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謝天薇又驚又怒。


    傅清屏忙把人扯住:“三表姐說笑了,清屏自然是要謝過三表姐的,沒想到三表姐的影響力這麽大,這可是海棠宴啊,三表姐竟然......清屏在這裏謝過三表姐了。”


    傅清屏也不管眾人變幻莫測的神色,笑吟吟道:“至於其他的,就不勞煩三表姐操心了,雖然清屏出身鄉野,但是也是好人家裏嬌養長大的......自然,不能與三表姐比。”


    說完,也不管謝天嬌,尋了一個江府的丫鬟,帶著謝天薇一起跟了過去。


    “你為什麽總攔著我。”謝天薇不滿的抱怨。


    “你知道跟在謝天嬌後麵的人是誰嗎?”


    “知道啊,好像一個是李家三小姐,一個是王家二小姐,還有什麽張家的......”


    “她們總在一起?”


    “呃......也不是,有些人不是......說道這個我就生氣,還不是因為表姐你的緣故,如果不把那件華勝給三姐就好了,那群人圍著她肯定就是因為這個。”


    傅清屏點點頭,便不再說話。


    “你恩什麽啊!虧得我一直替你擔心。”


    傅清屏莞爾一笑:“那真是辛苦表妹了,我身邊有個丫鬟手藝不錯,下迴她做了點心,我請你過來。”


    “哼,我是這麽好討好的嗎!”謝天薇一偏頭。


    “好好好,你心性堅定,是我一直求你好吧!”


    姐妹倆邊走邊聊,半點不在乎旁人的眼光。


    “天驕,我看你這表妹也就這副上不了台麵的樣子,你有什麽好生氣的。倒是你今日這裝扮,真真是叫我眼前一亮。這額上的首飾,我竟是從未見過。可是薈萃居的新品?可惜我去的不巧,竟然沒有見過。”李三小姐道。


    “這有什麽,以天驕的身份,得了野望這頭一份也是應該的,你若是喜歡,等明個兒我們一起去薈萃居逛逛就是了。”王二小姐接口。


    不過三兩句就敲定了明日的行程。


    謝天嬌原本笑意盈盈的,聽了這話,差點沒有端住臉上的笑容。這,這......她看向傅清屏遠去的背影,扭曲了麵容。


    “阿嚏!”傅清屏抽了帕子掩了嘴打了一個秀氣的噴嚏。


    謝天薇趕忙放下手中的兔肩紫毫筆:“怎麽了,這樣天氣竟然還著了風寒不成。聽風,去馬車上給你家小姐取一件披風來。”謝天薇疊聲吩咐。


    傅清屏搖了搖頭:“哪裏是著了風寒,分明是有人在我背後磨牙來著,這會兒穿披風也忒的紮眼了些。你可挑好了,要我說,哪就這麽精細了?”


    “知道你不樂意出風頭,那也不能隨隨便便應付了事吧。要是得了個末名,迴去哪有你的好果子吃。呶,就這支了。”謝天薇將手中的筆遞了過去。


    長桌旁自然有丫鬟候在一旁幫著研磨鋪紙。


    到底是太守江家。


    墨是上好的鬆煙墨,紙是難得的紹興彩色粉箋。


    傅清屏思索片刻,抬手欲寫。


    忽然聽到陣陣驚唿,人群開始騷亂。


    有人咬唇猶豫了下,還是拎起裙擺上了二樓。有一就有二,越來越多的人湧上了二樓。


    謝天薇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一迴頭,就見傅清屏停了筆,示意等在一邊的丫鬟將紙收起來。


    謝天薇瞪大了雙眼:“寫完了?你寫的什麽?讓我看看。”


    傅清屏也不攔她。


    “翠竹法身碧波潭,滴露玲瓏透彩光。脫胎玉質獨一品,時遇諸君高潔緣。”謝天薇詫異地看了傅清屏一眼,放下箋紙,她一直知道這位深得她心的表姐不是凡人,沒想到竟然如此深藏不露:“這是表姐自己所做?我開始期待了......”


    傅清屏道:“自然不是我所做,隻是偶然在一本古書上看到罷了。可應景?可能用?”


    “應景的不得了,當然能用。”謝天薇吩咐丫鬟要好生收著。


    “該是對麵有什麽事,她們都上二樓了,走吧。”謝天薇說道。


    “你先去吧,我有些不方便,待會兒再過去找你。”傅清屏道。


    謝天薇了然一笑:“你早去早迴,找個丫鬟為你帶路,許久沒來,別再忘記了迴來的路。”


    傅清屏笑笑不說話,帶著聽風離開了汀蘭水榭。


    汀蘭水榭本就偏僻,這會兒有事晚間,走了半晌竟然是一個人都沒有碰到。


    “小姐,這邊。”東風倏地出現在前麵,給傅清屏指路。


    轉過一兩個拐角,知道傅清屏已經完全分不出東南西北這才停下來。


    聽風東風默契地給自己尋了個地方站著。


    再走過去就是白橋,橋上站著一明身形高大的男子。一身黑衣,身子挺拔。


    傅清屏走了上去:“大哥!”


