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好的計策也得有人去執行,而最恰當的人選當然是非這個計策主導者蘇秦莫屬了。而事實是這個計策的第一步必定要先從齊國死敵燕國入手,也隻能由其入手才能將主導的這頂帽子從秦國頭上摘幹淨。


    為此,蘇秦單刀直入也不客氣,直接便提出了要配以秦國相印為信。剛開始贏柱還是有些猶豫,畢竟如今的秦相乃是範雎,若要相印起碼得說服人家才是,不然的話豈不是收之東隅,卻又失之桑榆,兩個大才之間能不起矛盾便不起的好。


    於是贏柱趕緊令內宦前去延請範雎,當這個小老頭以為大王有什麽事,在內宦的帶領下急衝衝的來到興樂宮的時候,可以看出他發梢上還濕漉漉的往下滴水珠。這家夥的潔癖是眾所周知的,剛剛才下朝不久,肯定是沐浴了一半就被喚了過來。


    剛踏進門還沒行禮拜謁就看到了裏頭的蘇秦,表情很是明顯的愣了一下。他怎麽也沒想到這個宮門外站著的年輕人居然會在此處。


    贏柱心知範雎疑惑,也不再客套什麽,立時便將剛才蘇秦的言論隻字不差的複述了一遍。範雎聽完之後,臉色沉重的思索了良久,又再意味深長的仔細上下打量了眼前的年輕人,隨後他便做出了一件令人倍感意外的事情出來。


    隻見這個不苟言笑的小老頭從懷中掏出了一方印璽出來,想也不想的便塞到了蘇秦手中。


    “要以燕國為引,必須要有取信之物,有了這方相印足矣。”


    在場另外三人皆是愕然,特別是贏柱,剛剛他還在頭疼該如何開這個口的,不料範雎自己就先拿了出來。


    “範相這是……”


    “大王,釣魚得舍得下餌料,此番若是能釣得了這天下,莫說是相印,就算要老夫的項上人頭也是可以的。更何況,沒有了相印,我範雎就不是秦相耶?”


    “範相高義,小子蘇秦拜服。”


    蘇秦聽到範雎之言連忙整了整衣冠,然後長揖在地重重拜下。


    “王上,燕王次子為人陰狠記仇,氣量狹小睚眥必報。如今尚在秦國為質,不如好事做到底,蘇秦此番前往燕國將之一並帶上。至於該輔以何種理由,又如何利用,待此子自個去尋思吧。”


    範雎接著補充道。


    能得到範雎讓其自個去尋思的人,也就代表著能力已然得到了肯定。贏柱於之君臣多年,當然知其秉性,自然是欣然應允了。


    “子楚,孤的孫子贏昊現在是不是也在燕國為質?”


    贏柱突然想起了這一茬來,於是迴頭詢問自己的兒子。


    “迴稟父王,昊兒的確質於燕國,至今已有兩年了。”


    說到這個兒子,子楚腦瓜子就突突的疼。韜略不行,武功一般,待人接物木訥。本來這也不算什麽,將來隻需有忠臣良將輔佐,保一個中庸守成之君也成。可這段時間耳邊卻不斷有燕國傳迴來的消息,說是贏昊這小子自從傷複之後不知何時又染上了一身紈絝氣,特別是女色,聽說每每沐浴都需要美婢服侍。


    “蘇秦先生此番前去燕國,若有閑暇便替我去好好敲打敲打這個不肖孫子吧。燕王若允,那也可隨先生同往諸國……”


    對於這個孫子,贏柱還是相當在意的。讓他隨蘇秦去完成這個計劃,背後的含義可是頗為耐人尋味啊。子楚自是明白個中意思,他也沒想到自己的父親居然會對贏昊如此上心。這時候當然是連忙上得前來跪下謝恩的。最後,贏柱又讓人給了蘇秦千鎰黃金讓他路上所費之用。終此,這個六國伐齊的計策總算是在這興樂宮中拍了板。


    看著那年輕人離去的背影,就在子楚還在為自己的兒子能夠得到如此立功機會而欣喜不已的時候,那個被人眼中視作紈絝的贏昊,這時候卻是全身如同水洗一般,隨手將幾百斤的巨大石鎖重重丟到花圃中去。


    “太輕了,不稱手!叔恆,你來得正好,明天你去找個石匠再給打一個,要八百斤的,我感覺自己突破也就在這幾天了。”


    “公子,這才多久啊!又要換?”


    這個被稱為叔恆的門客瞪大著眼睛,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公子手上那個六百五十斤的石鎖是自己兩個月前才送來的,可剛才就是那麽輕輕一甩,居然就甩到了十幾步外的花圃中。這豈不是說自家公子的實力最少也得超過七甕力了麽?


    “天啊,這才多久時間?短短一年時間,從一個普通人直接跨越到七甕力,如此速度恐怕天下間唯有公子一人了吧!”


    想到這裏,這個練了幾十年武的大漢老臉不免一紅,直感覺人比人氣死人啊。


    “你還站那裏幹嘛?快去啊!若是體積太大了,換成鑄鐵的也行!”


    贏昊不耐煩的催促著,迴廊下兩個十四五年紀俏麗的婢女已經紅著臉在哪裏等待了。聽到自家少爺不耐煩的語氣,叔恆也是苦笑。公子什麽都好,就是女色方麵毫不收斂,家中婢女已經是換好幾茬了,也不知道他整天這麽賣力的折騰自己的身體,哪裏還有興致和體力去折騰女人。


    “公子,是季常來信了。送信之人說是路上大雪封堵,所以才耽擱了這麽久時間。”


    叔恆趕緊將手裏厚厚的一疊畫紙和信件奉上去。


    “知道了,趕緊辦你的事去!”


