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等適應了屋裏的環境,任白忍不住尖叫,“哇哦,是金塊!”她拿了在手,掂量了一下,好重!這屋子裏整整齊齊的碼著如山的金塊。“皇上這是把所有的小錢都換了。”


    蘇公公道:“沒有,小錢另有存放。”


    “皇上真是有錢。”


    “這裏不過十分之一。”


    任白湊著光亮翻翻賬本,“我的天啊,我的天啊,我的天啊啊啊啊……”


    不是皇上的有錢震驚了她,而是一個皇上這麽摳門震驚了她,比起皇上的有錢,皇上對別人的摳門,簡直到了無恥的地步,且沒有下限,怎麽能這樣!


    把老百姓辛辛苦苦掙來的錢,塞進自己的腰包,還不拿出來花,這簡直就是世界第一犯罪!


    她會想辦法減輕皇上的罪孽的。任白啪的一聲合上了賬本,認真的對汝招愛道:“皇後。”


    汝招愛道:“什麽?”


    “我們一起到金塊上躺躺怎麽樣?”


    麵對任白一張嚴肅的臉,汝招愛無法拒絕。“好吧。”


    兩人輕鬆的躺在金塊上聊天,蘇公公站立一邊,斜眼瞄著。這像個什麽樣子,皇後怎麽能陪這個花癡村姑一起胡鬧!


    “小愛,你要是有這麽多錢,你打算怎麽花?要不要天天買買買?”


    “我不缺什麽。”


    “等你逛街,你就會覺得你好像每樣東西都很缺,珠寶首飾,衣服,胭脂水粉……”


    “這些,夠用就行了,真不缺。”


    “我順手牽羊一塊金塊可不可以?要是查起來,你就跟皇上說是老鼠偷走了,拿迴去做小床了,好不好?”任白貪婪之心大動,看著這麽多金塊,她實在抵抗不住誘惑,不要多,帶個一兩塊就行了。


    汝招愛道:“不可以,你隻能花在老百姓身上,不是說要多做利國利民的事。我是不會幫你騙人的。”


    “小愛,看著我們美好的友誼上,你睜隻眼閉隻眼好不好?”任白拉了汝招愛的袖子,搖啊搖。


    “不可以!好了,去看下一間。”


    任白坐起來對蘇公公道:“這裏的錢,我都要花光,俗話說的好:羊毛出在羊身上。隻有羊養好了,才會出毛。老百姓也是一樣的,沒有過冬的衣服,他們就會凍死,沒有災情時的米糧他們就會餓死,如果不養活他們,怎麽能過我們貪汙*的生活,所以我決定了,要幹一番花錢的大事業,拿出一部分的錢,進行捐贈,而且還要在朝中大肆宣揚皇上的仁愛之心,鼓勵大家多多從腰包裏捐款。”


    蘇公公道:“不行。”


    “為啥?”


    “因為這些錢都是皇上千辛萬苦積攢下來的零用錢,你花完了,皇上花什麽?”


    “他富有四海,我給他投資了,贏得了民心,從此江山永固,他還有什麽缺的,皇後你覺得怎麽樣?”


    “我沒意見。”


    蘇公公大嚎,“皇後,您不能支持,這件事,要從長計議,萬一皇上迴來,知道了,會把你們的腦袋都砍掉的。”


    “放心,本宮會跟太後商量的,為了祖宗的基業,為了皇上多生兩個兒子,本宮相信太後會同意的,皇上之所以子嗣少,說到底,就是功德太少。太後素來信佛,最相信業報,也就能看得出,種豆得瓜的因果關係,本宮相信,以太後的高瞻遠矚之雄偉目光,一定能看到這件事利大於弊。任白等我將這件事奏報太後之後,太後同意了,你再下旨宣布,保證萬無一失。”


    蘇公公整個人腿都軟了,皇後這是要做敗家娘們兒嗎?


    汝招愛道:“比起花在青樓裏,還是花給老百姓要好的多,迴報也大,蘇公公你說是不是?”


    她看了蘇公公一眼,就見蘇公公目瞪口呆。蘇公公心道:“皇後都知道了?”他不敢妄自議論,得罪皇上,得罪皇後,唯有躬身不語。真出了事,也好撇幹淨不是。


    “好了,走吧,這裏的空氣忒不新鮮了,一股銅臭味,奇怪有人還當個寶貝。”


    走出金庫,任白甚覺陽光刺眼。出來跌足道:“啊喲!”


    汝招愛道:“怎麽了?”


    “忘記順手牽羊了。”


    “……”這也是個財迷嗎?


    蘇公公還要領著她們去看,汝招愛對任白道:“你去吧,我迴去有事。”


    “那我送你。”


    “這麽點路,我認得。”


    “那你路上小心。”


    “不會有刺客的。”


    “……”任白跟蘇公公目送汝招愛離開,“她好有性格,蘇公公您說對不對?”


    “你竟然跟皇後說這麽多話,看咱家不掐死你。”蘇公公目露兇光,雙手抱成個半圓,要卡任白的脖子。


    任白跑開,“掐死我,您想陪葬!都說好了,太監動口不動手。”


    “沒這廢話,你給咱家站住!”


