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看得出來,從一開始見麵,張仙都沒有把他當做一迴事,他作為太子,容忍到這一步上麵,已經有著很不錯的修養。


    但是有修養並不代表沒有主見,並不代表沒有脾氣。


    現在一切都已經說開了,那麽南宮皓更加沒有任何懼怕張仙的理由。


    所以南宮皓聽到張仙的喝訴,反倒沒有生氣,而是笑嗬嗬的提醒道:“張前輩!嗯!本來以前尊你是某人的大哥,所以叫你一聲前輩,可是沒有想到你卻是仗著本太子叫你一聲前輩卻在這裏倚老賣老,本來呢……你經曆過不少的東西,賣賣老也沒有任何的問題,但是你現在仗著這一點對著本太子亂吼的話,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南宮皓本來還想再說幾句,就聽到墨弦月小聲的說道:“不要再說了……”


    聲音雖小,但是南宮皓卻還是能夠清晰的聽到。


    他心中突然泛起了怒氣,拳頭慢慢的握緊,手臂上的青筋也是漸漸的浮現。


    “這個死女人難道學不會在有人的地方給我一點麵子嗎?該死!”南宮皓的心中惡狠狠的說道。


    但是他看到墨弦月慢慢轉過來的肩膀正在劇烈的顫抖,捂著小嘴,早已經聚滿了霧氣的眸子看了他一眼,然後就迅速的低下頭顱,不敢再去看他。


    就在這一刻,他的心再次懸掛。


    哀求的眼神衝擊著他的心靈,原本以為早已經狠心割斷這段感情的心卻再次迷亂……


    他張張嘴,最後還是沒有發出一絲的聲音。


    墨弦月低著頭,心中十分的亂,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她雖然低著頭,但卻是一直在注意著南宮皓的動作,直到確定南宮皓不會再說話之後,她才勉強的掛著一絲的笑意在臉上,抬起頭看向張仙。


    從剛才張仙的表現來說,張仙被墨陽俯身之後,就已經失去了意識,冰魂已經被墨陽殺死的事情,他是根本就不知道。


    “張哥……冰姐姐她……”墨弦月抬起頭正好迎麵看到了張仙等待得不耐煩的臉色。


    或許張仙是心虛吧!


    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是感覺今天似乎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他卻不知道。


    反正就是渾身不自在,似乎是什麽心愛的東西突然被別人搶走似的,但是這樣東西是什麽,他又說不出來。


    可是後來他聽到了墨弦月口中提到了冰魂,心中就開始淩亂!


    十分的亂!亂的不成樣子。


    心中雖然已經猜到了事情的一些,心中卻不敢承認,臉上牽強的笑道:“月兒,你在說些什麽呢?有什麽話就一次性的說出來吧,是不是你冰姐姐讓你來叫我?”


    墨弦月無聲的搖搖頭,眼神呆滯的看著張仙。她突然發現,張仙臉上的笑意越來越假,幾乎是用肌肉撐住臉部,做出一些很假很假的笑容,這種笑容,即使是三歲小兒都能夠看的透,根本就瞞不過墨弦月等人的眼睛。


    冰魂到底怎麽了?墨弦月怎麽會有這麽奇怪的舉動,這樣的情況看來,南宮皓也掩蓋不住心中的好奇,一直饒有興趣的盯著墨弦月,似乎在等待著她的下文。


    “到底怎麽了?”墨弦月的無聲的沉默就好比洪水野獸,張仙一直辛苦支撐的心理城牆瞬間被摧毀,直到此時此刻,張仙臉上的笑容終於掛不住了,他緊張的盯著墨弦月大聲說道:“月兒,快告訴我,師妹她怎麽了?她到底在哪裏?”


    說到後麵的,張仙幾乎是大聲的吼出來。


    那是因為他害怕,人隻要遇到超出自己心理接受範圍之外的事情,就會顯得慌張,那是人之本性,張仙也不例外。


    他突然感覺到,他一直在身邊很小心很小心保護著的東西突然間消失了。


    墨弦月也是六神無主,被張仙這麽一喝,低泣著說道:“冰姐姐……她死了。”


    “轟!!!”


    雖然墨弦月小聲的說了出來,但是這個消息卻如同驚天轟雷一般,在張仙的腦袋中炸開了。


    就連南宮皓也是一臉驚訝的看著墨弦月的背影,不過他倒是很快的鎮定下來,心中一直在才想著這件事情的真假程度。


    不過不用猜也知道絕對是真的,那是因為墨弦月和冰魂的關係就如同母女一般,如果事情沒有發生,墨弦月絕對是說不出這樣的話。


    南宮皓也是深深的懂得這一點,心中也是異常的震驚。


    他對著身邊不遠的一個衛兵招招手,衛兵受寵若驚來到了他的身邊,南宮皓在他的耳邊耳語幾句,那個衛兵連忙點點頭,退了出去。


    不用想,南宮皓所吩咐衛兵的話,肯定和冰魂有關。


    南宮皓的確是想知道冰魂是怎麽死的,所以才會派出衛兵去打探。


    自從墨弦月把冰魂的死訊說出來之後,就怕張仙承受不住如此強烈的打擊,所以她顧不住心中的悲痛,眼睛緊張的盯著張仙的一舉一動,防止他做出什麽事情。


    畢竟……在她心中看來,現在的南宮皓已經不是以前的南宮皓了,冰魂又是死在行宮裏,墨弦月擔心張仙會和南宮皓拚個你死我活。


    雖然她是知道冰魂是被墨陽殺死的,但是墨陽不出來承認,張仙的思緒不用猜都知道是十分的亂,墨弦月都不知道怎麽跟張仙解釋。


    但是解釋了,也未必比不解釋好。


    難道告訴張仙,冰魂是他親手殺死的,雖然是由墨陽控製,但是確實他親自動的手。


    墨弦月是不可能直接告訴張仙這個事實!


