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雅楓耐心的對春寒說道:“選的這三個人是要進入常委的,是作為你的人,將來要聽你的話,在常委裏幫著你爭取話語權的。


    如果麵試這麽重要的場合你不出現,你就沒有辦法向他們展現你的恩惠,讓他們感激你,從而聽你的話,在常委上支持你的意見。


    所以麵試你必須參加,最終決定權也需要你拿出來,八個人恐怕我們一上午麵試都非常緊張,中午也得占用,下午進行審核,天黑之前要把名單確定下來報上去,所以時間非常緊。


    春寒說道:“我已經說過了,我信任你,你來辦這件事就好,我還有事。”


    李雅楓頓時便把臉沉了下來,說道:“大人,你的事不就是要陪著蓓兒塔去逛街嗎?這件事比你的王位還要重要嗎?”


    春寒頓時氣惱不已,厲聲喝道:“你派人監視我?”


    李雅楓也不否認,她說道:“不是我派人,是你的母後,她已經交代了你身邊的侍衛,你的任何行動都要向我匯報,否則會撤他們的職,並且嚴厲懲處。


    所以你的一舉一動我都會知道,我相信這是昭儀娘娘對你的關心愛護,因為你已經沒有犯錯的機會了,這次名單非常重要。


    如果選了讓你父皇不滿意的人,你的王爺之位很可能會被罷黜,難道你寧願因為逛街而讓你的王位處於危險中嗎?”


    春寒這才有些訕訕的說道:“沒那麽嚴重吧?”


    “非常嚴重,今天如果你不參加麵試,這件事一定會傳到皇帝的耳中的,這麽重要的場合你不出現,就是你的失職。


    即便最後我選出來了適合的人員,也不能夠改變你的失職,你會因為這一點而被皇帝認定為不合格,後果你應該知道。”


    一番話春寒額頭的冷汗冒出來,想了想,點頭道:“好吧,我聽你的,大不了明天我再陪蓓兒塔逛街好了。”


    李雅楓又說道:“大人娘娘已經提醒你了,這個女人不是良配,你最好還是……”


    “你不用再說了,你隻是我的師爺,你的任務是幫我從政,不是管我個人的私事,你要再隨便評價蓓兒塔,別怪我不客氣。”


    李雅楓隻能躬身施禮說道:“我明白了,我相信大人能夠妥善處理。”


    “我會的,你先安排麵試,我去跟蓓兒塔說一聲。”


    春寒說著不理睬李雅楓,轉身便出了城堡。


    蓓兒塔一直跟父親一起住在伯莎的城堡裏。


    此刻她正帶著兩個侍女隨從等在城堡外不遠處,因為已經說好了,這個點跟春寒一起去逛街,春寒馬上就會出來,她也就沒進城堡。


    可是春寒陰沉著臉帶著侍衛出來了,一見他這樣子,蓓兒塔就知道可能出什麽事了,馬上關切的抓著他的手說道:“怎麽了?春寒哥哥,看你很不開心的樣子,是誰讓你不開心了?”


    春寒說道:“我母親給我安排了一個女師爺,叫李雅楓,讓她跟在我身邊幫我從政。


    這女人很討厭,管得寬,她還說你的壞話,我很生氣,就訓了她幾句,沒事的。


    不過今天我要參加官員的麵試,她幫我挑了八個人,讓我從中選三個人,這件事很重要,我必須參加,所以今天可能就不能陪你上街了。”


    蓓兒塔頓時就明白了,瞬間她一雙美目就噙滿了淚水,聲音也帶著些許的哽咽,說道:“都怪我,是我不好,上次沒有給你選好候選人,所以才讓你為難了,你罵我吧。”


    春寒初時對蓓兒塔確實有些失望,甚至曾打算見麵時斥責她一番。畢竟,正是她推薦的人選極不靠譜,才導致自己險些被父皇剝奪了王爺的職位。


    可是他跟蓓兒塔見麵之後,沒等他埋怨,對方就哭得梨花帶雨的,連聲道歉,還幾乎跟他下跪磕頭認錯,把春寒慌得手忙腳亂的把她摟在懷裏,一個勁寬慰說沒關係。


    於是原本的指責訓斥瞬間就煙消雲散了,不僅沒有訓斥蓓兒塔,還反倒給蓓兒塔道歉,說他態度不好,讓蓓兒塔難過了。


    而現在,蓓兒塔再次道歉,春寒自然又寬慰她,反過來自責道:“都怪我,惹得你傷心難過。”


    蓓兒塔卻體貼地說道:“今天既然不能上街,我離開你心裏也難過。不如我就在城堡等你,我也好久沒見我爺爺了,去陪他說說話。等你忙完了,就到那裏來找我。”


    春寒大喜,連聲答應。兩人說定後,手拉手一起進了城堡。


    從窗戶處,昭儀韓靜觀看到了這一幕,臉上愈發冰冷。


    她剛剛才提醒兒子離這個女人遠一點,認為她不靠譜,可兒子轉眼就與她粘在一起,還手拉手進出城堡,唯恐天下人不知,真是氣死人了。


    她有心讓人去把兒子叫來訓斥一頓,但知道兒子今天上午要舉行麵試,這是關係重大的事,不能出差錯。於是,她叫了個侍女去盯著,有什麽事馬上向自己匯報。


    春寒將蓓兒塔一直送到了宮禦醫的住處,這才戀戀不舍地離開。宮禦醫見自己的幹女兒與皇子走得如此近,心裏樂開了花,這自然是他樂於見到的。


    春寒一步三迴頭地來到了麵試大廳。李雅楓已經焦急萬分地等在門口,終於見到春寒來了,她趕緊迎上去說道:“你怎麽才來?”


    春寒有些不耐煩,說道:“早一點晚一點有關係嗎?”


    李雅楓沉聲說道:“當然有關係,這涉及到一個官員的信譽問題。你約定了這個時間,大家來了你卻沒有出現,你讓這些應試的官員怎麽想?他們很可能會認為你是個不靠譜的領導,跟著你這樣的人,隻怕你的承諾都不會兌現,心裏就會打鼓,對你的忠誠度也會降低。”


    春寒滿不在乎,擺手說道:“行了,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開始吧。”


    李雅楓無可奈何,隻好帶著他進入會場。她吩咐侍從:“請他們按照名單順序挨個進來麵試。”


    第一個進來的是一位富商,名叫管雲濤。他已經在烏爾姆做生意超過十年,祖上都是商人,不過他外公是北宋的一位官員,曾在宋徽宗年代做到知州,因此也算得上官宦世家。


    這人四十多歲,看起來頗為幹練,表情平靜。在對麵的桌子坐下後,他先做了自我介紹。


    李雅楓微笑問道:“你準備競爭哪一個職位?”


    管雲濤老實迴答:“我想競爭官學。”


    “很好,那請你介紹一下你競爭這個職位的自身優點和你任職後的打算。”


    管雲濤便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他沒有任何稿子,完全是胸有成竹,語氣連貫,邏輯清晰,將來的工作舉措也列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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