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攏劄剌亦兒是朱棣目前可以說唯一選擇……


    他們哪怕已經突厥化,但終究還是蒙古一係,而且作為異族征服者,他們早就已經衰弱,現在就更加衰弱了。


    原本曆史上他們最終在二十多年後被黑羊土庫曼徹底吞並。


    但現在大明來了,靠著手中的伊爾汗招牌,雖然這個招牌已經沒人認,但這並不難解決,隻要大明皇帝給他們撐腰,那他們就是伊爾汗,然後背靠大明,他們可以繼續以伊爾汗國在巴格達作為一方勢力存在。


    而不是被別人吞並。


    巴格達啊。


    兩河平原的豐饒土地,還有東方貿易的便利,足夠讓他們這些曾經的征服者後代們,繼續踩著穆斯台綏木的亡魂享受征服者的快樂。


    而他們需要付出的,僅僅是向大明皇帝稱臣納貢。


    很完美的選擇。


    至於庫爾德人……


    當然是喜迎王師了!


    朱棣到達凡城時候,庫爾德人的凡城埃米爾已經迎接在城外,並且懷著真正的感激,向這位為他們報仇雪恨的東方親王獻上禮物。


    帖木兒當年攻陷凡城時候,把城裏投降的七千多青壯從城牆上直接扔下去摔死。


    因為他的殺戮甚至造成持續的饑荒。


    畢竟青壯年都被他殺光了,年輕女人也被他搶走了,剩下的老弱婦孺們也沒什麽能力在戰亂中耕種,以至於都出現人吃人了,可以說這座城市所有活下來的對他無不可以說切齒仇恨。現在朱棣以戰勝帖木兒的軍威,再加上大明對藩屬的寬仁,本來早就已經是帖木兒附庸的凡城埃米爾當然不會犯錯,而他的喜迎王師也讓從這裏向南和向西的其他庫爾德城市埃米爾和謝赫們,全都選擇了喜迎王師,向著為他們報仇雪恨的東方親王獻上各種禮物。


    這樣西亞的明朝藩屬體係建立。


    格魯吉亞國……


    他們的封爵是郡王,他們的語言翻譯是大公,但他們的國君依然可以稱國王。


    就是類似朝鮮,倭國這種藩屬國。


    奧賽梯人單獨獲得了一個藩屬國。


    他們其實在高加索南北都有,而北邊部分屬於金帳汗國,但燕王做主,金帳汗脫脫迷失慷慨的把這部分拿出。


    最終奧賽梯的豪強,也是上次阻擊戰出力最多的卡茲別克家族得到了這個奧賽梯國王的位置。


    希爾凡國。


    希爾凡沙赫成功晉級大明希爾凡國王。


    當然,像他們這些肯定會賜新的國號,但這個就不是朱棣能關心的了。


    黑羊土庫曼的酋長優素福從馬穆魯克人那裏返迴,並覲見燕王向大明皇帝稱臣納貢。


    最終他也得到了桃裏寺作為封國。


    但在這之前他和好基友兼老丈人艾哈邁德簽了協議,原本他是以後者臣屬搶了桃裏寺,現在簽協議,艾哈邁德正式承認他對桃裏寺的統治,但他給艾哈邁德一些金幣作為補償,因為他肯定一下子拿不出,所以在朱棣主持下分期支付,同時劃定了桃裏寺的統治範圍。


    而亞美尼亞人總共推出五個所謂王子。


    其實就是五個躲在納卡和附近山區的酋長,他們算是目前亞美尼亞人僅剩下的五個領主。


    所以他們共同組成亞美尼亞國。


    至於國王由大明皇帝從裏麵挑一個就行,反正他們都是領主製,國王也就是自己領地的領主。


    而劄剌亦兒人得到的最多,他們以伊爾汗的身份,統治兩河平原,凡湖以南的庫爾德城市。


    當然,這些庫爾德城市的埃米爾和謝赫,也會得到大明皇帝的封號,無非就是一堆長官司的七品長官而已。


    在大明的官方解釋中,大汗是遊牧部落首領的封號,大明皇帝賜某片區域作為這個大汗的牧場,但這片牧場不是大汗的,而是大明皇帝的,所以大明皇帝可以在這個區域給農業和商業的城市單獨設立行政區,這片行政區的長官的確歸大汗節製,但大汗沒有任免的權力,甚至大明皇帝也可以設立衛所,當然這些衛所也歸這個大汗節製……