    親手殺死自己心愛的人,那比肉體上的折磨更加痛苦百倍千倍不止。


    她親身的經曆過,那種刻骨銘心的感覺,如同蝕骨之蛆,忘不了,甩不掉……


    她不知道多少次告訴自己,那件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可是到現在為止,當初在搭箭的姿勢,心愛之人的表情,就好像再次在她的身邊重演一般。


    每日的她就好像活在噩夢之中。


    難過!


    心痛!


    但是又有誰能夠了解……


    他的態度已經表明一切,再多的解釋亦是蒼白。


    這一切都是她的咎由自取,怨不得天,怨不得地,更怨不得南宮皓……


    墨弦月把心中淩亂的想法揮走,再次看向張仙的時候,張仙也正好向她看來,絕望的詢問道:“這是真的嗎?月兒……”


    張仙的聲音嘶啞的不成樣子。


    墨弦月看到張仙臉色蒼白的樣子,心痛的感覺再次在身體蔓延,她真的十分不忍心再次說出傷害張仙的話語,但是卻想到這件事情已經沒有隱藏的必要,長痛不如短痛,輕咬一下嘴唇,心中一橫,正色說道:“張哥,冰姐姐希望你以後過得好好的,那麽她在天上就已經沒有任何的遺憾了。”


    墨弦月所說的的確是冰魂的遺願,雖然冰魂沒有說出來,但是墨弦月和冰魂在一起那麽久,從冰魂的每日的動作和話語之中就已經感受得到。


    墨弦月說出這句話,原本是想激起張仙心底最後的一絲生存希望,可是卻不知道惹來適得其反的效果。


    張仙聽到這句話之後,呆了一下,隨後身體急劇的後退一步,搖晃了一下,眼看要跌倒在地,墨弦月來不及衝上去,南宮皓的身形隻是動了一下,但是之後再也沒有一絲的動作,眼睜睜的看著張仙的身體如同木偶一般倒向地麵。


    就在全部人都以為張仙會重重的落在地上,卻沒有想到身體已經快要跌倒的張仙慢慢的再次直起身子。


    在那一瞬間,站在張仙周圍的衛兵都出現了一絲錯覺,因為他們看到了身邊的泥土正在慢慢的抖動,那些花草更是慢慢的脫離地麵,漂浮起來。


    而造成這樣景象的罪魁禍首就是站在中間的張仙。


    此刻張仙的身體周圍泛出一絲一絲的紅光,而張仙本人就好像一個熱爐一般,他的皮膚就像得到了傳染病一般,瞬間轉變成了淺紅色,而且還有一種想深紅色轉變的勢頭。


    看到這樣的情況,是傻子都知道現在的張仙是招惹不得。


    圍困在張仙周圍的衛兵發現情況不對,更是很有默契的慢慢後退。


    他們當然想快點逃跑,但是礙於南宮皓在這裏,他們不敢做的太出格。


    南宮皓見此情況,也是覺得不妙,連忙對著衛兵吩咐道:“快離開!”


    既然這些衛兵都不是張仙的對手,那麽何必用來送死呢?南宮皓的心中是這樣想的。


    那些衛兵早就有了逃跑的心思,現在聽到主子發令,更是發狂的往後跑去。


    但是一切都遲了……


    “喝……”


    “轟……”


    隻聽見大喝一聲,接著是地麵一陣轟隆的顫抖聲。


    那些衛兵隻感覺到眼前一黑,如同一群被長箭穿心的大雁一般,向四麵摔去。


    南宮皓連忙出手接住了兩個在半空往下掉落的衛兵,然後落到地麵的時候,發現懷中的兩名衛兵早就已經一命嗚唿,來不及詳細的端看,南宮皓就已經感到了一股尖銳的掌風從背後傳來。


    憑著腦海中出現的直覺,艱難的控製著整個身體往左一偏,隻聽‘撕……’的一聲,然後就是轟隆的一聲。


    他再次拿迴身體控製權的時候,才發現就在剛才,他差點就下了陰曹地府,雖然沒事,但是也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原來他剛才救下兩個衛兵之後,張仙就已經向他攻擊到來。


    此刻的張仙不知道吃了什麽東西,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如果說剛才南宮皓還不怎麽把張仙放在眼裏,現在的南宮皓已經在心中暗自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夠接下張仙十招。


    一陣冷風從腰間灌進了衣裳裏麵,他才發現身上的半邊衣裳已經碎裂而且腰間有些地方還裂開了一道道的小口,足足有十五道之多,這些小口無不是慢慢的滲出著鮮紅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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