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聖子臉更白了,她知道這說不過去,皇帝絕不會相信這樣的說辭,正常的人也是無法理解的。


    香薷是胡順淑的貼身侍女,為什麽要在給聖子敬茶的時候潑她主子一杯茶,這完全不合常理,傻子都不會相信這種解釋的。


    聖子隻好緩和著說道:“我怎麽知道?反正那茶我可沒碰到,它就飛到胡才人的腿上去了,再說了,你為什麽糾纏這個東西?這跟我被人投毒有關係嗎?


    皇帝是讓你來查我中毒的事,不是讓你來查那杯茶的事,就算是我把茶打翻了,碰在她的腿上,難道你要為這件事稟告皇上的處罰我嗎?


    我打了那宮女兩個耳光,你也要稟告皇帝,為這事處罰我嗎?真是笑話。”


    幸子卻一點都不動怒,依舊慢條斯理的說道:“但如果你故意打翻了茶,是想支開她們主仆二人做點別的事呢?這個事情就說得通了。


    我不是要追究你打翻茶潑到胡才人身上的事情,也不是要追究你打了宮女的事,我查的就是你中毒的事。


    我懷疑你利用你故意打翻了茶潑濕了胡才人的裙子,迫使她離開去換衣裙,目的就是要支開她做手腳。”


    藤原聖子頓時大怒,說道:“大膽,你竟然敢汙蔑我,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支開她做什麽?難道就是為了把有毒的糕點放在盤子裏,我自己再吃下去嗎?真是可笑。”


    幸子平靜的說道:“並不可笑,這叫苦肉計。”


    藤原聖子更是氣得發抖,說道:“你如果執意這麽血口噴人,我絕不會饒你,我會在皇帝麵前告狀,你不是來查案的,你是來羞辱我的,這筆賬我記住了!”


    麵對藤原聖子的咬牙切齒,幸子依舊古井無不波,她說道:“你不必動怒,事情總會查清楚的,紙包不住火。


    你做的事情我已經基本查清楚了,如果你現在就能把事情告訴我,我可能會在向皇帝稟報的時候說你主動坦白,皇帝會考慮到你的態度從輕發落。


    但如果你執迷不悟,恐怕結果對你會很不利。”


    藤原聖子更是生氣了,惡狠狠的盯著幸子說道:“是嗎?那好,那你就去向皇帝稟報好了,不過要有證據,不能血口噴人,否則我可不饒你。”


    “那好,那我就用證據來說話。”


    幸子示意隨從將那一盤糕點端了過來,指著那塊下毒了的糕點對聖子說道:“我們已經查清楚了,這塊糕點是皇宮禦膳房做的,禦膳房的糕點師父證明。


    昨天晚上你的貼身侍女田子向禦膳房要了糕點,說是你要宵夜,就是這種糕點,可是這塊糕點卻出現在了胡才人的糕點盤子裏。


    但是昨天晚上除了你要的糕點之外,禦膳房並沒有向各房送糕點,胡才人自己能做糕點,她也不會要禦膳房的糕點,就算要了,也不可能隻拿一塊跟她的糕點放在一起。


    所以這塊糕點是有人故意放在胡才人的糕點盤子裏的,而這塊糕點就被人下了砒霜。”


    聖子這下慌了,色厲內荏的說道:“你該不會認為是我把糕點放在那裏吧?”


    “沒錯,就是你,因為這是皇宮內院,外人是進不來的,當時你跟阿才人你們倆就在屋子裏,阿才人能證實。


    在胡才人進去換衣裙的時候,胡才人和宮女香薷到裏屋去換衣裙的時候,你曾經背對著她做了點什麽。


    而你背對著她的時候,你麵對著的正是糕點的那個盤子,我相信就是在那一刻,你把糕點放在了盤子裏,你想栽贓陷害。”


    “我沒有,你胡說八道。”


    “是不是胡說娘娘心裏很清楚。


    “我不清楚。我幹嘛要陷害她?而且我自己中了毒,就是吃了她糕點中毒的。”


    幸子說道:“應該是吃的你自己的糕點中毒的,其他糕點他都已經檢驗了,除了那一塊被下毒的糕點有毒之外,其他的都沒有。


    所以你在轉身放了一塊下了砒霜的糕點在盤子裏之後,迴到屋裏,你再吃下一塊加了很多銀杏的糕點,然後讓你自己中毒。


    你知道銀杏隻有小毒,隻會肚子痛,不會死人,你就是要用這一招苦肉計來陷害胡才人,我說的沒錯吧?”


    “沒有,我沒有,我沒有做。”


    幸子冷冷的聲音說道:“我懷疑你屋裏還有殘餘的砒霜和銀杏,這就是罪證,假如你仍然執迷不悟,拒不交代的話,我隻能讓人搜查你的住處了。


    那個時候就算你再開口承認,已經算不得坦白,你想清楚了,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她看了一眼身後的崔公公,崔公公點了點頭,一揮手進來了十幾個宮女宦官準備搜查了。


    到了這一步,藤原聖子整個人都癱在了床上,忽然她想到了什麽,一下子就坐了起來,抓住幸子的手,哭著說道:


    “幸子,你剛才說了,我現在承認算我坦白,對不對?”


    “沒錯,皇帝會考慮你的坦白酌情處理,否則你沒有機會自救,這真的是你最後的機會。”


    藤原聖子哭著點點頭說道:“好吧,我認罪,你先前說的都是真的,那個蛋糕是我下的砒霜,我迴來之後也是吃了我自己加了大量銀杏的糕點才肚子痛的。”


    “把剩下的砒霜和銀杏拿出來吧。”


    聖子看了一眼田子說道:“把東西拿來交給幸子大人。”


    田子點點頭,打開一個櫃子,用銅鎖把一個箱子打開,然後翻了翻,才從裏麵拿出兩個小紙包放在了幸子的麵前。


    幸子問她:“這東西哪來的?”


    “我從大和帶來的。”


    “你準備這些毒藥是來幹嘛的?”


    “以前在大和,我們住的宮殿裏老是有老鼠,所以用來拌著饅頭之類的毒老鼠的,走的時候就順便帶迴來了。


    我也不知道這東西在宮裏不允許私自收藏,我想扔又怕被人懷疑,所以就留在身邊了。”


    幸子問道:“那你為什麽要誣陷胡順淑,你跟她之間有矛盾嗎?”


    聖子眼中立刻如噴火一般說道:“當然有,我恨她,是她先惹我的。”


    “我們住在一起的第一天,我們三個準備了一桌酒宴,畢竟以後要住在一個屋簷下,就一起喝酒,慶賀一下。


    結果我們在喝酒過程中就各自說兩個笑話,結果她說了個笑話,可是我一聽就知道她是故意的欺負我,我就非常生氣。”


    “她說什麽笑話了?”


    “她說的笑話我已經記不清楚了,但她最後說了一句,她說那個女的所有人都相信她已經懷孕了,連她自己都相信。


    結果到了十月足月的時候卻還是沒生下來,於是就找郎中,郎中看了之後開了一個藥方給她吃,說一次就能生下來了,結果她就吃了。


    沒想到卻放了一連串的屁,放完之後肚子就癟下去了,搞了半天她不是懷孕,而是懷了一肚子的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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