    叫她站住,她就站住,她傻嗎?“皇後,救命!死太監想殺人啦。”


    啊喲喂,不小心把心裏話脫口而出了。


    蘇公公咬牙切齒,“你說,是不是經常在心裏埋汰咱家,你個死村姑。”


    原來,彼此彼此。


    兩人你追我趕,一團混亂。


    且說汝招愛迴去之後,尋芙蓉、清波不著,問左右人道:“芙蓉、清波呢?”


    有知道的出來迴道:“迴皇後,芙蓉姑娘跟清波姑娘好像有急事,迴來之後,就衝進了房門,再也沒有出來。”


    “是嗎?喊過來,本宮有話要說。”


    “是。”那宮女退出去喊人。


    汝招愛把抬來的奏折分類,拿了先批閱起來。芙蓉、清波等了一會兒才到,“皇後,您找我們?”


    那兩人鬢發微亂,想是來的匆匆,沒來得及過分整理,臉色紅潤異常。


    “怎麽迴事?不是讓你們在這裏看著,人跑到哪裏去了?”


    “奴婢,剛迴屋拉了肚子,又換了衣服。”


    “你不是還穿著剛才的那一件。”


    芙蓉見被說破,心中十分窘迫,低頭不語。汝招愛鑒貌辨色,總覺得這兩人神態慌慌張張,不似往常,到像是有什麽瞞著她。芙蓉低頭時,似乎看到她脖頸上有痕跡,汝招愛心裏大驚,像是深海水裏有什麽東西,咕嚕咕嚕的往上泡,終究是想不起什麽來。


    清波道:“皇後這麽急著找我們,有什麽急事?”


    “把剛搬來的折子整理一下,替我換件衣服,我要去太後那裏。別忘記你們自己也整理一下,免得太後說我身邊教出來的人,沒教養。”


    兩人答應,“皇後怎麽好端端的要去太後那裏。”


    “哎,還說呢,還不是皇上的事。”


    “皇上的事?皇上找著了?”


    “不,是任白。”


    “任姑娘又怎麽了?”


    “她想為老百姓做點事,顧慮以後皇上查起來,礙於身家性命,道這件事要是有太後出麵應承,就好得多。”


    芙蓉道:“那也不幹皇後的事,您何必出頭,再說,太後也不怎麽喜歡您,這不,不久前才見過,您又去,似乎……”


    “不管了,任白做的是好事,我一定要支持她才行,如果連我都不支持她,她獨自一人,做這些事到底為了什麽,還不是為了讓我們都過的舒舒服服。”


    “皇後對任姑娘也太好了。”


    汝招愛道:“也不算,她待我們也很好。好了,不要說了,動手去。”


    幾人一起辦事,手快腳快。芙蓉近前來時,汝招愛看的明白,那紅痕似乎是‘吻痕’?不由得心內羞赧。心道:“這丫頭怎麽脖子上好端端的出現這個東西,我出門前,她還沒有的。”又想她跟清波進門,行蹤鬼祟,也不知道幹了什麽事。


    任由汝招愛聰慧異常,畢竟有些事是她不曾經驗的,一時想不到,還道芙蓉跟侍衛好上了,心裏不好意思,隻好瞞著她。她且耐心細看,到底她喜歡上了誰,她也好成全。


    等整理分類好了,汝招愛道:“你們快去梳洗,再來打扮我。”兩人退去,不多時迴來,衣衫重整,連脖子上的印都被厚厚的□□給蓋住了。


    汝招愛更加疑心。心道:“我懷疑的不錯了,哎!這孩子,有什麽事不能跟我說的。”不過感情的事,好像也沒必要跟她商量。


    兩人打扮好皇後,三人出行,也不用華蓋,也不用藤椅。到了心寧宮,見了張公公,張公公報了太後,太後正好在吃點心,這一嚇,著實不輕。


    “她又來找哀家幹什麽?哀家不曾虧欠她,就說哀家困了,不見。”


    張公公出來搖搖頭,“太後身體不適躺著休息,不好打攪。”


    “那怎麽樣了,要不要請太醫來瞧瞧?”


    “不用,老毛病了,人年紀大了,那些病啊痛的,就趕著架的上身,睡一會兒就好。皇後來是不是有什麽要緊事,若有急事,告訴奴才,奴才轉告太後也是一樣。”


    汝招愛道:“是關於皇上的事,皇上讓本宮來見太後。”


    太後在裏麵吃點心,聽見兒子,就故意高聲道:“誰在外麵說話呢?”


    張公公笑道:“皇後來的巧,太後醒了,奴才這就給您傳話?”


    “有勞。”


    張公公進去道:“說是皇上讓她來的。”


    “那你去問問她什麽事。”


    “是。”張公公出來,如是相詢。


    汝招愛站在門口道:“太後,皇上有重大決定,想讓臣妾傳話,最近國家各處的災難十分嚴重,皇上於心不忍,想捐出一些自己的私房錢來,而且還想帶頭捐贈,鼓勵文武百官,就是怕那些個不懂規矩的,來太後麵前胡說八道,說是皇上奢侈,不體會老百姓疾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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