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身側,蕭北戰也乖乖的躺在一邊,不過他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小身子總是拱蕭瑾的後背。


    “父皇,父皇,你睡了嗎?”


    “怎麽了?”


    蕭瑾轉過頭,看向另一邊的蕭北戰,他以為蕭北戰也想要抱抱,於是伸出了另一邊的手臂。


    “父皇,母後什麽時候迴來呀,我想母後了。”


    蕭北戰爬上了蕭瑾的肩頭,小臉兒靠在他的胸前,眨巴著那雙格外明亮的大眼睛,就這麽直勾勾的看著他,讓他的心都萌化了。


    不過,蕭瑾一直在避免想起這個問題,他聽底下人匯報,知道謝長陵帶走了兮兒,而當時兮兒還是中藥的狀態。


    直到深夜,謝長陵也並沒有將兮兒帶迴來,結果已經不言而喻了。


    這算什麽,算是自己的報應嗎?


    蕭瑾內心苦澀,但不能在孩子麵前表現出來,尤其是這兩個小家夥兒,都是格外聰慧的主兒,他不能讓這兩個小家夥兒瞧出端倪。


    想到這兒,他捏了捏蕭北戰的小鼻子,姿態親昵,動作輕柔。


    “快睡吧,這幾日宮中危險,而且還需要重新安排人手,父皇怕你們母後危險,讓人安排她在宮外住幾天。”


    “哦,父皇做的對,母後需要我們的保護,而且,等以後兒子長大了,也要保護母後,保護父皇!”


    蕭北戰揮舞著自己的小拳頭,舞得虎虎生風,小臉兒繃得緊緊的,看上去十分嚴肅認真。


    蕭瑾本來還有些酸澀的心思,暫時被壓了下去,輕輕鬆鬆被蕭北戰治愈了。


    他想,就這樣吧,兮兒本就是自己從他手中奪過來的,自己也總是不安心,不放心,恨不得直接殺掉謝長陵。


    因為他總有一種預感,如果那時不解決謝長陵,謝長陵總會再次卷土重來,奪走自己的兮兒。


    現在兩人真的又走到了一起,他反而有種塵埃落定的感覺,就這樣平靜地接受了。


    而且,現在朝中將領死傷慘重,謝長陵隻能霸占兮兒幾日,等他將宮中休整好,就派他出去領兵打仗。


    蕭瑾想到這兒,忽然心情舒暢了,他是君,謝長陵是臣,身為大將軍,保家衛國本就是謝長陵的責任。


    隻要將人派出去就行了,北國,南疆,各族遊牧民族,沒個十幾二十年,定是拿不下來的,還怕謝長陵不夠打的嗎?


    這樣想來,兮兒還是自己的。


    蕭瑾徹底心裏平衡了,他也不怕謝長陵會趁機奪了自己江山,不然,不說兮兒,就這兩個小家夥兒都夠他喝一壺的了。


    父子相殘,相信謝長陵,也不想這樣的事發生在他自己身上吧!


    “好了,快睡吧,想保護父皇和母後,明日朕給你找個師傅,讓他傳授你武藝,現在,還是早早歇息。”


    “好,父皇,一言為定!”


    蕭北戰這才心滿意足,緊緊的貼著蕭瑾,沉沉的睡過去。


    均勻的唿吸聲從蕭瑾的耳邊傳來,他看著一左一右,睡得紅撲撲的兩張小臉兒,他冰寒透骨的心裏逐漸湧入暖流。


    哪怕已經想通了,可蕭瑾仍舊是一夜未眠,


    今日發生的事情太多了,自己的肱骨之臣被殺,母後也……,伺候自己久了的李培聰他們,可惜再想也無濟於事。


    人死不能複生,他隻有記住今日這個教訓,日後才不會重蹈覆轍。


    一夜無眠。


    ……


    十日已過,蕭瑾已經將皇宮布置完善,重新召集了宮人,培養心腹。


    雖然都不如李培聰,但好在已經步入了正軌。


    太後的靈柩也被葬入了皇陵,如今正是盛夏,再耽誤下去,恐怕母後這樣愛幹淨的性子就要鬧了。


    剛剛將太後風光大葬完,蕭瑾就累倒了,心神俱疲,思慮過度,休養了好些日子才緩過來。


    蕭瑾以為自己會沒什麽感覺的,但他還是一連生了好幾天病,心病,差點臥床不起。


    他不想在母後麵前處置她的女兒,因此,長公主到現在還活著,就是瘋了。


    如今母後也已安葬,也到了該處置她的時候……


    皇宮審理院。


    地牢。


    滴答滴答的水聲,伴隨著時不時出沒的老鼠,已經把長公主逼瘋了。


    她每日都對著蕭珩的屍體,因為天氣炎熱,已經生了蛆,散發出陣陣惡臭。


    長公主一開始還痛惜自己的兒子,後來,便是每日都發瘋咒罵,直到最後,連咒罵的力氣都沒了。


    她現在正縮在牆角,披頭散發,狀似瘋癲,嘴裏一直說著胡話,神誌不清的模樣。


    來了兩個人,二話不說將她架走,長公主沒有任何反抗,就當什麽都不知道似的。


    等她被帶到蕭瑾麵前時,仍舊是這副癡癡傻傻的模樣,瘋瘋癲癲,跟真正的瘋子沒有兩樣。


    蕭瑾卻沒管她是真瘋還是假瘋,他隻知道,眼前之人畜生不如,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敢殺害,那她就要為自己做了的事負責。


    “皇姐,好久不見啊,朕別的也不多說,隻問你,你是怎麽殺死母後的?”


