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外排起了長長隊伍的隻有年輕女人,當然還有一些過了年紀或者十五歲以下的婦人還小女孩也混在其中,但沒到大門邊就被巡視的宋軍給拎出來了。


    這些士兵似乎眼睛很毒,幾乎能準確的判斷大致的年紀,太小的和超過三十五歲明顯不是育齡期的都被清除了。


    當然也有一些超過了幾歲的沒被清除,興奮的混進了城裏,金賢真和金賢善讓母親帶著兩個弟弟在一棵樹下坐著,叮囑他們千萬別走開,然後兩人去排隊。


    一直排到中午,終於城門打開,這些女人一個個的都進入了城裏,被帶到了一個廣場,她們被聚集在廣場處,有十多個宣講台,台上有人正分別對著圍著他們的人大聲的宣講著什麽。


    兩人趕緊擠過去聽,原來台上的人在宣傳大宋的英雄母親計劃,聽到兩人目瞪口呆。


    原來在大宋生孩子可以作為職業,不僅每個月有薪水,還能分到房子。


    超過三十五歲可以選擇退休,還有退休金養老金,而且地位很崇高,不會被人歧視,隻是生下來的孩子要交給少年軍校培養,不能夠跟在身邊。


    但女孩可以跟在母親的身邊,當然也可以交給育兒所統一照顧。


    最讓兩人動心的是,隻要參加這個英雄母親計劃,就能預支一年的薪酬用來購買糧食給自己的家人,以便能夠渡過饑荒。


    而且這之後每一年都可以購買最多一個人的口糧郵寄迴高麗,給自己的親人,難道天上真的掉餡餅了嗎?


    兩人興奮的不知說什麽好,私下裏已經有很多人跟他們一樣舉著手大叫著:“我要加入,我願意,少給一點錢都行。”。


    “我不要錢就行,給我吃的就可以。”


    場麵十分混亂,台上的人好不容易讓大家安靜下來,說道:“這是大宋皇帝開出的條件,這條件沒有商量,不能夠增加也不能減少。


    如果答應的就去廣場前麵排隊簽合約,然後可以預支薪水購買糧食給家人,三天之後便會乘船離開。


    另外如果不願意的,就到廣場的西邊排隊等待出去,可以吃一頓午飯。離開之後反悔了,還想參加的,明天還有機會,重新報名就是。”


    於是圍著的女人爭先恐後的朝著廣場登記處跑去。


    金賢真和金賢善姐妹倆也拉著手,被人擠得跌跌撞撞的往前跑。


    他們終於排上隊了,隻是這一次排的隊伍很多。


    每一排前麵都有一張桌子和一個很大的籮筐,籮筐裏有無數的白麵饅頭,旁邊還有一個大鍋,裏麵是菜湯。


    望著這些白麵饅頭冒著熱氣,金賢真和金賢善差點連舌頭都要吞進去了,眼睛冒著綠光。


    終於等到了他們,桌子上一個士兵用高麗話說道:“願意去大宋當英雄母親的,就在協議上簽字畫押,不會寫字的,按個手印畫個圈就可以了。”


    金賢真和金賢善都簽字畫押了,然後分到了一塊小木牌,木牌上寫著他們的名字和編號。


    負責登記的人告訴他們,這三天憑借木牌就可以領到糧食,三天之後將會有船接他們去大宋,這三天之內要安頓好家人,離開之後就隻能寫信了。


    接著她們每個人都領到了三個雪白的饅頭和一大碗菜湯,兩人跟其他人一樣到旁邊空地,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很快一個饅頭便狼吞虎咽的吞到了肚子裏。


    金賢真接著吃第二個饅頭,金賢善卻停住了,望著姐姐金賢真,遲疑片刻才說道:“要不留給娘和兩個弟弟吧?”


    金賢真搖頭:“我快餓死了,我要吃兩個,留一個給他們。”


    金賢善也拿起一個饅頭想往嘴裏送,但是她還是用了很大的決心忍住了,她說道:“你留一個我留兩個,這樣他們三個人剛好一人一個。”


    金賢真根本不理睬,忙著吃,很快便把第二個饅頭也全都吞到肚子裏了,又喝了一大碗菜湯,喝幹了又跑去盛菜湯。


    菜湯是隨便管夠的,喝完了菜湯,她又拿起了第三個饅頭狠狠咬了一口。


    金賢善生氣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說道:“不是說好了饅頭給娘嗎?”


    “你的不是還有嗎?拿一個好的給娘,反正兩個弟弟年紀還小,吃不了這麽多,我幫他吃一口又怎麽了?”


    “你別太過分了,明天還有呢,他們也都餓了很久了。”


    金賢真費力的咀嚼著,可是她想說話,突然發現說不出來了,因為咬的這一口太大,又想說話,沒有嚼爛就往下咽,給卡在喉嚨裏了,卡得她直翻白眼,拚命的伸手想去摳可摳不出來。


    金賢善著急了,趕緊將那碗菜湯給她使勁灌到嘴裏,用菜湯才幫她把那一大口饅頭給衝了下去。


    隨即將她手裏的還剩的小半個饅頭搶了過來,說道:“你不能吃了,不然娘和弟弟就沒得吃了,我來保管。”


    說著將小半個饅頭連同剩下的兩個都包著揣進了自己懷裏,用手捂著。


    金賢真好不容易將那口湯吞進去了,惡狠狠的盯著金賢善,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領說道:“把我的饅頭還給我,快點,不然我掐死你。”


    金賢善死死盯著姐姐,見姐姐目光兇狠,抓著她衣領的手突然變成掐脖子,兩隻手牢牢的掐著說道:“聽到沒有?把饅頭給我,不然我真的會掐死你的。”


    她就感覺到胸口一陣痛,低頭一看,一把尖刀抵在她的胸前,已經刺入了少許鮮血流出來,握刀的手正是金賢真的。


    金賢善趕緊鬆開了手,捂著出血的胸口,這一刀刺進去隻有半寸,隻傷了肌膚,並沒有捅穿,也沒傷到要害,片刻血就止住了。


    她手指著金賢真:“你,你敢殺我,我們不能太自私,娘和兩個弟弟也很多天沒吃東西了。”


    金賢善四處想找東西來對付金賢真,金賢真將刀子插到腰間,爬起來就跑到發菜湯的宋軍官兵旁,她又要了半碗菜湯。


    金賢真根本不顧旁邊有大宋士兵,伸手過來對金賢善說道:“把我的饅頭還給我。”


    金賢善說道:“你還是留一點給娘和弟弟吧。”


    “還給我,不然我一定殺了你。”


    一旁的舀菜湯的士兵皺了皺眉,問道:“怎麽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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