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子有些奇怪,說道:“你就因為這個記恨她?”


    幸子並不知道藤原聖子身上發生了什麽事。


    藤原聖子眼圈都紅了,她說道:“我成為崇德上皇的中宮之後,卻一直沒能懷上孩子,而且這主要是因為崇德他根本對女人就沒有什麽興趣,所處他跟我一直沒有圓房。


    但是有一天我肚子突然大起來了,而且越來越大,所有人人都說我懷孕了,連太醫都這麽說。


    隻有我知道不可能,但我又不清楚是到底發生了什麽,就想等十月滿了之後看看能不能生下孩子?要如果真的生下孩子了,那我懷疑我是不是被鬼爬床了?


    可是到了十月滿了的時候,我雖然沒有放一連串的屁,卻是流出了一大灘的水,肚子也就癟下去了。


    後來找了太醫查看,給我開了藥,說我子宮裏麵長了一個水囊,破了之後水就流出來了,並不是懷孕。


    這件事讓我成了宮裏的笑話,人人都在背後笑我,可是這件事並不是我故意要求才這麽說的,但是他們卻都這麽認為。”


    幸子明白了,原來聖子是因為有了這樣一個痛苦的迴憶,所以才對胡順淑的那個笑話反應如此強烈。


    於是她對聖子說道:“在我看來,胡才人肯定不會知道你的這件事,她也絕對不可能是故意的,這就是個笑話,結果因為你的多心你就遷怒於她,差點把她弄到了萬劫不複的境地。”


    藤原聖子說道:“那現在該怎麽辦?”


    “當然是向皇帝請罪,向胡才人道歉,然後就看皇帝怎麽處罰你吧,如果你願意,現在就跟我去見皇帝。”


    藤原聖子點頭,當下便跟幸子和崔公公他們一群人又來到了福寧殿的禦書房。


    進去之後,藤原聖子便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磕頭說道:“陛下,臣妾知罪,請陛下賜罪。”


    趙桓看了一眼幸子,臉上浮現出讚許的笑容,這麽快就把這案子偵破了,的確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趙桓懶洋洋的聲音對藤原聖子說道:“你做了什麽?說吧。”


    藤原聖子便把自己跟胡順淑的矛盾說了一遍,其實這所謂矛盾胡順淑自己並不知道,隻是藤原聖子以為她在借著笑話欺負她懷不上孩子,所以才要故意整她。


    藤原聖子哭著說道:


    “陛下,那個糕點雖然下了砒霜的毒,也放在了她的糕點盒子裏,但是我隻是為了整她而已,並不是想毒死她。”


    “是嗎?”


    “是啊。”藤原聖子仰著臉哭成淚人,“那糕點我下毒之前已經咬過一小口,所以別的人是不會吃的。”


    趙桓愣了一下,若真是這樣,那還的確是不想害人。


    他望向幸子,幸子仔細看過那些糕點,的確下毒的那塊被咬過一小口。當下對皇帝點點頭。


    藤原聖子接著說道:“另外,我還叫田子一直在她屋外頭,注意她屋裏的動向,如果見到她們要吃糕點,田子就會衝進去阻止的,中午的時候我就馬上說肚子痛了。所以,奴家下毒真的不是為了毒她,也不是為了害別人,隻是想誣陷胡才人而已,還請皇帝明查。”


    趙桓說道:“盡管你並不是想下毒殺人,但是你還是讓胡才人處於危險境地。


    再說你故意誣陷她,如果你的誣陷沒有被揭穿,那胡才人將承受的是下毒企圖謀害嬪妃的罪行,那是死罪,甚至可能會株連家人。


    所以你的行為不能說不惡劣,不過念在事出有因,你也采取了一定措施預防胡才人中毒,而且你自己也吃下了你自己投毒的糕點,為了搞苦肉計,你自己也吃了些苦頭,受了些罪。


    所以朕決定網開一麵,杖責三十,降為答應,並禁足半年,阿蕾吉是從犯,念其不知情,罰俸一個月,禁足一個月。”


    藤原聖子抽了抽,嚶嚶的哭著磕頭說道:“奴家叩謝陛下不殺之恩,奴家知錯了,以後再不會這麽蠢了。”


    趙桓點頭,揮揮手讓她退下。


    藤原聖子猶豫片刻,鼓足勇氣說道:“陛下,奴家半年之後還有沒有可能得到聖寵?奴家一直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做夢都想。


    以前嫁給崇德,他不跟奴圓房,還以為嫁給皇帝會能夠有這樣的機會呢?可皇帝隻寵幸了奴一次就再沒來奴的屋子了,以後會不會再也不來了?”


    藤原聖子成了趙桓的嬪妃之後,趙桓臨幸過她一次,之後的確沒有再臨幸她。


    當時倒不是因為不喜歡她,一來事情忙,二來跟著他的嬪妃原本就有十個,再加上藤原聖子和藤原得子,總共有十二個了,所以沒那麽快照顧得一輪的,他還是比較注重雨露均沾的。


    但是現在藤原聖子出了這檔子事,趙桓一時半會對她沒有任何興趣,所以冷冷說道:“該有的會有,不該有的就算你絞盡腦汁也不會得到。”


    藤原聖子神情慘然,磕頭道:“奴知道了。”


    趙桓冷冷的聲音說道:“接下來該幹什麽心裏可有數?”


    聖子點頭說道:“奴這就去向胡才人磕頭賠罪,請她原諒。”


    趙桓揮了揮手,先讓她退出去了。


    趙桓望向幸子說道:“你很不錯,沒想到你破案還有一套,三下五下就把案子給破了,給朕說說,你是怎麽破的這個案子?”


    幸子便把她的破案經過說了一遍。


    趙桓更是欣賞,說道:“你真可謂我大宋的女包公,以後再遇到類似的情況,朕就交給你,你平時也多朝這方麵想一想。”


    幸子忙施禮說道:“好,臣遵旨!”


    趙桓想起先前的事,說道:“對了,你先前來找朕說是農墾那邊出了點問題,到底怎麽迴事?”


    當下幸子便把農墾中發現哪些問題向趙桓做了稟報。


    與此同時,崔公公則迴到了鳳儀宮朱德妃的住處,把整件事和皇帝的處罰都向朱德妃做了稟報。


    朱德妃不禁歎息,馬上對崔公公說道:“那就把藤原聖子的牌子給撤了吧。”


    崔公公忙躬身答應了,吩咐專門管翻牌子的太監把藤原聖子的牌子撤了。


    那太監趕緊答應,嘟噥著感慨了一句:“伺候皇帝都一個多月了,就翻了一次牌子,以後這輩子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翻牌子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朱德妃忽然身子一凜,因為她想起來了,這藤原聖子封了才人進宮後,太醫確定月事幹淨,排出了最容易受孕的排卵期,皇帝臨幸她的。到現在明顯超過一個月了。


    不對呀,按理說如果月事規律的話,一個月月事早就該來了,為什麽牌子一直沒有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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