    目前大明皇帝封的這些大汗都是這樣。


    坤帖木兒是大汗,牧區燕然都指揮使司,燕然都指揮使司各衛歸他節製,但他無權任免這些衛的將領。


    烏格齊哈什哈是大汗,牧區大宛都指揮使司,大宛各衛也歸他節製,包括歸化長官司,但他肯定無權任免楊豐的小妾。


    所以艾哈邁德的大汗也是如此,同樣他的領地也會劃分都指揮使司。


    包括脫脫迷失的大汗也是如此,他的領地甚至已經劃分了都指揮使司。


    總之經過朱棣的一番操作,大明正式拓地西亞,至少地圖上的疆域已經推進到第聶伯河和幼發拉底河了。


    但還剩下一個勢力。


    “白羊土庫曼,這又是什麽人,和你們黑羊土庫曼是什麽關係,聽著像是兄弟?”


    朱棣看著地圖說道。


    “殿下,我們是敵人!”


    優素福毫不猶豫的說道。


    “呃?”


    朱棣疑惑的看著艾哈邁德。


    “殿下,他們教派不同。”


    艾哈邁德笑著說道。


    “那你和誰一派?”


    朱棣說道。


    “我和白羊土庫曼一派。”


    艾哈邁德說道。


    “你和他教派不同,而且一個蒙古一個土庫曼,但依然可以聯姻,同為土庫曼人的白羊因為不是一個教派和他就是敵人?算了,我還是尊重你們的現實吧。”


    朱棣多少有些淩亂的說道。


    “殿下,白羊土庫曼的首領卡拉.奧斯曼是帖木兒的狗,一直帶著他的族人為帖木兒戰鬥,所以帖木兒將迪亞巴克爾賞給了他,那裏是庫爾德人居住,現在他依然不肯向大明稱臣納貢,對於這種人我們不應該管他們和黑羊土庫曼之間的關係,他們不肯臣服大明,那就該死,而且我們討伐卡拉.奧斯曼的話,迪亞巴克爾的庫爾德人會支持我們。


    艾哈邁德說道。


    當然,主要是迪亞巴克爾已經算他的領地。


    他的轄區將包括幼發拉底河以東,凡湖以南,這些全都是伊爾汗的轄區。


    凡湖以東,以北都是優素福的。


    而大致上相當於現代亞美尼亞的塞凡湖周圍則是亞美尼亞王國。


    但亞美尼亞人並不隻是這個範圍,在其他地方的亞美尼亞人,一樣是受大明皇帝保護的。


    隻不過需要受其他地方的統治。


    “好吧,那就去討伐他。”


    朱棣說道。


    “但討伐他很可能會招來巴耶塞特。”


    優素福說道。


    “你不是說他們和巴耶塞特關係很差嗎?”


    朱棣說道。


    “的確很差,但卡拉.奧斯曼也沒有別的選擇,他除了奧斯曼還能投誰?馬穆魯克人?馬穆魯克人也幫不了他,唯一能幫他的隻有巴耶塞特,而且巴耶塞特早就已經開始在錫瓦斯集結軍隊。另外他們和特拉布鬆聯姻,如今這片土地上還沒臣服大明的隻剩下奧斯曼,白羊土庫曼,特拉布鬆,馬穆魯克人,他們要不想臣服大明就隻能聯合起來。白羊土庫曼要的就是迪亞巴克爾,他們怕奧斯曼人搶他們的地盤,隻要奧斯曼人承諾會封給他們,他們當然會加入奧斯曼人,特拉布鬆同樣也是如此。”


    艾哈邁德說道。


    “你們兩家聯軍討伐白羊,我帶著其他各部聯軍向埃爾津詹,那裏有沒有亞美尼亞人?”


    朱棣問道。


    “殿下,這個名字就是亞美尼亞語的,不僅僅是埃爾津詹,錫瓦斯同樣有大量亞美尼亞人,巴耶塞特在錫瓦斯集結軍隊,就是擔心亞美尼亞人會造反。”


    優素福說道。


    “特拉布鬆人為何不肯臣服?”


    朱棣問道。


    “殿下,他們可是自稱整個東方的君主,怎麽可能臣服大明,在他們認為的世界裏連大明都是他們的領地呢,他們過去甚至自稱凱撒,是羅馬人的君主,包括巴爾幹各國,北方俄羅斯人,格魯吉亞人,所有信他們那個教的人的皇帝,雖然他們隻有巴掌大那點地方。”


    “呃,如此夜郎自大者,我倒是平生僅見,那格魯吉亞和亞美尼亞為何毫不猶豫臣服?”


