一道道黃色的光芒迅速身老者匯聚,很快的化成了一件光芒流轉的護甲套在身上。隨後老者撒出一把符咒,在空氣中化成一道道火光,老者手揮長劍,念動咒語,一陣黑煙之後,傾情隻覺得寒意徹骨,整個人仿佛就要被凍僵一般。幸好身上護罩的光芒一閃一閃的驅散了這股寒意。恍惚之間,場地上出現了十數具僵屍,隨著老者的指令向東瀛武者攻去。

    做完這些準備之後,老者又祭出一張符咒,一道閃電向武者當頭劈下!正是道門的術法“落雷術”。用符咒召喚的落雷術,雖然比不上真正用咒語召喚的那麽強大,但勝在迅速,不用念冗長的咒語,可以節省不少時間。

    而就在老者聚鎧甲召喚僵屍的時候,武者也沒有閑著。他雙手一直緊緊握著長刀,當胸橫架著,臉色猙獰,而口中也念念有詞:“臨,兵,鬥,者,眥,陣,列,在,前”,一股股閃亮的氣流附在刀身上流轉,老者在使用各種手段,他也需要時間來做準備,看來這次似乎是下了全力。直到老者發動攻擊那一刻,他也恰好完成了聚氣。

    武者大喝一聲:“極——千波流!——破!”舉刀踏步向前,就要趁勢攻擊,這時隻聽得一聲霹靂,一道電流不偏不倚的正好霹在刀尖上,老者的“落雷術”恰好趕到。

    強大的電流讓武者全身酥麻,好不容易聚集的真氣差點被這道雷擊散。符咒召喚出來的落雷術,畢竟符紙承載的力量有限,比真正用咒語召喚出來的差了那麽一截,沒有發揮真正落雷術的威力。而且,武者的體魄也比常人強上許多倍,又加上平時長久以來殘酷的訓練,讓他的意誌堅定異常。

    所以那招“極——千波流”還是施放成功了。隻見一道道閃亮的刀光,在夜色中璀璨奪目,比剛才落雷術的電光還要亮上幾分。而那些向武者撲過來的僵屍遇上刀光,根本不堪一擊,一下子全部被切成幾段倒在地上。

    老者大吃一驚,看來這個東瀛浪人的本事還真不小,本來以為自己已經認真對待了,想不到還是低估了他的實力。倉促之下,老者又祭起飛劍遙遙指向武者,法訣一掐,一道道細蛇似的電流連綿不絕地衝向刀光。

    但是根本擋不住那些強大的刀氣,轉眼之間,刀光已經近身,壓迫的氣流吹得老者的道袍獵獵作響。

    老者急忙扯著身上的道袍向身前一甩,一個光芒流轉的太極圖瞬間形成。一道刀光劈在上麵,太極圖閃了閃,刀光猶如泥牛入海般消失不見,然後又一道,接著又一道連綿不斷的刀光劈在太極圖上。

    老者雙手伸直,十指叉開瘋狂地向太極圖輸入靈力,但最後還是聽得“卟”的一聲,猶如是氣球破裂的聲音。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就在太極圖快抵擋不住的時候,老者連忙又掐動法訣,隻見紊繞的金錢長劍發出“鏗鏘”的聲音,化成一塊塊碎片,然後在老者身前快速匯聚組合成一個金光閃閃的護盾。太極圖終於破了,化成點點黃色的光點消散在空氣中。而剩下的還有好幾道刀光氣勢洶洶地向老者撲來。

    而這時長劍組合的護盾恰好完成,成功擋住了最後的幾道刀光,但是金錢長劍化成的護盾也被擊散,迴複成一個個金錢掉在地上。

    武者以刀拄地支撐著身體,臉部有些發黑,頭頂上也冒著絲絲黑煙。他兇狠地盯著老者,要不是剛才那恰到好處的“落雷術”,讓他的真氣出現了一絲阻滯的話,那麽“千波流”發出的刀光能更多幾道,老者也未必能防得住。但是現在,那一擊已經幾乎耗費了他的全部真氣,眼下他隻想找個地方好好躺下來睡一覺。

    老者臉色凝重,絲毫不敢鬆懈,他對那武者說:“你是極嵐獄門下的?”

    武者冷哼一聲,道:“是又怎樣?要攀交情?”

    “看到你這樣的人都已經夠讓我惡心的了,還攀交情?今天絕對不能讓你活著離開。”老者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們在本土無惡不作,擄掠幼童,拐賣婦女,強迫他們進行慘無人道的訓練,以活人作為實驗,罪行滔天,你們簡直喪盡天良,罪該萬死!”

    “哼,能為主上效力,那是他們的榮幸!能為主上奉獻生命,那是他們的榮耀!”武者陰狠地說道,一麵趁著說話的功夫,一麵倫倫調息運氣,盡可能恢複更多一些真元。

    這些究竟是什麽人啊,能無恥到這個程度,華山心裏想。平時自己油腔滑調的,但是心裏仍然是充滿正義的一個人。而武者這些話,完全顛覆了他們對人的認知。同樣,傾情和可兒也認為,究竟是一種什麽樣的人,才會心理陰暗到如此地步,又是什麽樣的組織門派能將一個人洗腦洗得如此徹底,真正是視人命如草芥。對生命已經完全失去了敬畏之心。

    可兒忍不住怒罵道:“你們還有人性嗎?你們還配作為一個人嗎?假如你的父母妻兒至親,也被擄去受到這樣的對待,你會如何?”

