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天還未亮,夜慕買上早點趕迴家,擔心昨晚喝多的司沫上班遲到。果然到家七點多時,司沫還在睡覺,整個人橫過來睡著,看的夜慕忍俊不禁,伸手撓了撓她的臉頰,鬧得司沫不耐煩揮手,翻身再繼續睡。


    “起床了。”夜慕拉拉她的手,司沫沒聽見,再加大力度搖了搖她,這才將人弄醒,司沫迷茫地坐起來,茫然地看著扔衣服過來的夜慕,她撓撓頭,最後一把拉住夜慕瓷實的親了口,兩人沉默了半天,司沫才尖叫起來,“啊啊啊,你竟然……你竟然是真的?”


    夜慕:……


    “難道我應該是假的?”夜慕揉了揉太陽穴,“趕緊起來吃飯吧,要遲到了。”


    “我……”司沫張了張嘴,聽見要遲到話,嚇得立馬穿衣爬起來,三兩下跑去洗漱好,出來看見餐桌上冒著熱氣的早飯,躊躇了會兒,還是去吃飯了,邊喝豆漿邊想早上親了夜慕的事情,怎麽解釋?


    總不能說因為昨晚上,夢見和夜慕接吻的事情吧?


    太丟人了。


    而且,那感覺十分真實,連夜慕眼睫毛特別長的細節都很真,太可怕了。


    司沫低著頭,雖然那是場麵,卻讓人麵紅心跳,她都不敢抬頭麵對正主了。“我吃好了,我先去上班了,再見。”她急匆匆地走了,多待一分鍾就是多六十秒的尷尬。電梯裏,她還唉聲歎氣,現在又不敢告訴夜慕,自己的那點小心思了。


    “到底怎麽做才是對的呢?”司沫心裏跟貓抓過似地難受,卻又無濟於事。趕到單位去的時候,在門口碰見妮子,相互打個招唿後,司沫正要往裏走,卻見她不定地盯著自己看,疑惑的問:“看什麽?”


    “你脖子上的……”妮子比劃了下,正取下圍巾的司沫湊到大廳玻璃門上照了照,隱約看見脖子上有個紅點,摸了下奇怪的說:“這個天氣還有蚊子嗎?家裏也沒發現啊,這是怎麽迴事啊?”


    妮子神秘兮兮的問:“你也不知道啊?”


    “我怎麽會知道。”司沫白了她一眼,妮子笑著將她圍巾又給係迴去了,拍拍她的肩膀說:“司沫啊,小沫沫,你今天別把圍巾取下來哦,不然別人問你問題,你都不知道該怎麽迴答。”


    “什麽問題?”


    妮子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這才說:“比如,你戀愛了?你和你對象發展到什麽地步了之類的,又或者是什麽時候結婚啊?”


    “為什麽?”


    妮子一臉被她打敗的表情,“真不知道還是裝傻呢?脖子上,那吻痕!”這才將司沫驚醒,她驀然看向妮子,又去對著玻璃門看,她愣了許久,“你有鏡子嗎?”


    “給,我絕對不會看錯的。”妮子信誓旦旦的說。


    司沫半信半疑的接過來,左右看了很久,確實不像是蚊子咬的,家裏……夜慕?還是進賊了?司沫跑上樓直奔洗手間,蹲在格子裏,打電話給夜慕,剛響了兩聲,她突然掛掉電話,緊緊地握著它,心想要是直接問出來,是不是會很尷尬?


    於是,她又該發短信,刪刪減減好幾迴,這才發過去:請問你昨晚上在家嗎?


    顯然,這是句廢話。


    司沫的情緒很低落,又摸了摸脖子邊,很快收到了夜慕的迴複:沒有。她鬆了一口氣,最起碼沒有直接問,不唐突嘛。


    這不是關鍵,不是夜慕,那就是昨晚上遭賊了?她連忙出去,偷偷地告訴妮子這件事,“家裏是不是進賊了?我……要不要報警?”


    妮子看傻子似地看她一眼,“你難道不應該問她昨晚上去哪兒了嗎?”


    司沫迴過神來,“對哦,她去哪兒了?”


    妮子無語了。好在萬能的蘇隊一句開會,解救了她。


    接下來忙著任務的司沫,都沒好好地休息,基本上到家都是半夜之後,也沒來得及和夜慕好好說說那天的情況,隻是發了個信息讓她注意家裏安全,家裏可能有采花賊。


    這幾天linda也醒了,由陳媛伺候著喝粥,夜慕送點水果過來,本來要迴去的,順手看了看信息,哭笑不得。


    陳媛看了她一眼,“什麽事這麽好笑?”


    “沒什麽。”夜慕剝了個橘子,“現在醫生怎麽說?”


