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述一臉高傲的大步來到問罪間,完全無視房間裏的十幾個粗莽大漢,趾高氣揚的道:“把大爺我伺候舒服了,我自會放你們一馬。”說完自顧自的走向太師椅,想要高坐在堂。


    “大刑伺候,上老虎凳。”項雲從角落轉出來一臉幸災樂禍笑道。


    陳述臉色突變,驚慌道:“我乃徐州別駕族弟,賊子安敢。”


    “可是幫助曹操圍困下邳的陳元龍。”


    “正是,賊子還不快點磕頭認罪,不然要你好看。”陳述強製鎮定,高聲吼道。


    項雲嘴角微微一笑,戲濾道:“那你可知我等是誰?”


    “你們是誰?”


    “我乃溫侯大將高順之弟項雲是也,你說我敢不敢,陳登身為廣陵太守,不思報效溫侯,反而私下投降曹操,斷了溫侯後退之路,我等與他有血海深仇,你為他族弟,正好解我等心頭之恨。”項雲聲嚴厲色嗬斥道。


    同時又大聲吩咐左右道:“先把這廝折磨夠了,在剁碎了喂狗。”


    屋中的士兵皆是下邳逃亡而出的流兵,本身陳述和他們並無瓜葛,如今三言兩語被項雲如此說道,聯想起逃亡時的悲慘經曆,盡將陳述看做罪魁禍首,滿眼仇恨恨不得生吃了他。幾個大漢野蠻的將陳述綁在老虎凳上,死命的勒緊,捆的像一個人肉粽子一樣,毫不理會陳述淒慘的唿救聲。


    項雲問道:“這滋味可好受,如不想多受痛苦,就老實迴話。”


    陳述仍高聲叫罵道:“無恥的賊子,有種放我出去我非殺你全家不可。”


    項雲搖頭笑道:“看來你還挺倔強的,先加四塊磚上去。”


    孫強親自拿了四塊火磚墊在陳述腳裸下,才剛剛上第三塊火磚,陳述就低聲求饒道:“我招、我什麽都招,請大人高抬貴手,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項雲嬉笑怒罵道:“早知道如此,何必嘴硬。”


    “這牢中所關押之人,你可都認識,幾人為縣令,還有這四縣兵力布置如何,可有大軍。”


    陳述痛苦不堪,大冬天的額頭冷汗直流,哆嗦迴道:“這牢中關押的小的大部都認識,有祝其縣令韓文、利城縣長趙琪、gy縣令周偉、朐縣縣令趙泰,其餘眾人俱是其文筆官吏h縣衙護衛,四縣都是小縣,不曾駐紮大軍。”


    “那你身為何職,為何和他們在一起。”


    “聞聽家兄高升,故此借機同行。我都俱實召了,請你放過我吧。”陳述痛苦難耐說道。


    項雲不怒自威,厲聲道:“休的欺騙與我,來人,給他在加兩塊磚上去。”


    孫強早已看他不順眼,得了項雲命令,立馬上磚,第四塊火磚上去之後,陳述已經痛的撕心裂肺了,大口喘著粗氣,求饒道:“我說,我說。”


    “其實早在一個月前,家兄就已經暗中抽調了廣陵兩千精兵屯在朐縣附近,作為奇兵,相約兩麵夾擊郯城昌豨,由廣陵司馬徐芝統領,我為副將,故此上徐州複命。”


    “兩千精兵中可有騎兵。”


    “廣陵屬於沿海地帶,湖泊沼澤甚多,馬匹不利於行走,故騎兵多用於偵察,隻有徐芝本部有近兩百騎兵。其餘皆是步兵。”陳述已然痛的臉色發白,無力迴道。


    項雲暗歎真是富貴險中求,原本以為這邊境四縣得來毫不費力,那曾知道其中埋藏著致命的危機。


    項雲不得不重新考慮部署,兩千敵軍以目前的實力,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必須要小心謹慎。


    項雲起身向外走去,吩咐孫強道:“將此人單獨關押起來,好生照看,平定四縣還要依靠他。”


    下邳城中,車胄高坐州牧大椅,台下近百人分列左右,齊齊參拜之後,車胄興高采烈的道:“諸位遠來上職,一路辛苦了,我在後院準備了上好的酒菜,稍後大家不醉不歸。”


    眾人又齊齊拜謝。


    陳登出列道:“徐州大小官員一百二十三人,已到九十六人,東海郡所有官員俱未到達,請大人定奪。”


    車胄瞬間臉色甚怒,大聲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吾乃朝廷任命的徐州牧,徐州三郡兩國俱歸我統管,東海郡亦在管轄之內,這昌豨是想造反不成,可有書信到達。”


    陳登迴道:“派往郯縣送信的人至今未歸,可能已經兇多吉少,請大人主持公道。”


    車胄猛摔案台之上的墨盤,碰的一聲巨響,墨盤粉碎開來,車胄大聲怒道:“昌豨傭兵自重,不聽號令,肆意妄為屠殺下派文吏,罪不可赦,待開春之後,本州牧自當親帥王師討伐,徐州各部皆需從旁協助,一應物資兵員皆歸徐州統一調配。”


