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安武將軍府今日熱鬧的很,處處張燈結彩,賀聲一聲比一聲響亮,比一般人家辦喜事不知要喜慶多少。=


    傅清屏安安靜靜地坐在床沿上,看著一水一遍又一遍地檢查她的衣服,南風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她。


    府中的熱鬧卻是好像根本到不了這裏,讓她有時間靜下心來思考。


    片刻的安寧仿佛就像是夢境一般。


    李氏拿了皇上的旨意徹查謝天嬌的死因,死於劇毒,隻是這□□的來源卻不是王氏和謝老夫人,而是慕容玥。據綠意最後交代,那藥是謝天嬌向慕容玥求來的,因為她想要一個機會,報複所有人。


    雖然謝老夫人和王氏沒有了殺人的嫌疑,卻也是導致謝天嬌死去的罪魁禍首之一......謝均和李氏又如何能放下這樣的深仇大恨。


    傅清明本就留了人手在東城去找慕容玥,卻不想,這一找,找到了大魚。慕容玥雖然是胡木的人,但是在大渝,身份上卻是襄陽王的人。


    故意設計自己觸怒了襄陽王,顯示自己的才華表示可以為襄陽王所用,幫靳琛奪得世子之位。


    利用胡木的勢力給靳琛早死的娘親安排了一個大楚的身份,再把死因往當今聖上身上一推,襄陽王這個癡情種子自然是她說什麽就做什麽。


    再加上她故意暴露身份,往自己身上搭上了謝三小姐的死亡,皇帝徹查之下,怎能不查到襄陽王頭上,那老頭不過一緊張,便被她說動要謀反了......


    拿了從傅清明那裏偷來的虎符,在城外皇城軍抽調了人馬準備直接逼宮,卻不想,中了宋震然的計謀,被皇城軍和童老將軍的人馬裏應外合來了個甕中捉鱉,功虧一簣。


    傅清明那邊也傳來了捷報,不日即將抵達東城。


    謝老夫人和王氏身上背著殺人未遂的罪名,一個怒急攻心,半身不遂,一個躲不過牢獄之災。謝家分了家,謝均帶走了自己所有的人馬,將謝家幾乎掏空了一半,同謝城不死不休。


    謝埴趁亂將謝天華帶了出來,人還好好的。


    這不是最美好的結局,卻是最完整的結局。


    傅清明還活著。傅堅親自登門向童老將軍替傅清明求娶童歡顏,如今,二人也已經訂婚了。


    傅清屏看著坐在小板凳上看著自己的謝沅垚,笑得更開心了。


    “小姐,吉時到了。”聽風在門口喊道。


    今日,傅清屏及笈。


    高朋滿座,就連皇帝都派了人來觀禮。


    傅清屏著了一身鮮亮的衣服,緩步從房中走出,目光所及之處,是眼眶微紅的傅堅和懵懵懂懂的謝沅垚。


    一拜,謝父母養育之恩。


    “吉月令辰,乃申爾服。敬爾威儀,淑慎爾德......”


    榮德大長公主是她的正賓,雖說這其中有不少看皇上的麵子在,傅清屏也清楚,靳思葶也出力不少......不過一方麵是為了她這個閨中密友,一方麵,應當也是為了傅清璉吧......


    折騰了許久,傅清屏隻覺得渾身都要散架了,不過,摸了摸頭上的釵,傅清屏忽而笑了,臉上紅紅的。


    就是明日了呢,不知道那人趕不趕得及迴來,若是趕不及,她便隻能往後延了。


    一水幫傅清屏拆了頭發便退下了,傅清屏仰麵躺在床上,看著聽風熄燈的身影,咬了咬嘴唇,還是問了出來:“到了哪裏了?”


    聽風身形一頓,將嘴邊的笑意掩了下去,不然,怕是自家小姐要生氣的。


    再一轉身,臉上卻是掛上了愁容:“聽南風的信,明日一早卻是來不及趕到東城了。”


    傅清屏“哦”了一聲便不再說話,心中說不上是失落還是些旁的什麽。


    聽風帶上了門,室內一片寂靜。


    明明今日很累,傅清屏卻是半點睡意也無,側過身看著房門的方向,外麵月光正好,朦朦朧朧的籠罩著屋子。


    窗戶處突然站了一個人,傅清屏歎了口氣:“聽風,早些去睡。”說完又搖了搖頭,明日都不用早起,今夜又為什麽要早睡呢......


