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錢,還要屁的錢呀。


    現在你能放過我,問我要多少錢,我都給。


    羅薩陀利現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沒想到大明軍隊這麽猛,自己前腳剛囂張一下,後腳人家直接打上門了,然後踩著自己的腦袋,問該給多少錢。


    他心裏那叫一個悔呀,要是知道大明軍隊有這麽猛,別說隻是修條路了,讓他喊爹都行。


    可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他現在很想告訴這位將軍,他願意讓大明修路,希望兩國重歸於好,迴歸到以前狀態。


    但這種奢求,他自己都知道無法實現。


    換位思考一下,如果現在自己處於大明的位置,會答應才有鬼了呢。


    “這位將軍,這位將軍,我願意投降,隻要你能放我一條狗命,你要什麽我都給你!”


    “嗬嗬!”


    鄭亨嗤笑一聲。


    提著還在順著刀刃流血的鋼刀,拍了拍羅薩陀利的腦袋。


    “老小子,你現在還沒搞清楚情況吧,我都打下你的王宮了,這一切都已經屬於我們大明了,你竟然還想拿大明的東西換你的命,是你傻,還是我們大明傻!”


    “哈哈哈…”


    周圍的士兵哄笑了起來。


    抬腳將這老家夥踹到一邊,鄭亨摸出幾顆子彈裝進左輪手槍中,對著周圍還在看戲的士兵們招唿了一聲。


    “好了兄弟們,戰鬥還沒結束,留下幾個看著這老貨,其他人繼續跟我追殺潰敵!”


    永樂15年3月末。


    緬國國都孟拜,被大明武安侯鄭亨攻破,其國王羅薩陀利和其皇室成員被俘虜。


    此一戰明軍共計動用兵力8萬,山民13萬,斬首緬軍三萬餘人,俘虜敵軍4萬餘,明軍陣亡5000餘人,山民方麵有將近7000人死傷。


    當消息傳到朱瞻圭那裏,他是哭笑不得。


    他就讓二人修個路,二人竟然順道滅了個國。


    不過打下來也好,這樣也省得以後因為道路問題,兩國發生衝突了。


    安排張峰接手與孟加拉相鄰的緬國區域後,朱瞻圭在護衛營的護衛下,前往了緬國的國都孟拜。


    緬國被打下來了,讓大明在陸路上和阿三國連接在了一起,解決了大明隻能從海陸前往阿三國的困擾,也加大了未來大明對阿三國的掌控。


    說實話,如果隻是用海陸,朱瞻圭真的沒把握能掌控阿三國。


    兩方距離實在太遠了,稍微出點意外,大明那邊至少需要數月才能知道,等反應過來,都已經小半年都過去了。


    這麽長的時間,再加上支援的時間,足足需要大半年。


    等大明援軍趕過去,黃花菜都涼了。


    4月初,朱瞻圭來到了孟拜,受到了所有人的熱情歡迎。


    特別是路兩邊的緬猴子們,在迎接的時候,看朱瞻圭就仿佛看到了多久不見的親人一樣,哭的那叫撕心裂肺,好多人激動的都哭抽抽了過去。


    不哭不行啊。


    明軍可是在後麵看著呢。


    誰要敢表演的表情不到位,全家一起上山唱涼涼。


    看著如此誇張的表演,朱瞻圭尷尬的腳趾頭都摳出3室1廳了。


    想當初弄出這樣場景,還是他在山東迎接老爺子的時候。


    不過他沒有老爺子臉皮厚,受不了這種誇張的場景,更不可能做到老爺子那樣,順勢表演一番收攏民心。


    “這是你安排的吧,好家夥,你這是跟誰學的!”


    對著歡迎的人群揮著手,朱瞻圭瞪了於謙一眼。


    於謙嗬嗬一笑。


    “我去上任前,跟盧尚書有過簡單的交流,他跟我講過這事兒,我覺得不錯,今天就拿出來了!”