    那人迴過身來,正是傅清明。


    傅清明伸手,傅清屏會意的伸手過去。


    “怎麽在這個時候過來了?莫非是有什麽急事。”傅清屏皺著眉頭說道。


    這也不怨傅清屏著急,要知道,哪怕是她陷在謝家一年,傅清明都沒有踏進野望半步。


    野望,是他們望而生畏的地方,是他們人生中的噩夢。


    “皇上有命,不得不來。”傅清明苦澀道。


    “跟謝家有關?你知道了些別的東西?”傅清屏驚喜!一直以來,關於謝家的消息,他們都隻能摸到一點邊邊角角。


    “是你,他們要將你納入家譜,像天華一樣。”傅清明閉了閉眼,狼狽的說道。如果不是皇帝告訴他,他又將失去一位家人。幸好,幸好他趕過來了。


    傅清屏......


    “大哥你是在同我開玩笑對吧?大哥你別告訴我,我長這麽大還沒有被寫進傅家的家譜!”傅清屏覺得自己幾乎要尖叫起來。這簡直太荒唐了!


    “我也是前幾天才知道,我已經寫信向大伯求證了。這件事情實在是太複雜了,我自己一時半會都沒有縷清楚思路,”傅清明抬頭往四周看看:“你出來太久也不好,等過了今日,我找個時間再跟你詳細說,我送你迴去。”


    傅清屏還在魂遊天外,傅清明知道她一時半會接受不了,隻是陪著她慢慢走迴去。


    待看見了汀蘭水榭的影子,傅清明點點頭就離開了。


    幸虧之前坐在靠在外圍的位置,此刻汀蘭水榭正有一位姑娘在談琴,傅清屏不動神色地找了位置坐下,也沒有驚動太多的人。


    倒是謝天薇一臉著急:“你怎麽這麽晚才迴來,是不是又迷路了?”


    傅清屏苦笑一聲應下。斂了斂神色,專心欣賞水榭中央的表演。


    謝天薇確認她沒有出什麽大事,這才絮絮叨叨地同她講話:“現在上麵的這位是王二小姐,你迴來的也巧,下一個就是三姐了。”


    聽到是謝天嬌,傅清屏難得的多了幾分好奇。這一兩年傅清屏同謝天嬌鬥智鬥勇,頗有幾分把紙片人豐滿化的感覺。


    “她要表演什麽才藝?”


    “藏得嚴實著呢,估計現在除了她身邊的人還有江夫人,沒有幾個知道她打算做什麽......到她了。”謝天薇說道。


    傅清屏把目光轉過去,同謝天嬌傲然的眼神撞了個正著。


    “天!”就連一向不對盤的謝天薇也發出了讚歎。


    卻見謝天嬌換了一身火紅色的騎裝,長發高高挽起,露出一張英氣的臉。額前華勝恰好也是火紅色,更顯得顏色逼人。


    身後侍女捧著一把銀色長弓,一壺箭。


    怪不得如此多驚歎。就連傅清屏都不得不誇一句好顏色。


    謝天嬌本就是長相明豔,如今一身裝扮更是將這份豔麗上升到十二分。


    “這是要做什麽?”“她想做什麽?”......種種聲音不絕於耳。


    “這射箭與玉有什麽關係?”謝天薇問道。


    傅清屏隱隱約約能猜出來一點:“她的箭術怎麽樣?”謝天薇憋紅了臉,不情不願的說道:“很好......就比大哥差了一點點。”


    傅清屏是真的驚訝了!雖然大渝國力富強,但是仍然內憂不止,外患不絕。無論天家還是平民,男兒家有一身武藝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有不少大家族也願意讓女兒家學上幾招,就算不能製敵,也能防身不是。


    沒想到謝天嬌竟然學的這樣好。如果不出意外,就算是沒有這首飾,謝天嬌也該是能拔得頭籌。那......莫不是拔得頭籌的那人更厲害?


    那人......不正是杜若!


    “天薇,我記得前幾日碰到的楚公子不是說將一位杜姑娘托付給你,是哪一位?”傅清屏裝作漫不經心的問道。


    “她沒有來啊?”


    “沒有來......”莫不是因為她的緣故,可是也不應該啊,怎麽會有人因為沒了一件首飾,而錯過一場盛事。況且,據她所知,施媚娘還沒有當時還沒有找上杜若,可是楚瑾風也說過杜若會參加,這中間又什麽岔子?


    “恩,她特地送了信給我的,說是身體抱恙,不能參加了,”謝天薇心思不在這裏,也沒有細說:“表姐!”


    傅清屏望去,果然就如她想的那般。


    汀蘭水榭鄰水而著,隨著謝天嬌的動作,眾人才看見,水麵上漾著幾條小船,有孔明燈冉冉升起。一片紅彤彤的火光中,隱約可見懸掛在孔明燈內部的玉飾,不過正常人佩戴在腰間的玉佩大小。


    “表姐,她該不會?”謝天薇簡直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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