    傅清屏翻身向裏:“你要是睡不著,就進來陪我聊聊啊。”


    房門被“吱呀”一聲打開,有人坐在她的床沿上,帶來一陣寒意。


    傅清屏身子一僵,夏日炎炎,這人身上怎麽會有陣陣寒意,是誰?


    傅清屏緊緊閉著眼睛,雙手在被子裏抱緊了自己。


    黑影陡然俯下身來,將傅清屏僵硬的身子抱在懷中:“不要害怕。”


    身子瞬間軟了下來,後背緊緊地貼著這人的胸膛,有些涼。傅清屏情不自禁的縮了縮身子,那人顯然也意識到了,將傅清屏蓋在身上的薄毯往上一拉,隔在自己和傅清屏中間。


    “你先鬆手。”傅清屏臉上有些紅,雖然對方並不能看見。


    靳洛抬頭向窗外看了看天色,埋在傅清屏頸窩中的下顎緩緩的動了動:“今日我們大婚,傅清屏,你終於是我的了。”


    傅清屏被他孩子氣的動作逗笑了:“快些鬆開,既然你都到了,大哥想必也到了,要是被他看到......”


    “不會的,我自己偷偷跑過來的,不然,按照大哥那個速度,這會兒可看不見你。”靳洛收緊了雙手。


    “你還好意思說,為什麽不告訴我一聲,就跑到戰場上去了,刀劍無眼......”


    靳洛伸了一隻手向上捂住傅清屏的嘴:“隻有這樣,我才能一看到你,就擁有你。”


    傅清屏突然紅了臉,靳洛感覺了一下手心的溫度:“你臉紅了。”


    傅清屏用力掙了掙,卻發現這人抱得更緊了:“你打算什麽時候鬆手!”


    “下輩子吧,或者是下下輩子吧,下下下......”


    傅清屏耳邊聽著靳洛耍無賴,心中卻是不自覺的迴想到謝天嬌死去的那一天,她搖了搖頭,將那些畫麵甩出腦子:“你確定不要先迴去梳洗,我都聞到你身上的酸臭味了。”


    身後的身子一僵,傅清屏輕笑出聲。


    隨之而來的是更緊的擁抱,耳邊是靳洛的呢喃:“怎麽可能,我來的路上可是找了個山澗好生衝洗了一番,就算是真的有,你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也隻能受著。”


    熱氣就噴在耳朵上,傅清屏情不自禁的瑟縮了一下,引起靳洛的一陣輕笑。


    “你到底走不走,就算你今日不要休息,我還要呢,忙了一天了,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你若是在明日的......上睡著了,有你好看的。”


    靳洛在傅清屏的頸窩處用力蹭了蹭:“你說的是,的確是要保存體力,好好休息,兩個時辰之後見。”


    傅清屏心中泛起陣陣甜意,剛一躺下,就聽到外麵一陣悶哼。傅清屏下了床開了窗戶的一角,就看見大哥和靳洛打成一團。


    真好,大哥也迴來了。


    &&&&&&&&&&&&&&&&&&&&&&&&&&&&&&


    昨日的紅綢根本不用拆,一夜之間掛滿了鋪天蓋地的喜字。


    傅清屏端端正正的坐著,身上是華美的衣裙,身後站著口中念念有詞的喜娘,銅鏡中的自己一臉嬌俏,似乎有藏不住得喜意。


    拜別雙親。


    傅清明背著她出門,傅清屏攬著傅清明的脖子,就聽到傅清明壓低了聲音道:“你以後,不許由著他胡來。”


    傅清屏陡然想起昨日,不,應該說是今日淩晨的事情,忍不住將臉埋在傅清屏背上。不敢出聲。


    “從前在三柳村總是你說一不二的,怎麽現在讓靳洛做了主?”


