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任白聽芙蓉、清波寬慰,也沒往心裏去,說到緣分等語,心間豁然開朗起來。


    自己來到這裏是不是有什麽必然原因呢?這事她從未去想過,也許自己拿到皇後的信,不隻是還給她,或者上天還有什麽深意,是自己懵懂不知,所以才解不開這道題。


    皇後的信裏不是有一件未決之事,想要找一個心愛之人。她貴為皇後,又是有夫之婦,找別人那是萬萬不成的。


    看來解決皇後的問題,就隻能找皇上,得想辦法找到皇上,然後撮合二人,從此二人就像童話故事裏那樣,過上了幸福快樂的生活,她也可以功成身退。


    任白越想越覺得是這麽迴事,看來她還要在這裏逗留好一陣子。拍了大腿道:“是啊,我怎麽就沒想到呢,該死該死。”


    她的話,令在場的人莫名其妙。不過看她的神色是沒事的。


    “你怎麽了?”汝招愛問道。


    “我剛在想,我跟蘇公公說過了,今晚上在你這裏睡覺,可是我睡哪呢?”


    為了她的麵子,她這個時候,怎麽也不能迴去,免得被人笑話。


    汝招愛心想著:“那麽今晚上她是要跟我睡了?”想想又喜歡,又害羞。她常見芙蓉、清波她們連床夜話,說起小女兒的心事,羨慕的不行,可自己又不好開口加入,有任白在,或許能圓了她這個小夢想,但叫她開口說‘你跟我睡’,到底說不出口。


    “睡外榻上吧!我叫芙蓉、清波給你拿被褥過來。”


    “好極,多謝你。”任白又謝過芙蓉、清波,二人轉身去拿被褥,拿來後,又為她鋪床疊被,任白自是十分感激。


    安排妥當,洗漱了,簡單睡下。任白嫌棄古時候的枕頭高,拿了抱在懷裏,自己把衣服一疊,放在頭底下,權當枕頭。


    迴不去叫她難受,不過她壓根兒就不是個把難受往心裏放的人,腿一伸,立馬唿唿大睡。


    到是汝招愛,睡在裏間,眼睛就沒能合上。這屋裏多個人,叫她不適應,睜著眼睛想著任白這會兒在幹嘛。她曉得她睡了,可是還是要去想一想,等一等,或許任白會開口跟她說話,那她不能太主動答應,得擺一擺皇後的架子,讓任白受些挫折,再同她說話,這樣才顯得跟身份符合,不能急切,不能表現的自己好像多喜歡跟任白說話。


    汝招愛想了各種情境,但一樣也沒發生,任白睡著了。不免心頭落寞,一側身,也睡了。


    翌日,汝招愛起了個大早。她要如廁,路過外榻,就站在那,傻站了一會兒,才猶豫著走了過去。


    自語道:“她被子睡的掉下來了,這樣不成,得給她拎起來。”


    走近了又發現任白肚子那鼓了一塊,想伸手過去按一按,到底裏麵藏了什麽,手到半空,又縮迴來,又伸出去,又縮迴來,終究是拿不定主意。


    最後還是好奇心占了上風,輕按了一下,猜不出是什麽東西。決定掀開被子來看一看,見任白抱著枕頭,不由得大樂。心道:“原來是這麽迴事!”


    這時門吱呀一聲推開,芙蓉、清波已經起來,過來叫她起床,兩人手裏舉著蠟燭,往屋裏一照,見汝招愛坐在任白身邊,問道:“皇後您坐在這幹嘛?”


    “我,我……”我了半天,思不出良策,找不出借口,難道說自己特地過來看任白,這算什麽呢?她看著被子靈機一動,“我上茅房,看見她踢被子,幫忙蓋一下。”


    給任白蓋上被子,汝招愛羞紅了臉,隻希望蠟燭光黯淡些,不要被兩丫頭瞧出自己‘不正常’的地方。


    “哦,屋裏不是有便桶嗎?”


    “我忘了。”


    兩人又‘哦’了一聲,顯然已發現皇後各種不自然的地方,想裝作沒看見,可是難得見皇後大窘,好想戲耍一番。


    在汝招愛來時,任白已經醒了,不過想看看皇後到底想幹嘛,哪知道人家一上來就掀被子,她還以為皇後想鑽被窩,哪知道事情突變,芙蓉跟清波到來,讓皇後措手不及。


    她想著,這時候是否要救皇後一救。故意扯了個姿勢,伸個懶腰,“小白要起床啦!”揉了會兒眼睛,抬起頭來,道:“早。”


    三人道:“早。”


    “你們怎麽都在這,是不是我又踢被子了?真是壞習慣。”


    聽了這話,汝招愛窘窘的,偷眼向任白望去,見她臉上無恙,才略微放心。


    “你要小心,不要著涼了。”


    清波、芙蓉二人離開,“奴婢們打水給兩位洗臉。”見沒什麽事可八卦,兩人先去。


    待門一關上,任白盤腿坐了起來,下巴支在枕頭一頭,雙手抱住,問道:“皇後,你很喜歡我的枕頭嗎?”


