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采用半軍事管理,那麽對新人來個下馬威就是必須的了。特別是像寒醜這樣的優等生源,要想他以後聽話,那就得在這時候好好的敲打一下。


    “所有人聽令!席地而坐!”


    “諾!”


    眾人還未從寒醜舉起七百斤石鎖的震撼餘韻中迴過神來,早已按耐不住的虐人王便下達了原地休息的命令。不用說也知道,這家夥肯定是要開始他的表演了。


    說起下馬威,對於所有老生來說就是一幕血淚史和屈辱史。誰當年沒有經曆過這一遭,要不虐人王的渾名也不會在薊下學院裏這麽的響亮。


    可被虐與看別人被虐可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心情。此刻看到石鎖邊上的五個家夥,他們已經可以想象得到待會慘不忍睹的場麵了。哎呦,想想就興奮呀。


    “不錯,測試的結果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不過也無需高興,力氣大有個屁用,若是不會運用,那更擔糞的差不了多少。


    你,看什麽看?說的就是你,不服氣是吧,不服氣出來練練。我記得你叫張忠是吧,五甕巔峰很了不起嗎?”


    張忠有些懵逼,我怎麽了,我幹什麽了我,我沒有不服氣啊!我什麽都沒幹啊!


    “呦嗬,看不起我這個教習?居然還剛給我甩臉色?”


    虐人王義憤填膺表情很是誇張做作,事實上身後的老生誰都知道,這家夥又是在找茬了。每年都用同一個套路,最無語的是演技居然沒有一絲進步。


    當然,這裏頭的道道作為新生的張忠又哪裏知曉。他自己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手裏就莫名其妙被塞了根短棍。


    “開始吧,用你的五甕力放開了攻擊,不要有所顧慮。若是今天沒能打敗我,下個月這兩百人的內衣褲全由你包了。”


    虐人王不知什麽時候就把手裏的短棍塞進了張忠手中,而這家夥也終於品過味來,敢情眼前這家夥是要給自己立威來了。


    想通了這點,他張忠也不是好惹的。能從幾百個報名者中被篩選下來,那麽實力和心性亦是不差。以前人上人做慣了,睡覺前連衣服都無需自己脫,就更別說是洗內衣褲了,且還是別人的內衣褲。


    看著虐人王背後那大群人個個眼神中都帶著戲謔,張忠牙關一咬手中斷棍便朝虐人王當頭砸去。這一擊看似兇猛,但還是留了幾分力的,他還真怕自己不小心將人給打死。


    可事實是張忠高估了自己,卻低估了虐人王。能站在這裏當教習的人,身手又怎麽可能會差。麵對這猛砸下來的短棍,虐人王在棍頭臨身的最後時刻突然的側過身去,然後墊步上前一記頂心肘就把張忠整個撞飛出去。


    沒錯,真的是雙腳離地飛出去的。包括孤夜在內,誰都沒有想過虐人王出手快準狠到這個地步,而且攻擊的部位還是心髒部位,也就是說並非切磋,而是真下死手了。


    張忠整張臉漲得通紅,胸口處劇烈的疼痛讓他險些透不過氣來。好在剛才那一下看似速度很快且出其不意,但力道並不算太大。骨頭應該沒什麽大事,但稍微受點內傷還是必須的。


    不過傷雖不重,但是痛感卻極其強烈。張忠努力試了好幾下,就是沒能從地上爬起來。


    王新有些看不下去了,就算是要給新生立威也用不著下死手吧。看著張忠掙紮著始終爬不起來,不忍之下他便上前去扶。原本孤夜也想上去的,可步子還沒來得及邁開,虐人王就已經把剛才掉落的短棍丟到了王新腳下。


    “怎麽?想做出頭鳥啊!可以啊,拿起棍子替他報仇啊!剛才你們應該也都看到了,其實我就隻有三甕巔峰的實力,差不多舉個二百八九十斤吧。


    躺地上的這個是五甕,你是四甕,說起來一拳頭下來的力量可比我大多了。”


    王新隻是看著,但沒敢輕舉妄動。事出反常必有妖,虐人王說的沒錯,從剛才的攻擊中可以看出速度快是快,但力量確實也隻有三甕力的水平。


    “嘿嘿……你說那小子會不會去撿棍子?看著挺謹慎的樣子……”


    “謹慎個屁,當時老子比他還要謹慎,最後還不是被揍得跟條狗一樣。虐人王這廝就不能算是個人,專逮下三路招唿……”


    “喂,你們兩個說話小聲點,若是讓他們給聽見了,這戲還怎麽看!”