    “才不是,”傅清屏抬起了頭:“還是我做主的。”


    “那就好,不要慣著他,若是他欺負你了,你就來告訴我。”


    “嗯。”


    “若是在侯府住的不自在,你就迴來。”


    “嗯。”


    “若是......”傅清明突然有些說不出話來。


    傅清屏輕輕鬆鬆地接口:“若是他惹我生氣了,我就迴來,若是我想爹娘了,我就迴來,若是我想你了,我也迴來。”


    “好,不管發生什麽,你都可以迴來,房間給你留著,院子給你留著,廚子也給你留著。”


    “好,既然大哥對我這麽好,送大哥一個禮物,”傅清屏跟傅清明咬耳朵,就想小時候經常做的那個樣子:“今日,童小姐會來,大哥你加油。”


    高頭大馬,八抬大轎迎你。


    十裏紅妝,鳳冠霞帔嫁你。


    蓋頭也挑了,客人也走了,傅清屏坐在浴桶裏,看了看一旁的屏風,暗自咬了咬嘴唇。


    她忘記帶小衣了......


    “聽風?”


    房門輕巧的被推開。


    傅清屏鬆了口氣,正要開口說話。


    “是我,”來人說道:“可是有事。”


    聽聲音似乎是要往這邊走。


    傅清屏心中一驚,在浴桶中轉了個方向,帶起一陣水聲:“你別進來!”


    身後沒了聲音。


    傅清屏猶猶豫豫地迴過頭去,就見那人站在自己身後不遠處。


    靳洛還穿著大紅喜服,隻是頭發散著。


    傅清屏有些羞惱:“出去!”


    靳洛愣愣地點了點頭:“好。”


    直至水涼了,傅清屏才猶豫著起身,沒了小衣,隻能直接穿了中衣出去。


    傅清屏暗歎自己不爭氣,該來的總要來的,怕什麽!


    長發攏在胸前,好歹還能遮一遮。


    靳洛忽然抬頭看她:“頭發幹的?”


    傅清屏一愣,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點了點頭。


    “那就好。”話音剛落,傅清屏就覺得自己被一股力道用力往前拽了過去,直直地裝進靳洛懷中,傅清屏揉了揉撞得發疼的鼻梁:“你做什麽。”


    靳洛將人拉開一點,低頭看她:“撞疼了?手拿開我看看。”


    傅清屏依言鬆開了手,就見靳洛的頭更低了些,對著她撞到的地方吹了吹。


    傅清屏臉上有些紅。


    “不用吹了,不疼了。”傅清屏有些慌亂的別開臉,靳洛的眼神,似乎帶了她不能成熟的溫度。


    “可是......我也撞疼了。”頭頂是靳洛略帶委屈的聲音。


    傅清屏一愣,抬頭看他。她的鼻子撞上了他的胸膛,到底是哪個疼啊!


    靳洛撤開一步,微微彎腰,跟傅清屏平視:“不是那裏,是另一個地方,一時半會兒好不了。”


    傅清屏臉上劃過一抹擔憂:“你受傷了?被我撞到傷處了?在哪裏,嚴不嚴重,我去找聽風拿藥給你。”


    靳洛一把將人拉了迴來,按坐在床邊,伸手在她發髻輕撫:“不是很痛,其實,一點都不痛才是......”尾音消失在唇齒之間。


    傅清屏有些害怕,靳洛並沒有抓住她,她隻是坐在床上。傅清屏微微仰頭,忍不住向後挪了挪想要避開,就見靳洛毫不猶豫地跟了上來。


    “砰”,傅清屏仰麵躺在床上。


    身下是大紅色的喜被,傅清屏的長發散落在上麵,紅黑交織,有種致命的吸引力。


    中衣明明穿得好好的,動作之間卻是鬆了不少。


    靳洛的眼神不由自主的落在了中衣上。


    傅清屏臉上的溫度慢慢地往脖子上蔓延,又忍不住床內縮了縮。


    “我後悔了。”


    “什麽!”傅清屏忽然睜眼看過去。


    “剛剛被你撞到的地方,真的很疼,”靳洛直起身脫下身上的喜服,然後是黑色的中衣,露出一片古銅色。傅清屏匆忙之間別開臉,隻看了個囫圇個,可是上麵並沒有新的傷痕。


    靳洛俯下身子跟她麵對麵,一隻手去拉她的衣帶,一隻手拂落了床帳:“不在那裏,在另外的地方,你把手給我......”


    “呀!你趕緊鬆手。”傅清屏驚唿,那個人,那個人怎麽能這個樣子。


    靳洛看著麵前紅到快要冒煙的臉,有些可惜的鬆了手,低頭密密麻麻地了上去:“你不願意的話,那就換一種方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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