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開了後,馬上又關上了,我豎起了耳朵,想要聽到小李對王所長的匯報。


    預想中的聲音沒有傳來,我倒是聽到了一些腳步聲,並且離我越來越近。我抬起頭來,發現王所長及陳叔都進了我們房間,,後麵跟著小李。


    我趕緊起來,勉強與王所長打了個招唿,他點了點頭。小李進來後,她轉身關上了我們的房門。看這陣勢,她是準備在房間裏告訴王所長檢查結果了。


    “現在聽不見了,你說吧小李。”王所長對小李說。他說的“聽不見”,自然是指的徐妍聽不見。其實看到他們這樣小心翼翼,怕刺激著徐妍,我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與前麵兩起案件一樣,受害人是處女,被嫌犯強奸,體內留下了帶黑色絲狀物的白色液體,嫌犯身上有濃烈的酒味,房間裏另一名女性的左側頭部被嫌犯擊中,導致該女性暈了過去,而與前麵兩起案件不一樣的是,整個過程,嫌犯都沒有打暈受害人,期間還低聲吼著一些話。”小李神色鄭重地說出了她的檢查結果。


    聽到她的話,我的心徹底涼了,所有的僥幸心理都被擊破。


    “嫌犯對受害人都吼了些什麽話?”王所長皺眉問著。


    “諸如‘讓你瞧不起我’、‘讓你取笑我’之類的話語,還有一些侮辱性詞語。”小李迴答說。


    這正是我在房門上聽到楊若麟對徐妍說的話,我實在記不起來,徐妍何時對這個有瞧不起過這個畜牲,又是何時取笑過他。在我的記憶裏,徐妍很是善良,在他突然康複之前,也很是同情他,見著他發病,也很難過。


    “哦?陳老哥,嫌犯與受害人之間是不是有什麽過節?”聽了小李的話,王所長轉頭問著陳叔。一般人聽著楊若麟對徐妍喊的話後,都會想到這一層意思。


    “直接的衝突倒是沒有,不過,之間嫌犯心髒病發作時,受害人當著他的麵嘔吐過一次,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陳叔想了一下後,迴答道。嫡女當道


    聽了陳叔的話,我想了起來,在徐妍剛到鎮上的那天,楊若麟在房間裏發病,全身顫抖,口吐白沫,當時徐妍因受不了這種場麵,走出了房間,在她迴來後,楊若麟還問她是不是被嚇到了;之後,我們從端木冬寒那裏迴到縣醫院那天,楊若麟在病房裏發病,嘔出了大量的血,我擔心徐妍受不了,曾主動讓她出去,可她一直堅持了下來,結果,卻在護士清理地麵血跡時,沒忍住嘔吐了出來。


    如果非要說徐妍有什麽地方得罪了楊若麟,無非就是這兩次了。雖然徐妍都是無意的,但楊若麟是一個很敏感的人,常年患病還讓他有了些自卑情緒,他要因這兩件事而心中對徐妍有梗,也不是沒有可能。


    “嗯,我看多半就是這個原因,病人的心理都是很敏感的,在我們旁人看來,受害人當時隻是正常的生理反應,嫌犯卻不見得能想明白。”王所長點著頭說道。


    “除此外,房間裏的另一名女性林依然說出了案發的經過,嫌疑人是林依然的表弟,案發前,他給林依然發了一條短信,說是肚子餓,想吃泡麵,但是房間裏的燒水壺壞了,想要把林依然房間城的燒水壺拿過去,林依然迴複短信答應了嫌疑人,之後,嫌疑人走到林依然房門前,輕輕敲響了門,林依然便打開了本來是從裏麵反鎖著的房門,在嫌疑人接過林依然遞過去的燒水壺的同時,林依然感覺到頭上挨了一下,之後便失去了知覺,直到被人叫醒了過來。”說完了徐妍的事後,小李又補充了一些依然交待出來的事情。


    聽到這個經過,我再次佩服了楊若麟的智商,他沒有直接過去敲門,而是先給依然發了條短信。直接敲門的話,他無法保證隻弄醒房間裏的一個人,這樣的話,在他攻擊開門的那人時,房裏的另一個人很有可能會大聲叫出來,導致他的計劃失敗。而他先給依然發短信的話,則不會出現這個問題。我不由得在心裏罵道:真是個聰明的畜牲!