    隊伍中有兩個家夥在小聲嘀咕,身邊立馬就有人開口製止。好不容易才等到坐著看新生被虐的機會,可不能給壞了事。


    “嗬嗬……聶政那家夥真沒有新意。每年都用同一個套路,他不煩我們都看膩了。”


    校場邊上,秦開靠在牆上叉著手調侃道。


    “手段無所謂新老,有效果就行。”


    趙奢不以為意的迴應道。


    “看吧,那家夥不想著變花樣,早晚得陰溝裏翻船。別的不說,待會輪到那個寒醜結局就難說了。七百斤石鎖啊,我剛才看他舉起來的樣子,應該還保有底牌未盡全力。”


    “隻要沒有達到一鼎之力,以聶政的手段都能應付得來。”


    秦開想了想也是,若不以力量來算,論到單純的近身搏殺技巧,整個兵院無人能勝他。


    隨著目光朝場中看去,果不其然,王新最終還是撿起了地上的短棍。


    “兄弟,小心點。那家夥速度很快,且角度非常刁鑽。”


    張忠忍著劇痛不忘出聲提醒。


    “放心,他力量不足,隻要不被擊打中要害部位就沒問題。”


    王新慢慢從地上直起身來,眼睛死死的盯著虐人王的步伐。


    隨著對方不斷地靠近,當兩人距離終於進入到五步之內的時候,王新突然如同豹子一般衝了上前。手中短棍橫握,就像是握著一把刀瞬間平削了出去。


    “這一招不錯,來得好!”


    虐人王大讚一聲,本想著他會先行後退躲避的。可誰都沒有料到他不但不退,更是迎著短棍衝了上去。而同樣就在棍子即將碰觸到身體的一刹那,這家夥居然貼著地麵來了個滑鏟,在成功避開短棍的同時,前衝的腳已經踹在了王新的腳掌與腳裸的側麵連接處。


    支撐腳被踹中,王新整個人瞬間就失去重心向前跌來。所謂力從地起,若是連下盤都沒法站穩,別說是四甕力了,就是四十甕力也無法發揮出來。


    可這就完了嗎?當然不可能!虐人王在成功卸掉王新的身體支撐點後若是沒有後續連招,那他就配不上這個“虐”字了。


    由於王新剛才揮棍,身體發力的方向是向前的,可在力量到達最大值的時候突然被踹中了支撐腳,於是整個人自然而然的就會向前撲去。


    然這時候虐人王是仰麵貼在地上的,而王新卻是恰恰相反,他是俯麵朝下跌去。這幾乎就是將自己的臉送到人家的拳頭上。


    王新以為自己的下頜會遭殃,也因此做足了心裏準備。可這個虐人王卻是不按常理出牌,他的手並沒有選擇去擊打湊上來的下頜,而是去架開摟住王新想要作為支撐的雙臂。


    如此一來就等於王新的整張臉是直直跌下去的,可別忘了,此時下方可不是地麵,而是虐人王。


    砰……


    額頭與鼻子的猛烈碰撞,誰受的傷更重可想而知。王新鼻涕鼻血眼淚瞬間全都狂飆了出來,整個腦袋裏嗡嗡作響。


    眼淚模糊了視線,鼻梁的痛楚短暫覆蓋了感知,這樣的結果意味著敵人可以無限製的在你身上瘋狂輸出而你卻無法做出反擊。所以結果就是王新被人給抬了下去,那還是因為看熱鬧那些老生實在看不下去了,早被打了招唿的幾個人提前了半刻鍾時間上場撈人。


    太殘忍了,虐人王簡直不是個人。王新都已經雙手抱頭失去反擊能力了,這家夥非但不停手,最後更是抓起短棍就是一通亂敲。叫聲那叫一個慘啊,反正孤夜覺得比鄉人殺豬的時候還要刺耳些。


    羅宏是真的急了,他沒想到兵院裏的這個教習居然這麽兇殘。當虐人王終於把目光投向他的時候,這家夥竟然撒腿就跑。


    可不待眾人一句孬種說出口,隻見羅宏從武器架上抓起一把刀和一個圓盾便衝了迴來。


    “他奶奶的,老子幹死你……”


    幾乎在同一時間,場上看熱鬧的兩百多人看到眼前的羅宏都不約而同的豎起了大拇指。


    “小子有種!居然還真有人敢在虐人王麵前拿武器!”


    “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快點給醫廬打個招唿留個床位,這家夥最少得躺床上半個月……”


    聽到醫廬這兩字,幾乎所有人心裏都不由得打了個冷顫。看著那個提著刀哇呀呀朝虐人王衝過去的家夥,隻能默默的替他向皇天後土祈禱了。


    用於操練的武器自是沒有開鋒的。但急了眼的羅宏根本就沒有顧及得上,因為本身他的實力就隻有三甕力,與目前的虐人王不相上下。前麵一個四甕一個五甕都被瞬間秒殺,且還被打得那麽慘,試問他如何能不拚命?畢竟剛才王新那張腫得像豬頭的臉實在是太震撼心靈了。


    而麵對這個不知死活的家夥,虐人王隻是十分淡定的站著,手中的短棍則一下下的敲擊地麵,表情有些迷離。似乎在迴憶上次敢拿起武器的新生距離現在得有多長時間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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