    朱瞻圭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這家夥好的沒學到,壞的一出溜。


    尷尬地完成了迎接儀式,朱瞻圭在郭亨的引領下,進入了緬國的王宮。


    上午的時候召集眾將領,朱瞻圭簡單的開了個會,勉勵了一下眾人,肯定了他們的功績和戰功。


    下午的時候,又參加了慶功宴,接見了一些立功的將士。


    一直到天黑,朱瞻圭才算清閑下來。


    明月高懸,夜蟲啼鳴。


    緬國王宮後花園,一片花海的涼亭中,朱瞻圭和於謙對麵而坐。


    在二人中間,有一方案幾,幾碟精致的小菜擺在其上,桌邊的一個火爐,正在溫著一壺上等美酒,隨著火爐上的水溫慢慢升高,一股股濃鬱的酒香飄散了出來。


    “這一年來感覺怎麽樣,有沒有什麽收獲!”


    取出已經溫好的美酒,朱瞻圭給於謙的酒杯滿上,詢問了一下,他這當一年多的巡撫,有沒有什麽收獲感想。


    於謙是個灑脫之人,再加上他跟朱瞻圭是生死之交,如果是朱瞻圭給別人倒酒,別人肯定會受寵若驚,誠惶誠恐的謝恩。


    而於謙卻是大大咧咧的端起美酒,放在鼻尖輕輕的聞了聞,享受的抿了一口,絲毫沒有起身謝恩的樣子。


    “還行唄,就那樣,經過這一年多的曆練,感覺以前想的太天真了,有很多事情做起來跟想的完全不一樣,雖然有些波折,不過還好,差不多都處理完了,今年年底我再收收收尾,就可以向陛下和您交差了。”


    於謙聳了聳肩膀,十分輕鬆的迴了一句。


    朱瞻圭好笑的搖了搖頭。


    別看於謙迴答的十分輕鬆,但根據他的了解,對方做雲貴巡撫這一年多來,吃了不少苦頭,碰了不少壁,甚至還不止一次的受到了暗殺。


    那幫土司頭人們可不是好惹的,明知道朝廷派巡撫不安好心,他們哪會老老實實的束手就擒。


    最危險的一次,於謙在巡查一個地方的時候,受到了上千人的襲擊,當時如果不是於謙的護衛,拚死護他出來,恐怕於謙這家夥在那時就要涼涼了。


    “行,我等著你的好消息,等雲貴這邊忙完了,迴頭我可能要調你去兵部,你要做好心理準備,這方麵的事情,你也要提前了解了解!”


    於謙點了點頭沒作多言。


    從他跟著朱瞻圭去北征的那一刻,他於謙頭上就貼上了太孫的標簽,再加上他堂妹,他於謙這輩子算是賣給太孫了。


    將來要是朱瞻圭失勢了,對頭第一批要處理的就有他於謙。


    兩人如此關係,自己的未來恐怕朱瞻圭已經安排好了,他也懶得操那個心,讓自己幹啥就幹啥唄。


    端起酒杯和朱瞻圭碰了一個,於謙一口飲下了美酒,閉上眼睛迴味了一陣,才緩緩的唿出一口氣。


    拿起熱水中的酒壺,給二人倒上,於謙隨意問道。


    “殿下,在過年之後有沒有收過家裏的信!”


    “收到過,我爹說家裏一切都好,清瑤在我走後沒多久也查出了有身孕,估計再過一兩個月就要分娩了!你啊也要當舅舅了!”


    於謙聞言哈哈一笑,端起剛倒好的酒,一口飲了下去。


    擦了擦嘴角的酒漬,於謙臉上收斂笑容。


    “看來太子爺是報喜不報憂啊,有些事情恐怕殿下你還不知道吧!”