    接過滿滿一大摞紙張,贏昊慢悠悠的往房間走去。而廊上那兩個一直低著頭的婢女,則是紅著臉蛋小心翼翼的追了上去。


    偌大的木桶中,贏昊半仰著身子享受著一雙小手在肩膀上揉捏。


    “萬惡的奴隸製社會啊,當真是太爽了。女人天天換,而且還一個個原裝貨連膜都沒帶拆的。”


    半眯著眼睛,贏昊很是滿意現在的生活,雖說前世在金三角也是要錢有錢要權有權,再漂亮的女明星也不是沒玩過,可日子終歸是提心吊膽的,哪裏有現在這般愜意。心裏麵,他都有些感激當初那些越境抓捕自己的人民警察了。


    隨著另一雙小手生疏的往下摸索探尋,贏昊下腹無名火驟然就徹底燃燒了起來。隻見他眼睛突然睜開,然後用力一扯,隨著一聲撲通的水聲響起和驚唿,漸漸的就變成了女孩求饒的呻吟。


    一個時辰後,同樣是躺在水桶裏的贏昊將兩個哭哭啼啼,站都站不穩的婢女趕了出去。這時候身心完全舒爽過後,他才慢悠悠的將那摞紙拿過來翻閱。


    季常想說的全在這信裏麵,附帶著依舊是十來張春宮圖。孤夜善畫春宮,從上一次的情報裏贏昊就已經得知,不過當他眼角餘光瞥過露在麻布包外麵的一角時,整個人猛然一震直接就從水桶裏站了起來。


    那露出來的一角圖畫,分明就是四千餘年後的島國h*漫畫無疑。在這樣的時代出現不屬於這個時代的產物,作為跨越時間限製的未來人,可想而知贏昊所受到的震撼有多麽強烈。


    他直接將麻布包裏的畫全部放在桌子上一一展開,與上次的相比,這次的畫已經多了故事線和人物對話。布局上也是基本上與後世的漫畫一般無異。


    “難道這小子真的和自己一樣是穿越過來的?”


    帶著這樣的疑惑,贏昊打開了附帶的那封信。半盞茶之後,剛剛還有些擔憂的公子昊終於是稍微放下心得以坐了下來。


    顯然,贏昊最關心的乃是春宮圖這一部分的情報。所幸信中對此有很充分的講述。


    依季常花重金所探明的情報,這樣獨特創意的春宮圖確實是孤夜所畫,可提供靈感主意的卻是另有其人。應該說這樣的產物是幾個年輕人的跳躍思維交織後所成,至於與後世漫畫幾乎如出一轍,那應該很大幾率算是巧合吧。曆史的長河中,總有些東西會被時間湮滅掉。或者h*漫畫早就在幾千年前就在華夏大地出現過也說不準。


    至於裏麵著重講述了東胡人夜襲令支寨,然後孤夜糧倉引天雷的事情,贏昊倒是一笑了之。隻因為裏麵提到了有巴豆粉末這種東西,根據探知到的現場多人描述足可以斷定,隻是一場普通的粉塵爆炸而已。這點常識作為穿越者的贏昊還是分得清的。


    之後便是孤夜有可能被令支寨師帥招為女婿,而且還獲得了其兵家導氣法門的傳授,還有被贈與了兩截斷骨草,實力應該已經突破了三甕力的桎梏。


    不過這裏麵倒是有條消息讓贏昊感興趣,那便是開春後這小子會來薊城。畢竟通過他人探知到情報總讓人有種霧裏看花的感覺。哪怕再如何的事無巨細,也比不過自己親眼見上一見接觸一番。


    到時候是否又是一個穿越者,從其說話的習慣中隻言片語就能得出結論。畢竟漫畫能是巧合,要是突然間蹦出來某個網絡用語總不還是巧合吧。


    都說百聞不如一見,思及至此,贏昊心中已是下了決定。


    “叔恆!叔恆!你死哪裏去了,趕緊給我滾進來!”


    贏昊在家中沒外人的時候幾乎沒有這時代的謙虛禮讓,開口閉口就跟以前在金三角當老大時那個樣。不過無論是身邊的侍衛還是兩個門客,還偏偏就吃這一套。非但沒有惹出什麽不愉快出來,關係反而卻比之前更加融洽了。


    不得不說,前世作為一個管理過萬亡命徒的大毒梟,馭人之術還是很有一套的。


    “公子,我在這呢?什麽事呀!”


    大胡子叔恆砰的一聲推開門就小跑了進來,嘴裏麵還叼著支雞翅。


    “你奶奶的又偷吃我的烤雞翅,中午的牛腩飯我看你是甭想吃了!”


    叔恆一聽整張臉瞬間垮了下來,要知道公子的廚藝那可真是一絕。自從吃過公子做的飯,就算是燕王的宴席也根本沒法下嘴。


    “都三十歲的人了,別給我裝可憐。趕緊的,去給我弄個薊下學院的推薦名額,老子要去學院裏泡妹子。”


    雖然不知道泡妹子是個什麽意思,但大胡子知道肯定又跟女人有關。於是也不敢多問,退出房間後就探門直出,牽過匹馬後便急急往國相府奔去……


    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夜主鹹陽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老米同誌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老米同誌並收藏夜主鹹陽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