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夜慕的司沫,一上午都有些魂不守舍,妮子幫她改了多次的數據,都快忍不住想要揍她了,“小沫沫,你這樣下去不行啊。”


    “什麽不行?”司沫轉頭看她一眼,才看見自己的數據,燦燦一笑,“不好意思,我馬上改好給你。”


    “不用,我很快就弄好了,反正馬上要放假了,也沒什麽活,最後一個案子……”妮子猶豫了下,見司沫並也是擔憂臉,才問:“你家房東那邊,能配合嗎?”


    宋程蓮那邊是被抓了,也有證據,可是還有些問題,她卻說想要見一個人再說。那個人就是夜慕。隨後蘇隊針對夜慕這個事情展開過調查,得知那二十多年前,宋程蓮所抱的孩子應該就是夜慕,以及……夜慕小時候被拐一案。


    “所以,你說你家房東怕鬼,怕台風天,應該都是有跡可循的。”妮子很認真的跟她說,結果司沫的思緒似乎不在這兒,氣的妮子狠戳了她腦袋兩下,這才算是解氣。搞的司沫茫然的看了她兩眼,“你幹什麽戳我?”


    妮子:“戳你傻唄。”


    就在兩人說話間,夜慕走上來找人,還是司沫先看到她,立馬丟下喋喋不休的妮子,跑過去,朝她甜甜一笑,“你怎麽來了?”


    “找你隊長。”


    “哦哦,我現在帶你去。”司沫帶著夜慕就走了,將妮子視為空氣,得到妮子憤恨不平的眼神,然而司沫就是這麽重色輕友,輕飄飄的就將妮子完全無視了,十分的幹脆利落。


    蘇萬陽本來還在擔心,結果這下子看見夜慕進來,很快就明白過來了,“你好,夜小姐,情況是否都已了解?”


    夜慕點點頭,“她在哪兒?”


    “我帶你去。”蘇萬陽先一步走出去,走了兩步迴頭看她,“沒問題吧?”


    夜慕嗯了聲,跟著他,司沫落在後麵悄悄地拉了拉她的衣角,夜慕疑惑的迴頭。


    “我陪著你。”司沫說。


    “好。”夜慕剛抬手想摸摸她的腦袋,又覺得是在辦公室,不太好看,所以硬生生的將手放下來,轉身出去了。司沫的心莫名地抽了下,沒想太多,跟著出去了。


    審訊室裏,關押了三十多個小時的宋程蓮,她看起來除了有些疲倦並沒什麽不舒服。見來人,她微微抬眼,隨即看見蘇萬陽身後的夜慕,驀然挺直了腰。抬手將鬢角的發絲別到耳後,朝夜慕輕輕一笑。


    道:“你還記得我嗎?”


    夜慕雙手握成拳,眼神冷漠如冰,許久後,她嗯了聲。


    “我還以為,你忘記了。畢竟當年你還小。”宋程蓮笑著說。


    蘇萬陽看了她一眼,“現在人已經到了,你可以說了。”


    “介意我和她獨處嗎?”宋程蓮看向蘇萬陽,“反正你們聽得見,何況你們也有證據,要是不過是我的供詞罷了,可我,隻想和她待在這裏。”


    蘇萬陽想了會兒,朝夜慕看過去,後者點頭,隨後他便出去了,站在監控室裏看著裏麵的情況。


    夜慕拉過椅子,在她對麵坐下,沒有開口。


    “你一定有很多問題想問我?”宋程蓮開口說道,望著她的眼神卻是無比的溫柔,看的夜慕都有些奇怪了,不由得蹙眉。


    “你連皺眉頭的樣子,都像極了她。”宋程蓮歎口氣,緩緩地說起了那段往事。


    她和夜慕的父母是同學,當年一起讀書的時候,她和夜太太,兩人有相同的愛好,又都是優異的學生,是學校裏的風雲人物,久而久之自然就知道了彼此的存在,偶然一次舞會,她們兩人一見如故,成了閨蜜。


    可是,宋程蓮漸漸地發現,她見不到夜太太和別人好,經常會為了這些事吵架,到最後夜太太認識了夜慕的父親,兩人很快就相愛了,然而這一切都是瞞著她。宋程蓮無意得知,這才發現自己也深愛著她,那些所有不明緣由的吵架,都是吃醋罷了。


    因為夜先生在國內的生意,剛畢業就領證的夜太太隨著他一起迴國了,都沒帶他見過宋程蓮。那時宋程蓮選擇繼續深造,也想借機來忘記她,也就斷了聯係。可是她發現怎麽努力都做不到。甚至是和別人交往,也忘記不掉夜太太的存在。當雙眼被愛蒙蔽之後,她產生了很可怕的念頭。


    覺得以前出現的那些人,不管男女,都沒有將她從自己身邊搶走,可是偏偏夜先生搶走了,所以一定要毀掉夜先生,這樣才能見她搶迴來。


    後來輾轉打聽,宋程蓮也來到了a市,並且就住在他們家隔壁,時常進出的鄰裏,總會有麻煩別人的時候,她趁著夜太太不在家的日子,總是麻煩他幫自己修點東西,一來二去,她漸漸地就流露出喜歡他的意思,言語間也會有些許的曖昧。


    如果,他如何尋常男人那般該多好?偏偏他坐懷不亂,每次都是秉著幫忙鄰居的思想,舉手之勞能幫就幫,對宋程蓮的態度卻是漸漸地冷淡了,有次還被她聽見夜先生和夜太太說是要搬家的想法。


    宋程蓮恨極了搶走她的夜先生,終於在一個暴雨天的時候,借故家裏的熱水器壞了,她還隻是洗了一半的澡,頭發上滿是泡沫,敲開了夜家的門,詢問他是否能借下浴室。夜先生也不好拒絕,便讓她進來了。


    留下自己的長發和香味,不停地拿陌生號碼發露骨的信息給他,一次又一次,漸漸地她總是能聽見隔壁的吵架聲。


    “你知道嗎?那時每天我最期盼就是聽見他們的吵架聲。”宋程蓮沉浸在迴憶裏,對夜慕這般說道,絲毫沒有顧忌那對吵架的夫妻就是夜慕的父母,她所期盼的家破人亡,正是夜慕的家!


