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謝謝。”胡航心情本就不好,還遇到藥代騙子,語氣就有點差。


    那小夥子也不在意,跟在旁邊推銷:“哥,我們是正規醫藥公司,有資質的,您在網上也能百度到,最重要的,我們不僅提供藥物,還有心理諮詢。”


    “您從男科醫院出來,那裏的大夫就會開些不痛不癢的藥,都沒什麽用,我們公司研發的這款,可是國外最有效的根治藥,再加上心理輔導,保證您一展雄風!”


    心理諮詢?


    胡航麵色出現了一絲猶豫,立即就被對方捕捉到。


    “咱們都是男人,從小到大擔負了多少壓力,哥我看您一定是結婚了吧?嫂子肯定挺強勢,哎我跟你說,男人在這種環境下待久了,真的壓抑,出點問題不是很正常?”


    胡航是覺得心理壓力挺大的,以前還能說服自己擺爛,現在顧蓁咄咄逼人,秦薇薇虎視眈眈,他越是覺得自己不行,那裏越是沒反應。


    “你們心理諮詢收費嗎?”


    小夥子一聽立即道:“當然不收費,您購買我們的產品,就可以免費跟我們的心理醫生交流。”


    “而且哥您看,這個藥我們也可以先提供給您一個療程,要是覺得有用,再交錢也不遲。”


    他遞過一盒藥,是英語,胡航看懂一些,知道的確是針對男性功能障礙的藥物。


    保險起見,胡航還是在網上搜了搜,也有幾條新聞,沒什麽參考價值。


    他拿不定主意,怕吃出毛病,但是轉念一想,都已經這樣了,還能更差?


    “行!”胡航接過來,“我先試試,要是有用再聯係你。”


    小夥子又給他一個名片:“哥,這是我的聯係方式,咱們隨時溝通,我等著您的好消息!”


    他不像那些喜歡糾纏的藥代,賣不出去就不讓你走,反而言談舉止都很有邊界感,胡航想著反正也沒花錢,試試也沒大礙。


    胡航就跟他多聊了幾句,簡單說了說身體情況,和陌生人,有些話反倒更好說出口。


    小夥子很善談,幾句話就讓他覺得心裏舒坦不少。


    這麽一打岔,胡航幹脆也不在這多待,打算買晚上的高鐵票迴桐城,卻發現票全部售空。


    無奈隻好就近找了個酒店住下來。


    那小夥子目送他遠去,看不到人影才掏出手機迴了個電話。


    .


    到了晚上,胡航腦子裏全都是白天那個小夥子的話,手邊就是那盒藥,像是潘多拉的魔盒,吸引著他的全部心神。


    要不試試?


    胡航煎熬到一點多,最後還是下定決心,一把抓過那藥,簡單看了看說明,咽下兩顆,連水都沒喝。


    等了大概半小時,他真的覺得有些躁動。


    雖然還是沒什麽反應,卻隱隱感到有點癢,胡航一狠心,又吃了一顆。


    這下,他更加明顯感覺到和之前的不同。


    胡航激動到不能自已,這一點點的反應,足夠讓他欣喜若狂。


    真的管用!


    胡航也顧不得是大半夜,趕緊給那小夥子撥電話,響了幾聲倒是接通了,一聽人家就正在睡覺。


    聽聞來意,小夥子笑了,“哥,別著急,耐心吃上一個療程,也就三天而已,您再等等。”


    他不急著賣藥,胡航對他更加信任,要是上來就要賣個幾十盒,上萬塊,胡航保證立馬掛電話。


    翌日一大早,胡航坐了高鐵迴家。


    他誰都沒說,按時按點吃了三天的藥。


    最後一天晚上,他已經能感知到那裏,不再和以前一般疲軟。


    胡航在衛生間哭了,二十多年,就等著今天這一刻。


    他又請了幾天假,去隔壁省會買藥。


    小夥子這次沒推辭,賣了五千塊的藥給他,還帶胡航去了一家心理諮詢工作室。


    心理醫生是個很溫柔的中年美大叔,一直在鼓勵胡航,說他沒問題,說他行,胡航在那張沙發上,美美睡了一覺,夢到自己迴了大學,認識了校花,結婚,生子,幸福一生。


    醒過來,他淚流滿麵,覺得人生充滿了希望。


    懷揣著美夢和藥,胡航再次歸家。


    一星期後,他就發現,雖不至於是男人中的翹楚,但也勉強能用了!


    他打電話給那個小夥子,沒人接,胡航也沒懷疑,決定今晚先在家裏試一試。


    胡航提前迴家,最近顧蓁總是晚歸,正好方便了他和秦薇薇親熱。


    屋裏,暖氣很足,胡航用涼白開咽下四顆藥片,仍舊覺得心裏燥熱。


    他不由分說摟住秦薇薇一頓親,對方很快軟化,乖乖配合他。


    倆人就在客廳苟合,小五月噠噠噠跑進主臥,眼不見為淨。


    不過激動了也就是一分鍾的功夫,秦薇薇的聲音戛然而止,屋裏氣氛頓時尷尬。


    胡航快哭了,什麽情況這是?


    他哆嗦著站起來,不敢看秦薇薇失望的眼神。


    秦薇薇的確也很失望,沒想到胡航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難怪跟顧蓁的婚姻走到這一步。


    人下意識流露出的情緒無法作假,胡航忍受不了被秦薇薇瞧不起,漲紅著臉,光著身子跑進北臥,從櫃子深處掏出最後一盒藥。


    他捏著藥盒,猶豫了好半天,耳邊閃過那個年輕藥代和心理醫生的話。


    這藥沒有副作用,很容易代謝掉,如果覺得狀態好,是可以多吃幾顆的,隻是要根據自身情況而定。


    胡航咬牙,為了能在秦薇薇麵前證明自己,把最後一板藥,差不多十顆,全部吞進了肚子。


    屋外,秦薇薇躺了會兒,正打算穿好衣服迴屋,就再次被胡航緊緊抱住。


    “薇薇,”他喘著氣,唿吸紊亂,臉色是不正常的潮紅,“這次可以,我這次一定可以。”


    .


    接到醫院電話時,顧蓁正在睡覺,她最近嗜睡嚴重,晚上吃了飯就要躺下小憩一會。


    也不知道方睿是請了幾天假,但就是住在這不走了,每天遠程工作會議,十足牛馬。


    顧蓁一醒,他也跟著動了,方睿端著筆記本電腦坐到床邊。


    低頭就是一個繾綣纏綿的吻,“誰的電話?”


    顧蓁揉揉眼睛:“醫院,問我是不是胡航的妻子,好像他和秦薇薇出事了。”


    方睿眼中冷色一閃而過,隨即恢複溫柔:“要過去嗎?”


    顧蓁點點頭,那可是得去看場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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