    武者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說道:“能為主上出力,那是他們的福氣!”

    “我草泥瑪!”華山幾乎被這樣的人氣得窒息,忍不住罵了一句國罵。這是什麽?這才是真正的腦殘!

    老者對這種不知悔改,喪失人性的家夥也是深惡痛絕的,他覺得已經沒有跟這種人說下去的必要了,手上的拂塵一展,細絲化成一柄柄小劍向武者攻去。

    誰知就是耽擱了這麽一會兒的功夫,武者的無氣已經恢複了一些,隻見他身形一閃,突然消失不見,再出現的時候,已經到了可兒的身邊,長刀一揮,可兒身上的護罩一下子就破碎了,然後亮晃晃的刀就架在可兒的脖子上。可兒一下子被嚇得花容失色,幾乎腳都軟了。她怎麽也沒有想到,對方會對她出手。

    “別動,你們一動我就殺了她。”武者陰惻惻地說道。

    這一招,大家都沒有想到,沒想到一階堂堂武者,一向口口聲聲說尊崇武道主義精神的武者能夠可以無恥到這個地步,竟然對什麽也不是的普通人出手,並且用來作為人質要協。

    “放開她,你這個無恥之徒!卑鄙小人!”傾情此刻的心情恨不得生啖其肉。如果目光能殺人的話,那麽這個武者早被他的怒火燒成灰了。

    “你放下女娃兒,我放你走。”老者說道:“你這樣做不覺得有失身份嗎?”

    武者一把捏住可兒的喉嚨,桀桀怪笑著說:“我一個對你們四個,還活捉了一個,有什麽好丟人的?現在你們最好別動,不然的話,嘿嘿嘿……”

    可兒望著老者,臉上露出了哀求的神色,她知道,如果落在這個浪人的手上的話,那肯定會比死更難受,她被捏著脖子,卻發不了聲,隻能從喉嚨裏發出嗬嗬的喘氣聲。

    老者投鼠忌器,空有一身的手段卻使不出來,幾人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個武者挾持著可兒越走越遠,漸漸淹沒在夜色中。

    “有種你這個孬種就衝我來吧,劫持一個女孩子算什麽英雄好漢,小鬼子,草泥瑪!”傾情憤怒地嘶吼著,像受傷的野獸,明知是送死,他還是向著武者的方向衝了過去。

    華山連忙一把抱住他,可惜他平時不怎麽運動,還是被傾情帶得一步一步往前挪。

    這時老者出手了,他輕輕彈了彈指,傾情軟綿綿的倒了在華山的懷裏。

    “你要幹什麽?你對他做了什麽了?”華山緊張地問道。

    老者瞪了他一眼,說:“救他啊,你是傻瓜嗎?現在他的情緒太激動,我不弄暈他,說不定會腦充血變成白癡的。而且現在追上敵人並不是什麽明智的選擇,他有人質在手,稍微用力,那個小妞兒就說不準一命嗚唿了。”

    華山聽說傾情沒事,一時鬆了口氣,他半扶半拖地拽著傾情走到一棵樹旁邊坐下來,一言不發地看著老者。

    老者被華山看得心裏發毛,他問道:“你想幹什麽?”

    “你算什麽得道高人,你算什麽神仙,連個人都救不了。”華山對老者大喊著說,“我寧願,我寧願你殺了她,她總比落在那個爛人的手上好。”

    “我知道。可是……”老者一麵說,一麵想將手放在華山頭上安撫一下他,但是隻覺得渾身無力,腿一軟,摔倒在地上。

    華山連忙扶起老者,焦急的說:“師傅,師傅,你怎麽了,你可千萬不能死啊。”

    “放你大爺的狗屁!”老者怒罵道:“才剛一入門,就咒師傅死,我隻是精元損耗過度,又受了點內傷,有點脫力而已。”

    華山拍了拍胸口說道:“差點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要一命嗚唿了。”華山這些擔心的表情倒不是裝樣子,要不是偶遇老者,他們三人說不準已經被那兇猛的巨型骸骨給撕成碎片了。雖然華山總是一副浪蕩公子哥兒的樣子,但是他很懂得感恩,畢竟這世上,不會有人無緣無故的對一個人好,更何況老者對他這個還不算是正式弟子的人,已經是很包容很好了。這老者雖然看起來很兇的樣子,但是心底下對華山卻還是比較愛護的,這點華山自然能感覺得出來。

    “別打擾我,另外,幫我護法,我要運功療傷。”老者交待了華山一下,然後摸出一顆藥丸服下,吃力地盤膝坐好,一手掌心向天一手掌心向地,就地打坐恢複元氣。於是華山就近拾了一根棍棒,在老者附近巡邏守護。

    老者雖然閉上雙目,但是華山的一舉一動無不在他的神識感知之中,這也是世人所說的“難逃法眼”。他對華山的舉動感到甚是滿意。便收攝心神,努力運轉體內的靈力,以便更快的恢複一些元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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