    正品嚐著小菜的朱瞻圭手猛的一停,看向了於謙。


    朝廷最近發生了什麽事,朱瞻圭還真的不清楚。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忙著孟加拉國緬國和修路的事情,老爹那邊來了信,也隻是告訴他家裏一切安好,讓他不用操心,好好的在外開疆拓土,別的事情也沒有提。


    在他的記憶中,永樂十五年好像也沒有發生什麽大事,也就是一個藩王被貶為庶人,和交趾那邊出了點事情,其他的好像就沒什麽事了。


    看朱瞻圭的表情,似乎真的不清楚,於謙從懷中摸出了一張簡單的大明地圖,指著北方草原的位置。


    “去年10月,阿魯台部徹底的收服了瓦剌殘部,朵顏三衛也被其降服,現在整個北方草原,全部以阿魯台馬首是瞻!”


    又點了點亦力把裏,(今吐魯番新疆區域)於謙表情嚴肅道:“西邊這幫家夥,也不知道阿魯台給了他們什麽,雙方隱隱有聯合之勢!”


    隨後又把手往下挪,點了點烏思藏都司,“高原上這幫家夥也不老實,那些活佛土司也在計劃著什麽,最近接觸頻繁,隱隱有想往東發展的趨勢!”


    聽著於謙的介紹,朱瞻圭看個地圖表情越來越冷。


    這幫家夥是看到大明的軍隊在外,想趁火打劫一番呀。


    介紹完了西邊的情況,於謙手點向了奴兒幹都司,無奈的看著朱瞻圭。


    “這個可能是殿下您惹的禍,努爾幹都司這些靖難遺孤,也不知道從哪裏知道了,朝廷殺了一大批他們躺在外麵的人,還抓了建文帝將其囚禁了起來的消息!”


    “現在已經有隱隱混亂之意,跟守衛他們的士兵,發生了好幾次衝突,造成了數次流血死亡事件!”


    收好手中的地圖,於謙表情凝重的看,沉默的朱瞻圭。


    “除了這些大的問題之外,還有我們東邊的交趾,以及福建山東,浙江三個區域,去年剛起來的倭寇!”


    “倭寇!”


    朱瞻圭猛的抬頭看著於謙,表情中有著一絲疑惑。


    自己在島國那邊安排的有人,沿海的倭寇也被他清理的差不多了,地方那些走私海商世家,也被他清理了一遍,剩下的也全部加入了日月商會,又哪來的倭寇?


    於謙搖了搖頭。


    “這臣上哪裏知道,臣跟你說的這些事情,都是臣在官報中看到的,還有一些是臣一些好友寫信跟臣講的。”


    “真正的具體情況如何,恐怕也隻有太子爺和朝中的那幾位大佬知道。”


    “不過臣估計,情況應該好不到哪裏去,甚至有可能比臣所說的更糟。”


    朱瞻圭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


    他這幾年一直在關心海外的事情,再加上他的記憶中,曆史上大明這段時間也非常安生。


    再加上有老爹看著,所以對朝廷的事情就關注的少一點。


    這段時間由於太忙,又遠離老爺子,就算老爺子收到了朝廷的奏報,朱瞻圭這邊也不知道。


    如今經過於謙這麽一說,朱瞻圭才發現,大明現在又四麵皆敵了。


    “殿下,聽臣一句勸,海外的戰鬥到此收手吧,再這樣打下去,不但外麵沒拿下,家裏也守不住了。”


    “咱們大明雖然國力強盛,可經過長年戰亂,百姓們早已經疲憊不堪了。如果不是您這幾年一直在給朝廷輸血,戶部早就崩盤了。”


    “雖然在海外我們能獲得不少利益,可我們要管理起來同樣也需要付出,再加上三四十萬軍隊在海外,每天的吃喝拉撒都要朝廷出錢。”


    “再算上你的日不落商會入股計劃,海外的整體收入,咱們朝廷頂多算是小賺!”