    站在監控室裏看著這一幕的妮子,忍不住說:“真是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


    司沫卻隻剩下滿腔的心疼。


    宋程蓮又接著說。那時吵架是歸吵架,每次吵完後,她所聽見的又是夜先生百般哄夜太太的情話,各種禮物和驚喜,以此來證明那些都不是真的。還有每夜每夜的纏綿,那絲絲的嚀叮聲,呻·吟聲,都一次次的抨擊著宋程蓮的心底。


    她終於明白,如果不拿實質性的證據,他們永遠不會分開。


    再夜太太又一次出差的時候,她在院子裏放火,造成一個失戀的女人想要毀掉當初相愛時的證據的假象,因為風大差點導致火災,在火勢蔓延開的時候,她便極力唿救,引來夜先生幫忙撲火,弄的兩人都狼狽不堪。


    再請夜先生喝下事先放了安眠藥的水,她假裝去做飯酬謝他,實則躲在一邊看著他一點點的昏睡過去。之後,她把他睡了。


    一切都按計劃在走。


    他醒來時見到角落裏哭泣的她,頭發散落,衣不遮體,他腦子裏一片混沌,詢問這是怎麽迴事。她隻是哭,哭到最後他也明白發生什麽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麽做,他對此沒有一點印象,後來對於她的求助,他避之則吉。


    可是她卻一次又一次的纏上來,告訴他,自己的第一個男人是他,夜先生隻能逃避,尤其是夜太太迴來了。他更加不想見她。宋程蓮找不到機會再接近他,隻好和別的男人一起上·床,直到懷孕。


    宋程蓮消停的時間,不為別的,隻是為了製造和她的偶遇,宋程蓮借著當年同學的口,告訴了夜太太,她現在也在a市。這麽多年,夜太太也很想她,要了聯係方式,約她出來喝茶,兩個相好的閨蜜,如同當年一般。


    各自說著生活裏的瑣碎事情。


    夜太太說起現在的生活,一切都很好,除了她還沒個孩子。


    宋程蓮也說了現在的生活,說是有個喜歡的人,是隔壁的鄰居,經常幫自己,兩人還一起睡過,他卻始終不提結婚的事情,她也很想知道以後的路該怎麽走。


    後來她拿著懷孕報告去找他,要他負責。夜先生很是震驚,卻看見從超市迴來的夜太太正好站在他們身後,宋程蓮迴頭,假裝不明白怎麽迴事還詢問她為什麽會在這裏。她卻質問丈夫這是不是真的?


    “你知道你父親怎麽迴答的嗎?”宋程蓮停下來,問她。


    夜慕:“說。”


    宋程蓮笑了,她細細地打量著夜慕,“你生氣的表情,也和她一模一樣。”


    夜先生和她□□愉的事情,他自己不知情,可是卻也不能否定,一夕之間夜家分崩離析。他卻始終不肯離婚,也沒找過她。宋程蓮自己跑去醫院將孩子拿掉了,坐在冰冷的手術台上,打電話給她,哭訴這一切都不是對的,要把他還給她,並告訴她自己在醫院。


    等夜太太趕到的時候,她已經拿掉了孩子,她楚楚可憐的要夜太太別生氣,別離婚,她會離開,像個陌生人。而夜太太則告訴她別走,是自己丈夫對不起她,要她做自己孩子的幹媽。


    “要不是因為你,按你母親的性格,早就和他離婚了。”此時的宋程蓮看向夜慕的眼神,捏碎了那層溫柔,隻剩下憎恨,“都是你,都是你的意外出現,打破了我所有的計劃!每次去醫院看見你的時候,我都恨不得捏碎你。”


    夜慕靜靜地聽著這一切,突然說:“母親是因為看穿你的所作所為,這才定居國外。”


    宋程蓮驚訝萬分,連忙搖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夜慕出生後不久被送到了奶奶家撫養,六歲之前都沒接過來過,平日裏都是夫妻倆去那邊探望,宋程蓮所知道的就是小孩子身子弱,送去老人家那邊養著,方便照顧,因為夜老先生是有名的中醫。如今細細想起來,那才是防備的開始?直到後來,她想要帶走夜慕,離間他們。


    而夜太太第一個打電話的也是她,跟她哭訴愛女不見了,她假意幫忙尋找,翌日將孩子送迴。後夜家突然搬家,不知所蹤。


    宋程蓮驀然望向夜慕,突然笑了。“怪我當年手軟,怎麽就沒把你帶走呢?”


    “所以,你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夜慕輕輕地說,“母親從未愛過父親以外的人。”


    宋程蓮愣愣地望著她許久,才出聲問道:“我費盡一生心思,都得不到她一句好嗎?”


    “你的故事說完了,我可以走了嗎。”夜慕已經站起來,她居高臨下的看了她一眼,眼裏沒有絲毫的情緒,走了兩步,快出門了,她突然迴頭對宋程蓮說:“母親,早已離世多年。”


    是,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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