    同時,依然說她在門口就被楊若麟打暈了,而我與陳叔進屋時,看到她好好地躺在自己的床上。我當然不是懷疑依然說假話,而是覺得,楊若麟這個畜牲,對依然這個姐姐還真是不錯的,沒有傷害她,也沒有直接把她扔在門口,而是把她扶迴到了床上,還用被子蓋住了她。寂靜光年


    這樣看來,雖然楊若麟處於一種亢奮的狀態,甚至同樣也是喝了酒的,可他並沒有完全失去理智,還認得他的姐姐,還知道用短信叫依然開門。


    “王所,楊若麟現在逃跑了,就要麻煩你們警方多費心思抓捕了。”聽完了小李的匯報,陳叔拜托王所長幫忙找出楊若麟。


    “這個你放心,既然嫌疑人的身份已經確定了,接下來的搜捕工作我們自然會盡全力的,現在天色已晚,待明天天亮後,我們還會再過來一趟,到後麵去勘察一下現場,這人也太厲害了,從三樓跳下去,屁事沒有不說,竟然還能跑那麽快!簡直不可思議!”


    “另外,這事我馬上會向局領導匯報,可以在全縣甚至全市範圍內發布協查通報,三天之內沒有消息的話,會進一步把他列為網上追逃對象。”王所長拍著胸脯向陳叔保證著。


    “受害人情緒還有些不穩定,你們要多留意著點。”臨走的時候,小李叮囑我們說。


    聽了小李的話,王所長又對我們說:“既然是這樣,幾位就不用去派出所作詢問筆錄了,迴去後,我們民警整理出今晚的問話記錄,明天讓你們簽個字就好了。”


    我與陳叔聽了,連連向他道謝,按理說,我們四個人都是需要現在與他們一道迴派出所作筆錄的,可這樣一來,對徐妍的二次傷害也很大,王所長能考慮得這樣周到,我心裏很是感激。


    陳叔送走了王所長與小李,我聽到王所長在外麵招唿著一同過來的其他民警收隊迴派出所去,之後,陳叔又進了屋來。


    “天童,去看看妍丫頭吧。”陳叔對我說。


    “陳叔,我沒臉見她。”我的聲音有些哽咽。


    “大男子漢,別做出這副樣子,事情已經出了,就要勇敢麵對,我相信妍丫頭也不會把責任歸到你身上的。”陳叔勸著我。


    見我還是沒有動作,陳叔又說:“在這個鎮上,你才是她的親人,出了事,她心裏難受,最需要的還是你,哪怕你不說話,坐在她身邊,她心裏也會好受一些。”妖精是個受


    聽了他的這幾句話,我才動搖了。是啊,在這個地方,我是徐妍唯一的親人,依然與她之間,也還隔了一層關係,任我再是自責與內疚,也得先把她的情緒安撫好才行。


    想通了,我便站起了身來,向隔壁房間走去。


    房門鎖是壞的,我輕輕一推門便開了。進屋後,我看到徐妍已經坐了起來,隻是眼神還是很呆滯,依然陪她坐在一起,依然的臉上也有淚痕。


    見著我進來了,依然輕聲叫了一句:“天童……”


    待我走到床邊,依然的淚又流了下來,哽咽著說:“是我害了妍妹妹……”說完這句,依然就失控地抽泣了起來。


    我以為她是因自己打開門把楊若麟放了進來一事而自責,這與我聽到樓下的聲音而急匆匆跑下樓去,從而給了楊若麟機會是一個性質,所以,我很能理解依然此時的心情,但徐妍就在這裏,我也沒辦法勸依然說“沒事,你也不是有意的”,我隻有走了過去,伸出手來,無聲地擦拭著依然的淚水。


    “天童,你打我吧,你打我吧……”依然卻是拿起了我的手,往她自己的臉上用力地打去。


    我的手本來沒有用力的,眼見著要打到依然的臉了,我忙著發力停了下來。


    “依然,你別這樣,你冷靜一點!”我本來心情就不好,依然的這個樣子,讓我很是壓抑,一時沒忍住,語氣有些硬。


    依然被我說得愣了一下,哭聲也停止了,她抬起頭來,眼淚花花地看著我。依然的眼神,讓我心裏一緊,難道是我的語氣傷到她了?


    這時,依然開口了:“天童,你不知道,要不是我……”


    “依然姐!”一直沒說話的徐妍,突然出聲叫住了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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