    “僅僅是小賺,就不顧老家的安危。殿下,臣說句大不敬的話,你有點搞不清楚哪邊輕重了。”


    “不管外麵那些土地,將來給咱的大明帶來多少收益,可現在對我們而言,還是以付出為主。”


    “如果我們大明處於安全位置,這樣做也沒什麽,可現在大明也不安全呀。”


    給沉默的朱瞻圭倒了杯酒,於謙苦口婆心的說出了自己壓在心中許久的話。


    朱瞻圭對海外征戰計劃,雖然讓大明的領土擴張了,國家也富裕了,可同樣也在消耗著大明的經曆。


    如果要是國富民強時期,這點消耗大明還是扛得住的。


    可此時的大明剛經過元末之亂,老朱的十幾次北征,老爺子的靖難,以及幾次的南征和北征之戰,大明真的已經到達了極限。


    這種極限不是財力和糧食物品的極限,而是精神上和人才上的極限。


    朱瞻圭提出的海外計劃,確實能讓大明快速的富足起來。


    大明的軍隊也有能力,有實力打贏一場場征服之戰。


    但後期管理守護殖民地,卻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和兵力,以大明現在的這種狀態,說實話真的有點吃不住勁。


    如果不是打緬國為了開通阿三國到大明的道路,於謙絕對會反對出戰計劃。


    現在的大明已經吃撐了,再吃下去恐怕就要被撐死了。


    聽完於謙講述的朱瞻圭,沉默了許久,看向於謙問道。


    “你的想法是退兵,放棄這些占領的土地!”


    於謙嚇得連忙擺手。


    “臣可沒有這個想法,臣的意思是就保持當前狀態,不要再對外擴張了。”


    “等過了十幾年消化了這些土地,讓我們大明的百姓也修養一下,到那時再開啟征服之戰,我大明將所向無敵。”


    “但此時大明,真的吃不動了,再吃下去就要被撐死了。”


    “更重要的是北邊,西邊等地方,發現我們大明的兵力都在海外,國內已經有點空虛,就開始蠢蠢欲動了。”


    “如果要真是出了什麽意外,到時候您和陛下,不但不會因為開疆擴土獲得千古美名,反而會因為國土淪喪被無數人指責唾罵!”


    於謙起身衝著朱瞻圭拜倒在地。


    “殿下,開拓先守家,家都沒了,打下的地盤再大又有什麽用。”


    “隻要咱們把家裏什麽都安頓好了,把四麵的惡狼都打死收服了,您想怎麽打,咱們就怎麽打!”


    於謙的話,讓朱瞻圭一夜都沒睡著,一直在考慮著到底是繼續擴張,還是先穩住當前的地盤,迴國收拾周圍的那幾條惡狗。


    說實話要說現在暫時停止擴張,朱瞻圭還真有點不甘心。


    現在周圍的鄰居都處於混亂當中,正是四處征伐的好時候。


    可於謙說的也沒錯,大明當前已經到達了極限了。


    以大明現在這個狀態,如果步子邁的太大,很容易扯到那啥,稍微不注意就會翻個跟頭。


    一旦大明趴下了,周圍的惡狗們會毫不猶豫的撲上來撕咬,那些被征服的殖民地,也會動蕩不堪。


    一旦將來大明無法控製這些殖民地,現在拿下的這些地盤,會很快的全部丟失。


    想著日不落帝國的下場,朱瞻圭看著窗戶外緩緩升起的紅日,忍不住苦笑搖頭。


    “我一直想著趁著老爺子還活著,多做些事情。但卻忽略了當前的大明,吃不下這麽大的領土。”


    “一個北方草原大明都控製不住,我竟然還妄想著控製大海之外的無數領土。”


    “看來不單是老爺子等人,被勝利和利益蒙蔽了眼睛,連我也沉淪在其中,險些把大明提前拖入了萬丈深淵。”


    “於謙呀,你不愧是給大明帶來200年國運的救世之臣,你的一番話喚醒了我,給大明帶來了千年國運,我老朱家又欠你一迴啊!”


    ps:今天出了點急事,更新晚了一點,下一章我看在12點之前能不能寫出來,各位老哥十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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