    “格魯吉亞人臣服的多了,誰打到這裏他們最終都會臣服的,最多還要掙紮一下讓人覺著他們很有骨氣,但事實上最後終究還是要跪下的,至於亞美尼亞人則連掙紮都不掙紮,隻要不殺他們,他們都會趕緊跪下,他們反抗帖木兒是因為帖木兒真殺他們,所以活到現在的亞美尼亞人比格魯吉亞人多。”


    “呃,你們這裏倒也有趣。”


    ……


    而就在此時,遙遠的古玉門關。


    “明月出天山,蒼茫雲海間。長風幾萬裏,吹渡玉門關!”


    楊豐仿佛附庸風雅的某明星般,看著遠處仿佛無盡的黃沙,然後高聲吟誦著。


    在他身後是同樣仿佛無窮無盡般的士兵……


    他當然不可能等朱棣的密信,好歹朱棣也是女皇的叔祖,皇族的族長,不可能真的出事的,而且那些文臣武將們,也都一致要求朝廷大軍西征,並且請楊大使再次隨行。主要是他留在京城,大家很多事情不好操作,至於他的身份當然是向導,大明也沒有別人熟悉東歐和西伯利亞,這種事情隻能請楊大使做向導。至於西征的正式統帥,則是魏國公徐輝祖,楊大使帶著京營兩個軍先到西安會和魏國公,然後加上從陝西和山西各抽調組建的一個軍,一起西行然後加上宋晟的甘肅一個軍。


    這時候軍這個編製,已經成為明軍出兵的戰時編製,每個抽調參戰的衛抽出兵力組建一個旅,數量不等的旅組成軍。


    每軍一個總兵,都是都督銜。


    至於京營的軍則是固定編製。


    四個步旅,一個炮旅,加上一個騎兵旅,但步兵是乘坐馬車的。


    相反陝西等抽調組建的軍則是駝城騎兵。


    所以此刻跟隨在楊豐後麵的是五軍,總兵力超過八萬,而馬匹和駱駝的數量甚至超過十五萬。


    這時候的大明無論馬匹還是駱駝,數量都已經到了驚人的程度,全國不包括建文朝控製區,也不算那些羈縻衛所,土司,藩屬國,汗控製區,單純朝廷直屬的馬場和民間加起來,各種馬匹已經超過百萬,尤其優質戰馬比例不斷增加,甚至開始培育專門的馬種。


    駱駝超過五十萬頭。


    “大使倒是好雅興啊!


    隻是不知能否來得及,燕王這次也是太冒失了,豈有幾萬騎兵遠征萬裏奔襲敵國都城的。


    倒是歪打正著,把帖木兒的真麵目給逼出來了。”


    徐輝祖說道。


    他們在蘭州收到的朱高煦急報,說帖木兒率軍與他在烏拉爾河交戰。


    當然,這個結果早就在意料當中,徐輝祖好歹也是上次西征過的,他當然清楚帖木兒的臣服是個什麽情況,朱棣都快騎到他脖子上了,帖木兒還不動手那倒是奇怪了。


    “放心,帖木兒還沒有留住燕王的能力。”


    楊豐說道。


    這時候一隊騎兵狂奔而來,徐輝祖一揮手,他身旁的親兵立刻上前,將這隊騎兵攔住,很快就帶著為首的軍官過來,後者走到他們麵前行禮,然後雙手捧上一份用鐵皮罐密封的急報。徐輝祖接過,然後直接遞給楊豐,楊豐拿開罐器打開這個馬口鐵罐子,這是最好的保密手段,畢竟開了就沒法再還原,他從裏麵取出一封羊皮紙的信……


    “魏國公,你對你妹夫的了解還是不夠,他何止是冒失啊,簡直都可以算瘋子了,他從別兒哥薩萊突圍了,但不是向東和他兒子會和,而是直接南下去波斯了,這是他在巴庫寫的,果然不愧是原本要做大帝的男人,這麽瘋狂的玩法我都有點心虛,他居然還真成功了。”


    楊大使感慨道。


    徐輝祖臉色一變,忽略了他那句原本要做大帝的男人,以最快速度接過地圖展開……


    “別看了,你那地圖上根本沒有,他現在在你的地圖以外,咱們得兵分兩路了,我從這裏南下走於闐,然後北上走瓦罕走廊,你和西寧侯繼續向高昌,然後兵分兩路,你向大宛,西寧侯去昆陵,沿途召集所有藩屬,帖木兒打不開打耳班的,那地方跟山海關一樣,他肯定走裏海返迴河中,你們得準備和他的決戰,我去波斯接應燕王。”


    楊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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