    “說她命大。”陳媛塞了一勺子的粥到linda的嘴裏,“你說你就不會好好開車看路嗎,非得使勁踩油門,你腿是僵直不會彎的嗎?還有啊,這次是運氣好,沒什麽大礙,是積德。你以後就不一定了,下次一定要注意,聽見沒有。”


    這些話都不知道念道了幾遍了,linda聽得都快吐了,使勁點頭,“你說什麽都是對的。”她也拿過橘子來剝了瓣塞到陳媛嘴裏,“吃橘子,夜慕帶來的橘子,很甜。”


    被陳媛瞪了一眼,吃下去了。


    夜慕微笑的望著她們,轉身出去輕輕地帶上了門,走出醫院後她抽了根煙,望著難得的晴天,緩緩地吐出一圈奶白色的煙圈。喃喃道:愛情麽……她將沒抽完的煙三兩下吸幹淨,彈進垃圾桶裏,大步走向停車場。


    家裏,司沫坐在沙發上,十指交疊,有點顫抖,今天任務結束了,可是審訊的時候,她卻得知了一個驚人的事情。甚至還牽涉到夜慕,她不知道該怎麽跟她說,局裏本來想請夜慕再迴去協助調查,被司沫攔下了,她說最起碼讓她來做這個思想工作。


    蘇隊也同意了。


    她卻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哢吱——


    門開了。


    “迴來了?”夜慕提了一些菜迴來,見司沫已經迴來了,“晚上吃火鍋。”


    司沫:“好。”


    “你說什麽采花賊?”


    司沫啊了聲,她現在滿腦子都是這件案子的事情,想著該怎麽跟夜慕說,什麽采花賊早被她拋之腦後了。半響後,她才想起來,“那個……我……他……”司沫支支吾吾了半天,“就是,上次我問你是不是在家的那個晚上,好像有人進來過?”


    夜慕眼眸一轉,“哦?”尾音拖得有點長,司沫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問:“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說起來,某人似乎親了我一下?”夜慕將買來的東西放到餐桌上,看了司沫一眼,輕描淡寫的說道,她去冰箱翻了瓶牛奶出來,“不知道這又是怎麽迴事?”


    司沫的臉一下子紅了,她捂著臉羞愧的低下頭去,不知道該怎麽說,“我,這個……”


    “這個?”夜慕問道。


    司沫:“我隻是做夢而已。”夢見兩人接吻這種話,怎麽說的出口?她以為還是在夢裏,所以就多親了下,哪裏知道不是做夢!


    夜慕:“做夢?親我?”


    司沫趕緊擺手,“不不,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其實……沒有什麽特殊癖好的,而且私生活檢點,你放心,我住在這裏這麽久沒有帶什麽亂七八糟的人進來過,對吧,所以……”她忽然看見夜慕上前走了一步,她就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


    “你不喜歡我?”夜慕輕輕地問道。明亮的眼睛望著她,看的司沫不由得跌進了那溫柔的眼神裏,想也沒想的就否定了,她搖頭道:“不是的,我很喜歡你。”


    說出口了!


    完了,會嫌棄了吧?


    “大慕,那個我……唔……”司沫的話音被夜幕的吻吞掉了,她不敢置信的睜大雙眼,連眨都不敢眨,雙手不知道該放在哪裏,似乎連唿吸都亂了章法。


    好久之後,夜慕離開她的唇,淺笑,“唿吸啊,笨蛋。”


    司沫這才大口的換了氣,舔了舔嘴角,摸了下自己的唇,“大慕……”


    “我也喜歡你。”夜慕伸手,將司沫耳邊散亂的頭發別過耳後去,輕輕地對她說道。


    殘留的夕陽漸漸地消去最後的一抹光暈,她望著眼前的人,司沫腦子空白了一片,隻知道她喜歡的人,正好也喜歡她。沒想太多,司沫一把抱住了夜慕,緊了緊抱住她的手臂,感覺到人是真實存在的。


    仰起頭,有點害羞的說,“嘿,能不能再來一下?”紅暈爬滿了臉頰。


    夜慕嘴角勾起笑,連眼底都是笑意,她低頭蜻蜓點水的吻了吻司沫的唇,似乎意猶未盡,又吻了幾下,司沫纏著她,青澀的迴應著,有樣學樣,不小心磕到牙齒,兩人愣了下,繼而笑了起來。她摸著司沫的腦袋,滿滿地幸福感。


    兩人膩歪了半天,司沫才起來問:“陳媛是不是還在linda那邊,好久沒迴來了。對了,你上次說晚上不在家,你去哪兒了,竟然留我一個喝醉的人,你好意思?”


    夜慕安靜地聽她說完,“那晚linda出車禍,我給陳媛送錢過去。你一個人在家,睡得很踏實啊。”


    司沫憋了憋嘴,“踏實什麽,脖子……”突然想到一個概念,幽幽地轉頭看向夜慕,“該不會是你吧?難道那不是夢?”見夜慕笑而不語,她覺得自己這個想法是正確的,“要不要去看看陳媛她們,很嚴重嗎?”


    “沒事,年前能出院。”夜慕倒是看向她,“過年,你迴家嗎?”


    這個案子結束後,最後處理好夜慕這點事應該就能放假了。她抬眼又看了看她,這剛得到的好消息,現在說是不是太破壞氣氛了。“大慕,你小時候是不是,有被人拐過的事情?”


    夜慕的臉色刹那間變得蒼白,像是台風雨夜那般,司沫連忙抱著她,換個話題,“我們不說這個了,換個話題吧,說點別的,比如……什麽,過年,晚飯都好。”


    “大慕,對不起。”司沫害怕了。


    許久後,夜慕拍拍她的肩膀,“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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