    蕭瑾看到她的眼珠轉了轉,接著就笑嘻嘻地,拍著手, 像是什麽都沒聽到似的,咿咿呀呀的唱起歌兒來。


    唱的是小時候母後哄他們入睡的曲子,就是這首曲子,讓蕭瑾一遍一遍的心痛,每每迴想起,生不如死。


    “夠了!”


    蕭瑾的手“砰——”的砸在桌子上,成功將桌角劈碎,不禁讓人想象,如果這一拳砸在人身上,該得有多疼。


    長公主身體不由自主的瑟縮了一下,眼裏閃過一絲惶恐,讓蕭瑾捕捉到了。


    “你果然是裝瘋賣傻,怎麽,以為裝瘋賣傻,朕就可以放過你了?”


    “哈哈哈哈哈,蕭瑾,你的心好狠,蕭珩是你看著長大的,你都毫不猶豫的殺了他!”


    長公主果然不裝了,她笑出了眼淚,臉上的泥汙斑駁著,頭發也亂糟糟的,絲毫看不出昔日長公主的榮光。


    她本來就沒想騙過蕭瑾,隻是,不想麵對已經腐爛的蕭珩罷了,不想麵對現實,隻想沉浸於自己的幻想。


    長公主瘋笑過後,看著蕭瑾慍怒的臉:“母後她該死,她根本不關心我這個女兒,滿心滿眼都是你!”


    她迴想起小時候,自從蕭瑾出生後,她就再也沒感受過母親懷抱的溫暖。


    “切,那個偏心眼的老東西,明明珩兒也是她的外孫,卻不肯幫我們殺掉那兩個小雜種,既然如此,那我就先下手為強了。”


    “你是不知道,那老東西臨死前都在喊著你的名字,可惜啊,你什麽都聽不到了!”


    長公主越說越激動,仿佛也想到當時的場景,暢快地笑出了聲:“哈哈哈哈哈哈,真是該死!”


    蕭瑾握緊拳頭,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腦海中浮現長公主描述的那一幕,母後到底會有多絕望——


    “禽獸不如的東西,朕要將你淩遲處死!”


    “有本事,你就給我一個痛快呀!”


    長公主喘著粗氣,她本就沒想再活下來,但也不想這麽痛苦的死去,她故意激怒蕭瑾,就是為了求一個痛快。


    但蕭瑾比她想象中的還要狠心,她想要痛快沒能得到,反而更加堅定蕭瑾折磨她的心思。


    蕭瑾頓了頓,重新道:“等等!”


    長公主還以為蕭瑾改了主意,滿眼期待,但在下一刻,如遭雷擊。


    因為蕭瑾吩咐道:“讓她受遍了十八大酷刑之後,再淩遲處死,記住,一定要讓她活著,留一口氣。”


    新被提拔的侍衛長得了命令,將人帶走,但長公主怎麽肯,她開始大吼大叫,什麽都顧不上了,酷刑,她一個都受不了。


    她終於知道怕了,大聲祈求著,再也沒有臉麵,一個勁兒的磕頭,將頭磕的隆起。


    “蕭瑾,皇上,皇姐求你,求你給姐姐一個痛快!”


    “母後也是這般求你的吧,那你又是怎麽說的呢?”


    蕭瑾卻更恨了,他看著長公主,明明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姐,卻恨不得置他於死地,就連母後都不肯放過。


    “你如果能將母後複生,朕就是將皇位讓給你,又何妨?”


    蕭瑾的話,瞬間讓長公主的臉色灰敗下去,她早應該想到有這一天的,成王敗寇,她不後悔,唯一後悔的是沒有早點死掉。


    等侍衛長將人拖下去後,整個審刑院又恢複以往的平靜,死一般的寂靜。


    蕭瑾在原地駐足良久,眺望著壽康宮的方向,半晌,才悠悠地歎出一口氣。


    母後,兒子的處理結果不知您滿不滿意,也算是為您報仇了。


    ……


    那日過後,蕭瑾就把自己一門心思紮在宮務上,專心處理朝政,查問兄弟倆的功課,檢查他們武藝。


    直到有一日長公主淩遲行刑,下人的消息報過來時,蕭瑾那股悶在心口處的邪火才散去。


    他看著邊關傳來的消息,他想著,是時候了,是時候把青山寺那對兒鴛鴦請迴來了。


    “北國聯合大金部落,再次來戰,謝長陵,該你為朕效力的時候了。”


    蕭瑾喃喃自語著,他看著桌子上那一疊疊密信,都是關於青山寺的消息。


    他想到即將再見的宋靈兮,一直壓抑的心情總算好了些許。


    “兮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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