    “什麽?”汝招愛像是沒聽明白。


    “你剛掀我被子想要幹嘛?”


    “你都知道,我……”汝招愛哪知道前趕狼,後來虎。


    “你是不是很喜歡我的枕頭?要不我們拔枕頭玩?來來來,我們一人抓一頭,就像拔河一樣。”任白把枕頭往汝招愛手裏塞,積極熱情,汝招愛怎麽也不肯去抓。“你不要?那為什麽……”


    “我隻是好奇你為什麽要抱著枕頭睡覺。”


    “這個嘛,因為我寂寞難耐,隻好把枕頭當情人了,說來好淒慘,可我就是這樣的女子漢啊!姐抱的不是枕頭,是寂寞。”


    任白裝得十分可憐,逗的汝招愛大笑。怎麽有人會這麽說,把枕頭當情人,枕頭怎麽能變情人呢?真是奇怪的人。


    這事就這麽揭過了,任白起來,清波、芙蓉已打了水來,服侍二人洗漱,吃了早膳。任白要先迴去了,心裏還惦記著要再去冷宮一趟,看看昨晚是不是走錯了地方,單手擋住嘴唇,往皇後身邊傾一傾身子,小聲道:“傍晚時分,我還來,不見不散。”


    在汝招愛細嚼這句話是不是跟她約時,任白已經瀟灑揮手出去了。


    任白一走,芙蓉、清波立馬左右貼住汝招愛,“皇後,皇上都跟您說啥悄悄話了?”


    “她說什麽了?你們聽見了嗎?”兩人搖頭,“我也沒聽見,好了,批奏折。”汝招愛一轉身,嘴角立馬露出笑意。


    芙蓉、清波對視一眼,莫名其妙。


    任白從沉心宮出來的時候,蘇公公已經帶著人在門外等著,而且等了很久。在這很久的時間裏,他甚覺度日如年,心中十分害怕。


    怕皇後就此答應了任白,放她離開。所以當任白出現在他麵前的時候,他都覺得眼睛是不是發花了。甭管眼睛花不花,任白是全身發光,自陽光裏走出來的神聖之光,頓時照亮了蘇公公微暗的心。


    “您出來了。”在眾人麵前,蘇公公自然顧及任白的身份。


    “你好啊蘇公公,你看起來臉色不大好,生病了嗎?”


    “謝謝皇上關心,奴才沒事。”


    “看起來不像,要是哪裏不舒服,就迴去躺著,隨便找幾個人服侍朕就行了。”


    蘇公公再三謝主隆恩,表示自己身體健康,這才罷休。放鬆之餘,心裏還存著一個問題,要問任白,隻是當著這許多人的麵,不好開口。


    等迴到風林宮,蘇公公把門一關。“任姑娘。”


    “您有話直說。”


    “你跟皇後,沒有發生什麽不愉快吧?”


    任白笑道:“怎麽會,我們相談甚歡。”


    蘇公公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任姑娘,有件事咱家沒有好好的跟你說過,咱們皇後有妖術,誰要是靠近她,就得不著好,瘋瘋癲癲,癡癡呆呆,皇上這次出去找神醫,就是為了根治皇後身上的妖術,讓她像個正常人。”


    “她不正常嗎?我看她挺好。”


    蘇公公搖搖頭,“你是不知道她的厲害,一般男子見著她,三丈之內必定嘔吐,甚至斃命的都有,你有沒有發現皇後宮裏的人格外少。”


    “知道,咱們這的人也不多。”


    “咳咳。”蘇公公麵色不愉,這邊人不多,那是皇上節省,那邊人不多,是侍衛不敢去,這是兩碼子事,“不是這麽迴事,皇後有妖術,其餘人不敢靠近,也就不用擔心什麽刺客了,反正到了皇後麵前,根本就沒人能逃的了她的手掌心。”


    任白嘴裏‘哦’著,心中卻想:“如此說來,她豈不是更加孤單了,這樣被孤立著,無視著,心中定然難過。”哪有女人不需要被保護的,就算再堅強的女人,心裏也有柔軟的一麵,也有期望被關心,被依賴的時候。想想,她為皇後心酸。她竟過的是這樣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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