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內部有組織的人,或是被買通了,亦或是本就是組織安插進公安的臥底。


    安室透,或者說降穀零的內心第一時間想到了這個問題。


    否則的話,不會有人知道降穀零的存在,隻有公安的內部人員,或者說……再猜的嚴重一點的話,或許就是他的另外兩個直屬上司。


    整個警察係統隻有四個人知道他的身份,平時負責和他聯絡的接頭人風見裕也,偶爾會跟他聯絡的黑田兵衛,以及另外兩個從沒聯絡過的上司。


    現在風見裕也和黑田兵衛都死了,另外兩個上司呢?


    為什麽沒事?因為是臥底?叛徒?


    安室透以最壞的可能猜測著目前的情況,內心並未對此感到絕望,反而有種意料之中的情緒。


    既然他們能派遣臥底進入組織,那麽為什麽組織不能派遣臥底進入公安機構呢?尤其是這種存在了上百年的組織,這麽多年的發展,規模早已龐大到難以想象的地步,存在的時間,甚至比警察廳的建成時間還要早。


    公安或者警方係統中存在臥底並不是令人意外的事情。


    他們這些臥底進入組織的一部分原因,也是想要找出各自機構中是否有組織的人手。


    這樣一個曆史悠久,紀律嚴格的宛如陰影國度的組織,不被各國忌憚警惕才奇怪。


    在意料之中的同時,安室透也更加清楚的意識到,他迴不去了。


    公安中既然有組織的人,就不可能再讓他迴去了。


    即使他帶著身為組織成員的艾維克利爾迴去,也會被倒打一耙的。


    艾維克利爾會變成無辜的孩子,而他會被汙蔑成挾持無辜孩子的殺人犯。


    這樣的套路安室透了解的過於清楚。


    顛倒黑白,混淆是非。


    他將看完的報紙放下,看向了宮本艾托。


    白發的少年坐在他的對麵看起來動作有些生澀的吃著拉麵。


    驚奇的表情也像是從來沒吃過拉麵一樣。


    於是安室透笑了笑問:“之前沒吃過嗎?”


    艾托搖了搖頭:“沒吃過,因為一直在吃蛋糕,三明治,麵包。”


    他在美國那邊的一日三餐都是如此,即使來了日本,也沒有吃過拉麵,和銀色子彈在一起行動之後出入的也都是些料理店或者咖啡廳。


    “味道怎麽樣?”安室透問道。


    “很好吃。”艾托笑容燦爛的點著頭說道。


    因為是透哥帶他吃的,所以無論什麽都好吃。


    “去玩雪嗎?”安室透問。


    “去!”艾托迅速用力的點頭迴答,仿佛生怕迴答晚了就會失去這個機會。


    “那我們走吧。”安室透站起身,牽住了少年的手朝外走去。


    北海道的雪和東京的雪並沒有什麽區別,艾托完全看不出來不同。


    但他依然玩的很開心。


    二人在滿地的雪中留下了深深淺淺大小不一的足跡,沒過多久卻又被新雪覆蓋。


    安室透帶著人來到了人跡罕至的位置,美其名曰這樣就不會有人打擾他們。


    他站在一旁看著玩的很開心的少年,眼神莫測。


    對方的左耳又多了一枚銀藍的耳墜,手腕上也多出了一塊淺藍表盤的手表。


    新的印記越來越多,而他卻什麽也沒留下過。


    從一開始,他的計劃就太溫和了,進展的也太過緩慢了。


    “看,這是透哥你。”艾托戴著藍寶石戒指的手指著剛堆的雪人,滿臉求表揚的模樣。


    “做得很好。”安室透的手緩緩落在他的肩膀上,又逐漸上移,摸到了他的脖頸。


    與此同時,冰冷的槍口抵在了艾托的後腦。


    “……透哥?”少年的語氣茫然,似乎還沒搞清楚情況。


    他垂下眼眸看了看麵前的雪人,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變成了清淺的微笑。


    臥底家人們總會這麽做的。


    “我是誰?”安室透的聲音從他背後傳來。


    “透哥?波本?”少年的聲音依然茫然且疑惑。


    “那你……又是誰?”安室透繼續問。


    “宮本艾托,艾維克利爾。”迴答關於自己的身份時,少年的姿態明顯幹脆的多。


    “你是組織為臥底準備的誘餌嗎?艾維克利爾。”安室透用槍口頂了頂少年的後腦問道。


    “不是的。”艾托搖了搖頭。


    隻是恰好……他很容易遇到臥底家人而已。


    “你知道風見裕也嗎?”安室透的聲音低沉。


    宮本艾托對此並沒有迴答。


    他的確知道,所以不能撒謊說不知道,隻能沉默。


    “他怎麽了?”安室透卻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艾維克利爾知道風見裕也,風見裕也的消失絕對和他有關係,否則艾維克利爾不可能知道風見裕也的存在。


    “迴答我,艾維克利爾。”安室透握著少年脖頸的手加大了力氣。


    “他死了。”艾托平靜的迴答道,姿態是一如既往的乖巧。


    哪怕此刻安室透的槍正抵在頭上,手也掐住了他的脖子。


    “……什麽時候死的。”安室透聽到答案時反而有一種塵埃落定的感覺。


    風見裕也的死亡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具體的時間我不記得了,不過是和秀樹他們從天下第一夜祭迴來之後。”白發的少年看起來有問必答一般,過於溫馴。


    安室透迴憶起天下第一夜祭結束之後,有一天晚上,艾維克利爾是從地下研究室出來的。


    並且推出了一個行李箱,交給蘇茲處理。


    當時的他以為那是艾維克利爾為組織研發的新產品。


    現在想來……難道不是嗎?!!


    “你在地下研究室殺了他?將他裝進了行李箱?當著我的麵推了出去?”安室透的眼神更加晦暗。


    他本來隻打算問清楚真相,然後帶著艾維克利爾離開的。


    但是現在……


    他看著依舊充滿無害,姿態天真懵懂的少年,卻再也沒有將對方當成孩子的想法了。


    “是的。”白發藍眼的少年自然的迴答道。


    “蘇茲送我的禮物是什麽?”於是安室透緩緩吐出一口氣,再度發問。


    “是風見裕也的骨灰紀念品。”艾托對此也並沒有隱瞞的想法,直接說道。


    “所以,蘇茲也知道我的身份。”安室透的語氣篤定。


    如果不知道的話,就不會將風見裕也的骨灰做成的紀念品送給他了。


    這是赤裸裸的挑釁和嘲諷行為。


    他的猜測沒錯,組織的確已經知道了他的臥底身份。


    他本身,帶艾維克利爾出來玩也隻是個借口,隻是想找個不引人注目的方法擺脫組織而已。


    當晚偷偷跑,和光明正大帶著艾維克利爾度假,還是不一樣的。


    艾維克利爾是他挑選好的擋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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