    眾人又隻得磕頭迴道:“敬遵號令。”


    車胄滿意的點了點頭,與陳登對視了一眼,才又繼續商討別的事務。


    是夜,眾官員在州牧府中都喝的酩酊大醉,盡興而歸。陳登好生吃海鮮,不喜飲酒,故迴家之後還鎮定自若,來到書房,細細查看所到官員明細,因為他這幾日都未看見祝其、利城、贛榆、朐縣、厚丘的官員,還有自己派遣在東海郡的人一個不見,心中不免有點奇怪。


    待得細細查看一番,確定果真沒有,心中一驚,郯縣城中內應沒有傳遞出消息呀,昌豨的大軍根本就沒有外出,為什麽邊境五縣都沒有消息呢?陳登苦思良久都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隻好作罷,待天亮在做打算。


    項雲召集手下陳霸等在縣衙議事,屋中的炭火燒的霹靂嘩啦直響,暖意十足。


    “事情有變,朐縣有陳登的兩千精兵埋伏在內,要想強攻可能損失很大,可如果不攻占利城,一旦被他們發現我們存在,必造成我們腹背受敵。諸位有何妙計。”項雲開口詢問道。


    “攻城之計不外乎水攻、火攻、詐城、強攻、偷渡隻要運用適當皆能奏效,可如今形勢逼人,我們沒有太多時間耗持下去,必須盡快一統沿海四縣。”陳霸應聲迴道。


    項雲拍案而起,笑道:“就用偷渡,大軍開拔至朐縣城外隱秘埋伏,我帶領騎兵營挾持陳述進城,到時出其不意斬殺廣陵司馬,大開城門,陷陣營火速進城鎮壓清剿,諸位意下如何?”


    四將齊齊搖頭道:“此計風險過大,將軍身為統帥怎可身臨險境,還是我等入城起事!”


    項雲泰然自得道:“置之死地而後生,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諸位依計行事即可,我自有分寸。”


    四將苦勸無果隻好作罷,心中對項雲敬佩又增添了幾分,陳霸王猛亦欣慰十足,因為他們從項雲身上看見了高順的影子,那個身先士卒勇往向前的統帥。


    經過幾次反複的商議,大軍準備在大年三十用兵,一則到徐州續職之期已到,大年之後不管是下邳還是朐縣畢將派出人馬查探;二則大年三十防備鬆懈且多有火炮做響,可作為掩護突襲朐縣。


    項雲帶領騎兵衛四十人押解陳述到朐縣詐城,陳霸王猛帶領陷陣營七百士卒埋伏在城外,待城中起火便強攻入城,孫強帶領三百步卒留守厚丘,密切注視下邳方向曹軍。商議已定,大家便各自下去緊密張羅起來,項雲叫住孫強,在他耳邊輕聲囑咐了幾句,孫強鄭重的點了點頭才告退而去。


    十二月三十日,枯寂無邊的大地終於萌生了一點喜慶的氣息,零碎的鞭炮之聲宣示著新年的到來,厚丘城中孫強帶領著士卒早早到街頭設點,分發米糧與布衣,百姓走相傳送,場麵熱鬧非凡,個個喜笑顏開。


    此時項雲早已夥同陳霸王猛帶領士卒來到了朐縣境內,大軍早在卯時初已經出城而去,那時整個厚丘在黑夜籠罩下並無一人知曉,一切都是悄然秘密進行的。


    午後的冬日顯得格外懶惰,時不時躲入密雲中,忽冷忽熱,讓人不免有些煩躁不安。


    在向前十裏就是朐縣縣城了,項雲招來陳霸王猛道:“此去朐縣不過十裏之地,我帶領騎兵衛先行入城,你等帶領陷陣營弟兄慢慢跟進,切記不可暴露行蹤。”兩人領命而去。


    項雲領著騎兵衛離開了大部隊,身邊的陳述一臉仇視的看著項雲,道:“將軍真以為就憑這七百於人就能鎮壓住城中的兩千精兵。”


    項雲摸了摸馬背上的大刀笑道:“你可知道這刀從何而來?”


    陳述不知項雲顧左而言他為何意,隻好迴道:“不知。”


    項雲抬頭望了望天空,密雲中的太陽終於又露出了光芒,一陣暖意迎麵撲來,項雲神色自若道:“這乃宋憲的佩刀,在那之前宋憲為將軍我為騎都伯,他在我心目中就像一座高山一樣無法跨越,可曾想到最後還是死在了我的手上,從哪以後,我就告誡自己,沒有做不到隻有想不到。我身後的七百士卒乃我大哥的百練精兵陷陣營,就連關羽張飛如此猛將也阻擋不了他們,這朐縣兩千精兵還戰勝不了,簡直就是笑話。”


    陳述臉色大變,本想假意入城借機反叛,將項雲等人騙入城中一網打盡,如此既可以擺脫了投賊的罵名,又可以借機建功立業,可當他聽見陷陣營三字時,所有的打算都成泡影了,絕望之色瞬間言情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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