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塗山靈兮看過來時,那種茫然無措,像小鹿一般清澈的眼神,讓人不由得心中一震。


    殷長陵不動聲色的攥緊了拳頭,但又很快舒展開,不想叫她發現自己很在乎的事實。


    “怎麽,還不過來。”


    他低聲說著,語氣有些肅然,聽在塗山靈兮耳朵裏,無異於平底的炸雷聲,她被雷了一個外焦裏嫩。


    塗山靈兮睜著自己水靈靈大眼睛,也許是,想到了自己答應的不平等條約。


    她幽怨地看了殷長陵一眼,見殷長陵沒有任何反應,又期期艾艾的抱怨著。


    “你不能自己穿嗎?”


    塗山靈兮的聲音軟軟糯糯的,聽起來像是撒嬌一樣,尤其是搭配上她那雙控訴的小眼神,更是叫人心底發軟。


    不過,殷長陵吃一塹長一智,知道這小女子慣會用這招兒來迷惑他,就像上次龍德殿……


    殷長陵思及此,沉吟片刻,還是硬下心腸,冷聲道。


    “沒大沒小,不講尊卑,你該喚孤陛下,自稱妾身,你可知錯?”


    他說完心中有些發虛,怕自己的話說重了,就低頭看塗山靈兮的反應。


    塗山靈兮什麽時候被這樣訓斥過,自覺丟了麵子的小狐狸,眼淚一瞬間就浸染上來,淚花兒在眼裏打著轉兒。


    不過想到了萬俟瑾,想到自己還有求於然,硬生生把這股淚意給憋了迴去,吐出一個賭氣式的字音


    “嗯。”


    殷長陵眼眸微沉,心裏多了一些慌亂,控製不住地抬手想要撫住她的臉。


    但好在他又找迴了些許理智,半路把手抽了迴去,舉在半空中。


    “知道了還不來服侍,藐視君威?”


    殷長陵說這話時都閉上了眼,他不敢再看塗山靈兮一眼,生怕再看一眼就心軟了。


    “妾……妾身……這就來。”


    塗山靈兮委屈的癟了癟嘴,吞吞吐吐地猶豫半晌,最後還是說了這句話。


    沒人心疼,她又把眼淚給憋了迴去,自己則挪到殷長陵身邊,隨手攏了攏衣衫,給殷長陵披上。


    塗山靈兮靠近時,殷長陵清晰的聞到了她身上傳來的陣陣幽香,香氣撲鼻,沁人心脾。


    他閉著眼感受著,一隻小手不斷地在他胸前作亂,聞著鼻息間的幽香,弄得他心煩意亂,心裏劇烈的跳動著。


    殷長陵的喉結都忍不住動了動,他好不容易等那隻小手停了,剛要鬆口氣,又感覺到她的手再次覆上自己的胸膛。


    “你可是在引誘孤?”


    他一把抓住塗山靈兮的小手兒,野狼一般的視線,以及強大的壓迫感,將塗山靈兮一步步逼入死角。


    殷長陵緊緊的盯著塗山靈兮,眸光閃動著,似乎是在打量著獵物,思考該往哪裏下嘴何事。


    “我……妾身……”


    塗山靈兮語塞,她能說自己是不知道怎麽給他係盤扣嗎?


    說出來未免太丟人了,畢竟她自己,也沒係過多少次這種扣子,她的衣衫都很輕便。


    要麽就是由國師大人負責,幫她穿這些複雜款式的衣衫,連係扣子這種事情都由他代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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